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只小小鳥，能干什麼呢？」布魯斯剛來警局一個多月，還不太了解警鳥綠毛的真實能力。
綠毛很認真地說︰「調查情況的時候，我是你的寵物啊……他們就會充分相信你，把心里話一股腦的都會說給你听的。」
布魯斯已經走到了湖邊，呆呆地望著湖水上零星的幾塊浮萍……
突然，布魯斯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浮萍上，浮葉上站滿了尸骨！
沒錯，血跡斑斑的尸骨，站立在湖中的浮葉上！
布魯斯使勁揉了揉眼楮，再瞪大眼楮看向湖水，一切都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新警官布魯斯無奈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湖邊，此時耳邊仿佛響起了幾十個聲音在痛苦地嚎叫著。
這時，綠毛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想起︰「別想了，一切都是空想，會著魔的，我們就去離我們最近的那家小賣部看看吧！」
…………
「啊？死那麼多人？」小賣部的店主摩根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也太晦氣了，以後這生意還咋做呀？」
「這個冬天的哪怕任何一個晚上，你真的沒看到或听到什麼異樣？」布魯斯直截了當地問。
「啥異樣啊，紐約的天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上死冷的，八九點鐘街上就沒人了。」
「我每天差不多七點多也就關門了。」摩根解釋說。
「嗯，你在這里經營多少年了？」布魯斯繼續問。
「都快三年了，這個我記得的特別清楚，我兒子今年已經初中三年級了。」
「我們一家子就是為了兒子能上好學校，才搬到這里來的。」摩根看著正在寫作業的兒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
緊接著，他又浮現出了一絲焦慮。
什麼都瞞不過綠毛的眼楮。
這時，綠毛突然試探性地問︰「咋了？看你兒子臉色這麼蒼白，這初三可要面臨上高中了，這麼大的男孩子營養可得跟上。」
「營養咋個跟不上了，我家這小賣店一個月能掙多少，基本都給這孩子吃了。」
「天天都是，早飯的時候，原來倫道夫的那家披薩餅店，給他來兩塊帶肉腸的披薩，中午他媽給做頓飯，送學校接他出來吃……」
听到「肉腸披薩餅」的五個字，認真在寫作業的摩根的兒子緩緩抬起頭，望向收銀台前的布魯斯與爸爸。
布魯斯突然感受到了，來自旁邊冷冷的目光，微微側過頭看了眼摩根的兒子。
「什麼？」布魯斯的內心突然發出了尖叫。站在他肩膀上的綠毛，身體也顫抖了一下。
小賣部店主摩根的兒子，面如死灰，尤其是那雙眼楮，不正是湖底沉尸案的目擊者阿奇大叔……
剛才就像警鳥綠毛所形容的那樣，泛著黃光，如死神一樣讓人不寒而栗的眼楮嗎？
是的，這是一雙魔鬼的眼楮！
綠毛並不敢看這孩子的眼楮。
綠毛突然想起，自己在雅馬遜叢林里出生的時候，他見到過一種鷹的眼楮就是這種顏色的。
鷹的種類很多，全世界有190多種鳥都被稱為鷹，其中蒼鷹的眼楮為琥珀色，雀鷹的眼楮就是淡黃色的。
雀鷹屬于小型猛禽，也是肉食動物。這種鳥的眼楮，綠毛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它殺了自己的鳥爸爸。
但是布魯斯無論如何也無法確定，眼前的一個初中生，會是這樣一起殺人案件的凶手嗎？
不，凶手不是這個孩子，但是這雙眼楮？
「肉腸披薩餅，好吃。」孩子說話了，聲音極度地低沉，像是從地獄里發出來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且邪魅的微笑。
…………
「八塊，我說休休，你可有陣子不來找我玩牌了呀。」
布魯斯和綠毛的頭腦正在高速飛轉的時候，摩根接了一單生意，一個被稱呼為休休的年輕小伙子，進店來買了把水果刀。
他對摩根的打招呼並沒有做出回應，放下十元綠票，拿了東西轉身就走。
突然，一只強有力的手搭在了休休的肩膀上。
「找你的零錢沒拿。」布魯斯叫住了休體，把兩個一元的綠票從背後遞給他。
休休慢慢扭過頭，他的身體基本沒有動，只有脖子連著腦袋轉了過來︰「謝謝，不用找了。」
「啊？」綠毛和布魯斯的內心再次被震驚！
讓布魯斯震驚的並不是眼前的休休的腦袋，接近180°的回轉，畢竟歷史上的確出現過鷹視狼犬的人，所以這並非不科學。
讓布魯斯震驚的是，休休如死人般蒼白的臉以及他的眼楮。
和這個在旁邊低頭寫作業的摩根兒子一模一樣，都泛著黃色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好的，我替摩根謝謝你了。」
布魯斯放開了搭在休休肩膀上的手，讓他離去。
「這小子在哪發財了？平時買東西兩毛錢都跟我計較，這次兩元都不要了。」摩根把零錢收回錢匣子，嘴里嘟囔著。
「你跟這個人很熟嗎？」布魯斯問。
「算是吧，是咱們這里賣保險的，忘了在哪家公司，姓也不記得了，就知道叫休休。他的年紀也不大，大家有時就叫他一休了。」
「我這平時沒事，就張羅大家玩兩把牌，休休時不時也來湊個熱鬧，順便發展發展客戶。」
「不過最近的幾個局可沒見到他的人影，哈……」摩根回答說，話音完了還傳出個哈氣，看起來是對布魯斯的調查有點乏味了。
布魯斯和綠毛也意識到，在摩根這里也調查不出什麼了，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小賣部。
當布魯斯走出十幾步的時候，突然感覺後背有點兒發涼。
布魯斯轉過身看了看小賣部，摩根的兒子站在門口，滲人的目光死盯著布魯斯。
他的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摩根仍是站在櫃台的後面，低著頭敲打著計算器。
剛剛離開小賣鋪的休休，此時已經無影無蹤。
…………
「也許應該調查一下這個休休？」綠毛不經意地問布魯斯。
布魯斯點點頭︰「咱倆想到一塊去了！」
法拉盛有多少家保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