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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章 怒蛟幫的痴情幫主

田明鏡臉色陰暗難堪,雙方一觸即發。雖然鮑參召臨危不懼,頗有風骨,但是田明鏡暗藏弓弩手,顯然有備而來,若陡然發難,只怕所有人難逃大難。

忽而閣外蹄聲大作,兩名年輕人此外騎馬沖入直到座前,騎術高超,如入無人之境。文昌格外呼聲大作,聲勢震天,上千軍士擺成軍陣環繞列走,蹄聲陣陣,軍號連天。田明鏡臉色大變,東郭陽宗暗暗心驚。

一名身披鎧甲,背負長弓,手提長槍的年輕將軍道︰「丹陽神盾軍前鋒營公孫闢疆前來拜會。」

鮑參召道︰「令尊可是橫海將軍公孫導?

「佷兒公孫闢疆拜見叔叔。」

鮑參召道︰「將門虎子,神勇英俊啊。」

另外一個白衣公子道︰「家父余杭鎮撫使歐陽承命我拜見諸位。」

鮑參召道︰「哎呦!常聞華亭水師公孫將軍的公子、余杭歐陽冉皆年輕才俊,今日一見果然風采照人,我揚州蓬蓽生輝。」

鎮南王手下大將公孫導,在海上截擊倭寇,頻繁出海巡視軍情,常身先士卒披掛上陣,持刀直逼敵營,多次大敗倭寇。沖鋒陷陣,浴血奮戰,立下不朽功勛,寫下了《籌海圖編》、《武編》,含括士兵訓練,將領選拔,攻守戰法,拳術器械,軍規陣圖,是將才與帥才兼而有之。

鎮南王所封余杭鎮撫使歐陽承名天文、樂律、地理、兵法、數學、勾股、奇門、武術、儒學,射學、算學、道學、天文律歷、山川地志、兵法戰陣、兵家小技等無所不學。

兩人的兒子歐陽冉,公孫闢疆,桃花島黃簫橫的弟子。

公孫闢疆道︰「甘泉書院學生隨我到江東,另覓新的書院。」

鮑參召道︰「這個自然,去吧!」

蘇青鸞、劉戰清、甘泉書院的學生紛紛隨之而去。忽然樓頂不知那個弓弩手慌亂之中竟然放出一把利弩,鐘無期飛躍而起,凌空袖子一甩,氣凌殿宇,弩箭被反射回去, 的一聲插在樓閣頂,竟是沒羽而入。眾人皆顫栗而不敢動。

柳之詠自居揚州,畫舫听雨眠,游瘦西湖賞春水碧于天,听琵琶,講虹橋臥波、長堤春柳、二十四橋游覽個遍,一個多月後已經是揚州有名的浪蕩公子哥。

一日,柳之詠邀請琴魔余嗣音,在瘦西湖游玩賞月,過了許久余嗣音卻不赴約。深夜氣微冷,遙望煙籠青山,湖水如練。紅綃派出好手在周邊巡查,嚴防有人突襲。柳之詠則主艙內一紫檀描金的軟椅上休息,紅綃在一旁煮茶。

柳之詠道︰「我將你從繾綣閣要出來,你心里可是不願意。」

紅綃道︰「我一名侍女,主子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那里有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柳之詠道︰「紅綃妹子,仙居何處?」

「我家就在芍陂邊,我爹娘養不活我,把我賣到揚州做瘦馬,後來有幸薛姼姼姐姐將我買出,傳我劍術、詩詞、騎馬、棋琴,但是我最擅長的還是伺候人。」

紅綃說著將一顆果子塞到柳之詠嘴里道︰「剛打撈的芡實,吃著有清香味。」柳之詠只是閉目嘴里嚼著道︰「妹妹最擅長的生得漂亮。」

紅綃一邊打扇道︰「這湖邊蚊蟲多,隔著細紗簾子還能進來。」

「薛大家將你送我,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

紅綃抽手在柳之詠額頭上彈了一下道︰「大公子,過了險關還有有命再說吧!」

柳之詠笑道︰「不如我們到外邊看風景?」。

「外邊冷。」紅綃為柳之詠披上一件寶石藍麒玉紋的披風。

子時已過,余嗣音的小舟自柳蔭緩緩劃來,余嗣音獨自乘舟,靠近柳之詠船頭,船頭一盞黃燈籠映照的余嗣音,美得如幻如夢。

「清漏漸移相望久,微雲過月美人遲。」

余嗣音道︰「施公子說柳輕舟乃高雅志潔之士,定為知音。如今看來,施公子所言非虛。」

柳之詠道︰「平生所好,無非詩詞音律,琴棋書畫,今夜能與琴魔謀面,當浮一大白。」

此刻十里荷塘,夜色靜美,圓月之下,玉輝皎潔,鳥禽疑為白晝,白鷺棲居,野鴨亂飛;

