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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虐文女主的病弱哥哥二

瘦死的駱駝比馬——, 僅是一個分店,福壽門便有三層的規模。

一層食品零售,包括糕點、甜品、米面——食, 二樓是傳統中餐館,三樓則是西餐廳。

一見曲漾進來,掌櫃立刻迎上來, 臉上堆著笑︰「——少爺來了?」

「安伯,」曲漾頷首致意,眼神飄向不遠處的櫃台, 「我來——隨意看看。」

安伯心領神會︰「一會兒我就把賬本拿來給您過目, 只是……」

「怎麼了?」

安伯苦著一張臉, 頗有些尷尬︰「您——知道,最近金陵春在街上開了家分店, 咱邊上就有家新開的嘉樂餐館, 客流不比以前,更別說物價一直有上漲的勢——,生意難做, 只怕賬目不太好看啊。」

曲漾的目光從櫃台收回, 落到他身上——

位福壽門分店的掌櫃權力不小,掌管著三層樓的賬本收支,是林奕的遠親。安伯年紀有四十了,發福的身體兜著西裝, 反光看的話臉上泛著油光。

他——謙恭地低著,腰背卻是略顯松垮地直著,嘴上不住訴苦,腳下一點沒動,半點去取賬本的意思都沒有。

曲漾微笑著拍拍安伯手背︰「單看一層, ——流確實比往常少了不少,真是辛苦安伯了。」

「誒,——少爺——是說得哪里話,我慚愧啊。」——

流少、分部越來越不行——倒是真的,安德正所進食材越來越次,有什麼好處盡往自己懷里攬,活得滋潤極了——

個分店早已千瘡百孔,從前日賺斗金,如今只是勉強收支平衡罷了。

安德正會做——,見——說——話見鬼說鬼話,將林奕奉承得找不著北,到了不怎麼受林奕看重的蔣瑜淮——,面子功夫——做得到位。

曲漾露出十分親賴的神情,示意毛六往前推輪椅︰「總讓安伯——疼——不是個辦法,我今天來就是幫安伯分憂的,我記得賬本好像是放——兒的。」

安德正臉色一僵。

輪椅往櫃台後邊行去,站在那的賬房先生有些無措。

許久,毛六道︰「出來啊,愣著做什麼呢?」

那賬房先生不住地看向安德正,後者笑著——破僵硬的氛圍︰「——是新來的賬房,腦子不——靈光,——賬本是吧,我——就給您拿來。」

說著,安德正就——往櫃台後走,被一只手攔住。

「不勞安伯。」曲漾淡道,等毛六把賬房給揪出來,他才推著輪椅往前。

後邊擺放著煙酒,櫃台上邊擱著記賬本,之前的賬本都放在櫃台下邊的格子里,曲漾手伸進去,入手是一個盛放賬本的木匣,手再往旁邊走,是倚靠著木匣的一個紙包。

「少爺……」安德正冷汗涔涔,瞪了木愣愣的賬房一眼,——不是看他老實好操控,得知秘密——不敢透露,他早就換——了。

曲漾拿著兩——東西,似笑非笑望了安德正一眼。

十分鐘後,兩——到茶肆找了間隔音不錯的包廂。

兩壺茶水上桌後,毛六把門一關,曲漾看了眼對面如坐針氈的——,手指捏著紙包放桌上,緩緩剝開——

是……

毛六瞪——雙眼,他怎麼敢的!

受過去的慘痛歷史教訓,華國自成立之初便頒布了《禁煙令》,近年禁煙運動頻繁。私下種植罌粟,買賣鴉片,都是死罪。

「什麼時候開始的?」曲漾用紙張掩住,再次將其包了起來。

安德正「撲通」一聲跪下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膝行幾步欲——扯住曲漾褲腿,卻撲了個空。

「少爺,——都是西南那邊來的一伙土匪強逼著我做的,不然我一家妻兒老小都逃不了一死啊!」

他貪財是沒錯,——沒到命都不——的地步。

曲漾又問了一遍,直視安德正的雙眼︰「什麼時候開始的?」

「沒,——種掉腦袋的——我慫啊!紙包里的是今天——一次送來,」安德正抹了抹臉,「他們看上了福壽門的二三層,從上月起便一直在威脅我,我實在是扛不住了啊!只能假意答應下來,先用自己的私庫頂一段時間。」

想到原劇情里——確實攜家帶口偷偷跑了,沒敢摻——,曲漾仔細觀察他的神態,半晌道︰「毛六扶他起來。」

西南那邊的確有罌粟種植,在禁煙運動——行,地下——煙價格節節攀高的現在,那些土匪是想把福壽門分店作——高價售賣的窩點。

安德正被毛六摁在了對面,神色惶惑不安,他是真怕曲漾轉——就把他給舉報了。

曲漾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抿了口茶道︰「如果安伯信得過我,——就交給我,保證以後那些土匪不會再來——擾你——家——的生活。」

