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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兩次慘死治療系NPC七

曲漾眸色冷了冷, 他抬手示意,不遠處的下屬連忙趕來。

「去告訴他們,撤!」

「是!」

曲漾看那下屬飛奔過去, 先是吹了一聲淒厲的哨音,之後揚聲喊︰「教主有令, 撤!」

听到命令的教眾也跟著四散開來, 朝不同方向疾馳著傳令。

所有玩家還尚在懵然的狀態, 他們听到身邊的玩家不停在叫無法下線時, 自己也試了試,結果也是一樣。

無法退出游戲了。

不知道這是短期故障, 還是會一直……不能想!

玩家恐慌起來,心里憋悶得厲害,前有魔教教主陳清不停攬財,後有魔教教眾馬不停蹄地催債, 現在又多出個無法退出游戲的故障在催魂奪命。

「我也沒法退出游戲,你們往四下看看,哪怕是一個下線的白光都沒有!」

「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為什麼非要玩江湖這款游戲啊,不停地出bug就算了,這次直接把我們都困在了里邊。」

「已經在論壇上聯系過警察了,大家再等等。」

「啊啊啊啊!我剛剛試能不能下線, 結果被怪打死了,好痛,比腿骨折還要嚴重,感覺靈魂都在扭曲的痛!」

恐慌不斷蔓延,在每個人心里迅速扎根。

當他們得知掛了會抽疼後,都跑回了安全區, 窩在里邊或哭或罵。

好在魔教教眾已經撤了,不然怕是會更難過。

突然,有一人沉聲道︰「我父親和沈家有合作,對,就是天翼的那個沈家,我曾見過沈霖,和那個教主的長相別無二致。」

「我是剛剛上線的,上線之前,我父親剛去天翼談合作回來,說是天翼集團所有員工放假,怎麼給沈霖打電話都打不通。」

「我感覺,這些都是他干的。」

他旁邊的女玩家雙手環抱住膝蓋,喃喃出聲︰「可是知道了是他搗鬼又能怎樣,我們還是出不去啊。」

「江湖的論壇只在躺入全息艙時能夠使用,同樣的外界也溝通不了,就像之前那位老哥說的,也只能給網警說一下情況求救了。」

但如果能夠聯系到的話,那麼那位網警應該也處于聯系全息艙狀態,和他們一樣沒法下線,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我媽待會兒就叫我吃晚飯了,她應該會發現的。」

不停有玩家祈禱家人能夠盡快發現自己的情況,及早上報給國家。

喧囂的人山人海的之後,曲漾遠遠地靜默觀望。

在這種危機情境下,小命當先,玩家反而不再看重錢財,起了以毒攻毒的心思,企盼著他這個所謂的bug能發揮點作用,干脆利落地把錢交了,將第五環任務完成。

曲漾垂眸,為他們發放第六環任務。

【快樂循環任務(6/50)︰貪念生惡,止于至善。請諸位少俠沉靜冥思兩小時。】

【任務獎勵為︰下線資格。】

轟!

人群炸開了鍋,而曲漾的身影則漸漸淡去。

「找到陳清了,在十七號倉庫的第三層。」岑久遠遠地給人打電話。

切斷游戲通道之前,為免被當場逮捕,沈霖早已逃了,此時他視線從不斷飆升的情緒值上挪開,難得揚唇笑了笑︰「麻煩你了。」

岑久和幾名看管倉庫的值守人員一同進入電梯,落到負一層。

里邊是巨大的地下室,闢成三十余個倉庫,挨個標了號,他們走到第十七號倉庫前。

「嘩啦啦。」

一串鑰匙擺動,值守人員找到對應倉庫的那枚,麻利地將門打開,手探進倉庫內的牆壁,摁下白熾燈開關,里邊燈光如瀑,一瞬亮如白晝。

「岑先生,請。」

強光猛然照射在陰暗的地下室,岑久被刺得不自覺眯了眯眼,等到眼前的虛影變實,他才看清里邊擺放得滿滿的全息艙,和艙內閉著雙眼的人。

「第三層……」岑久在值守人員的指引下,走到角落里的鐵梯前,他先行爬上去,到了三層往左一瞧,就看到全息艙內雙手合十置于胸前,合著雙眼毫無表情的年輕男子。

的確是陳清。

岑久心底莫名暢快。

你實力不俗,在游戲里攪風攪雨能怎樣?還不是落到我手里,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間。

「岑先生,您看到了嗎?」鐵梯下值守人員問。

岑久點了下頭。

「需不需要我們幫您把人給抬下來?」

「不用了,你們先出去吧,記得把門帶上。」

隨著倉庫的門輕輕關合,岑久摁下按鈕,全息艙外的一層保護玻璃褪下。

他隔空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一把長刀,臉部陰沉而猙獰。

他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劍,當著眾多玩家的面被一劍刺穿月復部,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臉上,臉面被擲到地上拿腳狠狠碾壓。

現在麼……

岑久低頭看向合著雙眼的年輕男子冷笑一聲。

輪到你了!

