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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傳家寶被盜的窮困傀儡師十七

「傀儡戲要如何與幻境融合在一處呢?」

陸醫師身後的鐵柱不解問道, 他師父撩起眼皮不語,實際——心里邊也像有貓爪子在撓似的,癢得慌, 只是在外人跟前總要端著架子。

陸續近年專攻醫術,在武道——沒有太大進展, 並不打算參戰, 兩位排在前十的老友也是這個想法, 和風雲樓共同負責今年的武道大會。

此時這些江湖——聲名赫赫的人物都齊聚洛城西邊的郊外, 一個個從峽谷上方飛身下來,看向不遠處啟動秘境的法陣處, 都沒敢出聲打擾那邊的人忙碌。

昨日敢出聲打攪這位的倒霉鬼不識趣,看不懂這位傀儡師的所作所為,干脆陰陽怪氣地嘲諷說是故弄玄虛,結果被兩只攻來的傀儡打得毫無反手之力。

峽谷風掃過傀儡師衣擺, 這人笑得清風朗月,嘴上說的卻全然不是人話。

「閣下非我傀道中人,自然不懂如何將傀儡戲與秘境融合。只是一再出聲打攪實在有礙進展,這樣吧,我請閣下到上邊吹吹風,冷靜沉定一下如何?」

話落衣袖在風中一卷,傀儡將人吊在上邊一塊岩石上吹了兩個時辰的風, 顏面掃地。

在江湖頂層一行人跟前被這樣對待,指不定回頭就跟家中小輩說了,不知要傳到哪里。這誰丟得起這個人,那倒霉鬼當即灰溜溜打道回府了。

將頂尖高手玩弄股掌之間的豈是簡單角色。

過了這些天,他們也看淡了——傀儡戲布置得好,當然是錦上添花, 胡亂布置一通,單憑幻境也足夠今年的新秀們喝一壺的。

任他去吧。

被不斷月復誹的傀儡師本人倒是沒有胡來,一本正經地運轉丹田,內力伸入陣法當中,露在外邊的一縷纏在

陣法啟動,閃爍——微光,曲漾回身一指探出,布置在峽谷中的八卦台、壓腳鼓、鉦鑼、傀儡等等一股腦被投放進了陣法中。

「這……」

實在太沒有章法,旁觀的幾人忍不住想阻止了。

一通操作完全像是炒菜時把油鹽醬醋和食材一塊兒放進去,拿鏟子肆意亂炒,哪怕我們承認你實力的確高得離譜,手段也的確神鬼莫測,但也不能這樣胡來吧?

「嗯?」察覺到他們的情緒變動,曲漾疏懶地發出一個疑問音節,回身時對——幾雙不解困惑的眼楮,干脆手指了指——空,「諸位且看。」

陸醫師依言仰頭望去,下一瞬怔在原地忘了呼吸,他身旁的鐵柱嘴巴張大,驚得眼球都凸出了些。

這里是一處盆地的最底層,常年烏雲籠罩,陰雨連綿,有時候數天都見不到太陽。

此時如常下起了雨,這片峽谷也不例外,而此時剛剛的雨點消失一空,陸續還以為是雨停了,沒想到竟是……

他望——天空,一時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好大的一面天光水鏡。

雨滴在天——形成卻並未落下,反而是凝聚到了一處,融成一面光滑平整的水鏡,透明的表面一蕩一蕩,後有天光,前有村莊——完全是此次秘境中的景象。

而此時,數十只傀儡從天而降,飛入各家床頭、櫃。其中有只傀儡極為特殊,仍舊懸空——,她身——籠著一層血色,呆滯地靜默——,像是魂魄被抽走,還沒有歸還。

面容隔了層霧氣模糊不清的傀儡師一笑,瀟灑自如地展袖收手︰「這次的秘境範圍束在杏花村,諸位請我來將其與傀儡戲融合,不如此次比試就以傀為主題。」

眾人順——他的視線,望向獨自立在空中的女傀。

「有傀儡魅惑人心,以血為生,吸食鮮血的同時也能反哺喂血之人,而今她的目光投向了杏花村眾多血液鮮美的年輕武者……」

傀儡師神秘莫測,語氣玄乎詭異,說得好像某個陰森詭異的故事開頭。

而就在他們離開不久,故事的主人公便現身在此。

左秋棠謹慎地四處打量,確定沒有人跟在身後,這才走近陣法︰「是這里嗎?」

她身——披著隱身衣,手中拿著傀儡,走動時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留下一絲痕跡,即便是這樣仍不能放心,頗有點草木皆兵的驚恐。

近了,近了。

那股莫大吸引力的源頭就在前方,甜美的味道直撲鼻尖,計鋒愜意地閉眼吸了一口,而後驀地睜開眼催促︰「就是那里,我們快進去!」

左秋棠來不及仔細看看周圍,便被急不可耐的傀儡抓——袖口傳入一道內力,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一道陣法撲去。

在意識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左秋棠忍不住想︰這里是洛城西郊,想必距離武道大會的舉辦地點也不遠了,等她實力更進再去參加也不遲。

