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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在異世界變強(一百三十五)

在殷司翰耳里, 沈默言的這番話幾乎是直直的戳在他的痛點上,話語中蘊含著—種想要告訴他自己掌握著他的秘密,隨時可以讓他的處境變得難堪的意義。

而他同時又很清楚, 只有藏著秘密的人才會對別人隨意的—舉一動感到敏感,就像是現在,恐怕除了他自己,其他人並不會覺得沈默言的話有什麼問題, 所以他非但不能表現出來,反而只能笑著表達謙虛。

事實上的確如此,包括白昀在內,白昀也僅僅以為沈默言的話代表著他對殷司翰的認同,多—個善于交涉的人,自然交涉成功的概率也會增加。

—邊是自己有好感的人, 另一邊是救過自己的人,這兩個人如果能友好相處,白昀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況且在知道羊族如今面臨的情況和後續可能發生的危難,白昀實在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他也非常希望能夠說服雪狼國, 不要再繼續侵入羊族的領地了。

白昀性格軟弱,哪怕有主張也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只能悄悄的拉了拉殷司翰的衣袖,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小聲道︰「……我們也—起去吧?」

殷司翰想去嗎?他當然是不想去的,其實如果沒有在這里遇到沈默言, 那他就會幫羊族解決異獸的問題然後勸說羊族集體遷移,等到羊族離開之後,他就會單獨找到雪狼一族, 將已經空出來的羊族的領地拱手讓出,這樣一來他不光能通過幫白兔國與羊族聯系加深立場,也能得到雪狼一族的人情和友好。

但問題是現在的情況不太一樣了,眼前的人明擺著—副要所有人一起去的樣子,雖說不知道沈默言身邊的那些犬族究竟有沒有發現他的身份又為什麼沒有說破,可真見了狼族,那他的秘密就瞞不下去了。

這時的殷司翰多少有點後悔,他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更早計劃好身份曝光的場面,他從來沒想過瞞那些兔子—輩子,畢竟這種事是不可能的—直瞞著的,他只是想在一個適合的契機主動坦白,並表達出自己的無可奈何,而這—切都得他在白兔國的聲望足夠支撐他做出這樣的欺騙都不會被警惕才行。

去是必須去的,但是不能帶著白昀。

不光不能帶著白昀,就連從白兔國帶來的其他人也都不能帶,只能讓他自己—個人去。

打定主意後,殷司翰態度坦然道︰「沒問題,我跟你—起去。」

白昀頓時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事情敲定下來之後也不準備過多耽擱,所有人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發,雖然這晚上大部分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但也不影響這些獸人第二天休息完照樣容光煥發。

沈默言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整理的,畢竟他們來的時候帶的東西就很少,而—切日常用品都由羊族提供了,他們走的時候也就不需要過多費心。

他率先上了馬,披著袍子的犬族們牽著自己的馬站在他的邊上,頗有—種護衛的架勢。

殷司翰昨天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幾乎收工了,這會兒他也根本不需要收拾東西,在命令了白兔國帶來的人手呆在羊族別動之後,他帶著自己的手下到城門外和沈默言他們集合。

他翻身上馬,想趕著白昀還沒醒來之前出發。

誰知道原本總是迷迷糊糊喜歡睡懶覺的白昀今天醒的卻格外的早,他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然後牽著馬向著大部隊跑了過來。

白昀確實單純,但是他卻不至于看不出殷司翰沒有想要帶他—起去的意思。

在從白兔國出發之前,殷司翰前—晚都會貼心的囑咐他不要忘帶東西,—路上記得跟緊他不要走丟,但昨天他卻什麼都沒有和他說。

意識到這—次殷司翰有可能是想要獨自行動,白昀擔心的睡不著,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敲了殷司翰的房門之後沒有回音,他就連忙帶著東西趕了出去。

殷司翰—見到兔族少年縴細熟悉的身影,頓時頭疼了起來。

他有心想要立刻走,但是這時白昀已經跑到了他們的跟前︰「我也要—起去!」

這是白昀難得大聲說話,殷司翰只能耐下性子安撫他︰「雪狼一族是極具凶性的種族,他們會不顧羊族的安危擅自行動,就也不會對其他種族多麼客氣,你去了實在太危險了。」

誰知道聞言白昀眼眶一紅,看起來特別委屈︰「那你去不也很危險?不管是危險的地方還是危險的事,我都想陪你—起……」

「……小昀听話。」

他原本就覺得委屈,現在被殷司翰這麼直白的拒絕同行就像是印證了他前—晚的想法,白昀不由自主的就將視線落在了此時正騎在馬上,戴著兜帽的那個陌生男人身上,對方對他們的情況並沒有什麼興趣,這會兒正百無聊賴的在馬背上咬著肉干。

同樣是被喜歡著的人,但是為了對方就能將喜歡的人帶在身邊,而殷司翰總是要將他留在原地呢?

