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說的這些,也曾有大臣說過。
遷都雖可行,但現在也非絕佳的遷都之際。
盤踞在北疆的韃子,以及隨時準備南下劫掠的倭寇,朝廷根本無暇應對遷都所帶來的一些反對力量。
因而,要想遷都,還得是把該解決的問題全度解決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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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一人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喊道︰「公爺說的那東西,小人好像鼓搗出來了。」
自弄出蒸汽織布機後,陳恪便鼓搗起蒸汽汽車來。
後世的那些汽車之類的可也並非是憑空生出來的,還不是有了個契機,靠一代又一代人專研得出來的嗎?
可別說這不可能有那不可能有,只要肯專研,任何東西都是能夠提前出現的。
況且,他還掌握了些前人已探究出來的理論知識,這可就能很大程度避免掉一遍又一遍的失敗了。
而且也能省下不少時間。
為把這些東西能盡快的鼓搗出來,陳恪還特意從江寧挑選了些機靈些的陳家子弟以及農戶子弟充實實驗室。
這些人年紀在十幾歲,也有在二十幾歲的
反正進入這里的,大多不識字。
識字的固然好,但書讀多了,便會被圈死,很難再有創新精神的。
說不準還會覺著,他弄這些東西是奇技婬巧呢?
「成了?」陳恪也有些吃驚。
他這才走多長時間,竟成了?
陳恪快步進屋,只瞧一群孩子在圍著桌子大小的一個鐵疙瘩興奮呼喊。
這鐵疙瘩冒著蒸汽,正沿著屋子轉圈。
負責研究這些新奇東西的領頭者叫陳大山。
動手能力很強,平日里就喜歡鼓搗些新奇東西。
為此,也沒少被族里人罵不務正業。
「公爺,就是這樣的吧?」陳大山問道。
陳恪驚嘆之余,也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還真是有差距的。
一些東西,他雖說早就知曉理論,但動氣手來卻不如才剛學會理論的陳大山。
「嗯,沒錯,明白了吧?按這原理把這東西弄起來是不需騾馬的車。」陳恪道。
有了模型,自然也就更有信心了。
「公爺,那現在就開始組裝?」陳大山道。
陳恪拿出動手之前就設計好的圖紙,道︰「你們就沖這個來弄。」
他打算就按勞斯萊斯的樣型來弄了。
前世,開不起這車。
這一世,怎麼著都得過過癮才行
知道了原理組裝也就省勁兒了。
余下的所有過程,也一並交給陳大山了。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因是陳大山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廢寢忘食,連飯都顧不上吃。
僅十幾日時間,一輛勞斯萊斯款的蒸汽機車便呈現了出來。
威武,大氣,上檔次。
「公爺,怎樣?」陳大山得意問道。
陳恪很滿意,迫不及待坐上駕駛。
緩緩發動,平穩行駛。
別說,倒還真有幾分感覺。
在實驗室外面轉悠了幾圈,檢查了性能,確定無疑之後,陳恪招呼把車開了回去。
這可是第一輛汽車,還是極具紀念意義的。
之後,陳恪進了宮。
這可是史無前例的第一輛,總得是先與老朱匯報一聲的。
最關鍵的是,這事兒也要引起轟動。
有了轟動買賣起來也就能夠更容易一些。
「陛下,可還記得臣之前說的那種不用馬拉的車?」
陳恪時不時鼓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老朱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鼻子哼出一聲表示知曉,陳恪繼續。
陳恪笑了笑,道︰「那車出來了,陛下要不嘗試一下?」
老朱好歹也是個造反出生的,對這些先進之事向來都好奇心十足。
當即表示,要去瞧瞧。
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拉著朱標一塊。
***
實驗室外,陳恪又把那車開了出來。
車是五座的,坐老朱父子二人倒也完全沒問題。
雖為新鮮東西,老朱父子也沒有那麼多顧慮,抬腳就要落座。
剛抬進一只腳,李德喜攔下了。
「陛下,奴婢先來試試。」
第一輛汽車,豈是你一個閹人能夠先坐的。
第一次的事情,老朱做了不少了,豈能在這些事情中退縮。
李德喜阻攔,老朱伸手一推,道︰「滾開。」
老朱不滿,李德喜沒辦法再做阻攔,陳恪倒是得意洋洋。
沖著李德喜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坐上了駕駛位。
之後,才朝著還站于外面的李德喜,道︰「李公公,不上來感受一番?」
沒想到。
陳恪這麼一出言,卻把李德喜下了個半死。
主僕同乘一車,這成何體統?
李德喜嚇得慌忙跪地擺手,好像是個什麼天塌地陷的事兒。
至于嗎,不想坐不坐不就成了。
老朱就不是個矯情之人,李德喜顧慮太多,反倒是讓老朱不滿。
老朱更是直接一擺手,沒好氣地道︰「毛病倒多,咱走。」
老朱開口,陳恪發車前行。
隨著,車子慢慢啟動。
老朱和朱標眼楮都瞪大了。
之前他們還一度懷疑,這不用馬拉之車的可靠性。
現在一瞧,果真厲害。
父子兩人嘖嘖稱奇,陳恪認真介紹著。
「此物行駛起來比馬車還要快,關鍵是,做鋪上軌道,拉著車皮載貨,不僅速度夠快,而且載貨量遠遠要比馬車多多了。
這樣的話,無論是運糧還是運兵不僅快,還會方便上許多。
不過,做成此事是需要鋪軌的,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耗資也耗力。
但老朱以老朱的魄力,只要是能利國利民的,他必是能夠支持的
鐵疙瘩行于路上自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駐足圍觀。
雖有親衛跟著,但他們清場的速度哪有車速快。
沒等他們清完,陳恪已開車走過了。
百姓好奇不用馬拉的鐵箱子,無比興奮,但也因害怕,沒有一人敢于靠前。
只站于不遠處,指指點點。
瞅著外面的人影,老朱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陛下,要不到郊外溜達一圈,看看這車速到底有多快。」
街面上百姓多,也跑不起來。
像陳恪這般,敢在車敢產出來就帶著跑的絕對是第一個。
郊外,陳恪放飛自我,跑到最大速度。
窗戶打開,外面的風呼呼的往進灌。
灌進來的風也真正彰顯著什麼是速度與激情。
老朱作為一個常年行軍之人,自也感受到了這速度較之騎馬有多快。
從車上下來,朱標吐得昏天黑地。
「矯情!」
老朱剛吐出一句,自己隨之趴在車上狂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