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里思又接著說︰「警長卡爾,已經把這個草原湖沉骨案的艱巨任務交給了我。」
「我現在缺少一名得力助手,卡爾之前向我推薦了你,我怕你嫌我的廟小不願意來。」
「助手?你之前一直沒有助手嗎?」
「有啊。」
「他不稱職嗎?」
「他很稱職,和你一樣,機敏、果敢,充滿正義。」
「那為什麼要換成我?」
馬里思沉默了幾秒︰「他已經犧牲了。我需要一個和你一樣的人!」
…………
下午四點,馬里思開著自己的那輛,黑色的特斯拉車行駛在公路上。
布魯斯不免有些疑惑,開口問︰「為什麼你會掌握這麼多線索?」
馬里思的嘴角輕微揚起,笑了一聲︰「做我的助手,就告訴你。」
布魯斯微微抬起下頜說︰「我被招到這個警局不容易,因為我家就住在法拉盛。」
「我給警長卡爾當上助理也不容易,听說,卡爾,還是一只招財貓。」
「我家都沒希望一個當警察的兒子能發財,不過,以後我想再回到卡爾的身邊,當他的助理就不容易了。」
馬里思瞟了一眼布魯斯︰「哈,我們可是重案大隊啊?你可太小看我們了吧?」
「就比如這個案子,沒有我們,說不定還要再死人呢……你們還不能查個水落石出呢,沒準你也早就被……」
布魯斯馬上制止他︰「不要說了,這個案子是我經驗不足,莽撞行事。」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重案隊才能破的詭案……我就配合你們重案隊,把這個案子解決就好了,其它的你就……」
馬里思突然提高了聲調︰「配合你們?哈哈,是你和卡爾配合我好不好?」
「布魯斯,你對卡爾的執著和信任我不反對,但是執著有時候真的驅散不了黑暗。」
「那什麼能驅散……?」
馬里思突然一個急剎車,話還沒說完的布魯斯,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上。
馬里思緩緩轉過頭來︰「布魯斯,萬事要注意,安全第一,誰讓你話那麼多,還不系安全帶。到地方了,下車。」
布魯斯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惡作劇有點惱火,但是辦案要緊,還是不計較了。
他下車,環顧了一下四周,是法拉盛一條幽僻的小街,小街上挨家的商戶門臉上,都有著大紅大紫的招牌。
好像已經告訴了布魯斯這是什麼地方,這種地方滋生在每一個城市的角落,一般被稱作美容的區域,或者……
窗戶里面一個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遠遠地就向身穿便衣的布魯斯招手,讓布魯斯頓時就進退兩難了︰「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兩個大男人來這里,你說干什麼?剪頭發……」
「我告訴你,在這里找女人可是犯法的,我,我現在就可以抓你,輕則罰款,重則進監獄。」
「布魯斯,你可是一個警官,這種事你也管?」
「無論輕重,犯了法,我就是要管。」
馬里斯沖布魯斯呵呵一笑,遞了一副墨鏡給他,然後徑自走進了一家美容美發店。
站在門口自顧自地喝起了可口可樂,看上去就像馬里思剛剛消費過了,完事了在這兒休息一樣。
「叮咚……歡迎光臨。」自動提示的門鈴響了一句。
一個四十多歲,肥頭大耳的中年油膩男人走下樓來。
「大哥,老弟這還沒開業呢,您晚點過來?」中年油膩男人一臉諂媚地問向馬里思。
馬里思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西裝,帶著一頂講究的遮陽帽子,大墨鏡,誰都看不出來他是一只猩猩。
這個男人眼角有一道刀疤,乍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混過什麼社會之流的。
「別他媽廢話,今兒哥們帶小兄弟兒來早點,就是要吃個頭響兒,來早了,坐會兒行不?」
馬里思說完,遞給老板一張一百元的綠色鈔票,儼然一副江湖大哥的做派。
「好好,那二位大哥,就先坐一樓委屈一會兒,老弟先上去幫哥哥們訓練訓練,晚點讓妹妹們好生伺候著。」
接過錢的老板眼楮都笑開了花兒,急忙上樓去了。
布魯斯感覺自己孤身一人,在街道的風中徹底凌亂,一時,只有無語的凝視了。
「想抓休休,你就把墨鏡帶上,進來坐下。」馬里思愜意地吐出一個大白泡,他原來嘴里正嚼著兩塊泡泡糖。
當布魯斯听到「休休」兩個字時,身體不自覺一顫,趕忙帶上墨鏡走進美容美發店。
和馬里思一起,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布魯斯又把風衣領口往上提了提,將臉埋在了里面。
「戴墨鏡是怕休休認出我,裝嫖客是想抓他個出其不意,你料定了他會來這里?」布魯斯小聲問。
「他一定會來。」馬里思顯得十分沉著自信。
「現在滿世界都在通緝他,他還會對女人感興趣?」
「你在調查的過程中,知道休休為什麼請假嗎?」
「他殺的那個女的說,他生病了。」
「什麼病?」
「哦,我明白了,」布魯斯愣了幾秒鐘後,突然恍然大悟︰「是那種髒病。」
「休休在這個地方得了病,他對這里的某個女人有怨恨,他一定會來復仇的。」
馬里思微微側過頭,給了布魯斯一個肯定的眼神。
…………
晚上六點,天逐漸暗黑下來,小街上斷斷續續地亮起了萬家燈火。
不大一會兒,就會有男人從不確定的方向,走進小街的燈光下,然後被花枝招展的女子推攘拉扯著進了屋里。
「應該聯系一下卡爾,多抽調警力把守住各個路口,現在這樣很難確定休休會從哪里來?」
「這條街不短,如果是在另一側的某一家,也許他作完案,我們還不知道。」布魯斯望著窗外,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就是這家,不會錯。人多了容易引起他的懷疑,這次行動很可能撲空。」馬里思看了看表上的時間。
「你怎麼肯定?難道你給這家看過休休的照片嗎?」
「休休其貌不揚,又不是這里的常客,哪里會有人記得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