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長歌晦暗血紅的眼楮望向主神殿的窗外。
「你的臻靈瞳已經完全被污穢浸染了,極寒禁術的反噬也越來越強烈,只是普通人的血液和靈氣已經沒辦法幫你減輕你的痛苦。」
一個身形頎長的年輕男人從主神殿後走了出來,長發在水晶燈下劃過綢緞般的流光。
他語調悠緩,總是帶著點漫不經心。
正是厲非臣。
寒長歌听到這個聲音立刻轉過身,看到厲非臣時,她的眼楮里不自覺的流露出驚喜。
「你來了?我一直都在等你。」
厲非臣看著她那雙血紅的眼楮。
臻靈瞳啊!
這原本屬于主神大人的眼楮,在主神大人的身上是何等的美麗清澈,讓人著迷。
可是如今竟然被污染成了這麼惡心的樣子。
真是個骯髒的靈魂。
心中這樣想著,他臉上卻是帶著淺淺的笑容。
他語氣柔軟地說︰「你想徹底擺月兌現在的痛苦嗎?」
寒長歌對眼前這個人幾乎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听他這麼說,想也不想就道︰「想!我當然想!你是來幫我的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相信這個人。
好像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開始,他的身上就有著一種魔力,讓她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因為他的每一句話而意亂情迷。
雖然他只是偶爾才會來這里,可是每一次都讓她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她現在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願意相信,可她卻只相信這個人。
厲非臣微笑著,抬手輕輕地模了模她的頭。
「普通人的血和靈氣沒有用,可如果是真神的鮮血和靈氣呢?」
「真神?你是說,復活的上一任大祭司?可是她已經吃過一次虧,這一次還能……」
「不。」厲非臣輕輕搖頭,打斷了她的話,「不是她,你知道的,她現在的力量可算不上是真神。」
「不是?」寒長歌面露疑惑,但她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你是說,滄海洲的傅容瀾嗎?」
「只要你擁有了真神的鮮血和靈氣,就不需要再懼怕禁術的反噬,就連臻靈瞳,或許也可以被重新淨化,成為真正屬于你的臻靈瞳。」
空曠的大殿里,厲非臣柔軟拖長的聲音仿佛深淵里的惡魔,蠱惑著人類一步步踏入深淵。
萬劫不復。
寒長歌心動了,可是,傅容瀾嗎?
「可是既然是真神,我怎麼可能動得了他?」
厲非臣勾唇一笑︰「他是真神,但卻是被封禁了本體的真神,你需要的是他的本體,不是他的靈識。」
「封禁?」寒長歌愕然。
「是的,早在很多年前,他的本體就被封禁在了滄海洲的深海之下,出現在人前的不過是他的靈識轉生,一個沒有靈識、被封禁在海底的本體,你完全不需要害怕,別忘了,你畢竟還有一部分臻靈瞳的力量。」
……
兩人的談話直至深夜。
厲非臣要走了,寒長歌依依不舍地望著他︰「你可不可以不走?」
厲非臣沒有說話,徑自朝主神殿外走。
寒長歌不由得追上前一步︰「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再見嗎?
呵!
厲非臣的笑容淡淡的,帶著一絲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