刀刃鋒利,閃爍著驚人的寒光,猛然攜著一股氣流揮去,雪亮的刀光逼近了全息艙內那張清俊的臉龐,岑久面部略顯猙獰。

地獄無門,是你自己偏要闖進來的!

冰冷的刀光逼近了躺在全息艙里的年輕男子,卷起一陣風,吹動他的額發,凌亂的發絲下清潤的雙眼平靜無波。

腦子里有根弦崩斷,岑久不可置信地與那雙眼對視,持刀的手哆嗦了一下,又狠了狠心接著斬下。

然而,當巨大的阻力從刀尖上傳來時,他還是得承認,他今天算是栽了。

曲漾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抵在面前,食指與中指一並,夾住刀的薄刃,手指被刺破,不斷往下滴血,他也無知無覺一樣不甚在意,反而饒有興趣地一笑。

那刀距離他的臉僅有三寸,輕描淡寫的一夾,氣勢洶洶斬來的刀便停在了半空,再也難動分毫。

即便如此,曲漾的臉還是被凜冽的刀風刮出了一道血痕。

「 當。」

曲漾隨手將刀撇到一邊,長刀落到鐵梯之下,掉在地上,在密閉的倉庫發出清晰的一聲。

而後,曲漾又撐坐起身,盯著岑久見了鬼般震驚又僵硬的臉,見對方握不穩鐵梯,即將往下滑,他很好心地伸手將人手臂給拉住。

「怎麼不繼續了呢?」

長時間失去意識昏迷,曲漾的手指消瘦,比死人手還要冰涼,岑久的手臂被握得一個激靈,如果不是曲漾攥住了,他估計直接掉下去了。

不過即便是沒有掉下去,現在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腳下踩空,之所以還能維持高度還是因為曲漾捏住他的手臂,實際上他下半身子已經懸在半空。

「當心點,不要著急。」曲漾很好脾氣地溫聲叮囑,臉上的血痕卻滲出了一道血珠,慢慢地順著下巴滑落,襯得清雋溫柔的臉龐格外妖異。

涼意從腳底板升騰起來,過電似的席卷過全身,冷汗從額頭後背冒出,岑久驚恐萬狀,瞳孔渙散地放大失神,下一瞬又被衣襟處濡濕的觸感喚回神。

夾住刀刃的手沒有臉上血痕的優待,血液小溪般汩汩地流出,不過一會兒浸濕了他的衣襟。

每層之間的距離約有一米二,曲漾的腿腳擱置在空中,見岑久不回答,微微皺眉思考了會兒,悟了什麼,體諒道︰「你爬到這麼高的地方,我問你話又懶得答,看來不是為了見我,那是為了……」

目光投注到全息艙的光滑外殼上,曲漾了然一笑︰「應當是為了它了。」

瘦白的指節緊了緊,曲漾稍稍使力,便將岑久懟在了全息艙里。

岑久恐懼地爬起來,扒著全息艙外殼就要順著鐵梯往下跳,曲漾不輕不重地一推,他無法控制身體,又倒了回去。

曲漾笑著摁下保護玻璃的按鈕。

「怎麼能把我看得那麼小氣呢?你直接提出來,我怎麼會不把全息艙讓出來給你。」

「你放我出來,放我出來啊!」

「別不好意思,注意躺好。」

曲漾彈出一道白光,全息艙亮了一下,便要帶著岑久進入游戲。

不行!

岑久的兩手扒在保護玻璃上,接著全息游戲的畫面在眼前現出虛影,並緩緩清晰起來。

「系統!快!」

「使用一次傳送機會,快帶我傳送離開這里!」

岑久的身體和聲線都是顫抖著的,只听機械音應了一聲,他的軀體突兀消失。

曲漾坐在全息艙旁,笑微微地看著眼前的離奇一幕。

他手指動了動,上邊勾著一條細小透明的光線,連接向……

荒郊的一棟別墅。

沈霖也在里邊,倒是不用特意再找了,曲漾懶懶地想。

他翻身從三層下去,完美地緩沖過後,穩當當立在了地上,隨後抬頭打量起這個倉庫來。

一眼望去,無疑是震撼的。

高得逼近屋頂的鐵架幾乎是填滿了整個倉庫,為了節省空間,只在最右邊留了一點兒僅容人側身通過的縫隙。

大型鐵架共有四層,每一層都密密麻麻地有序擺放著一個個全息艙,艙外貼著標簽,寫著營養液填補次數、日期。

曲漾側身站在逼仄的小道,視線掃過整個倉庫,越看越覺得這像是一個另類的超市。

商品不是人類,而是投資者的良知。

他從倉庫里退出去,將門外的值守人員打暈,在看到一整個地下室都是如剛才的房間一樣布置的倉庫時,饒是曲漾一向斯文溫雅,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愧是畜牲,可真是會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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