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滄難掩激動道︰「如來悟法的祖菩提!大道自然的氣韻,難怪佛祖參禪得果。」
「不對。」江長安皺眉道︰「祖菩提應該早就不復人間,這棵樹有古怪。」
「還有,剛才樹下出現的古之聖賢又是古今哪一位大帝?」
「管它什麼古怪,管他的古之聖賢,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一念笑著說道,喜悅打破了他們空靈的心境,都難以平靜下來,所有人都心緒起伏。
一念還未出手,剛得玄龜的求心已按捺不住蹭的一下子飛到了近前,揮袍抓去。
噗!
碧綠參天的菩提樹剎那間化為了一地塵埃,幾人大驚失色,轉身看去,望不盡源頭的仙河也隨之化為一縷濃煙,求心驚叫一聲急忙甩手不停叫罵,先前捉住的玄龜聖藥居然也變成了一灘爛泥。
「幻術!」
「有人來過這里!是剛才我們看到的樹下聖賢?」
佛衣忽然說道︰「這里有一處尸骨。」
枯骨!
菩提樹化成的塵埃下果真被塵土掩埋了一具骨架,骨頭早已風化成玉石,有的部分甚至嘔糟成泥,也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
「這是剛才的聖賢的影子?」求心失望道︰「不對,這肯定不是聖賢之軀,若是聖賢的尸骸,即便死後數十萬年肉身依舊可保不毀不滅,可是你看他只剩下一堆平常人一樣的枯骨,顯然並非修行之人。」
江長安卻說道︰「沒有修行,並非成不了聖賢。」
幾人沒明白這話中含義,卻驚訝看見江長安朝著尸骸俯身下跪,拱手見禮,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弟子江長安,拜謝祖師手下留情。」
「祖師……」一念大吃一驚,似是受到了驚嚇,幾乎剎那間退了十步,驚叫出聲,「此人是開天祖師?!!!」
「開天祖師?!」幾人皆為動容。
佛衣鎮靜道︰「開天祖師葬身于此,為了防止他人叨擾便設下陣法,早在我等見到那株聖靈草時便已中術……」
一念這才幡然明悟︰「那株聖靈草故意將我們引到這里,就是接
下來靠著菩提樹將我們擊斃,那仙河雖是假的,但是河中顯現的一些大能尸骨卻是貨真價實,看來開天祖師已用這招遺計不知殺了多少貪心之輩。」
佛衣看向江長安,道︰「多虧江公子也是開天一脈,那幻術陣法化作青煙,豈不是手下留情?」
幾人這才徹底明白,一念不禁深呼吸驚嘆道︰「不對啊,開天祖師怎麼會葬身此處?」
佛衣搖頭︰「沒有人回答得了這個問題,只知曉開天祖師是為造化師尊續命只身犯險,卻不知因何緣由死在此處。」
就在這回事,忽從尸骨旁滾落一卷卷軸。
「開天祖師遺留的寶物!」求心激動就要上千,卻被江長安殺人的目光駭住。
一念湊上前大量著,只見卷紙上光澤在流動,上面密密麻麻刻滿了小字。
「快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幾人都呼吸急促,心緒不寧,開天祖師留下的一定不是凡物。
卷紙上面的小字密密麻麻,足有數萬字,鐵鉤銀劃,蒼勁如龍蛇,像是千萬把刀劍被定在上面,竟有奪天神能。
此時,幾人仿若站在蒼穹之頂,傲視眾生,無數生靈跪伏在地,俯首稱臣。
「這是……聖法!」一念一邊讀那些古字,一邊忍不住顫抖,根本平靜不下來。
卷紙上,記載了各種可怕絕倫的聖術,精妙絕倫,可堪逆天獨行,攝鬼神之方術,舍天地之大道!
「真是太恐怖了!」
幾個和尚與門童看了少半便不再敢繼續參看,渾身便都冒出了寒氣,頭皮都有些發麻,這些都是他們平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其中殺氣恆生,多看一眼便是亂了定力,極其容易入魔道。
而就在卷書末尾,出現了最震撼眾人的寥寥幾字︰
「張起鳳親筆手書。」
「造化經!!!」
幾個人徹底石化,只有墨滄皺眉思索喃喃說道︰「張起鳳……這名字听著怎麼有點耳熟?啊,本尊想起來了,這個姓張的不就是造化始尊?!」
她這才發現幾人的表情極其特別,一念苦著臉
道︰「造化始尊如何會創出這等邪書?而且……而且是傳說中被無數人仰慕的造化經!這……這也太顛覆世人認知了。」
「怪不得開天祖師在遠古年代可以呼風喚雨,和造化始尊實為摯友,造化始尊又將所創造化經傾囊相授!」
「這是一宗可怕而古老的傳承,需要仔細研讀!」江長安仔細觀看。
造化始尊的傳承可謂價值連城,若是流傳出去,必然是一場軒然大波,甚至會引起無邊的血雨腥風。
他現在的處境,嚴重缺少各種傍身的聖術,造化經出現的恰到時機,其中各種弒殺之術完美彌補這一點。
只是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造化始尊會創出這樣弒殺又正好與自己現狀如此貼切的聖法呢?
他正想帶走,誰料這紙卷一觸即碎,眼看轉眼就要化成齏粉。
求心幸災樂禍笑道︰「這只是尋常紙卷,能夠存到如今也是靠著一絲靈力,現在便要徹底消失了,造化經從此徹底失傳。」
話音剛落,卻見江長安打懷中抱出一本無字經書,喝道︰「收!」
求心大笑︰「還想用凡人方法拓印聖法,真是痴人說夢,這可是聖人手書,你哪來的本事!」
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一切驚掉了幾人下巴,碎屑紛飛,居然真就乖乖落在無字經書上,重新排列修正,卷紙雖毀滅,但一橫一豎都未有半點缺損。
江長安長松了口氣,將經書收好,這本經書正是從千目上尊手中獲得的無字魔道經,本想抱著死馬等活馬醫的僥幸心理一試,居然真的成了。
佛衣道︰「經文既然到了江公子手中,便是江公子一份天大的機緣。」
一念大笑道︰「這下還不把求心那家伙氣個半死?哈哈哈哈……」
墨滄和小門童也不禁跟著發笑,但笑了半晌,幾人忽然覺得有些蹊蹺,擱在平時早在笑聲剛出來求心便撲了上來拼命,但眼下卻是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幾人轉身看去,頓時渾身如遭受雷擊,驚恐萬狀——
求心倒在地上,面目猙獰,已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