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爸爸進來,在沙發上坐下。
安靜打庫巴克電話沒接︰「我再給他發個信息。」
安靜又低頭給庫巴克發信息。
肥爸爸問︰「你是干什麼的?」
安靜一邊發信息一邊回答︰「我是學市場營銷的,應聘到愛美妮來做銷售經理。」
肥爸爸開始說教︰「這個公司小,現在是起步期,你要看長遠一點,好好干!
只有初創時期,大家在一起同甘共苦打拼起來,才有大前途,懂吧?」
安靜也隨著他說︰「是啊!當然懂,要不我也不會上這兒這麼小的一個公司來了。
不過,這個庫巴克總裁啊,人太實在了,像他這樣的人不應該做生意的。」
肥爸爸疑問︰「是嗎?怎麼說呢?」
安靜邊貶又夸地︰「他呀,人家經銷商帶著錢要簽代理合同,他就是不簽,非得等到自己墊付貨款把貨全拿到了,才肯跟他們簽。
現在做生意都是拿下家的錢付上家的錢,雖然已經不是空手套白狼的時代了……
可是現在這叫資本運作,不懂資本運作的人,還做什麼生意啊?」
肥爸爸︰「經銷商給錢他不要?那證明他還是不缺錢唄!」
安靜︰「其實庫巴克沒錢,下個月交貨的貨款還沒著落呢,我看他也很著急。
不過,如果他再沒有資金進來,我看很難撐下去了……這個愛美妮也該下課了。」
肥爸爸︰「他要真不會做生意,給他錢也是白費,可真是打水漂了。」
安靜︰「那倒不完全,也有用錢砸出來的生意,那要看後台硬不硬了。」
肥爸爸對這種一語雙關的話略有思索,站起來說︰「我不等他了,回頭讓他打電話給我吧……」
…………
京港俱樂部里,肥爸爸和庫巴克面對面坐著。
肥爸爸把一個打造精致的鍍金小馬駒鑰匙鏈,擱在庫巴克的面前。
庫巴克看了看不置可否地問︰「昨天,你去我們公司了?」
肥爸爸開門見山就開始勸說︰「庫巴克,你別干內衣公司了,好嗎?」
庫巴克疑問︰「為什麼?」
肥爸爸說出原因︰「社會太復雜,你人太單純了,你應付不了的。」
庫巴克反問︰「那又怎麼了?」
肥爸爸︰「你那個銷售經理就不是個善茬兒!趕緊讓她走人,我看這人很不怎麼樣!」
庫巴克疑惑地問︰「昨天她跟你說什麼了?」
肥爸爸搖搖頭︰「也沒說什麼,憑我多年的江湖經驗,這個女生不能用!」
庫巴克很自然地說︰「我覺得她挺好的呀,挺踏實的,我給的工資也不高,她也沒提出不滿意,每天認認真真做她的本職工作。」
肥爸爸沉聲地說︰「哎!這就是你不適合經商的一點,光看別人好,不看別人不好,你不叫人蒙誰叫人蒙……
給你投多少錢也是扔水里,最後就讓這些小魚小蝦給霍霍了。還不如自己吃點兒好吃的,玩兒點好玩兒的,穿點兒自己喜歡的衣服!」
庫巴克笑了︰「你還是千方百計要說服我做你的……?或者叫藍色花瓶?你就別想了,我做人的原則你是知道的!」
肥爸爸︰「其實,這對你來說是最理智的選擇,你為什麼不換個角度想想,我是為你好呢?」
庫巴克︰「謝謝!不行,我就是做不到。」
肥爸爸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深深地嘆了口氣︰「哎!」
…………
某工業區門口,庫巴克和喬喬下了公交車,向工業區里走去。
…………
某工廠門口,庫巴克和喬喬走近,被保安攔住。
…………
某大型寫字樓,庫巴克與喬喬站在樓下往上仰視,寫字樓巨大的建築高聳入雲。
…………
在一個十字路口,太陽光照刺眼,庫巴克站在行人斑馬線的一頭,焦急地等待紅燈變綠燈。
…………
已經傍晚,李西西家,庫巴克按響她家的門鈴。李西西開門。庫巴克疲憊地笑笑。
李西西驚訝地問︰「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疲憊的樣子?」
庫巴克搖搖頭︰「沒事啊!陶陶在哪兒?」
李西西用手指指︰「在樓上。」
庫巴克進門向里面走去,李西西疑惑的看著庫巴克的背影。
…………
俱樂部里,庫巴克在更衣間更衣,換上一身職業裝,又洗了把臉,重新用手理了一下有點長的頭發……
他看著鏡子里蒼白消瘦的臉,庫巴克挺直腰,給了自己一個精神自信的微笑。
…………
庫巴克和喬安娜的出租屋里,庫巴克進門,喬安娜和一個看上去比她大十幾歲的高大男人相擁在看電視,見到庫巴克慌忙整理著妝容。
庫巴克尷尬地站在門口。
喬安娜站起來介紹︰「庫巴克,這是吳小天,北京電影制片廠的導演。又對導演說,這是庫巴克。」
庫巴克調侃說︰「你夠雷厲風行的,我都沒听說呢,你就帶回家來了。」
吳小天站起來笑笑,把手伸給庫巴克︰「你好,多虧有你照顧喬安娜,她都跟我念叨你好幾回了。」
庫巴克驚訝地︰「我照顧她?」
喬安娜對他擠擠眼楮。
庫巴克立即打馬虎︰「啊,互相照顧的啦!」
吳小天︰「你長得這麼漂亮,可以去當演員了,肯定能成為眾多女生的偶像。」
庫巴克︰「謝謝夸獎,遺憾的是,我不喜歡拍戲。」
吳小天︰「噢,太晚了,我家里還有孩子,我該回去了。要不是喬安娜非要我見你,我早回去了。」
庫巴克︰「啊?那好,喬安娜送送吧。」
吳小天站起來︰「好!晚安!」
庫巴克︰「晚安!」
吳小天扶著喬安娜的肩膀,倆人一起走出門去。
庫巴克愣了好一會兒,不自覺地走到窗邊,看著喬安娜和吳小天從樓門里出去……
他們走到一輛奧迪Q7吉普車前,吳小天與喬安娜吻別後上了車,駛出了院子。
喬安娜似乎依依不舍地揮手向他道別。
庫巴克轉回身,傻傻地坐在沙發上,使勁兒的扭了扭自己的臉,又咬了咬自己的手背,最後懊惱地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