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這句話,你能解釋的清楚點嗎?」
海倫妮認真的問。
薩摩笑道︰「警長已經很認真了,親愛的法醫小姐。」
「你們兩位都認為,這件案子跟米林夫婦有關系,是這樣嗎?」
薩摩道︰「至少表面上是,那條狗不正常,它為什麼那麼討厭阿姆,還咬他,這難道不是一件很讓人懷疑的事情?」
海倫妮點點頭︰「探長,請繼續你的分析。」
「我的初步分析是這樣的,安娜貝爾吃了安眠藥睡著後,處于深度昏睡之中,但是離死亡又還差一段距離,阿姆進了安娜貝爾的臥室,用利刃劃開了安娜貝爾的手腕靜脈血管,于是,安娜貝爾在深睡中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死去,那樣,阿姆就制造了一個很嚴謹的自殺現場,可他沒想到的是,那條狗,莓球,看見了阿姆的所作所為,于是,它就開始報復,警長,我這麼說,合乎邏輯嗎?」
王燈明道︰「假如你的邏輯是正確的,阿姆的動機在哪里?我們也可以說,是米林進來割破了安娜貝爾的手腕,讓她流血而死。」
「這就是我們要查的方向。」
海倫妮想了想道︰「但是,米林殺了莓球,那不是更加證明他們兩夫婦的行跡更加可疑,他們完全沒必要這麼做,狗,是不會說話的,它還當不了證人。」
王燈明皺皺眉,說道︰「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沒錯,米林沒必要這麼做,在我們中國,有句成語,叫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
海倫妮笑道︰「能說說你們的這個典故的來歷?」
王燈明簡單說了說,薩摩呵呵一笑道︰「如果米林夫婦是殺害安娜貝爾的凶手,那說明,米林是個笨女人,笨女人才會那麼干。」
王燈明撇了撇薩摩︰「你覺得米林是個笨女人嗎?」
薩摩搖頭,又道︰「頭,那您有更好的解釋嗎?」
警長一時間無法解釋,莓球的異常攻擊行動,只能說明,阿姆與這件案子可能有嫌疑,僅此而已,也許,莓球咬阿姆有另外的原因。海倫妮這時道︰「如果米林為了掩蓋她的丈夫的罪行,而直接殺了莓球,雖然會引起我們的懷疑,但是,莓球死了,我們就不能從莓球身上再得到任何的線索,她這麼做,也有她的道理。」
王燈明苦笑道︰「這算不算死無對證?」
薩摩道︰「肯定的,那個歹毒的女人!」
數分鐘後,王燈明找到亞當斯,他覺得,還得從莓球查,亞當斯又一次將莓球跟安娜貝爾回來的情況說了說,安娜貝爾沒死之前,莓球和阿姆的關系確實不怎好,的確,阿姆還踢過莓球,是不是因為阿姆踢過莓球,莓球就報復他?
細節,一點點問,最後,王燈明確認,阿姆應該和安娜貝爾產生了沖突,或者說發生了肢體沖突,又或者它看見了阿姆割安娜貝爾的手腕,被莓球看見了,從而引起了莓球對阿姆更加猛烈的恨意,直到咬著阿姆的腿肚子不放。
那麼問題又出現了,安娜貝爾自殺的那晚,亞當斯沒听見莓球的任何吠叫聲,很安靜。
主人被謀害,照理,它是會吼叫的。
就當王燈明要離開亞當斯的臥室的時候,他的妹妹,席琳女士進來了。
「警長,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當然可以的。」
客廳內,席琳給王燈明倒上一杯咖啡,自己倒上一杯,坐在王燈明的右側,開始說道︰「警官先生,抱歉,我不該過問的,可安娜貝爾是我最疼愛的佷女,她死的很奇怪,快兩天了,您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請原諒我這麼問。」
「這的確是有點奇怪,自殺的話,吃安眠藥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割腕。」
「警官先生,您說的很對,一個吃了很多安眠藥的人,睡著的時候,怎麼可能再去割自己的手腕?」
「席琳女士,你好像有話要說。」
「是的,警官先生,正如您說,安娜貝爾如果想死,選擇的是割腕的話,後邊就沒必要吃安眠藥。」
王燈明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謀害安娜貝爾?」
席琳女士朝著米林的房門口看看,聲音稍稍壓低了一些,說道︰「是的,顯而易見的,有人想殺安娜貝爾。」
王燈明沉吟了一陣,問︰「那麼,你認為,誰是凶手?」
「可憐的莓球不是已經將凶手找出來了嗎?」
「阿姆?」
席琳女士惡狠狠點頭︰「沒錯,這個該死的屠夫,惡棍,無賴,低級動物,為了霸佔我們家族的財產,什麼事都干得出來,我可憐的佷女自殺的晚上,這個農莊沒什麼人,就我的哥哥,安娜貝爾,米林,阿姆在,我的哥哥是不可能殺自己的女兒的,那麼能害我佷女的,除了米林,阿姆,還能有誰?」
席琳說的沒錯,亞當斯說了,當晚,農莊里就是四個人︰亞當斯,安娜貝爾,米林,阿姆。
沒有外人進來的情況下,如果安娜貝爾不是自殺死的,那毫無意外,米林和阿姆的嫌疑當然最大。
王燈明和席琳聊了一陣,讓她進房間休息,隨後,他把薩摩叫道了客廳,兩人烤著壁爐的火,喝著咖啡。
「警長,那個巫婆一樣的老女人說的話,有一定的依據,安娜貝爾死了,這個農莊今後就是阿姆米林夫婦的,這麼看,這個作案動機是存在的。」
王燈明捏捏下巴,道︰「聯系起莓球的攻擊,是,看上去,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米林夫婦。」
「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兩夫婦帶回去審問?」
「可是,探長先生,這只是我們的假設,推理,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你把他們帶回去,你認為你能審出什麼結果嗎。」
「對,證據,證據,該死的證據,我們要是拘捕米林夫婦,我們還得跟他們的律師打交道,那都是些煩人的家伙。」
深夜一點,阿姆從鎮子上回來了,打了狂犬疫苗,包扎了傷口,他的臉色很差。一回來,在酒櫃里找了一支把酒,提起酒瓶咕咚咚的喝了幾口,罵道︰「我這麼一位愛狗的人,居然被狗咬,上帝知道都會懲罰那只惡狗的。」
薩摩舉舉手中的咖啡杯子︰「不需要上帝,你的夫人已經將那只狗懲罰了。」
阿姆一愣。
等他得知米林將莓球掐死後,吶吶的說道︰「老亞當斯都生出些什麼女兒來,一個自殺,一個如此暴力。」
「阿姆先生,我們先不討論亞當斯的女兒的問題,我覺得,我們該談談了。」
結果,一個半小時的談話,阿姆都是氣鼓鼓的,又委屈,又憤怒的說,自己絕對沒殺安娜貝爾,絕對的。
王燈明覺得他就是一流的演員,看不出半點裝出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