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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狠狠地喘了兩口氣,幾乎想拿著水往自己腦袋上澆,以此來證明自己贏了柳前輩這件事,是真實的。不過,殘存的理智阻止了他這一行為,想到上次和冰帝的友好交流,北園清醒腦子的方式至今還被柳前輩念念不忘,並且因此被罰寫運動護理,運動醫學等類似著作的讀後感。

切原對此有自知之明,任何和寫字相關的事情都和他八字不合。

回過頭來,事實上,這場比賽,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走到場下休息,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竟然真的贏了柳前輩。

哪怕只是一局……

就算只是一場比賽中的第一盤!

但對于一直以來都被四人組穩穩壓住的切原來說,這個小小的勝利已經足夠他吹噓一段時間了。

從進入立海的兩年時間,四個前輩一直站在他的頂端,提攜他,幫助他,給他做訓練菜單,幫他分析,陪他練習。而其中,付出最多心血的,就是柳前輩。不止是操心他的訓練練習比賽,對于他的身體,也是時時刻刻關注。仁王前輩一直調侃柳前輩像是他們隊伍里的媽媽桑。

但切原一直認為,如果他有哥哥,大概就是柳前輩這樣的。

雖然有的時候很不懂事,很任性,很笨,很傻,但切原,並不是不懂得分辨別人對他的好。幾位前輩,就算偶爾喜歡逗他,卻是真心實意待他好。

他真的很喜歡幾個前輩,就算被副部長揍,被仁王前輩逗著。

他有時候會想著,如果大家能一直這樣處著,就算他一直是前輩們的笑料也不錯。

相比于喜形于色的切原,柳就顯得淡定了許多,同樣走到休息區的柳,甚至能夠溫和地和切原贊嘆一句︰「做得不錯,赤也。」

心情激動不已的切原,陡然被柳這一句稱贊給安撫了心情,詭異地平靜了下來,許久不見的尾巴在他身後搖啊搖,整個人看起來蠢萌而無害。

幸村幾個則是湊在一起,把第一局比賽的各項數據匯總一下。仁王對于數值起伏是非常敏感的,電腦幫助他們統計了整場比賽大部分波形圖的起伏。剩下的數值分析則是要他們自己去做。

相比于在場的三個學弟,平等院對于這些東西僅限于看得懂,但要是說分析和預測等事情,就有點高估他了。百無聊賴之下,平等院選擇觀察面前這兩個上場比賽的選手,也就恰好看見了切原對柳搖尾巴的模樣。對于平等院來說,他絕對是第一次見到切原這幅模樣,看起來還挺感興趣的。

隨即問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的幸村,「裙帶菜小鬼跟柳很要好嗎?感覺怎麼有點黏糊糊的?」

「赤也一直被我們戲稱是柳的兒子piyo」仁王把自己的基本分析做完之後遞給幸村進行匯總預測,也就恰好听到平等院問幸村的話。

「兒子?」平等院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伸手揉著赤也小腦袋瓜的柳,以及切原那大概被夸獎或者揉腦袋顯得非常蠢的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是寵物吧……」

短暫的休息時間過去了,第二局比賽開始。

「赤也對于體力的分配明顯不到家,」比賽剛過三局,幸村就看出了門道,「和柳比起來,赤也的呼吸已經亂了節奏。」

「柳比起上一場比賽,基本上把數據飆到了最高,」仁王指出了柳現在表現的不合理處,「我們一開始說的是最好三局比賽發揮穩定。」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比賽時本身就要選手自己調整。如果柳覺得第一場比賽之後切原會因為贏了他而有所懈怠的話,那麼他現在的做法也並不是不能理解,」幸村解釋道,「第一局比賽的時候,切原是開了千錘百煉的,依照我對他的了解,第二局他一定會用盡全力獲勝,否則第三局比賽他的體力就成問題了。」切原習慣一鼓作氣,如果第二局他輸了,那麼等到第三局,因為比賽頹勢,他會做的選擇就值得推敲了。

論體質論天賦,切原不會輸給柳,甚至還要更強。可惜,在最開始學習網球的時候基礎沒打好,有些浮躁,進入立海的這兩年,為了矯正他這些毛病,他所做的基礎練習絕對是所有人中最多的。除此之外,他最欠缺的還是比賽經驗,幸村最開始用立海幾個隊友給他設立目標,也是希望切原能夠一步步挑戰上來。

輸了比賽罰跑200圈,其實對于他們來說並不是特別難的懲罰,但因為輸給赤也才會被懲罰的前提條件,也確實調動了這群隊友的積極性。跑步不算什麼,因為輸給赤也被罰跑步,才是要命的事情。

迄今為止,切原在全國大賽開始前打敗了桑園和丸井。u17訓練營名單賽之後的正式練習賽,切原歷盡千辛萬苦總算打敗了柳生。目前所面對的是第四個目標,柳。

不過,柳不會那麼容易讓切原達成目標的。

平等院在一邊听到幸村解釋這些的時候,難得皺了皺眉頭,想到昨天三船教練和他提到的一個想法,原本因為這場練習賽而放松的心情又緊繃了起來。

昨天晚上。

平等院剛剛結束了當天的訓練,洗了個輕快的淋浴後,就看見三船教練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見他出來,順手遞給他一張表格。

「這個比賽人選您是認真的嗎?」平等院或許是因為太過于驚訝,連一直稱呼一干教練組人員的的綽號「笨教練」都沒有說出口,甚至在稱呼三船教練時竟然用了敬語。

天要下紅雨的節奏!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表現,才能體現,三船教練交給平等院的這個比賽名單究竟有多麼令人驚訝!

