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呢。」
掌櫃的訕訕笑了笑,唇角處掀起幾分笑意,然而眼角的精明不少。
司黎寒走在前方,面容俊朗,五官立體,然而卻散發著冷漠寡淡的疏離之氣。
陶珊凝唇角帶著幾不可查的笑意,微微握緊了他的手。
那一雙幼鹿般的圓眼中躍過幾分淡漠,她道。
「我們四處游走,正好路過這邊,所以過來吃了頓便飯。」
「掌櫃的若是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先離開了。」
她有板有眼的出聲,目光中的疏離冷漠盡數在瞳孔暈染而開。
掌櫃的心中不悅,然而想到這家酒樓的來由,卻是不得不強壓下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賠笑討好道。
「好,您慢點。」
「下次過來可以同小二說一聲,讓廚房單獨給您多加幾樣精致的糕點和小菜。」
「……」
他跟在兩人身後喋喋不休的說著,瞧起來熱情極了。
離開過後,司黎寒落足在小巷子中,神色慎重。
「那個掌櫃的,有點問題……」
陶珊凝點點頭,微勾眉心。
「這麼久過去了,沒有問題也會變成有問題,這人啊,很多時候都是自私的。」
她搖了搖頭之時,周身隱約帶著些許看破一切的模樣。
司黎寒瞬間失笑,摟了摟她的肩膀。
「在我面前還這麼故作老成做什麼,莫不是不想給我任何表現的機會?」
他嗔怒似的瞥了對方一眼,神色中帶著些許異樣。
陶珊凝吐了吐舌頭,俏皮出聲。
「既然大魚已經上鉤,那我們也是時候離開了。」
司黎寒自然沒有任何異議,點點頭後果斷應聲。
當天下午,兩人買了兩匹駿馬,二話不說就出了城。
待他們離開過後,掌櫃的那邊也收到了消息,當下立刻派人跟上。
他的心月復是瞎了一只眼的莽漢,瞧著模樣凶神惡煞。
在听聞他的安排後,立刻又壓低聲音道。
「掌櫃的,我們如此這般行事,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掌櫃的聞聲臉色一變,看起來十分不悅。
「你跟在我身邊多年,何時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莫非這安穩日子過久了,你連這日子怎麼來的都不記得了?」
他陰狠的出聲,那一雙精明的眼眸帶著恨鐵不成鋼。
「當初若不是我把你收入麾下,你能有如今的這般日子?」
「陶珊凝回來了,這是她二哥的產業,說白了陶家那幾兄弟待她就像養女兒一樣,這產業與她的沒有任何的區別!」
「今日之事,若是她日後生疑了,定然會懷疑到我等的身上,若是不先出手為先,到時候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他咬牙切齒出聲,神色一片猙獰。
男人不過遲疑一瞬,很快點點頭應下,算是同意了他的計劃。
今日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舉動,將他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此時此刻,陶珊凝等人還不知曉他們的打算,但是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怕?那是不存在的,畢竟在時空裂縫中那麼久了,現如今的他們實力早已經今非昔比,更何況……陶珊凝還得到了特別的機緣!
尋思到這里,兩人慢悠悠的往前,那不緊不慢的模樣仿佛不知危機來臨一般。
「我們如此這般,會不會不太好?」
陶珊凝清了清嗓子,模樣中帶著幾分揶揄。
司黎寒搖了搖頭,眉宇中染著笑意。
「難不成讓我們偷偷模模的躲著他們?按理來說,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點麻煩,畢竟按照我們的實力,光明正大也無妨。」
暗處的殺手聞聲黑了臉,當下很快忍不住出列。
「好歹我們也是名揚司州大陸的殺手,你們兩個如此這般光明正大的議論,堂而皇之的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可知道死字怎麼寫!」
陶珊凝睜著眼楮望著來人,審視的視線輕飄飄的,神色中染著不屑。
「就這?」
「你這實力,給我打牙祭都不夠的,你們殺手盟難道就沒有厲害一點的人嗎?」
她歪著頭,像極了童言無忌的小孩子。
殺手被氣得臉色鐵青,當下二話不說就朝著她招呼而去。
陶珊凝不用任何靈力,直接和他近戰!
在那步步緊逼中,殺手正得意自己佔據上風,突然……他意識到了些許不妙之處!
陶珊凝就好像是在故意放水一般!他越是得意,越是著急,露出的破綻就越多!
終于!陶珊凝小手一番,看似柔弱的她竟然輕而易舉的把他舉了起來,而後往地板上一丟!
殺手只感覺自己的臉面像是被人按在地板上不停的摩擦一般,難受得要緊,偏生他被人扼住喉嚨,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夠干瞪著眼楮。
陶珊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輕飄飄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一臉嫌棄。
「就這,也想來對付我?」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兒,盡髒了我的手!」
她憤憤不平的月復誹著,同時干脆利落的上馬,動作好不瀟灑快活!
殺手們被好生教訓了一番,哪里還敢上前去找虐?當下立在一旁,像極了認錯的小學生。
陶珊凝回頭之時,唇角勾起笑意。
「你回頭瞧瞧,那幾個人是不是特別慫包,我不過是使了點手段,他們就像孫子一樣……」
司黎寒瞧著她眉宇間得意的神色,當下心里頭也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他輕輕笑了笑。
「凝兒可是比往日還要厲害上幾分,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他夸贊出口,一副有榮與焉的模樣。
陶珊凝清了清嗓子,客氣且裝模作樣的回應。
「哪里哪里,咱們一般厲害,一般厲害。」
她謙虛的模樣像極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孩子,反倒是讓司黎寒忍俊不禁起來。
書中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如今他倒是覺得,往後的漫漫長生,身邊能有這一人陪伴,勝過世間萬物。
陶珊凝不知自己這般模樣會讓司黎寒對她改觀,當下樂呵樂呵的,像得了寶一般。
司黎寒微微掩眉,詢問出口。
「為何你這般開心?」
陶珊凝微挑唇角。
「那掌櫃的知曉派出來的人有去無回,定然會慎重無比,而我們順其自然,也得了一些二人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