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村莊一片破敗,被火燒過的殘垣斷壁之間,森森白骨散落一地。
夢琪看著眼前這副景象,不由感嘆,「小七,這次的任務有點難辦啊。」感慨一番後,夢琪便蹲在了一具骸骨的旁邊,翻看著每一個細節。
陳炫環顧四周,森白的骸骨上,新生的蛆蟲啃食著剩下的肉末,場面令人作嘔。
「這個對付邪修的任務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陳炫抬眼看天,「我以為我們只要來到這里就能看到邪修,然後把他干掉,然後任務完成。」
「你說的那是剿滅山賊,而我們現在做的是追殺邪修,邪修要是不死,就會有更多的村莊遭難。」
「那要怎麼追殺,我們的眼前只有破房子、白骨以及蛆蟲。」
「果然是第一次做任務,什麼都不懂。」夢琪站起身來,「我們當然是根據邪修留下的痕跡去追殺邪修了,你看,死者骸骨的朝向,骨頭碎裂的程度,都能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幫助我們大致了解所要追擊的目標。」
「尸體白骨化,得要一年的時間去腐爛,而這一年的時間里,邪修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說的挺有道理,學過?」
「听說書人口中的仵作講過。」
「這說法沒問題,只是這些尸體變成白骨的原因是動物啃食造成的,如此一來就不能用白骨化來判斷他的死亡時間,而判斷死亡時間的其他辦法,就是這沒啃干淨的碎肉里生出的蛆蟲。」
說完,夢琪指著白骨旁邊那黑色的蛹殼,繼續說道,「蒼蠅的卵經過一至七個時辰即可孵化成蛆,蛆在四至五日,便可長到一指之寬,落地成蛹,蛹經過七天便可破殼成蠅,所以,在尸體旁邊看到這種黑色的蛹殼,便說明這人至少死了半個月。」
「我們再根據每具骸骨的損傷程度來看,排除動物損壞,將人為的傷口歸納起來,便可得出更多的結論。」
「部分骸骨有馬蹄踐踏的痕跡,也就是說,邪修沒有御劍飛行的能力,所以他的修為在融天境界以內。」
夢琪閉上了眼楮,想象著凶手作案的場景。
放火燒屋,將村民趕出來,然後,騎著馬匹的邪修沖向人群……
「不對。」夢琪睜開了眼楮,一臉凝重的說道,「邪修不止一人。」
陳炫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夢琪認真的模樣,不由也是思考了起來,不過卻是想不出什麼名堂。
片刻之後,夢琪又說道,「可以確定的是,有一隊邪修,向北一路殺生而去,我們去追!」
陳炫點頭召喚出烈焰劍鷹,隨著烈焰劍鷹一聲怒號,二人便乘鷹而起,向北方飛去。
兩人乘坐烈焰劍鷹一路搜尋,終于在臨近傍晚的時候,發現了邪修的蹤跡。
就在二人面前,一股長長的濃煙從地面上騰起,數里外清晰可見。
村莊蒙難,到處都是燃燒的草廬,三十名腳踏奔馬的匪徒,獰笑著在村莊中來回踐踏,手中的長刀皆是沾滿了鮮血。
少數未死的村民在血泊中輾轉,慘叫聲不絕于耳。
見此慘狀,夢琪當即便祭出數道靈劍,那靈劍在夢琪的靈力操控下飛旋著殺向那些騎馬的匪徒。
一旁的陳炫沒有出手,操控烈焰劍鷹的他目光牢牢的鎖在村尾的一間小屋前。
在那里,一名灰衣的修者,手上臉上都是鮮血,在他的四周,躺著三四具年輕的漢子的尸體,他們全身蒼白如紙,干干癟癟,看不出一絲血色。
「這就是邪修嗎?果然惡毒!」
邪修驀然抬頭,只見其面孔猙獰,瞪著的那一雙泛著血光的眼楮,仿佛要將騎著烈焰劍鷹的陳炫看出個血窟窿似的。
「什麼人?」邪修嘴中血沫飛濺,聲音淒厲如同九幽惡鬼。
「送你下地獄的人!」
「笑話!兩個毛孩也想與我一斗!」邪修枯手一揮,那些匪徒手中的長刀頓時飛空而起,向著夢琪那滿天長劍斗了過去。
一時間村莊內劍影彌漫,殺機遍地。
星海圖,陳炫看著邪修心中默念道。
「男人,奪命境界初期。」星海圖的分析簡潔明了。
「此人竟是一尊奪命境界初期的高手!」陳炫說罷,便準備召喚碎山天猿。
然而一旁的夢琪卻是制止了陳炫,「這家伙,我要親手殺了他。」
隨著夢琪踏劍而來,邪修大口一張,一股血箭便向著夢琪激射而來。
那血箭血腥之味極重,夢琪隔著十米都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夢琪見狀,當即一手拍地,隨著靈力涌入地面,「土流壁!」說完一座土牆便在夢琪的面前拔地而起。
邪修的血箭懟在了土牆之上如同水花綻放。
「土槍破!」依舊是那個雙手拍地的姿勢,夢琪再次發動招數。
與之斗法的邪修布滿血絲的眼眸一沉,當機立斷,高高躍起,就在他躍起的瞬間,一道由土石組成的稜刺拔地而起,刺出一丈之距,便止而不動。
「土流壁,土槍破,一種將靈力注入大地而催動土石的招數,隱蔽性極高,令常人無法察覺。」觀戰的陳炫分析著場中的狀況,「師姐的兩招間隔幾短,能夠險之又險的避開土槍破,這邪修的感知力,非比尋常!」
高高躍起的邪修再度噴出一口血箭,其目標直指牆壁後面的夢琪。
對此夢琪不敢大意,一道靈劍丟去,與之匹敵!
兩招相踫撞,血箭頓時炸裂,化作漫天血雨飄灑而下。
每滴血雨之中皆包涵著邪修的邪氣,每一滴都充滿著驚世殺機!
夢琪祭出一面圓形盾牌,那血雨打在上面,發出了陣陣金鐵之聲!
周圍的匪徒猝不及防,被那血雨打中,那血雨頓時擊穿了匪徒,留下數道血洞的同時,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第一道血箭的威力並不強勁,為的是讓對手產生一種對方不過如此的心態,接著的第二道血箭打出,蘊含著比之前更為強大的力量,對陣之人若是稍有懈怠,此招之威足矣定勝負。」陳炫看著場中的變化,不由感嘆斗法時的凶險,「這就是所謂的猛虎搏兔亦盡全力吧。」
沒有被波及的匪徒退出了戰圈,惡貫滿盈的他們還是很惜命的,不過,就在片刻後他們便被陳炫召喚的碎山天猿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