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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在高考前存活(五十八)

這些黑色的淤泥在能夠激起他人心中負面的同時, 也在試圖滲透進其體內, 可只要是一個正常的除靈師, 那麼他們就都會做好自身的防衛措施, 想要掠奪一個除靈師的身體正常情況下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所以這些東西就用另一種方法。

沈默言一會便明白到,這些過于偏激的情緒並不屬于他本身,上一個世界他的情緒並不是被壓制了,而是被進行了一波完整的清洗, 只要系統一天沒有將這個問題解決,那麼他的身上就不該會有這種情緒。

這是他的理智為他得出的結論,可事實上他現在滿腦子充滿了一些更暴力沖動的想法。

可事實上剛才就已經證明過了, 光是用刀根本沒有辦法對它造成重創, 確實用刻著特殊符文的刀能破開纏在他身上的部分黑泥, 但那並不是全部,破開的同時它又可以再一次纏上來。

倘若他真的依照情緒帶給他的本能行動, 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吞下,至于吞下之後的結果, 或許就會變得像之前那些鬼魂一樣。

這是他的一種猜測,畢竟他認為這黑泥給他的感覺與當初在醫院時, 在馮睿博身上看到的黑氣非常的相似,只不過這黑泥的感覺更為厚重,就像是那黑氣得到了提升之後逐漸轉為了更實質性的存在一樣。

要解決這些東西的方法並不難,說到底它們也只是和惡靈極為相似的一種存在,只不過比惡靈更粘人一些,但是倘若可以的話, 他還是想活捉。

沈默言身後便是收銀台,他持刀破開纏著他手臂的黑泥,那黑泥如同之前一般瞬間炸開,但很快就又重新向著他的方向匯聚過來。

他不慌不亂的劃開手指,拿起雜貨店老板隨手放在收銀台上的保溫杯,迅速的以血代墨,在杯底書寫出一道符。

一直以來血都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媒介,有許多儀式需要血祭,也有許多符必須以血書寫,那是因為血本身就帶著書寫者得了靈力,同時在很大一部分上,等同于血的主人。

沒有自主意識只會攻擊人的黑泥立刻就分出了部分本體,分離出來的那部分將目標轉移到了保溫杯上。

沈默言任由剩下的那些重新纏上他,而保溫杯就在他的手上,這就意味著哪怕是分離出來了一半,可這些黑泥卻還依舊全掛在他的身上。假如他能表現的再多一點害怕和掙扎,這或許還能像是一個恐怖一些的場景。

手指的傷口還沒來得及愈合,黑泥就像是聞到了美味的食物一半迅速的纏繞上了他的手指,沒有比傷口來的更合適的「入口」了。

就在這時,順著他的手臂纏上保溫杯的黑泥終于觸踫到了杯底的符文,同時他輕聲念出了與之相對應的咒語,血既是吸引這些東西的誘餌同時也是捕獲它們的陷阱,幾乎是在他念完最後一個字的下一秒,一道極為強勁的風卷著沾著保溫杯的黑泥將它們整個吸入了杯中,這些黑泥的本身是一個整體,部分觸踫到了符,自然其他的也收到了波及。

原本已經快順著他手指傷口探入他皮肉的黑泥也跟著被吸了出來,不過幾秒的時間,整個室內再也看不到一點黑泥的蹤跡,原本至少得有一人的體積的黑泥全數被塞進了一瓶正常尺寸的保溫杯里。

順著杯口還能看到在里面如同墨水一般流動著的液體。

以血繪制的符咒是有時效的,他擰起了瓶蓋,找出了隨身帶著的紙筆,重新慢條斯理的畫了一張更細致能夠起到封住杯子里的東西的符。

昏迷著的人的情況調查過了,鬼魂的樣子見過了,如同惡靈一般的泥水也收集到了。

沈默言準備回去了,在回去之前他在收銀台上留下了保溫杯的錢。

回去的路上,原本由于白玉的緣故所以並沒有什麼鬼魂的街邊已經開始游蕩起了相當一定數量的鬼魂,同時還可以看到路邊如同水塘一般的黑泥正在涌動。

那和他在雜貨店里看到的又有些不一樣,路邊的這些看起來不像是完全體,更像是還在不斷讓自己成長起來的半成品。

這些半成品的數量不少,大街上一眼掃過去就有三四灘。

原本車就停在了距離許家不遠的街道,他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進入了許家的範圍內,由于有障眼法的關系,在順利走進領地範圍之後,他才注意到許家大門前停了不少的車。

都是一些乍一眼看著低調,可再仔細一看就讓人想要喊爸爸的車,可以看的出來,除靈師真的很賺錢。

院子門口到處都是站姿筆挺的黑衣人,這群家族的審美都是一致的,似乎手下的制服不來個統一就算不上是大家族一樣,唯一的區別大概就只有這些制服紐扣上不用的家紋。

他們的制服是統一了,但也就顯得沈默言格外的突出。

他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的就走近了這群穿著統一黑色西裝制服的人群,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周圍出現新的陌生面孔,他們幾乎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只不過這里是許家的地盤,他們沒有權利限制其他人來這里,況且能夠在現在這種情況還保留意識的,除了有靈力的人之外也沒有其他可能了,看他能穿過許家設立的結界,那又可能是許家的人。

但是看對方穿著一身高中藍白校服,背著書包,手里還提著一個老氣的銀色保溫杯,在場的人都有些模不著頭腦。

真的是許家的人嗎?別是走錯了?

