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就是熬夜, 那不是輕輕松松的事嗎。
君清予說︰「我之前連續四天執行任務都沒有睡，一直到任務結束上傳的審批完成我都還是很精神的。」
傅遠川夸贊道︰「——不錯。」
君清予笑著親了他一口，「你要是困了就睡一會, 不困的話我們直接去登記？」
「去換衣服吧。」
「好！」
上次參加宴會準備的正裝一共買了好幾身，還是傅遠川建議多買幾件的。
君清予挑衣服的時候恍惚想起來，那時候他都還不知道登記的事呢，傅遠川就連日後登記時候穿的衣服都想到了。
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
臨近春節, 登記的人肯定不少, 哪怕到了星際，春節的人氣也不低。
君清予看著室內座位上坐滿了人，都是成雙成對的。
門口公告牌滾動的時間是九點到下午五點，可能就是因為登記的人太多, 所以臨時改成了六點，每天排出去的預約號碼也能多幾位。
傅遠川握住小魚的手問道︰「冷嗎？」
出來的時候準備了手套, 但君清予寧願凍著也不要戴。
「不冷。」君清予對冷的感知有些遲鈍, 可能以前也不是多敏感吧, 再加上現在成了人魚的——質，哪怕穿的很薄也不會覺得有多冷。
只是傅遠川怕他著涼，又是圍巾又是手套的。
君清予把衣服本身帶著的毛領加上了，這才息了傅遠川給他戴圍巾的心思。
傅遠川聞言，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的毛邊, 看著毛茸茸的小魚，眼底浮現出些許笑意, 「走吧，先進去。」
「嗯。」
這邊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傅遠川沒穿著帝國軍裝，就是普通的——君清予那身搭配著來的正裝, 也不算太惹眼。
他們的號碼比較靠前，傅遠川想了想說︰「你在這坐著，我——去排隊。」
要按照號碼十個為一組先排著隊，錯——了需要重新排號比較麻煩。
君清予搖了搖頭，抱著傅遠川的手臂說︰「我跟你一起。」
剛走進隊伍，君清予隱約感覺有人在看，考慮到這里是公共場合，對方可能只是不經意間掃了一眼。
雖然他們都戴著口罩，保險起見，君清予連面具也沒摘下來，但這樣站在人群之中，也是一眼能看出差距的存在。
可過了一會那道視線還沒有消失，君清予忍不住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對方男生也注意到君清予的視線，朝著他笑了笑，然後捂住嘴轉——身去，錘他老公。
君清予︰「……？」
這是做什麼？
看的君清予有些茫然。
男生錘完了老公低頭打開光腦，輕車熟路的點進去cp超話。
【兄弟姐妹們！！！——年了！你們猜我看到了誰？！】
【還用問，你在元帥——夫人的超話里問這個你還能看見了誰？】
【你猜我在哪看見的？】
【路上？超市？商店？快過年了，元帥也是要放假休息的，這些地方見到不奇怪，淡定點。】
【我在婚姻登記處遇見的！】
【？！！！——年了姐妹們！出來轉發吃喜糖！】
【好家伙，說好的冷靜呢？話說回來，博主不要去打擾元帥呀，他們又不是明星，我們圈地自萌就好。】
【放心放心，我沒去，但夫人好像察覺到我的視線回頭看我了，嗚嗚嗚……夫人真的好好看，哪怕他戴著面具和口罩，話說回來，夫人頭發怎麼養的，想學。】
……
君清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雖然覺得很奇怪但也沒有盯著對方看。
登記處熱熱鬧鬧的各種聲音都有，君清予只當剛才是一個小插曲，也沒太在意。
排隊的人不少，但里面登記的速度也很快。
信息都是直接掃上去的，——一遍光腦就能得到身份信息，然後指紋認證以後就算登記完成。
還會專門出一本紙質的證，沒什麼用，但顯得很正式，很有儀式感。
看著里面的工作人員，君清予突然笑了笑，歪頭靠在傅遠川身上輕聲問道︰「緊張嗎？」
「不緊張。」傅遠川神色如舊，甚至因為嘴角微抿而顯得有幾分寒意。
君清予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自己被傅遠川握在手中的手，嘗試著動一下指尖但紋絲不動，不緊張嗎？
傅遠川見狀，連忙松了些——道，看著小魚微微有些泛紅的手問道︰「疼嗎？」
「不疼。」君清予主動握住傅遠川的手，十指相扣前輕輕蹭過他的掌心，抬頭沖著傅遠川彎了彎眼楮——
果不是戴著口罩不方便，君清予都想湊上前去親他一下。
這麼緊張的傅遠川可不多見啊。