安德正拿紙東一下西一下擦著,听到——話灰敗的雙眼放出點光彩,隨即他視線隱晦掃過曲漾的雙腿,又想到林奕對眼前——位——少爺的不看重,那點光彩又以更快的速度湮滅了。

曲漾——不認——空口白牙說幾句,安德正便會信。

「與虎謀皮是什麼後果,想必安伯比我清楚,兩天後我會幫你解決那些——,只是——你幫我完成一件。」

安德正點點——,死馬當活馬醫,——不知道是什麼心理,因——曲漾提出條件反而安心了些。

「你說。」

……

毛六推著曲漾從茶肆出去,一臉恍惚。

「回家吧,——個時候珊珊——該回來了。」

毛六應了一聲,腦子里——是反復回響著先前在茶肆里,兩——達成的交易。

「安排幾個吃福壽門招牌菜的——,出——故向林奕索賠,搞臭福壽門的名聲。」

「到時安伯擺月兌爛賬一堆的分部,我另有安排。」

「——些天你先拖著那些惡匪,——些年你在福壽門撈的好處不少,實在不行——別心疼,花錢破費應付應付。答應你的兩天內解決那些——,我自然會做到。」

曲漾手里握著安德正的秘密,哪怕是自己派——蹲守在分部,——能捏住他與西南土匪交易的把柄,不怕他將消息泄露給林奕。

反觀安德正,便是現在去給林奕告狀,沒有確鑿證據後者——不會信他,——是惹了林奕的注意,徹查分部的賬本那才是壞了。

離家不遠,曲漾不樂意坐黃包車過去,毛六便一路將——往家推,——他做得熟練,——不嫌累。

曲漾闔眸向後稍稍躺靠︰「毛六,你知道我最是信任你了。」

毛六神色一凜︰「當年是夫——收養的我,我——條命都是少爺的。」——

來——往中,曲漾沒睜眼,像是隨意提起一個話題︰「前些日子有傳言,說父親在外有個兒子,比我小不了兩歲。」

毛六手一頓,心中震驚,林奕——個倒插門女婿一直維持著好好先生的形象,妻子死後一直未娶,沒想到當年——不改男——的劣根性。

「偌——家產都是當年外祖家的,我不能看著——落入狼子野心的外——手里,他不肯放權,我只好自己拿回來了。」

「何況——心莫測,我想看看假如林家落魄了,他——私生子——會不會認他。」

「我——是——了他好。」

進了林府,蔣珊果然已經回來了,——有些不安地坐在客廳,看到曲漾立刻站起來想迎上去,對上哥哥的視線悻悻留在了原地。

「哥,我今天——暈,在街上不小心走岔了路,讓你擔心了。」——

穿著珍珠白的上襖下裙,臉上妝容精致,明顯是「早有預謀」,信口瞎掰,兩手在裙擺處不停攥著。

蔣珊原本是想吃完飯跟哥哥去看電影,之後再去找林茂源的,沒想到對——臨時有——,約會只能提前,拉著——就跑了,——想回——通知哥哥都來不及。

從小到——生活在湖城,閉著眼都知道該怎麼走,曲漾關切望向——,像是沒有看出來︰「現在——暈好些了嗎?」

蔣珊手踫了踫額——,不好意思道︰「好點兒了。」

曲漾朝——微笑,眼神慈愛︰「那就好,路上我踫到李教授了,他讓我多關心你的功課,書背得如何了?作業寫到哪兒了?」

「啊……」

「不是說——出一冊現代詩集麼?好容易放假幾天,等作業寫完了就把詩集寫完吧。」

「——哥,我……」

「放心,出版的費用——哥給你掏,你只管寫就行了。不用管別——說的酸言酸語或者是抨擊,——是實在擔心,等寫完我幫你把關。」

「……」

毛六——0641一直在憋笑,忍笑忍得同頻顫抖。

蔣珊就像霜——的茄子一——蔫兒了,回去的路上——心想,原來談戀愛的快樂,半點都比不上不用寫作業的極樂,——什麼時候才能擺月兌作業啊!

曲漾望著蔣珊蔫噠噠離去的背影,作業、詩集寫完前,蔣珊不會出門與林茂源接觸,他有更——充足的時間布局。

五天,夠了。

示意毛六推他回臥室,曲漾坐到書桌前攤開信紙,用鋼筆吸飽了墨水後,就開始羅列名單。

他身有腿疾,有些——並不——便出手。

待信寫完,曲漾將其裝入信封,遞給毛六︰「將——封信送到地。」

湖城某部門。

「一個個干什麼吃的?上一批西南那邊過來的販子沒抓住,那些死東西認準了湖城——塊肥肉,狗一——聞著味兒又過來一批!」

「放縱——些臭水溝里的老鼠搜刮民脂民膏,你們臉上很有光啊?」

「上邊已經對我們很不滿了,一周內必須把——兩批——清干淨。」

會議室內的男子嚴聲厲色,聲音——得震動門板。

其實他——知道,既然是地溝里的害鼠,自然滑得像是泥鰍,十分狡猾,沒有那麼容易找到,——是氣憤不已。

望著震顫的門板,助理給自己鼓氣壯膽,推門進去︰「報告,收到一封羅列西南——二批——名單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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