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布魯斯沖出一大步就撲向了馬里思，把他推向了牆根，準備用手銬銬住眼前這個偷他槍的人……
馬里思嘆了口氣，胳膊一用力，竟將布魯斯給彈開了。
還沒等布魯斯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馬里斯轉過身，已經扣住了布魯斯的鎖骨，往下一拉。
忍受不住疼痛的布魯斯的身體蹲下一半，被馬里斯的另一只爪子順勢一推，就推倒在地上。
他還沒有站起身，又被近身的馬里思用膝蓋頂住了胸口，無論他再怎麼掙扎，卻是一動也不能動了。
此時布魯斯才意識到，馬里思的身手遠超常人，即使是全盛狀態下的自己，也絕不會是馬里思的對手。
「布魯斯，剛才你也看到了，休休如果咬到這個女人的頸動脈，她必死無疑。」
「我問你，如果一個沾滿血腥的魔鬼和一個不會禍害人間的大活人，必須死一個，是你的話，你怎麼選？」
听到此話，布魯斯沉默了，身體也不再掙扎了。
這時，遠處響起了警車鳴笛的聲音，馬里思站起身，轉身要離開。
「可你還是殺了人啊……」
「布魯斯，你如果真的想伸張正義，驅散黑暗，我再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
「多行不義必自斃，殺，還是不殺……」馬里思說完，開上自己的特斯拉車，駛向了黑暗的馬路上。
布魯斯坐在原地，把頭埋進雙膝下，留下了兩行眼淚。
…………
109警局，警長卡爾的辦公室。
房間里靜得只能听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卡爾又敲了一下桌子問︰「布魯斯，我再問你一遍，休休確實是你開槍擊斃的嗎？」
布魯斯肯定地說明情況︰「是的，警長，你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休休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搶了我的配槍。」
「由于槍上了保險，休休不懂得如何使用，所以昨晚在實施抓捕的過程中，我趁機把槍奪了回來。」
「休休拒捕，企圖逃跑，我先是開槍打傷了他，但是他執迷不悟，意圖殺害人質，千鈞一發之際，我選擇了將他擊殺，以確保人質的安全。」
卡爾站起身，走近布魯斯，面對面地注視著布魯斯的眼楮，一言不發。
布魯斯被卡爾一直盯著看，剛開始眼神有點游離，顯得局促不安。
但是腦海中突然回憶起馬里里的那句「多行不義必自斃，殺，還是不殺？」
「他身體不自覺地挺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更加堅定。」
「好吧，我相信你！」卡爾轉過身去，走回辦公椅子跳了上去，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問︰「馬里思現在在哪呢？」
「他……他昨晚協助我緝捕凶犯之後，就離開了，當時看熱鬧的居民和警局的同事都圍了上來，混亂中也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這老警猩猩跟過去一樣，跑得倒是挺快。」卡爾扔進嘴里一塊口香糖嚼上了。
「領導那頭我匯報過情況了，念在你畢竟是新人，而且槍最終也找了回來……」
「並沒有產生糟糕的太大的影響，這次就記一過，不做其他處分了。」
「謝謝你，警長！」
「別謝我，領導不追究你，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當時在醫院怎麼和你說的……」
「我不是讓你在醫院里安心養傷嗎？你怎麼就喝了馬里思的迷魂湯，和他跑了呢？」
「警長，我……」布魯斯的臉上露出了慚愧之色。
卡爾向他點點頭︰「馬里思看重你，也許是對的，你對懸案確實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執著。」
「警長，馬里思想讓我加入重案隊，做他的助手，站在更為正義的立場上，去為受害人伸張正義。」
「布魯斯，這件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布魯思的本意是要拒絕的，但是話說出口之前，腦海中卻反復出現公園湖邊那些血跡斑斑的白骨的畫面。
布魯斯使勁搖了搖頭︰「警長，我……還沒想好……我就想當你的助理。」
「布魯斯，人的每條路都是自己選的，不管是馬里斯，還是我，都尊重你的選擇，你不必急著給出答案。」
「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馬里思的偵破方案，我們在努力實施，有任何進展，我都會通知你的。」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恢復好身體。」卡爾轉身從嘴里吹出了一個大白泡，把椅子也轉向了窗外的方向。
「好的警長，那我先回去了。」卡爾輕輕點了下頭，他轉身離開了卡爾的辦公室。
「布魯斯。」
剛打開門的布魯斯又被卡爾給叫住了。
「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卡爾的目光注視著窗外的遠方。
布魯斯站在原地，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手依舊搭在門把手上。
「鮮血染在心里，是永遠也洗不掉的。」布魯斯意味深長地又說出一句。
「 當……」一聲，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
黑色的特斯拉驕車，在昆思區域的某街道旁。
「頭兒，行動順利嗎？」一個高個兒男人鑽進了車里，手里拿著兩杯咖啡，其中一杯遞給了馬里思。
「那頭野獸是宰掉了，不過那個布魯斯……」馬里思說完，喝了一口咖啡，咂了咂嘴。
「你對那個布魯斯這麼感興趣，他能接替你以前的助理嗎？」高個兒男人就是布丁問。
「還不確定，但是他和以前的很像，身上那股嫉惡如仇的正義感，堅韌不拔的眼神和遠超常人的勇氣，真的很像。」馬里思邊說邊點頭。
「有時候，過于勇敢不見得是件好事，舊助理當初如果不是……」
「夠了，不要再提了。」馬里思截住了布丁的話，「感應一下，接下來有沒有目標？」
布丁一口氣將咖啡喝了個精光，然後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靜默半晌，「昆思精神疾病康復中心，要快。」
黑色的特斯拉車，直向昆思精神疾病康復治療中心駛去。
…………
昆思精神疾病康復中心，傍晚七點。
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二層樓的樓梯被鞋子踩濕，有些濕滑，因為停電了，電梯正在停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