殊不知她已然跌進比試的幻境當中。

左秋棠不知道的是,她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人含笑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在她沉入幻境的下一刻,手指微抬,方才負責看守此地、短暫失去意識的幾人眼神——恢復了清明。

曲漾施施然地轉身,走向先前與宋元成約定的地方。

找不到曲漾人,陸續愁得掉頭發,來回走動︰「人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呢?這後續會如何也沒有交代完啊。何況不是說要找個衣缽傳人,此次比試這般多的年輕人,還怕找不到嗎?」

鐵柱安靜地看——他走過來,——走過去,等時辰一到,整理了下面板表情就和先前那幾人一同行至峽谷上方。

洛城西郊不是第一回當作武道大會的場地了,峽谷——端的山岩都被人為地削平整,陸續和位列十大高手中的兩位老友坐在左端,風雲樓的三位相對——坐在右端。

左右隔了段距離,才有觀眾也跟——坐了——去。

底下則是烏壓壓的人群,全是來自各地的年輕武者,有人負劍,有人佩刀,還有人長鞭束在腰際。

峽谷風從中吹過,稍稍鼓動起年輕人的衣袖、——絲,他們的視線從一張張面容——掃過,——現對數都是熟面孔。

能來參加新秀場武道大會的人大多在江湖小有名氣,有幾個還極富盛名,比方說劍神山的小劍神,玄道門的符篆天才。

相較而言,從未踏出過青城一步的宋家兄弟就很少有人見過了,有人和身邊的熟面孔一邊談笑——,一邊目光四處橫掃,接觸到兩人時都不免感到一陣生疏。

「在下尚食宗谷重,兩位小兄弟看——有幾分面生。」曲漾抬眼望去,前邊胖乎乎的武者很是自來熟地開口,隱晦地打听兩人來歷。

宋元成到底是第一回見到這番陣仗,許多存活在他人言談里的年輕天才扎堆呈現,早就被這場面震懾住了,這會兒隨便出現一個人都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食道天才,難免自慚形穢。

武道大會報名是有門檻的,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地怎麼就報上了名。

十三四歲的少年心里想的什麼都擺在臉上,曲漾看出他的氣餒,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回谷重︰「我們兄弟倆都是青城人,听聞這次比試與傀儡戲相結合,特來此見見世面。」

原來如此,谷重了然點頭,而後抿了抿唇,眉頭也蹙了起來︰「每次比試雖說不至于死人,可都格外凶險,幻境是什麼想必你……」

「鄙人姓宋。」

「想必宋兄弟也清楚,一個搞不好心智精神都會出問題,哪怕是這些已經內勁大成的天才都不敢掉以輕心。」

才剛外勁大成的曲漾笑——點頭︰「多謝谷兄提醒,我定會保護好家弟。」

見狀谷重也不再多說,轉而去找其他人。

曲漾看他走入人流里,與其他年輕新秀笑——交談,幾乎周圍的數十個人都與他相識,收回了目光,看向微垂——腦袋的宋元成。

「你還要去麼?」

前來參加武道大會的新秀多是十七八的年紀,然而內力已然相當不俗,宋元成在這里看不透任何一個人的實力,感覺與這些器宇軒昂的年輕人格格不入。

他來前嘴上說是想見見世面,但這麼大年紀的少年人,誰能沒有一爭高下的熱血,只是還沒等這捧火灼燒起來,就被迎面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何況剛才白胖的尚食宗武者可是說了,一個不小心可是會在幻境中失了神志的……

宋元成臉上神情不斷變幻,掙扎不已,最終還是擺月兌了心中升起的畏怯緊了緊拳頭。

他毅然決然抬起頭︰「哥,我還是想去看看。」

幻境可能迷惑人的神志,對心智有損,可如果臨到陣前退縮畏懼,豈不是連被環境影響的失常之人都不如。

能對人的心神產生諸多影響,幻境也是考驗一個人的心志的,宋元成逐漸鼓起一往無前的自信。

如果今天向後退了,那麼今後即便是再過來,只怕心——也有障礙,輕易被幻境侵蝕,倒不如灑月兌地拼上一場。

幻境不會致死,他身邊還有哥哥在,怕什麼。

透過神情讀懂宋元成內心的想法,曲漾點點頭,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不久,簌簌風聲傳來,兩名武者從遠處運轉輕功騰空而來,手中牢牢各抓——透著古樸氣韻的木牌兩邊,一路踮——足尖騰躍前行,最終落停在陣法跟前。

新秀們仰——脖子觀望,還隔——有段距離,就紛紛激動不已地熄了聲。

是新秀排行榜!

一般來說,能登上前十的新秀在後來都頗有作為,成為一方霸主不在話下,十大高手無一不是新秀排行榜里走出來的。

排名多少不只是個數字,更是實力和潛能的象征。

陣法所處的位置靠——山岩,其中有道深深的凹陷,提——木牌過來的武者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將木牌放進凹陷里。

凹陷微光一閃,山岩轟鳴一聲緩緩洞開,展現出一條通往地下的路,被紫色的亮芒包裹住。

年輕人們屏住了呼吸,雙眼也隨之一亮。

這就是通往秘境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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