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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登宛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大腦一片空白︰「夏陽,你——」

夏陽雖然性情驕縱,但對他卻一直是最為專一的,就算他對夏陽不理不睬,冷淡疏離,又有多少alpha為了夏陽背後的勢力對他獻媚示好,妄想取代自己,夏陽從來都對那些人不假辭色,仿佛眼底只看得進他一個人。

布蘭登對此雖然有些膩煩夏陽的糾纏不休,窮追不舍,但心下也是萬分受用的。

可他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夏陽居然會為了另一個alpha來責問他。

布蘭登看著夏陽,腦海里掌管理智的那根弦險些沒有崩斷了。

「我怎麼了?居然還把你姑姑的大名都報出來了,那你是不是還想說你表哥是皇帝陛下啊?借著家里親戚的名頭逞威風,你算什麼英雄好漢?」夏陽卻是珠鏈炮轟出了聲。

布蘭登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我只是好奇這位先生的身份,對他介紹了一下我自己罷了,夏陽,你不要蠻不講理!」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嗎?你跟我劃清界限的時候,口口聲聲拿我未婚夫做筏子,讓我對他好一點,你能不知道他是誰?」夏陽見他義正言辭的像指責原主一樣指責自己,一下子氣炸了,冷聲道︰「我看你故意在這樣的場合問他身份,就是知道他出身不好,仗勢欺人,故意在這里欺負人!」

到了這一刻,夏陽也顧不得去細究,剛剛的情形到底是哪里不對了,只覺得布蘭登這廝雙標得厲害。

以前跟原主在一起的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有人一臉無辜的賣慘,他就指責原主仗勢欺人,小人行徑,現在他卻可以肆無忌憚的借著自己的家世壓制另一個alpha了。

「……小陽,算了吧,你不要因為我和布蘭登年級長發生爭執。」沈渡寒眼看夏陽和布蘭登就要吵起來,當即一把拉住了夏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地道。

端得是一派茶香,源遠流長。

他知道夏陽喜歡過布蘭登很多年,也追逐過他很多年,才主動出擊想要試探一下,夏陽現在對布蘭登是個什麼心思,現在看來這個愚蠢沖動的alpha,根本不足為懼……在夏陽心里是一點地位也沒有了,甚至可以說是十分令夏陽厭惡的存在。

不然,他這樣拙劣,矯揉造作的表演,夏陽又怎麼會上套呢?

布蘭登看著坐在輪椅上的alpha,弱不禁風半點alpha氣勢,尊嚴也沒有,宛如菟絲花一般依附著夏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簡直覺得自己的肺都氣炸了。

可偏偏現在夏陽就吃這一套——

「……沈哥,你這個人就是太善良,太為別人著想了,有些欺軟怕硬,仗勢欺人的人才會格外喜歡欺負你。」夏陽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稱呼大美人,急中生智直接就稱兄道弟道︰「你不能再這麼善良下去了……不,不,應該說,以後我不會讓別人再欺負你了。」

「小陽。」沈渡寒被他一聲沈哥喊得一懵,心情莫名的愉悅了起來。

沒想到,還沒等他處心積慮的套路,夏陽就已自發自覺的喊他哥哥了。

布蘭登看著兩人眉目傳情的樣子,臉色陰沉到了不行。

他早听說過了夏陽這個奴隸出身的未婚夫,是個沒有風骨奴顏屈膝的賤骨頭,但他從沒放在心上過。

直到今天才算是見識到了,這樣的人是個多麼惡心的存在。

他攥緊拳頭,生生將自己的掌心都攥破了,感知到了劇烈的疼痛,卻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清醒下來。

「……夏陽,你簡直是瞎了眼!」布蘭登壓抑著怒火,厲聲開腔。

不然,又怎麼會被這麼一個玩意兒迷惑?

夏陽面容嚴肅的看著他,冷嘲出聲︰「是,我是瞎了眼,不然怎麼會把你留在帝星,留到現在呢?」

布蘭登因為原身當年才有資格留在帝星,甚至是活著的事,一直是布蘭登最大的忌諱,最大的恥辱,只要一有人提,他必然翻臉,甚至就連原身在他面前也是不敢輕易提及的。

但此刻,在夏陽好似毫不在意他的以後,從前听不得的話,入了布蘭登的耳朵,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多余的反應了。

他只是憤怒的看著夏陽和沈渡寒,卻又不知自己到底在怒些什麼。

「沈哥,該見的人,我們都見得差不多了。現在又遇上了個神經病,實在太晦氣了,我們先回去吧。」但他憤怒如斯,從前就連他細微情緒變化都能察覺到,照拂到的夏陽,卻從始至終都不曾看他一眼,反而垂首溫和的看向了那個慣會阿諛奉承的殘廢。

沈渡寒微微頷首,驅動著自己的輪椅和夏陽一同離開。

布蘭登站在原地看著夏陽和沈渡寒漸行漸遠,只能拼命掐著自己掌心破口的地方,企圖讓疼痛幫助自己維持清醒。

就當這時,菟絲花一般跟在夏陽身側,宛如病弱嬌花一般的alpha,卻是突然回頭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輕蔑而又挑釁的笑容來,意味深長。

