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一個職業女強人打扮的中年女人接待了他們。
兩人一進去，她的視線就落在了姜沫身上，臉上的表情有淡淡的不屑，「就是你要來應聘家教？我們這里對兼職人員的管理可是很嚴格的，做家教就做家教，別打什麼歪心思，否則一經發現，罰款三倍。」
施涵菲下意識地皺眉，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對姜沫的敵意太大了點。
便好言勸道︰「李姐你放心，沫姐她品行很好的，而且她還是今年的高考滿分，能力很強，你看她這個課時費能拿多少？」
听到這話，李玉紅又上上下下掃了姜沫一眼。
隨後輕嗤︰「在我們這里，從來不看你考試多少分，我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現在不是有個詞怎麼說的來著，高分低能，課時費是由你的能力來決定的。」
見姜沫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李玉紅語氣更鄙夷了，「以往可是有不少端著姿態來做家教的，入職之前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怎麼怎麼厲害，結果一教學生，什麼都不是。我們機構會給你三次機會，如果這三次機會都用完了，還沒有人願意聘請你的話，那只能說你跟我們機構無緣咯。」
說著，李玉紅把一個平板遞了過來，「這上面都是我們的客戶，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姜沫掃了一眼，發現每個客戶後面都被標上了數量不一的五角星。
「這些是什麼意思？」
「那個啊，是搞定客戶的難易程度，當然星星越多的，課時費也就給的越多。看到最上面八顆星的那個了嗎？人家開的價，一節課一千。」
話音剛落，姜沫就指著平板道︰「我要試他們家。」
李玉紅瞥了她一眼，一臉的不出所料︰「我可先跟你說明了啊，要是你做家教的途中出了什麼事，我們機構可不負責的哈！」
施涵菲一听李玉紅這個語氣，心里就有點不安。
「沫姐，要不我們換一個吧？」
姜沫語氣堅定，「不換。」
她需要錢。
機構里的客戶信息是全公司同步的，此時其他老師和職員見這個最難搞定的客戶頭像又變暗了，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膽大的。」
「他家那麼可怕，竟然還有人去，真是不怕死。」
「可怕歸可怕，但那可是溫家啊，京城四大豪門之一，誰不眼饞？」
「眼饞也得有那個命啊！」
這些人討論時也沒特地壓低聲音，姜沫走出來的時候，剛好听了個正著。
見她出來，這些人便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互相使眼色。
然而，姜沫卻仿佛什麼都沒听到似的，直直略過他們走了出去，仿佛這些人都不存在。
等到她坐電梯離開，這些人才又開始議論起來。
「你們看見她那清高的樣子沒？壓根沒把我們的話放在眼里！」
「行了，人家一看就是沖著溫家家主去的，你們也別瞎操心了。」
聞言，有人低聲笑起來，「沖著溫家家主去的，那她也得有那個命活到明天。」
里面辦公室里，李玉紅也癟著嘴，一臉鄙夷︰「真是個狐媚子，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能小三上位，都一樣賤！」
這樣念叨了幾句，李玉紅就從抽屜里拿了一張照片出來，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的合照，女的正是李玉紅。
而男人的臉上全是被針戳出來的印子，根本看不清模樣。
這邊，施涵菲跟著姜沫離開，不放心地拉了拉姜沫的袖子，「沫姐，我剛剛听他們說，那個溫家好像很危險，要不，你還是別去了。」
「要去。」姜沫抬頭望著天，一臉堅定。
施涵菲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跟著姜沫一起過去。
姜沫卻在這時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不是該去上課了？」
被姜沫這麼一提醒，施涵菲才想起來︰「啊，我差點把這事忘了，遲到的話，這節課的錢就沒了。」
打發走施涵菲之後，姜沫就坐公交去了溫家。
她按了按門鈴。
「誰啊？」里面的聲音蒼老嘶啞。
「新來的家教。」
「哦，那你進來吧。」里面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腳步聲就越走越遠。
姜沫疑惑地推開門，明明是大白天，可院子里依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她抬頭，才發現整個院子都做了遮光的布置。
一支蠟燭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還有一張在火光下布滿皺紋的臉，老人用他干啞的嗓音說道︰「我家夫人不喜歡光，請見諒。對了，我叫巫伯，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叫我。」
姜沫心里雖然奇怪，但也不想多問︰「請問你家小少爺在哪？」
巫伯慢悠悠地轉身︰「請跟我來。」
他帶著姜沫上了二樓，然後在一間屋子門前輕敲了三下，「少爺，你的新家教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姜沫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她。
陰森森的。
等了好一會兒，屋子里都沒有動靜。
巫伯留下一句︰「請您先在這兒等一會兒吧，老朽還有事情要做。」
說完，就舉著蠟燭走了。
姜沫︰「……」
這烏漆抹黑的，好歹給她留根蠟燭啊。
然而巫伯沒有听到她的話，反而是屋子里某個不知名的東西感應到她的存在，動了起來。
姜沫只听到身後一陣急切地破空聲傳來，她下意識往旁邊一躲。
然後就听到了金屬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她甚至能想象到刀尖摩擦地面，火花迸射的樣子。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人又動了起來，姜沫屏心凝神，確定好對方的攻勢之後，往旁邊適時一躲，那人的攻擊再次落空。
刀尖插入牆壁半截。
姜沫後背一陣發涼，她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人想對她不利。
所以趁著那人拔刀的時候，姜沫果斷主動出擊，膝蓋頂上那人的後腰，再擒住對方的雙手，將其雙手反扣在身後。
就在這時，整棟別墅突然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啪啪啪」的鼓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