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接著說︰「直到今天5點多，她的手機才忽然發出了這樣一條消息，之後就一直關機了。」
綠毛停下來喘了口氣兒，接著說︰「我讓人又去看了一次監控，發現菲妮兒出門的時候，確實有個小護士開門，和她一起出去了……
但是，因為當時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她們也沒有很明顯同行的跡象，所以當時我們都沒有注意。哦，對了，我已經還要來了她的照片，發你微信里了。」
馬里思點開微信去看信息，照片里是個長相清秀的小護士，年紀不大也不小，有二十五六歲……
綠毛又接著分析︰「我有一個設想，菲妮兒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被歸來的王李斯汀控制了。
他還想要麥田子，于是菲妮兒帶著蛋糕去找麥田子，但是她身上卻出了點問題……」
這時，馬里思插嘴說︰「她的精神問題很嚴重，已經住到了重癥病房，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地被帶走的……」
綠毛同意他的說法︰「對！這個時候，菲妮兒看到了小護士西西李，她同樣符合王李斯汀甄選的標準︰單身、漂亮、長發。
于是，菲妮兒舍棄了難度比較大的麥田子，轉而選擇了比較好下手的西西李，通過某種方法，將她從醫院里騙了出去。」
馬里思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輕聲說︰「你的猜測或許是有道理的，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沒有想通，她已經找到替代品了，為什麼還要殺死麥田子呢？」
綠毛怔了怔，顯然，他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馬里思深吸了一口氣，說︰「還有，菲妮兒出了醫院之後，我們就沒有她的行蹤了。然而她並沒有打車，也沒有坐公車，所以還有一個可能性……」
綠毛立刻明白了︰「我去查查西西李平時是不是開車？」
20分鐘後，綠毛已經出現在了重案大隊的辦公室里。他一見到馬里思便低聲說︰「西西李真的有一輛二手車！現在已經不在地下停車場了！
那小護士也去看過，同樣沒有在她們租住的小區里，這車一定是被菲妮兒開走了。我們可以從這輛車上下手！」
馬里思想了一下說；「她們開的車，不可能在居民居住的集中區域里行走的。
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市區人口密集，實施囚禁的可能性很小。」
綠毛立刻答應了一聲，去請求交通部門的調查權限了，卡哇伊那邊沒什麼頭緒，也過來幫他們倆的忙了。
馬里思走了過去，拿起桌上那份厚厚的資料……就是早上他交給布丁的那一份，將五位被害人的資料一張張抽了出來，然後一字排開。
麥田子、菲妮兒、玫瑰、依貝拉、杰西卡，最後兩位是綠色和藍色的，也就是兩位不幸被殺死的受害人。
馬里思又打開了手機，調出了西西李的照片。
從檔案照片上來看，這八位女性的確都屬于同一個類型︰長相清秀，皮膚白皙，眼楮都很大，長發飄飄，而且都披在肩膀以下。
他反復看著這幾份資料，眉頭也漸漸緊鎖了起來，回過頭來問綠毛︰「你有沒有幾個受害人失蹤前的照片？」
綠毛愣了愣︰「應該有吧，我給你去找找……」
…………
已經凌晨三點多了，警局重案大隊的辦公室里燈火通明，綠毛等三個家伙，已經熬得眼楮都紅了。
馬里思已經找到了想要的資料，拿了手機快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啪」地合上，站了起來。
綠毛嚇了一跳問︰「你要出去？」
馬里思擺擺包著紗布的爪子說「我睡不著……出去隨便走走。」
…………
馬里思去了法拉盛中心一個叫故鄉人的酒吧，他推開門，里面暗沉沉的，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撲面而來。
馬里思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腳步片刻沒停下，徑直向最里面走去。
吧台與桌位之間，有很多U字型的紅色卡座，里面坐著的男男女女，都是特別年輕漂亮，而且穿著都很暴露。
其中一個卡座似乎有些騷動，馬里思順著噪雜的起哄聲望過去，目光頓時定住了。
幾個穿著十分嬉皮風的青年男女正在卡座前站成一圈，最前面一個手里還拿著個開瓶器，雖然燈光昏暗，仍舊可以看出個個臉色都不是善茬。
他們對面的沙發里，坐著個身穿五色彩衣服的酷酷男生，臉頰微微有些發紅，他顯然是剛剛喝過了酒。
旁邊的座位上趴著一只身穿迷彩服馬甲的大胖橘貓，橘貓顯然是看見馬里思了，瞪了他一眼。
男生和大橘貓的旁邊還有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垂著頭，渾身發著抖，拼命地往五色彩男生那邊靠。
兩隊人馬顯然是在對峙中，氣氛有些緊張。馬里思總算是看明白了，這是有人要英雄救美啊……
那領頭的嬉皮士低聲說︰「哥們兒，你什麼意思呢？我們自己帶來的人，還不興自己帶走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後面一干人虎視眈眈，漸漸圍攏過來，妄圖在氣勢上壓倒五色彩帥哥。
這陣勢看起來倒是蠻嚇人的，奈何沙發上的五色彩帥哥淡定得很，居然還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他笑著說︰「黑衣哥對吧？來，你先坐。」
小混混黑衣哥也不多廢話，伸手就去拉帥哥旁邊的小姑娘︰「廢什麼話，還不走………」
結果這手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黑衣哥臉色一白，冷笑著︰「呦，脾氣還挺大啊。」
五色彩帥哥慢慢放下手，輕聲說︰「你們還是快走吧。」
黑衣哥向前走了一步，有點好笑地︰「我們人多，憑啥我走？」
五色彩帥哥似乎很無奈，還是輕聲細語地說︰「你們往這小姑娘的酒里放了東西，我看見了。」
黑衣哥的眼楮微微眯了起來。
五色彩帥哥從口袋里模出了手機，默默地按了幾個數字，一邊按一邊慢條斯理地說︰「放心啊，我不打911，911怎麼也得二十幾分鐘才能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