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都听我的命令，不要打草驚蛇。」
病房的門外有人在講話，聲音很大，充滿力量與安全感，一定是警長卡爾。
布魯斯剛剛在夢中听到的那聲呵斥，也是卡爾發出來的。
他長舒一口氣，左下月復的傷口隱隱作痛，不過萬幸的是，自己活了下來。
肯定是那只鳥綠毛救了自己。
卡爾和布丁推門進屋，看到布魯斯清醒過來，先是嘆了口氣，然而並沒有說什麼。
他們緩緩地坐到布魯斯的病床邊上。
一貓一機器人一人，靜靜地對視著。
「警長。」布魯斯先開了口。
卡爾擺了下貓爪︰「讓你小子不要擅自行動，千萬注意安全，還是差點出事了，得回綠毛趕到的及時。」
他語氣中充滿責備和關愛。
「我躺了多久？」
「現在是中午一點，剛好兩天了。」
「警長，我知道凶手是誰了。」布魯斯迫不及待地想向卡爾陳述線索。
「不用說了，休休不是凶手。受害者的死亡時間都已經鑒定出來了。」
「他之前向單位請了病假，確實回中部老家靜養去了，我們已經確認了。」
「他回到中部的這一個月里，每一名受害者的死亡時刻表上，他都在家里的酒吧一個人宿醉。」
「這點，我們從酒吧工作人員和監控上都得到了證實。」卡爾的話很堅定。
「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他家的院子里有張……」
「人皮是吧？我們調查了，那不是一張真的人皮，而是一張仿制道具。」
「是休休在網上購買的，經我們對室內環境的勘察和菜市場方面的問詢發現……」
「休休平日習慣買一些豬血雞血，傾倒在仿制人皮上，然後……」
卡爾說不下去了，布里斯看得出卡爾好像想象到了什麼畫面，被惡心到了。
「然後？什麼？」對破案的強烈使得布魯機繼續追問。
「休休趴在假人皮上舌忝血。」
卡爾的回答讓布魯斯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在前天，自己居然和這樣一個人，血腥變態生死搏斗過。
「至于他為什麼會攻擊你？這個目前很難確定，不排除是精神方面的原因。」
「根據居住在那里的居民提供的線索，以及主干道上的監控錄像判斷。」
「休休已經逃進了，外州白山的深山之中，雖然基本排除了他是公園湖底沉尸案的嫌疑人。」
「但是蓄意傷人以及襲警這兩項罪責，加上你的配槍也很可能是他拿走了，我們絕對不能放過他。」
「目前，警局的兩個大隊已經派出大量警力，去白山搜索休休的蹤跡了。」
听到配槍丟失這一點，布魯斯羞愧難當。
「哦對了，警長，還有一件事，目擊者阿奇大叔的口供里提到，嫌疑人有一雙泛著黃色光異常恐怖的眼楮……」
「我在公園正門對面的小賣店發現，小賣店老板摩根的兒子的眼楮和阿奇大叔所描述的一模一樣。」
「還有休休的眼楮也是這樣的，對了，還有紅薔薇街口的披薩餅的店主，他們的眼楮都泛著黃色的光，看起來極為不正常。」
「布魯斯，很遺憾，經醫生鑒定，阿奇大叔已經瘋了，按照正常程序，阿奇大叔所說的一切口供，都不能按照正常線索去跟進。
「你說摩根的兒子和休休，還有披薩店的老板的眼楮都和阿奇大叔描述的一致。」
「那麼有件事情我告訴你，案發所在的方圓的幾個社區，據不完全統計。」
「這里，至少有上百名居民，都符合阿奇大叔所描述的嫌疑人特征。」
「還有，綠毛說，這樣的眼楮，就是一種小型的猛禽雀鷹。美國有的人就養這種鳥，當寵物養。」
「啊？」警長卡爾的這番話，好似一顆重磅炸彈，把布魯斯的大腦，瞬間炸得粉碎。
「眼楮泛黃色光，據我推測可能是一種病？」卡爾繼續和布魯斯分析著情況。
「也許和什麼什麼事情有關，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聲稱自己沒病，不願意接受醫院體檢，我們也不能強制執行。」
布魯斯呆呆地望著卡爾，突然他感到一絲奇怪……
警長卡爾久經風雨，從警多年，心理素質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他在陳述這樣的有違人倫與客觀的情況時，居然面無表情，依然鎮定自若。
布魯斯推斷，警長卡爾一定經歷過一些常人所不曾經歷，甚至無法理解的事情。
卡爾捕捉到了布魯斯眼中閃過的一絲狐疑，他知道布魯斯此時此刻，心里都在想些什麼。
「布魯斯，有些話作為一名警官不該說，但這個世界真的過于龐大而且是太復雜。」
「有太多的事情，是當前的科學尺度無法衡量的，無法衡量並不代表不科學。」
「人們習慣，將科學不能解釋的事物描述成超越人倫，超越客觀的一種玄幻甚至是靈異現象。」
「以你當前的閱歷，還不能真正理解這個變幻莫測的世界。」
「警長，阿奇大叔說過，凶手不是人！」
「也許他是對的，但我更希望他是錯的。」
「警長，你接觸過類似這樣科學無法解釋的案件，對嗎？」
卡爾沒有說話，算作默認了吧。
「警長，接下來我能做些什麼呢？」
「你靜靜地待在這個醫院養傷，這個案子你不能再參與了，這是命令。」
「你作為警察，配槍都丟了，上級念在你重傷未愈，暫時不作出處理。」
「這段時間你好好服從命令，上面那邊我會給你爭取的。」卡爾的語氣不容反駁，並且站起身要離開。
「警長，我最後還想知道一件事。」布魯斯叫住了卡爾︰「這個案子如果真的是一件靈異案件，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警局重案大隊的動物全上。」
「人就不上了嗎？」
「對，人可能怕對付不了這個靈異的案件，太危險了。」
卡爾最後叮囑一遍布魯斯要靜養身體，便帶著布丁離開了。
「靈異事件，人不能參與了。」布魯斯嘀咕著，這件事情，已經深深嵌進了他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