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那就對了！還是讓我們辦正事兒要緊！」
李佳誠以為吃定石志堅，揮揮手就讓莊家俊趕快把躺在地上的龐冠英攙扶起來。
莊家俊忙走過去彎腰攙著龐冠英胳膊，把他扶了起來。
龐冠英掙扎著站起身子，擦了一把鼻血，又朝地上啐口帶血唾沫，看著石志堅背影，咬牙切齒，目光充滿怨恨。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
「還是李老板犀利。」
「是啊，兩句話就擺平了！」
「大家鼓掌！」
「啪啪啪！」
周圍那些馬屁精鼓起掌來。
就在這時——
「我話未講完！」石志堅說，「我還沒說想做咩呢，李老板你是不是心急了一些？」
說著話，就見石志堅猛地轉身，一記神龍擺尾！
揚起腿！
啪！
一腳正中身後目光充滿怨恨的龐冠英。
眾目睽睽之下，龐冠英張大嘴巴，做夢也沒想到石志堅敢當著李佳誠的面兒KO自己！
身子晃了晃！
「噗通」一聲栽倒地上。
莊家俊傻了眼，他才剛把人扶起來啊，就又被KO了？！
周圍眾人更是驚掉下巴，一陣死寂。
李佳誠也驚呆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一幕。
他縱橫商海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剛才以為十拿九穩，石志堅再怎麼狂也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拿住他軟肋他就不得不乖乖就範，可是轉眼——
「你你你，你這是在做什麼？」李佳誠嘴皮子發抖，指著石志堅鼻子。「難道你不想簽約了？」
石志堅聳聳肩︰「簽不簽約無所謂！如果李老板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改日再簽，怎麼樣，你決定？」
李佳誠第一次感覺無法拿捏一個人，就是眼前這個毛還沒長齊的石志堅。
他根本猜不透石志堅想要做什麼，也猜不透石志堅在想些什麼。
李佳誠一向善于察人，雙目如電，可是在石志堅面前，他覺得自己是個瞎子，毫無用處。
相反，李佳誠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石志堅能看穿自己，看穿自己的一舉一動，他李佳誠在石志堅面前就像光著身子，毫無秘密可言！
「怎麼會這樣？」李佳誠微微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
憤怒是魔鬼。
很多年前他就明白這個道理。
等李佳誠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臉上早已波瀾不驚。
「來人啊，把龐少爺抬走。」李佳誠語氣淡定。
手下上前，像抬死狗一樣抬走了龐冠英。
李佳誠知道，石志堅背後有四大探長撐腰，這件事情就算鬧大，龐家也對他無可奈何，畢竟龐冠英調戲人家女秘書在先，站不住理，更站不住腳。
「姐夫，這——」莊家俊上前想要開口，卻被李佳誠阻止。
李佳誠笑眯眯地看向石志堅，再無之前盛氣凌人模樣，仿佛是一個月兌胎換骨的慈祥長輩。
石志堅卻知道，此刻的李佳誠更可怕。
「石先生，現在你可消氣了？我不知你和龐少之間有什麼誤會。不過我不希望影響我們之間的簽約儀式，前面已經準備好了，請！」李佳誠朝石志堅做了一個邀請姿勢。
石志堅知道自己以退為進的策略成功了。
李佳誠不可能放棄到嘴的肥肉。
「李老板你覺得現在簽約好嗎？我的心情好像還沒釋放完畢。」
石志堅蹬鼻子上臉。
他越這樣，李佳誠反倒越發堅信這次簽約是對的，反而怕石志堅反悔了。
「心情這種東西很奇妙的。如果石先生不介意，等我們簽約完畢，我們可以去打一場高爾夫球，彼此放松放松！」
石志堅嘆口氣，「那好吧，就依李老板的意思！」
……
啪啪啪！
周圍掌聲響起。
石志堅和李佳誠分別站在酒會中央。
中央擺放著簽約台，雙方取出簽約文件，簽字畫押，然後再轉交給對方。
石志堅和李佳誠握手，側臉面向眾人。
里啪啦！
周圍鎂光燈閃爍，記錄下這一刻。
李佳誠看向石志堅，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笑容，湊過去輕聲對石志堅說道︰「簽約完了，恭喜你石先生！」
石志堅道︰「也恭喜你，李老板！」
李佳誠繼續︰「卻不知石先生年紀輕輕鐘不中意看戲？」
「那要看是哪種戲了，文戲，還是武戲？」
「當然是武戲，很激烈的那種！」
「比剛才我打龐少還要激烈？」
「你和龐少頂多單打獨斗，我說的武戲卻是群雄薈萃，獅王爭霸！」
說到這里，李佳誠招來莊家俊，對側臉對他淡淡道︰「開始吧！」
「是！」莊家俊領命，派人吩咐下去，「拆掉工廠，扒掉水塔！」
「你們這是要……」石志堅大驚。
李佳誠心中愉悅到了極點，看著石志堅驚慌失措模樣，他才算找回一點點自信。
「不好意思，石先生！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既然你把石硤尾工廠轉交給我，那麼我就有權處理一切！」
頓了頓又道︰「你也知我要在石硤尾開自來水廠，你那什麼水塔和工廠裝修，不但不合時宜還很礙眼！我只是稍微改動一下，你不要介意！」
石志堅怒不可遏，雙手攢緊拳頭，眼楮都快要噴出火來。
看著石志堅憤怒模樣，李佳誠心中涌出說不出的舒爽，只覺快感加倍，整個人都快起飛。
連莊家俊也忍不住眉開眼笑，撲街！終于扳回一局！
李佳誠湊近石志堅耳朵，目光閃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衰仔！剛才你不是很狂，很傲嗎？看看你現在痛不欲生的嘴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呃？是嗎？」石志堅突然笑了。
石志堅這反常的表情不禁讓李佳誠一愣，懷疑是不是自己用力過猛，把石志堅刺激傻了。
石志堅也湊過去，貼近李佳誠耳朵說了一句悄悄話︰「要不要試試看，最後邊個痛不欲生？！」
「窟嚓！」
驚天動地！
伴隨著一道閃電，酒會大廳外面突然落下一個炸雷。
「起風了？！」
「打雷了？！」
酒會眾人紛紛側目，看向忽然變了天的外面。
霎時，
外面——
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