余嗣音移步登舟,道︰「柳公子可有詩詞否?」

柳之詠道︰「水清魚游荷。」

余嗣音道︰「林靜鳥鳴天。」

柳之詠道︰「平湖渡鶴影。」

余嗣音道︰「寒月照花魂。」

柳之詠道︰「格調清雅,果然才女!」

紅綃笑道︰「柳公子才好才情。」

這時,一艘畫舫自二十四橋方向劃來。,負責安排警戒的水手問道︰「請問哪家官人船只。」

對方答曰︰「怒蛟幫太史鷹!」

余嗣音跺腳道︰「這個太史鷹陰魂不散,我此番來遲便是因為他。自施公子會蘇州,我便居于廣陵王府,哪知他終日守在門口。子時已過,我才獨自撐舟而來,還是被尾隨而來。」

警戒水手道︰「我家公子正在賞月,請回吧?」

太史鷹道︰「請問誰家公子?」

「淮南柳家柳輕舟。」

太史鷹的船只不但不退後,反而加速劃來。

柳之詠立在船頭喝道︰「相逢不如偶遇,太史幫主可來飲茶?」

片刻,太史鷹為首,鎮海蛟賀天齊、雙頭蛟丁勉護衛,沿著舢板登船。

太史鷹道︰「這就是名聲大噪,揮金如土的淮南柳家的大公子,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富貴風流之人。」

太史鷹一幅嫉恨的表情,柳之詠知他爭風吃醋,妒火難平,便毫不在意道︰「幫主言笑了。」

余嗣音早已躲進內艙,太史鷹左看右看道︰「柳公子獨自賞月麼?」

紅綃道︰「奴家姿色太差,不足侍奉公子賞月麼?」

太史鷹俊俏的面孔大窘,道︰「姑娘天姿國色,正是賞月佳伴。」

紅綃道︰「啊呀,莫非太史幫主見奴家樣貌,念念不忘,所以登舟相求!」

太史鷹道︰「不!不!不!在下心有所屬,為求見琴魔余嗣音爾。」

紅綃道︰「太史幫主不去廣陵王府,為何模上我家公子船只?」

太史鷹被紅綃擠兌得不知如何應對,賀天齊大怒道︰「明明見余嗣音撐舟而來,為何不見人影?莫非躲藏內室?讓我們搜尋一番。」

紅綃道︰「我看哪個敢動手?來人吶!」

丁勉道︰「我怒蛟幫在淮河南北八千弟子,如何不敢動手!」

賀天齊道︰「你家公子寄存于我怒蛟幫貨物,明天便取貨吧!」

這時,余嗣音聲音響起︰

聞道誰家夷蠻使,九華帳里夢魂驚。

攬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銀屏迤邐開。

雲鬢半偏新夢醒,含情凝睇尋柳郎。

余嗣音一幅睡眼惺忪的模樣,竟然穿著紅綃的睡袍走出來,斜倚柳之詠身上,嬌聲道︰「柳郎,是誰擾我好夢。」

余嗣音師承桃花島,傳聞島主黃簫橫行事詭異,漠視禮法,舉止乖張,沒料到他的徒弟也是如此離經叛道,狂放不羈。桃花島黃簫橫,俗家弟子歐陽世家的歐陽是余杭鎮撫使,公孫是華庭水師將軍,號稱歐陽翼虎、公孫蛟龍。

太史鷹面如死灰,踉踉蹌蹌跌坐椅子中,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賀天齊、丁勉、柳之詠、紅綃也不知如何是好。

余嗣音道︰「太史幫主,心情如何?」

「心如刀絞,如喪考妣。」

余嗣音道︰「我祖上與怒蛟幫淵源甚深,怒蛟幫乃兩淮之間第一大幫,你甫繼幫主之位,不思承繼祖業,奮三世之余烈,揚邦威而御江淮,聚幫眾而制南北,威振運河上下,反而因昔日一紙婚約,沉湎,荒廢幫務。我余嗣音豈能嫁與如此之人。」

太史鷹道︰「余姑娘教訓的是。」

余嗣音道︰「適才不過嬉戲爾,切勿掛心。」

太史鷹微笑道︰「我一直尾隨姑娘,我也知道姑娘戲耍我,但我依舊忍受不了。」

余嗣音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美人舞之旁而目不瞬。看你哪里像個幫主。」

太史鷹道︰「姑娘教訓的是。」

余嗣音道︰「施公子有意新建書院,過些時日,我會到江東助他。我只盼幫主追查真凶,報得父仇,重振邦威。」

太史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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