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臻曾經以為像沈默言這樣的人, 應當是不會真的像個高中生一樣去寫什麼寒假作業的, 所以在听到寒假作業這四個字的時候, 他除了覺得有點微妙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但是現實總是和他想的相反的方向發展。
當他某天跑去對方家模魚錄視頻,看到某人真的在不緊不慢的寫著作業的時候,許臻之前感覺到的那種微妙更是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我沒有看出來你是這麼遵守學校紀律的人。」許臻感嘆道。
寫著作業的人頭都沒有抬一下,平靜的回答︰「是任務。」
「系統還管這個?」在許臻看來沈默言的這個系統, 在這個世界給他發布的幾乎都是十分關鍵性的任務,要麼會遇到危險,要麼就是只差一點點就會完不成的任務, 反正總而言之就是有風險的任務, 可寒假作業能有什麼風險?
許臻轉念又一想, 突然靈機一動︰「你說你的系統在這個世界的主旨會不會是想要讓你好好體驗一下高中生活?」
「高中生活會有靈異事件嗎?」
「也是……」
許臻沒寫過寒假作業,也沒有經歷過暑假作業, 但是從網上一堆彈幕評論哀嚎作業繁重來看,許臻覺得寒假作業對很多學生來說或許是一項災難。
他抱著十分同情對方的心情, 為他默哀了三秒,然後自顧自的戴上耳機打游戲去了。
這段時間, 自從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跟著都總會跟丟,在堅持了幾個月之後,謝一終于放棄了跟蹤這回事,他開始改寄匿名信。
要許臻來說,這謝一的行為整個一私生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至少他偷不到沈默言的隨身物品。
被沈默言隨身攜帶著的東西不談,想要從他身上拿走某樣東西可比跟蹤他難多了,後者都已經失敗了,更別說是成功偷到一樣東西。
至于平日里沒有人在的租房,許臻特地派人24小時把手了,他可不希望小伙伴的隨身物品被別人偷走拿去干些不知道什麼的事,這種事光是想想他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跟蹤不了,也取不到隨身物品聊以慰藉,寒假的開始意味著平日里也幾乎見不著面,于是他又改了一個模式,寄起了信。
這些信都是他親自跑來投進租房樓下的郵箱的,樓道門口的監控是躲不掉的,只要一查監控就能知道這些信的來源。
但是謝一就好像是故意想要讓他知道一樣,並沒有絲毫遮掩,每次都親自跑來投下只有收件人姓名的信,每一封信的內容都不一樣,一天一封贊美,不帶任何重復,就好像是他的語言天賦都集中到了書寫表達上一樣。
連近段時間看多了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許臻都會覺得肉麻。
這些信每一封都被沈默言給燒了,一封都沒留下,原本他是想要直接扔了的,只不過許臻怕被他扔了的信又被對方給撿回去,畢竟那也算是被他給踫過和讀過了的信。
在許臻看來謝一已經完全是變態的代名詞了,光是從那些信上夸贊的句子就能看的出來,他干出什麼都不奇怪。
見他這麼憂心忡忡,沈默言便也就干脆毀尸滅跡,一把火燒了,一點都沒留下。
到後來次數太多,一看到是同樣的筆跡,他干脆是連拆都不拆了。
一個需要寫寒假作業的人,時間是很寶貴的。
這個任務或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遇上的最麻煩的任務也說不一定,並不是作業本身有什麼難度,而是這個量,有點耗時間。
哪怕閱讀速度快,可是書寫速度肯定是跟不上的,每一題上必定會停留一段時間,幾個科目加起來,這個量便一下子上去了。
許臻在征詢了沈默言的意見,得知錄視頻並不會影響他之後,就開啟了一個人玩游戲,另一個人寫作業的生活。
只不過這樣的生活只維持了大約三天,三天之後許臻就沒見他再去動那些卷子了,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已經做完了。
對寒假作業沒有概念的許臻緊接著又產生了,或許也沒有彈幕上說的那麼夸張的錯覺。
許臻也不是完全沒有事情做,從他那一次突然頓悟之後,他就開始試著參與進入許家的各項業務中了,都是一些除掉惡靈的工作,那些惡靈並不如上次遇到的那麼高級,只不過是普通的會在某一個出來殺人,當然這對許臻來說已經夠可怕了,可他還是決定努力適應一下。
曾經最開始的時候,許臻從不會在自己外出的任務中帶上沈默言,那個時候一方面是他覺得羞恥怕被認出來,另一方面也是怕被發現自己只處理公務卻不參與業務的事實。
不過現在沒有這方面顧慮之後,他十分干脆的每一次任務都帶上了自家小伙伴,別的不說,安全感那是爆表的。
在經歷過上一次的事之前,許臻是不相信會有人真的對這種詭異事件無動于衷的,可是現在他信了,並且在他成功獨自月兌離那個虛構出來的空間,並且還把寶物給拿到手之後,許臻對小伙伴佩服的五體投地。
沈默言對此沒有什麼想法,參與許家的工作對現在的他來說難度不大,再加上自己如今的體質非常容易招惹這些東西,他去了現場能更快的把惡靈引出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除此之外那所謂的除靈大賽也到了準備期,準備期間參賽的每個人都會得到一塊白玉,這白玉自然不是普通的白玉,再經過了專業的除靈師們之手後,這每一塊白玉都擁有吸納消散的惡靈的余怨的效果。