他們這邊小動作不斷，工作人員在里面也快速敲著虛擬鍵盤，操作好之後說︰「您好，請把二位把光腦放在面前的掃描以上。」
傅遠川——君清予同時抬手把光腦放了上去。
「好的，我這邊掃描到信息是傅遠……？！」工作人員看著上面的身份信息，錯愕的睜大了眼楮，猛地抬頭看向兩人。
好在工作人員只是有一瞬間的錯愕，默默地就自己壓下心里那點震驚，大牌明星來登記的都見——不少，但元帥親自過來還親自排隊的可真是少見！
因為元帥身份特殊，他們是可以提供上門登記服務的，而且大部分元帥都是政•治聯姻，都是表面上辦個晚宴或——公開發個聲明什麼的，也鮮少會有人來正經登記。
這也是為什麼工作人員看見傅遠川會這麼震驚，再看看排號的身份信息，也是用的傅遠川這個名字。
只是排號只用得上一個名字，工作人員可能以為有人是故意用元帥名字，誰能想到會是傅遠川本人！
同時心里也不禁感慨，這都不用細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傅遠川是對他夫人有多在意了。
工作人員手腳麻利的弄好登記以及證件，從窗口送出來，微笑著問道︰「您好的婚姻登記已完成，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證件里帶有照片夾層，——果有需要可以自己拍攝雙人照片放進去。」
「好。」傅遠川接過證件道了聲謝，摟著小魚轉身從人群中出去。
低調來，低調離開，沒有引起任何轟動。
傅遠川拿著薄薄的證件本還有些——不——神來。
他之前在預約排號的時候就想過這本證件，現在時隔這麼久終于拿在了手里。
君清予看著傅遠川面上明顯掩不下去的笑意，忍不住仰頭親了他一下，然而口罩相踫綿軟的感覺讓他一愣。
傅遠川輕笑一聲，摘下兩人的口罩，重新吻了上去——
到家正好是中午。
傅遠川拿著證件本上樓找地方放著，君清予以為他很快就下來，便沒有跟上去。
可結果他在樓下吃完了一盒冰淇淋，傅遠川都沒有要下來的意思，樓上安安靜靜的也沒動靜。
君清予想了想還是上去看了一眼，正巧看見臥室里，傅遠川一臉嚴肅的將證件本放進櫃子最里面，然後用其他東西蓋好鎖上櫃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藏什麼機密文件。
君清予靠在門邊促狹道︰「就一把鎖夠嗎？要不要再加幾把？用上指紋鎖比較保險一點。」
傅遠川挑了挑眉，捕捉到小魚眼底的笑意，起身上前。
君清予見勢不對扭頭就要跑，結果被傅遠川拽回來抵在了牆上，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無辜的眨了下眼楮，「那個……唔！」
試圖為自己辯解的話沒能說出口。
君清予抬手攬住傅遠川的肩膀，加深了這個吻。
本以為會有其他，但沒想到，親吻過後，傅遠川放下衣擺，幫他整理好衣服因揉搓出現的褶皺。
君清予眼底一層朦朧的水汽，他茫然的眨了眨眼楮，「你怎麼……」
傅遠川輕輕親吻著他的臉頰，哄道︰「乖，——晚上。」
君清予嘴角微抿，听出了傅遠川的言——之意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低頭抵在他的肩上，平復著呼吸。
今天過春節，年夜飯要準備的東西不少，他們下樓後便開始忙，君清予準備烤蛋糕，放進烤箱以後又開始給傅遠川打下手。
幸虧有些食材都是提前腌制好的，放進鍋里開最小火悶煮就不用管了，要不然兩人可能要很晚才能吃上年夜飯。
炒最後一道菜的時候，君清予把碗筷擺上，想了想說︰「我們開一瓶紅酒吧。」
家里有恆溫酒櫃，封閉的模擬紅酒最適宜儲存溫度的那種，里面的紅酒不少，只是平日里他——傅遠川都不怎麼喝。
正好今天過節，也該喝點有氣氛的。
傅遠川聞言先是一愣，頓時想起上次小魚喝酒之後的樣子，「紅酒喝了可能會想睡覺，今晚不是還要熬夜守歲嗎？」
君清予一想也是，——守歲比起來喝紅酒就顯得不是那麼有氣氛了。
把拿在手里的紅酒放回去，君清予開了兩瓶飲料倒上。
傅遠川把最後一道菜放桌上，「吃飯吧。」
「嗯。」
兩人忙到現在都沒來得及吃飯，登記雀躍的心情似乎能撫平饑餓感。
一大桌子的菜，君清予的飯量一直不大，基本上小半碗米飯，每道菜嘗幾口就飽了，吃完以後便盛了一碗湯慢慢喝著。
傅遠川見狀問道︰「吃飽了？」
「嗯。」
傅遠川聞言也沒多說什麼，慢條斯理的把碗里的飯吃完。
見傅遠川放下筷子，君清予還沒來得及起身收拾碗筷，結果就見傅遠川起身走到他身邊，「走吧，先——臥室。」
君清予狐疑道︰「碗筷不收拾一下嗎？」
「——幾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