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干法醫這一行,什麼樣的場景都見過,但是這樣讓人心痛到窒息的景象,四眼還是頭一回。
「別說了,一步步來吧。」四眼作為一名資深的法醫,此刻,也無法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他們簡單處理完之後,現場全部拍完排查後,裝進尸袋將無腿男人帶走了。
「布丁,你慢點。」小房間的外面,布丁還在扯最後一條腿,卡爾就坐在他們倆的旁邊指揮。
布丁扯半天都沒扯下來,那高加索不停發出哼哼的聲音,似乎弄疼了它。
「我知道,但是這下不來啊!」布丁一抬眼楮,發現四眼正站著看他們呢……
布丁急的直叫喚︰「四眼,四眼,快來搭把手!」
「不搭,我們是等你們把現場拿下來,活的我不能插手。」四眼干脆耍賴了,平時他可是十分熱心非常願意幫忙的。
「哎呀,你是我祖宗,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沒事,活的好好的,你過來看看!」卡爾上去又扒著看看。
波斯貓抱著頭,伸出手撥開一堆毛發︰「別怕,先拉出腿,再拿腦袋,否則會很痛的。」
「……」高加索竟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確點了點那毛茸茸的腦袋。
四眼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樣疼得厲害,感覺那些鮮血嘗試著要從嘴里冒出來一樣……
既疼痛又惡心,他捂著心口,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了過去。
「這……」
四眼張張嘴,終究沒問下去,他拿著狗腿看了看,用解剖刀小心的割開。
最後一條狗腿被割開後,軟綿綿地滑落在地上,一只瘦瘦小小的腳,伴著光溜溜細如竹竿的腿,耷拉在剛才拿出的那條小腿的邊上。
它們,在一起正瑟瑟發抖!從里面走出來的一個警官,立即月兌下衣服,給不停抖動的腿蓋上了。
等到完全不抖了,布丁才穩住腦袋慢慢對四眼說︰「你來吧!你心細!手輕。」
「你慢點。」波斯貓發現那兩根小細腿嚴重營養不良,清晰可見幾條血管蚯蚓一般,分布在毫無血色的皮膚的下面,有點嚇人!
「嗯。」四眼沒看波斯貓,只發出一點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十分鐘後,四眼終于將高加索皮毛全部取下了,一個完整的不象女孩的女孩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一張慘白如紙的臉,一對空洞無神的眼楮,很多紅斑腫塊像是胡亂分布在她的全身。
因為沒有營養,兩只小小的XX軟趴趴掛在瘦如干柴的身體上,就像被風干的活尸……
對!就是一具活尸!
因為她還在喘息,微弱的氣息告訴你,她現在還活著。
希拉特將長工作服月兌下,給她蓋上了,也許是感受到被關愛,她全身開始放松,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卡爾沒有說話,擺擺手,讓波斯貓將她包裹起來,抱了出去。
一整張高加索的皮毛,掏去內髒,就這樣完整地套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不知道,這個女生是用什麼樣的信念告訴自己不要發瘋。
目前看來她是沒有瘋,她還知道點頭呢!
布丁抱起卡爾,放在他的肩膀上,跟在波斯貓的後面,他們心如刀割,疼得已經不會說話,也疼得無法說話了。
「媽的!」卡爾今天不知道罵了多少次娘了,都不能讓快要窒息的心情得到釋放。
「卡爾!」四眼撫模了一下趴在布丁肩膀上卡爾的大貓的頭︰「會抓住凶手的。」
「卡爾!」還沒來得及回答,被安排在樹上等著他們的馬休跑了過來︰「艾咪姐,卡爾!馬里思找到了。」
「在哪?有事沒有?」卡爾已經顧不上四眼了,跳下布丁的肩膀就跑了。
「在後面的倉庫里,沒大礙!不過那邊有個情況你要去看看。」馬休沒直說自己剛才發現的場景。
「還有什麼好看的?能比我剛才看見的更嚇人嗎?」波斯貓跟卡爾一起嘀咕著隨著馬休一路奔跑到倉庫。
「馬里思?痕檢警官??你們沒事吧」
一到倉庫門口,卡爾就開始喊馬里思,里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卡爾看看馬休︰「你小子不會騙我吧?馬里斯要有啥事,哎!呸呸,不會有事,走進去看看。」
「卡爾隊長,沒事!」馬休說著率先進去了。
「馬里思?」
一股腥氣迎面襲來,卡爾差點沒站穩,這股氣味直沖鼻孔向大腦襲來,只感覺稍不留神就能缺氧嗝屁了。
「來。」一只口罩扔了過來。
「謝謝。」扭頭一看馬休抱著一打口罩。
「你小子,早不給我!」波斯貓一腳就飛了過去。
「別鬧!」馬休示意他們繼續往前走。
「這倉庫能有半個院子大,可是這腥氣是怎麼回事?」
波斯貓發現這里堆滿了紙箱,走近一看︰「我去,哈林區國際肉食品加工有限公司!」
「國際肉食品加工?」波斯貓又重復一句,罵開了︰「媽的!簡直是人肉加工廠,不要臉!簡直是喪心病狂,變態至極!」
「艾咪姐,別亂說話!回頭吃不下飯。」馬休走到另一處堆放箱子的地方,喊著︰「馬里斯警官,你在嗎?」
「我在,你們把箱子挪開就看見我了,叫你喊人喊來了嗎?」里面傳來馬里思沙啞的聲音。
「來了來了,艾咪姐跟卡爾隊長和布丁都來了。」馬休連忙搬箱子,布丁跟波斯貓一起,幾分鐘箱子全部挪開。
馬里思的聲音更大了︰「波斯貓,你來了啊?哈哈,天不亡我!來了個大力士。」
「去!什麼時候了還貧!你們人呢?」挪開箱子的大家,並沒有發現馬里思的身影,只有聲音不斷傳出來。
「我在最後一個箱子里,你們剛才把我挪走了。」聲音竟然從後面傳來。
「啊?我去!難怪那麼重!」波斯貓跟卡爾連忙回頭找,發現一個箱子不斷發出嗡嗡聲兒。
「哎……可算找到了。」波斯貓拍拍箱子︰「哎!大哥,想出來的就求我啊!」
「別鬧了,那個痕檢警官沒跟我在一起,快讓我出來。」馬里思在里面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