惡靈的余怨並不如惡靈本身那麼有害,並且假如是借由這類玉石吸收壓制之後,反而會有一定的鎮壓闢邪的效果。
除靈界也是十分講究節約環保的,大賽結束之後那些吸納了足夠多惡靈余怨的白玉都會作為參與獎,給予參加的選手們。
沈默言起初听到這個事的時候,只覺得除靈界似乎有些過分接地氣了,哪怕是將所有玉石內的余怨收集歸納進一塊白玉中,作為獲勝獎品給予勝利者,也比一個個分散著當參與獎來的听上去更好一些。
這種東西自然是累積的越多,效果就越好的,對在這期間消滅惡靈數量極少的人來說,這白玉恐怕就和個紀念品似得,初次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功效了。
許家的下屬負責去領取許家這次想要參加的人所要配備的白玉,這場比賽有年齡限制,但是沒有人數限制,對大部分家族來說這都是一個展現自家繼承人實力的機會,但是歷年來,也經常發生家族內部原本不起眼的人,突然發揮出了遠超原定繼承人的事件。
所以這也是一個為了不埋沒其他有資質的年輕人的比賽。
當在進行許家的日常工作的時候,一名下屬將一枚白玉交到了沈默言的手里。
「這是?」
屋子里還回蕩著女人的哭喊聲,只不過那並不是鬼魂的,而是這一次事件的受害者,她的家里從兩周前開始出現各種奇怪的現象,每天晚上睜開眼都會看到有一個男人站在她的床頭。
她的情緒逐漸奔潰,而現在在得知事情得到解決了之後,她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便忍不住放聲大哭,止都止不住。
送玉來的下屬見沈默言不明白,十分貼心的解釋道︰「大概許先生沒有和您說明過,實際上近期會有一個重要的賽事,正常情況下每個家族符合年齡的成員都會參加。」
這畢竟是一個為家族爭光也是讓自己出人頭地的機會,沒有人會主動放棄,以往他們也都是直接統計家族內所有符合年齡的成員,以這個數量去上報的。
許家的人可不知道沈默言其實並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許家的人,他沒有簽署像他們那樣的帶有制約性的合約,參與許家工作也不過是看在許臻的份上,順便來幫幫忙的性質。
沈默言對這項賽事並沒有興趣,哪怕這位下屬把大賽給吹上了天,他都無動于衷的表示並不準備參與,希望將他的名字取消。
「沈先生你不參加太遺憾了。」現在是準備期,只要還沒正式開始隨時都可以取消參加,可這位下屬卻覺得以沈默言的能力,肯定可以得到很好的成績,讓許家至少在這一年揚眉吐氣。
許家雖然家大業大,可是這全靠了現任家主許臻,誰都知道許臻的兒子對除靈非常的抗拒,從未參與過一次大賽,而其他家族的繼承人有許多十二三歲的時候就第一次參與了。
外界都傳許家要沒落了,令他們多少有些不甘心。
不過對方沒有參加的意願,他也不可能強迫。
「這塊白玉我可以留下嗎?」沈默言看了看手里的玉石,感覺到里面被其他除靈師附加的特殊靈力回路,多少有些感興趣。
他沒有親自制作過這類可以吸收惡靈余怨的東西,趁著最近系統沒什麼特別的任務,他倒是可以給自己找點事做。
「啊,可以的。」下屬點點頭,這畢竟不算是什麼很稀有的東西,為了這次大賽,舉辦方那邊的除靈師可以說是將這白玉批量生產了,「您可以自己留著,大賽那邊我會替您退賽的。」
「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雖然系統一直沒有動靜,但是沈默言遭遇惡靈的頻率卻是一直沒有下降,他還是經常會在各地遇到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只是這些事件並不值一提,解決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于是寒假剛過,原本剔透的白玉就已經出現了如墨般漆黑的色澤。
與此同時正無聊的參加著各個家族大佬會議的許臻感覺到某樣東西似乎觸動了一下,其他大佬們顯然也都發現了。
「有人的玉石已經達到了臨界值?」
「怎麼可能?這才一個月?」
為了能更好的觀察每一個參賽者的進度,每一顆白玉都被記錄在案,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卻是一目了然的。
「沒有名字?」
「似乎是中途退了賽,所以我們這邊才沒有對應的記錄。」
原本還漫不經心想著回家是先吃飯還是先錄視頻的許臻听到「退賽」兩個字頓時一激靈,他連忙道︰「何必在退賽的人身上多費心力。」
他說完之後立刻得到了大佬們的一致贊同。
「沒有錯,退賽本身就是不尊重這才賽事的表現。」
「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身為除靈師的尊嚴!」
「不過是一個任性的小屁孩,不要理會也罷。」
大佬們嘴上道理一堆,可心里卻想著同一件事。
開始什麼玩笑!
這可是不知道在哪個家族的潛在人才,不挖出來怎麼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笨呆呆熊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8-10 23:44: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