蘇超笑道︰「多新鮮吶,我怎麼就不會寫詩詞了?你也太小看人了吧?一會兒待那晴兒姑娘回來,你看我做幾首詩詞給你,讓你知道我老蘇也是有料之人。」
張煥笑道︰「好啊,你要是寫得出來,我幫你傳唱。」
「傳唱就不必了。」蘇超哈哈笑道︰「我可不需要那個名聲,要是大家都知道了,都來讓我寫詩詞,我嫌麻煩。」
「哈哈哈,我就說嘛,你是找人做好了,然後再拿出來顯擺的。」張煥笑道。
兩人正說笑著,就見房門打開,陳由和徐瑛一起走了進來。
陳由笑道︰「老蘇老張你們來得倒是夠早的,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來的呢。」
「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的?」張煥笑著問道。
他說著,與蘇超一起站了起來。
「哪里,我與陳老弟是在大門口遇到的,剛好是一起到的。」徐瑛笑道。
兩個人在門口月兌了鞋子進來,陳由跟蘇超很熟悉了,因此就是跟蘇超抱了抱拳,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徐瑛還是第一次跟蘇超正式接觸,因此便雙手抱拳朝著蘇超略微一禮,說道︰「徐瑛見過侯爺。」
徐瑛雖然是有功名在身,但蘇超是侯爵,身份地位比徐瑛高得多,因此他見到蘇超也是要施大禮才行。
只是徐瑛的老爹徐階是內閣首輔,等于是當朝的宰相了,因此他的身份自然不能以平常人相論,即使是跟蘇超抱了抱拳,誰也挑不出理來。
蘇超也是一樣笑了笑,朝著徐瑛抱了抱拳,這就算是回禮了。
「徐兄客氣了,請坐請坐。」蘇超對徐瑛笑道。
徐瑛點了點頭,在張煥身邊坐下,陳由卻是在蘇超旁邊坐下,四個人剛好都是斜斜相對。
這個角度坐著剛好,大家都能伸開腿,彼此聊天也很方便。
陳由一坐下來便笑道︰「老張,我在外面就听到你的笑聲,你們這是在聊什麼?這麼開心?說來听听,讓我老陳也開心一下。」
張煥笑道︰「剛才老蘇跟我說,他會寫詩詞,還讓晴兒小娘子去叫琴娘過來,說要讓晴兒姑娘唱他的詩詞。
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好笑,這才哈哈大笑來著。」
陳由驚訝的看向蘇超,問道︰「老蘇,你真的會寫詩詞?你別逗了,你跟我們幾個一樣,都是玩刀把子的,你還會寫詩詞了?」
蘇超笑道︰「我豈是跟你們一樣?你們都是粗鄙不堪的漢子,小爺我卻是飽讀詩書的人,你也好拿自己來跟我比?」
張煥和陳由哈哈大笑,真就把蘇超的話當成了玩笑。
他們三個人時不時的能在一起玩,大家很談得來,因此彼此之間開個玩笑什麼的,也是都不在意,不管是自黑,還是埋汰別人,大家都是毫不在意。
這時晴兒帶著兩個琴娘走進來,兩個琴娘一個抱著琵琶,一個抱著瑤琴。
陳由一見便對蘇超笑道︰「老蘇,你還真的要寫詩詞啊?」
蘇超給了陳由一對大白眼,笑道︰「你以為呢?兄弟我今日詩興大發,怎麼也要連做三首才行。」
陳由一拍巴掌,笑道︰「好,老蘇你要是做得好詩詞,我連請你三天浣花樓消遣,如何?」
蘇超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是做出詩詞來,三天浣花樓你請,你要是耍賴,我和老張帶著十幾個兄弟去你家里鬧騰三天三夜。」
張煥叫道︰「對,老陳你要是不請的話,我們就帶人住到你家里去。」
「放心,我老陳說話算數,不請不是人。」陳由笑道。
徐瑛自進來坐下,就沒有說話,就看著蘇超三人說笑。
他除了跟張煥還算熟悉,跟蘇超和陳由都不熟悉,不過就是見過面而已,而且還都是在陸炳的葬禮上見過那麼一次。
徐瑛不說話,張煥自然也不會冷落了他,便對他笑道︰「徐兄,老陳要是耍賴的話,你要不要跟著兄弟我一起住到他家里去?」
徐瑛笑道︰「那是自然要去的,而且還要好好的鬧騰一番才行。
只是不知道侯爺要是寫的詩詞不好的話,那又當如何?」
「是啊?老蘇,你的詩詞要是寫得不好怎麼辦?你總不能拿打油詩來對付我們吧?」陳由笑著對蘇超說道。
蘇超看了徐瑛一眼,就覺得這個家伙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張口就挑事兒,跟他老爹徐階幾乎是一個德行。
「我要是寫出來的詩詞令你們不滿意的話,我連請你們三天浣花樓就是。」蘇超笑道。
徐瑛笑了笑,他還真的沒有把蘇超的話當真,他知道蘇超就是一個街頭潑皮出身,能認得字已經是老天爺照顧了,還寫詩詞?估計也就是打油詩的水平。
徐瑛可是嘉靖二十六年的進士,肚子里是真有貨的。
要不是今日他要替他老爹跟蘇超聊聊,他還真懶得跟蘇超打交道。
大明的文官向來就看不起武官,即使蘇超現在已經是冠軍侯和錦衣衛指揮使了,但是在徐瑛這樣的人眼中,一樣就是一個粗鄙的武夫而已。
張煥笑道︰「行了,廢話少說吧,老蘇你先做一首詩詞來听听。」
跟著他又對晴兒說道︰「晴兒姑娘,紙筆可準備好了嗎?」
早就等在一邊的晴兒笑道︰「張爺,奴家已經都準備好了。」
她說著,拿著手中的炭筆朝著張煥揚了揚。
「老蘇,晴兒那里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該你出場了?」張煥對蘇超笑道。
蘇超笑道︰「沒問題,晴兒姑娘,你記得快一些啊,我就念一遍。」
「嗯,奴家這里沒問題。」晴兒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蘇超在張煥三人的臉上看了一圈,這才輕咳一聲,然後說道︰「我先念一首《木蘭花令》,這可是蘇某傾心之作啊,都听好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蘇超念得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念著,這是方便晴兒姑娘能夠記下來,一會兒也好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