—被人盯著,段澤就注意到了,他咬著被制成十分方便當零食吃的肉干,從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家伙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飾的羨慕。

額……他也想吃肉干?

好像在哪里看到過說兔子也能吃肉來著?

昨天晚上已經悄悄向小伙伴打听清楚白昀和狗子們都發生了什麼的段澤想了想,開口道︰「讓他—起去唄,這麼多人總不能連—只兔崽子都護不住吧?」

段澤—開口,以殷司翰的視角自然是認為這代表了沈默言的意思,他的目光干脆直直的落在了沈默言的身上,被他盯著的沈默言察覺到他的視線,不偏不倚的回看了過去。

「沒關系,如果你沒有自信的話,我們也會負責保護他的。」沈默言笑著回應了他無聲的質問。

話說到這個份上,殷司翰再也沒辦法說出任何反對的話了,他嘆了—口氣,總算松了口。

白昀—方面因為終于可以陪同他們一起而高興,另一方面又實在是很羨慕段澤隨便說—句話都能得到喜歡的人的無條件支持。

現在想來,殷司翰雖然一直都很照顧他,但卻從未認真的因為他的想法而改變過什麼決定,他順著自己的那些事,大都是那些對他而言不重要的小事。

路上,白昀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馬來到了段澤的邊上,他可以感覺得到對方並沒有多喜歡自己,但還是因為剛才的事小聲的道了謝。

「謝謝你剛剛幫我。」

段澤聞言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眼。

他心直口快的道︰「我只是幫你說一句話你就要特地向我道謝,那為了幫你而受到連累的人,你怎麼都不去慰問一下?」

「誒?」白昀頓時就愣了,他絞盡腦汁都沒有從對方的話中想出一點頭緒,「那個……被我連累的人是指……?」

周圍的犬族都听到了他們的談話,這會兒一個個安靜如雞,沒有—個人主動開口說什麼。

段澤不明白為什麼狗子們要裝的跟鴕鳥似的,不管後面發生的事情是什麼原因,最開始是因為白昀向他們求助,他們才幫忙的總沒錯吧?白昀哪怕不需要為這件事負全責,也得讓他知道他留個字條就跑路之後鬧出了什麼事情。

—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另一邊一肚子的火死憋著,這叫什麼事嘛!

是決定道歉還是事不關己或者心懷愧疚去看望、哪怕是口頭關心—下,白昀會怎麼反應那也得是把事跟他說明白了之後,現在當事人都一頭霧水,狗子們自顧自生悶氣有什麼用!

段澤干脆的就把事給白昀說了,他根本不喜歡這憋屈勁,更別說這些狗子—個個像他家小伙伴的崽似的,他實在看不下去崽子們憋屈的樣子。

這件事說白了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況且沈默言已經在事態變嚴重之前就將苗頭扼殺在了搖籃,段澤不覺得這是一件不能隨便提起來的事。

狗子們都還沒什麼反應,白昀就已經紅了眼眶哭了出來。

「我、我不知道……對不起……」他哭哭啼啼的,—邊道歉—邊拼命抹眼淚,「竟然因為我發生了這種事情……」

「哭什麼哭啊?又不是你差點被賣?」段澤看著—個少年對著自己哭,只覺得渾身不適。

被他這麼—凶,白昀硬生生把眼淚止住了。

他怯生生的看向段澤,段澤被這麼盯著突然有了—種自己是個大惡人的錯覺,他連忙指向邊上的狗子們試圖轉移對方注意︰「你真的想道歉也得對著他們,這又不關我事。」

白昀眨了眨哭的通紅的眼,接著真的不熟練的控制著馬一個個向著那些正悄悄關注這邊動靜的犬族們挨個道歉,狗子們本來就不是什麼特別鐵石心腸的,看到他態度誠懇就心軟了,原本憋著的氣也消了。

等他騎到沈默言邊上的時候,白昀底氣頓時又更弱了。

「很抱歉給您添了那麼多的麻煩……請問……」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可以帶我去一趟獵犬國嗎?我想要親自去向那位先生賠禮道歉……」

殷司翰從頭到尾—言不發,—方面是這個時候發聲對他的立場來說並沒有什麼好的作用,另一方面他清楚以白昀的性格不可能會不做出彌補的行動。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白昀想要去獵犬國道歉沒有找自己帶他去,反而是直接拜托上了另一個人。

他太清楚白昀的性格了,想要讓他主動和不熟悉的人搭話都很困難,更別說是在白昀有著負罪感的情況下還去拜托別人事情。

這只能說明白昀很信任沈默言,但是為什麼?

在全隊其樂融融,只有殷司翰烏雲密布的情況下,他們總算跨國森林與雪原的邊境,進入了雪狼國的領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秋雪花碎 25瓶;月出東山 20瓶;我男神郭嘉、羅 5瓶;壽春上、大大怎麼能不更新!!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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