「看來你還不知道最新消息,」三船教練煩躁地從腰帶里抽出他的酒葫蘆,猛灌了一口才說道,「今年的決賽會在半決賽的隔天舉行。」

說不清是為了更好的噱頭,還是真的因為時間不充足。往年半決賽結束的三天後才會舉行的決賽,今年提前到隔天舉行。能闖入半決賽的對手可都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隔天就決賽完全是在考驗隊伍中高手的數量。可偏偏,這一點,就是日本代表隊,最大的弱點——頂尖選手數量嚴重不足。

因為突如其來的改變,三船原先準備的名單就用不上了,甚至于他先前造的勢也失去了意義。他雖然狠心,被稱為魔鬼,但那僅止于訓練和練習。正式比賽的時候,他還是正常的,做不到半決賽把選手堆上去,然後決賽的時候再讓這群高手上去。

「雖然拿到冠軍是我一直以來的夙願,但一次的冠軍,和日本代表隊之後的良性發展相比,我還是選擇後者。」

這番話如果由幾位教練中心腸最軟的拓植教練說出來,平等院覺得正常,但這個人是三船。

#人設崩塌預警#

三船一瞥平等院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這小子心里面再想些什麼,「這個消息毫無疑問地告訴我們,我們的隊伍,你們能選擇的只有一場比賽。」選擇半決賽和德國比賽,無論打贏還是打輸都好,反正打過了;選擇放棄德國隊這場比賽而在決賽登場,享受拿下比賽的榮光。

「教練覺得決賽的隊伍會是誰呢?」平等院想了想,還是暗自下了一個決定,「教練,我有一個建議,您要不要听一听呢?」

思緒就此打住,讓平等院思緒回歸的原因是,賽場上的變化。

如同這第二局比賽開始時幸村仁王所預測的那樣,第二局比賽開始後,切原完全被柳壓著打,連翻身的余地都沒有。

第二局比賽的賽程已經過半,比數1-4,切原在前,柳在後,依照現在兩人的表現來看,柳以6-1拿下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切原的狀態是平等院未曾見過的,很像他曾經用過的被其他人稱之為「天使化」的狀態,但要比那個狀態要可怖得多。

「那是惡魔化,赤也被稱為‘神奈川的惡魔’就是因為這個狀態,」幸村見平等院疑惑還是給他解釋了一下。

「不過真是意外呢,赤也會在這個時候開啟這個狀態,」一旁的仁王,一向不拘一格的,可現在看著這場比賽的發展,連電腦上的數據變化都有些顧不上了,「我以為他已經能控制好了,畢竟在和幸村你的比賽都沒有開過。」仁王沒有表達的潛意思是,竟然會在和柳的比賽上暴露出來。

「因為赤也雖然表面上整天說著要打敗我,但內心,卻一直在給自己下暗示,打不贏,」這也正是他的矛盾處,雖然這些隊長的數據主要是由柳來記錄的,但關乎赤也的成長,幸村理所當然地也會去看。仁王對于這些文書和管理上的事務一向敬謝不敏,自然不知道這些,「和我的比賽中除了一開始入部那次,赤也一直不曾開啟過惡魔化;和仁王的比賽只有最開始國一幾場練習賽的時候開過幾次;和真田的比賽比起和仁王的比賽次數有增加,但也不算多。次數最多的,是和丸井,柳生以及和柳的比賽,統計的比賽中,丸井柳生的要遠高于柳。」

「赤也的惡魔化,是他本身的趨利避害心理。除去憤怒中失去理智的情況,他在比賽中開啟惡魔化,更多的是面對他認定的和他等級差不多的對手,當被壓制住的時候,就會選擇性地開啟惡魔化。」當然這些分析,是他和柳針對赤也在後山的表現所推斷出來的。

仁王插了一句嘴,「類似于通關boss的殘血狂暴化?」雖然赤也本身心理真的在想些什麼他並不清楚,但赤也的生存模式只要用類似游戲設定之類的東西解釋一下就茅塞頓開了。

「也可以這麼說,」幸村點了點筆記本電腦上,因為赤也惡魔化而突升的力量和速度,「這是他心理上的漏洞。他明明可以壓制住不開啟,但只要一陷入像是現在這樣的困境,他的心理就會向惡魔化臣服。」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輩子刻意地限制赤也的惡魔化,才會發現這些。保護得當,赤也基本上除了在隊友身上受過挫折,出去面對其他人,其他人都只有被他打的份。自然也沒機會讓他們發現這些,多虧了後山訓練時和柳生的比賽,赤也的表現不太正常,柳才刻意去整理了赤也在和他們的歷次比賽中惡魔化的次數。

「但我看這個惡魔化開了後,他的比分可是上升了,」平等院看著從1-4攀升到3-4的比分,照這個情況看,平分也就是眨眼的事情。

「如果真的對他有益處,我們當然會放任,」幸村說完這句,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太過,「從眼前來看,赤也如果戰勝不了這個心理漏洞,那麼他在賽場上就會成為一個大漏洞;從長遠來看,惡魔化可不是對身體沒影響的,尤其是赤也這樣有個別身體數據不達標的人。」

赤也內心知道要克制,但他的身體本能,會讓他選擇惡魔化這種更省力便捷的方式,怎麼從惡魔化奪回自己,就是第二局比賽中,柳給予切原的考驗。

只是,听完幸村對第二場比賽的解釋,仁王和平等院難得腦電波一致——

怎麼看都覺得,柳要贏這場比賽不難,但切原要真的百分百達成幸村和柳的期望,很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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