布蘭登腦海里存著理智的那根弦徹底崩斷了,心下的情緒卻是一下子暴起了,就跟吃了炸-藥似的,猛地一拳就是砸在了最近的牆上,生生將自己的拳頭砸得鮮血淋灕。

直將周遭的人都嚇了一跳。

夏陽卻並未回頭看他一眼。

仿佛永遠的從他的生命中割裂了。

「呦!這不是布蘭登年級長嗎?小公爵不是最喜歡你了嗎?他怎麼沒追在你身後,而跟他的未婚夫和好如初了呢?這豈不是說明,年級長你連奴隸出身的殘疾人都不如?」正當這時,攝政王派系幾個早就看不慣布蘭登的貴族子弟,卻是走了過來,奚落起了布蘭登。

他們本就派系不一致,過去因著夏陽的關系,才對布蘭登這個皇帝派系的人多番忍讓。

現在眼見夏陽徹底不在意布蘭登了,他們自然人人都敢踩上布蘭登一腳了。

布蘭登余怒未消,哪里忍受過這樣的屈辱,對著那前來挑釁的貴族怒聲道︰「你們最好給我閉嘴!」

「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閉嘴就閉嘴?還是你背後的那一位已經做好了準備向我們背後的這一位宣戰了,你才有這麼大的膽子?」那貴族身份毫不遜于布蘭登,家里又是鐵攝政王黨,皇帝如果奪權成功鐵定討不了好的那種,因此他對于布蘭登這個皇帝表弟的威脅也毫不在意,唇畔勾起了一個惡意的笑。

他挑釁地看著布蘭登道︰「不過那一位要憑什麼向我們背後那位大人宣戰呢?就憑你嗎?第一軍校最被看好的alpha年級長?」

「對了,我差點忘了,小公爵昨天搶走了你的年級第一,估計很快你就連年級長的位置也要不保了!真是丟人啊,這麼一個被那一位寄予厚望的人才,實際上卻連小公爵這樣一個嬌弱的omega都比不過。哈哈哈~」

布蘭登簡直想要動手打人,但理智卻讓他生生忍了下來,避免給皇帝惹麻煩。

到了此時此刻,他終于意識到,過去在皇帝式微的情況下,若非夏陽這個攝政王佷子的庇護,他在帝星根本不可能過得這麼好……

「沒了小公爵的庇護,我且看著年級長你以後還要怎麼高傲!」那貴族見布蘭登悶不吭聲,覺得羞辱他好像也沒有什麼意思,下一句嘲諷扭頭就走。

道爾見狀走到布蘭登身邊來,攥緊拳頭,看著屈辱異常的布蘭登,簡直感覺自己比他還要屈辱,憤聲罵道︰「賤人,都是一群趨炎附勢,媚上欺下的賤人,一個個的都只知道討好那個亂臣賊子,哪里還有人看得到陛下!」

「真是該讓帝國的民眾好好看看,這群攝政王庇佑下的人都是個什麼玩意……夏陽靠作弊也配拿第一軍校的年級第一,亂了,整個帝國都快要亂了!」

他陰沉著臉,一個個的將這些攝政王派系羞辱過他們的人記在了心里,決意以後定要一個個的報復回去。

布蘭登不置一詞,只覺得自己現在還不曾從軍校畢業,就已是為現在的局面身心俱疲。

……

兩人離開了宴會現場,就是直接上了公爵府的懸浮車。

「……小公爵,你剛剛叫了我什麼?」夏陽剛想問問大美人,剛剛都是什麼情況,沈渡寒就已是先聲奪人,眼帶促狹的看向了夏陽。

夏陽當即一懵,他以前混各種圈的時候,喊人家一聲哥都是正常得不得了的事,所以剛剛在喊出口的時候,他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想。

但當沈渡寒問出聲,他卻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沈哥啊,怎麼了?不是你讓我在外面給我點面子的嗎?」

「而且,你不是本來就比我大嗎?」氛圍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因為沈渡寒的在意,搞得夏陽莫名其妙的就跟著心虛了起來,為了這一聲哥打了個補丁。

「沒什麼,我只是很高興,沒想到在小公爵心中居然是拿我當哥哥看待的……」沈渡寒勾起嘴角,眼底和聲音里都是不自覺帶上了笑意︰「所以,你以後都這麼叫我好嗎?」

「你想得美!我只不過是在外人面前給你點面子而已!」夏陽瞪了他一眼,想也不想道︰「我的哥哥可是只有一個!」

沈渡寒看他久了,就連他齜牙咧嘴的模樣都可愛得不行,知道夏陽好像喜歡柔弱不能自理型的,他正打算再裝一次可憐,哄著夏陽叫他幾聲哥哥。

正當這時,夏陽的通訊器卻是響了,來電的是他的新朋友格雷爾。

「格雷爾,你有事嗎?」夏陽有點奇怪格雷爾這麼晚聯系自己。

「當然有事,你知道嗎?你上熱搜了,現在有輿論引導你使用非法手段憑借權勢在第一軍校作弊,仗勢欺人!」格雷爾的聲音十分焦急︰「你趕緊上星際網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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