在場的人只覺得這少年看起來太人畜無害了,假如不是現在全城極大多數的人都陷入了昏迷,這少年這會兒應該在學校好好上學呢吧?

很快許家的人就給他們解開了疑惑,守著大門的許家下屬一見到他,立刻便迎了上來,替他打開大門的同時還說道︰「許先生等很久了,您下次還是不要再做這種會讓許先生擔心的事了,有什麼不放心想要調查的事情可以讓我們去做啊。」

下屬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無奈,還有一點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安心,對他們來說他不光是許先生的朋友,更是一起工作了那麼久的同事,沒出事自然是最好的。

沈默言抱歉的笑了笑道︰「讓你們擔心了。」

他這幅態度溫和好說話的模樣反而讓人沒辦法責備了,本來想仗著年長,好好說說他的下屬只能嘆一口氣,道︰「是啊,希望您以後有點會讓人擔心的自覺。」

沈先生真的是和嚴厲的許先生完全相反的存在啊。

在場其他家族等在外面的下屬們只覺得他們好像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情報。

許家的下屬竟然對一個少年用敬語,而且什麼叫會讓許先生擔心?那個冷酷無情的許臻會擔心別人?他兒子都失蹤好幾個小時了,他都無動于衷!

所以這是什麼不得了的情況?!

自從亡妻去世之後一直對再婚沒有興趣,對美色也無動于衷,好幾次有不入流的家族送來美人,都被他冷著臉派人扔出許家的那個許臻難道……!!!

難道有私生子?!

是什麼樣的絕色美人才能打動許臻,讓許臻願意把私生子接回許家偷偷養大,還關系呵護的比許家少爺還來的細心。

這許家上上下下看來還都知道這件事!不然對那少年的態度也不會那麼客氣!

該說不虧是許家嗎?這麼大的秘密被那麼多人知道,還能不讓其他家族看出一點苗頭,只能說是許家的管理策略十分優秀了,許家下屬的忠心真是驚人!

仔細想想這孩子也確實長得端正,只不過這許臻到底還是不會帶孩子,竟然讓自己小孩用這麼破的保溫杯。

在外面等待著的下屬們腦補個沒完,而在許家會議廳坐下等待著會議開始的大佬們則一邊喝著茶,一邊先對彼此知道的情況做了一個情報交換。

一方面為了秩序,另一方面他們彼此之間也懂得規矩,帶進對方家族領地的手下不會超過五位,被帶進來的下屬有些守著會議廳的大門,有些則是在距離會議桌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好,以防有什麼特殊情況能及時作出反應。

許臻坐在主座,他余光注意到沈默言從偏門被下屬帶進來之後,確定了他安然無恙,便松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便站起身宣布會議開始。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被帶進會議廳的高中生,只不過見許臻沒什麼表示,便以為這是什麼特殊現象的目擊證人,也沒有說什麼。

「許臻」畢竟長著一張嚴肅的臉,而許臻本身在大場合里呆慣了,他肅著臉沉聲主持這種會議根本是信手捏來,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身份,就像是沒有人會去觸及巨龍的威嚴,「許臻」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他才能把許家捧到如今的高度。

這場會議最主要的便是交流各個家族彼此之間得到的情報,並且對這次事件制定出一個合理的計劃,盡可能快速的解決這次事件。

在場的家族都來自于不同的城市,根據地點的不同他們自然得到的情報範圍也有所不同,這才有集合起來交流情報的價值。

而根據他們的說法,這一次的事件發生並不單單只在這一座城市,幾乎有人居住的城市都受到了波及,可以說在這幾個小時里,整個世界都癱瘓了。

「那些鬼魂並不是亡魂。」有人說道,「更像是被硬生生從人的身體里扯了出來。」

「確實,只是我們得找出這件事的根源,是什麼將人們的靈魂給剝離了出來,還有那些黑色的物質又是什麼。」

「那恐怕是人靈魂中的雜念。」

「我有近距離的接觸到那些東西,確實是和尋常的惡靈有些不同,只是要說是人靈魂中的雜念也太武斷了。」

「得弄明白那究竟是什麼,才能更詳細的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內容和他之前猜想的都差不多,只不過除了這個城市之外其他城市也受到了影響是他意料之外的。

「或許我們得先抓一只回來,只是那些東西擊殺不算難,想要活著得花一點功夫。」

「現在街道上大部分都是還未長成的半成品,我們可以先將那些捉回來,以它們的成長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完整體。」

[隨機任務︰前往室外捕捉一只完整體,供各個家族的家主們進行研究探討。]

听到這個任務,沈默言看了看手里的保溫杯。

他手里就有現成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卡卡木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8-15 23:5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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