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大的院子,上面正房七八間,下面左右兩邊各有廂房四五間,共計不到二十間房子。
目前醫學院只安排盎鏃一科,二十幾間房子完全綽綽有余了。
「陳御醫,你若覺著可行,本院便找些人來打掃一下。」蔣宜年道。
沒人住的房子,灰塵肯定是有的,想要重新使用,肯定是有必要好生打掃一下的。
蔣宜年能夠幫忙那是再好不過的了,陳恪身邊只有王康一人可用,若讓他們兩人打掃的話,打掃完怕是得好幾日了。
陳恪也沒客氣,直接應道︰「那好,如此便多謝蔣院使了。」
在此事之上,蔣宜年倒也沒敷衍,在才離開不久後便親自帶著幾個小吏重新出現。
小吏動手,蔣宜年動嘴,親自深入這些小吏當中指揮。
陳恪想著幫一下忙吧,竟連手都插不上。
沒辦法,陳恪只能在旁邊當起了監工。
幾個時辰,小院被徹底打掃干淨。
蔣宜年不愧是深入親力親為指揮過的,臉上掛著左一道有一道的污跡,就連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陳御醫,若還有何需要只管開口,至于陛下旨意的事情本院盡早協調,陳御醫只管放心。」
能夠俯子親力親為干這些髒活累活之人,怎麼著都像是個干實事的。
陳恪也沒非苛責出一個具體時間,隨口客套應了一聲,道︰「不著急,蔣院使慢慢來吧。」
蔣宜年離開不久下值時間便到了。
陳恪也沒多待,隨之便招呼著王康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次日。
陳恪到了醫學院的時候,有幾人正配合把大明第一醫學院的牌匾往蔣宜年撥下來的小院外面掛。
「掛正些」進門之時,陳恪隨口招呼道。
掛匾之人都是些打雜的,陳恪在他們面前好歹也算有那麼些身份。
因而陳恪出言,幾人也給面子,先後應道︰「好 ,放心」
幾炷香功夫後,牌匾終于掛好。
外面有人直接招呼,道︰「陳院士,匾掛好了,你來瞧瞧是否可行?」
陳恪在醫學院的身份是院士,招呼一聲院士也沒什麼不對。
應了一聲後,陳恪起身走至外面。
七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蒼勁有力。
就這字,陳恪總感覺在那里見過,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可以了。就這樣吧。」
陳恪滿意,梯子上面的人才爬了下來。
「陳院士,若沒其他事情的話,小人幾個便告退了。」
這些人只是來掛牌匾的,牌匾掛好自是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陳恪同意,幾人搬著剛剛掛匾的家伙什離開。
這些人離開口後,陳恪又獨自坐了回去。
過了許久,眼看著都快半上午了,王康仍舊沒出現。
這家伙不會忘記他現在是醫學院的人,又去了盎鏃科吧?
罷了,去盎鏃科就去盎鏃科吧,現在反正也才剛開始,一切都還沒步入正軌,王康即便到了,也與在盎鏃科的情況差不多,找不到什麼可干的事情的。
都是無所事事,在哪不是待。
半下午的時候,朱標派人送來了幾車酒,外加幾套蒸餾所用的器具。
酒既然已經到了,酒精也就得搞出來了。
以後這些東西是要源源不斷輸送到各個邊軍衛所去的,自是得有時間就多加工一些了。
多預備一些自是沒壞處的。
可這事兒一人雖也能所有流程,但多一個人也能多弄些出來。
當然,提純方法泄露的問題也無需擔心,老朱嚴苛的吏治之下,也沒人敢在老朱眼皮子底下發這筆橫財的。
之前沒事可干,王康待在哪里都行,現在有事要干了,他也不能再待在盎鏃科躲清閑了。
陳恪也沒耽擱,直接去盎鏃科準備把王康尋回來。
可沒想到的事,王康竟也沒在盎鏃科。
盎鏃科沒有,也沒來醫學院,能到哪里去?
陳恪心中生疑。
盎鏃科當中不知哪個醫士出言道了一聲,道︰「王醫士會不會是病了?」
病了?陳恪了然。
這病可是分兩種的,真病是病,假病同樣也是病。
昨個兒還好好的一個人,換了個工作,今日便病了,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這就得好生界別一下了。
陳恪沒見不高興,問道︰「若是病了,得告假的吧?」
後世若想請假,至少得打個電話,要不然還得寫請假條。
在這個時候想請假,不至于招呼都不打一聲,想不來就不來吧?
陳恪詢問後,這次出言的是盧文斌,道︰「應該是要向主官告假的,或許王醫士事有事給耽擱了也說不準。」
不管是耽擱,還是故意,也不管是假病還是真病,陳恪他現在好歹也是王康的頂頭上司,怎麼著也是得關心一下下屬的。
「行吧,我還以為王醫士走錯路,又到了盎鏃科呢,既然他沒在,下值後我直接去他家探望一下吧。」
從盎鏃科出來,陳恪又回了醫學院。
還不到下值時間,即便是為了探望王康離開,若運氣不好被老朱發現,情況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弄了些酒精,熬到下值,陳恪買下了糕點直接去了王康家。
王康家雖也在權貴林立的東城,但距宮城很遠,而且院子也不大,上下加起來也就不到五間房子而已。
「有人嗎有人嗎」陳恪喊了幾聲。
一個婦人應了一聲,門很快打開。
陳恪自我介紹報了自個兒的名字後,道︰「王醫士今日沒去當值,我來瞧瞧他的情況。」
婦人面容有憔悴,瞅見陳恪,眼神並不友善,只道︰「請進」
陳恪跟隨婦人進門。
進入院子,刺鼻的草藥味更濃烈了幾分。
婦人帶著陳恪一路進入側面的屋子。
走進屋子旁,婦人便招呼道︰「孩子他爹,陳院士來了」
「哎」屋子里熟悉的聲音應了一聲。
王康隨之從里面走了出來,瞅見陳恪問道︰「陳院士,你怎來了?」
以為他想來,他若正常當值,還何須他跑這麼一趟。
陳恪把糕點遞上,道︰「王醫士可是我醫學院的第一個醫士,王醫士沒去當值,我自是要來瞧瞧的,怎麼?王醫士在熬藥,病了?」
王康面色帶著幾分紅潤,可並沒有生病的跡象。
陳恪出言,王康連忙擺手道︰「多謝陳院士好意,是犬子,卑下給他開了些藥,情況好多了。」
說完,王康直接領著陳恪去了客廳。
王康沒讓陳恪瞧他兒子,陳恪也沒非得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