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川嘴角微微上揚，眼底的倒影滿是在手心撒嬌打滾的小人魚。
「乖。」
「呀~」
護養員看看被小人魚當做秋千的魚鉤，再看看逗傅遠川玩的小人魚。
合著不是上當。
是……
還真是稀奇了。
星際人哄著人魚倒是正常，可這人魚反過來哄人開心。
確實是從未見過。
護養員的目光太過于熾熱，傅遠川抬頭看了一眼。
默默雙手合攏，將小人魚藏在里面。
君清予把尾巴收了收，正好完全的被雙手遮蓋嚴實。
護養員輕咳一聲，連忙說︰「我之前就說小人魚很聰明的吧哈哈哈……」
護養員拿出設備記錄了一下，把五折的折扣錄入。
「扣款的時候會直接扣打折後的錢。」
「嗯。」
君清予忍不住笑了笑，省錢了！
察覺到手心有些顫動的感覺，傅遠川看了一眼躲在里面的小人魚。
小人魚笑的很開心。
傅遠川想，這五折很值。
不是錢的問題。
是讓小人魚很開心，所以這五折很值——
傅遠川回到家，便叫人把東西都搬到了地下。
和小人魚一起拆盒子。
君清予趴在傅遠川腿上。
傅遠川拿起一個被膠帶封好的盒子遞到君清予面前，君清予伸手用指甲劃開。
薄薄的一層，一下就開了。
然後再由傅遠川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到一邊。
選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但現在都放在一起，挨個開箱子。
就感覺買的東西好多。
傅遠川讓小人魚幫著開了幾個，怕他累著，拆這幾個更像是跟小人魚在玩。
之後的盒子便用裁紙刀開。
君清予見狀，翻了個身，躺在傅遠川腿上，「咿呀~」
「嗯？」傅遠川放下盒子，指尖卷起魚尾繞了一圈，說︰「無聊了？」
君清予搖了搖頭，「咿呀！」
傅遠川說︰「沒意思的話，可以下去玩。」
君清予沒去，相比于一直泡在水里，他更喜歡待在傅遠川身邊。
見小人魚不動，傅遠川便說︰「那想去了叫我。」
「呀~」
盒子還有很多沒拆，全部拆開拿出來以後還要放在架子上。
這里的常規清理都是由機器人完成，擺放在架子上的東西都是他親手整理的。
沒有經過別人的手。
等把所有的東西拆開，君清予發現，在所有盒子下面還藏著一個小袋子。
跟盒子比起來，這個袋子就顯得很沒有存在感。
君清予一手拉著傅遠川的袖口，一手指著那邊盒子下面的袋子，「咿呀~」
都被壓在盒子下面了。
一會機器人來打掃衛生，可能會連著袋子一起拖走。
當成垃圾處理掉。
傅遠川記憶力很好，他買了什麼也都記得很清楚。
拆開的過程中也在算有沒有遺漏的。
買的東西都在，他也就沒有注意到其他。
見小人魚手指的方向，傅遠川把那個袋子拿了過來。
「贈品嗎？」
「咿呀？」君清予坐起來，低頭看著袋子。
拆開袋子。
里面裝著的是一條銀白色的鏈子。
君清予︰「？？？」
這是什麼？
傅遠川似乎也沒見過，他拆開那條鏈子。
與其說是鏈子，倒不如說是更像一個環一個環連接起來的手鏈。
按照大小來看，應該是給小人魚戴的。
「戴上試試？」傅遠川看著小人魚的眉心墜說︰「應該是一套。」
君清予沒說戴不戴，而是伸手接過了那條手鏈。
除了少了個墜子，跟他額間的眉心墜好像也差不多。
也挺好看的。
傅遠川說︰「我幫你戴上。」
手鏈也是後面有卡扣的。
一只手戴不上。
「咿呀~！」君清予沒有把手鏈遞給傅遠川。
而是抓住了傅遠川的手。
說是抓住，還是傅遠川察覺到小人魚的動作，便沒有再動。
要不然，以小人魚的力氣還是抓不住的。
君清予看著傅遠川的手，這條鏈子，對他而言是手鏈。
但是要放在傅遠川手上，手鏈是不可能了。
頂多能繞著手指兩圈。
君清予想了想，將手鏈纏在了無名指上。
「咿呀~」
纏上了我的手鏈，就是我的人了。
傅遠川全程沒有動作，任由小人魚擺弄。
銀白色的鏈子上沒有任何裝飾，纏在手上的樣子也有些許單調。
而且還因為尺寸不合適，有些松松垮垮的。
但傅遠川說︰「好看。」
「呀！」君清予開心的抱住傅遠川的手指。
東西都收拾好，各歸其位。
弄好之後，傅遠川帶著小人魚回去休息。
今天來回跑也累了一天，就沒必要再去鍛煉了。
而且，要是成長疼痛的話，小人魚現在可能不是很舒服。
傅遠川給小人魚沖了營養粉，想讓他早點休息。
君清予並不是很想喝營養粉。
他吃空間里的果蔬，喝泉水就行。
但傅遠川沖好了給他，君清予想了想，就當是喝女乃粉了吧。
味道也和女乃粉差不多。
還有點甜味，濃度正好，也挺好喝的。
傅遠川給他沖完營養粉就去忙了。
應該是繼續之前沒弄完的對比。
君清予也沒有打擾他，榨好果蔬汁，便自己撐著魚缸邊緣進去。
魚缸就在榨汁機旁邊，他伸手就能夠到那種。
「咿呀~！」君清予跟傅遠川打了聲招呼，又指了指榨汁機。
那里面的果蔬汁沒有倒出來，睡前記得喝。
傅遠川抬頭，「好，晚安。」
君清予魚尾一擺，打開貝殼躺了進去。
然後進入了空間之中。
一進去，他就在泉水里面。
他得多泡泡泉水。
這樣才能長得更快。
早日長大，分化出雙腿，站在傅遠川身邊。
這樣想著，君清予轉身沉到泉水里面，在靠近底部的地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縮起來——
一連幾日，君清予都在泉水里休息。
大小有沒有變化他不清楚，但靈力倒是每日都很充沛。
釋放靈力給傅遠川治療也不會累。
君清予窩在傅遠川的手中，放下釋放靈力的手，「咿呀~」
感覺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把傅遠川的病完完全全的治好了！
傅遠川工作間隙看了小人魚一眼，「辛苦了。」
君清予歪了歪頭。
傅遠川說這句話，顯然是知道他做了什麼。
也對，雖然傅遠川感覺不到他釋放進體內的靈力。
但傅遠川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有所好轉。
君清予抬起尾尖纏著傅遠川的手腕蹭蹭，不辛苦！
傅遠川揉了揉小人魚的尾巴，說︰「一會我要出去一趟。」
「呀？」
這話的意思，是不帶他一起嗎？
應該是有什麼事。
傅遠川說︰「你在家等我回來。」
君清予點了點頭，「咿呀！」
傅遠川嘴角微抿，看著手心乖巧的小人魚，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我如果回不……」
話沒說完，光腦收到了一條視訊通話請求，打斷了他的話。
傅遠川沒有繼續說下去。
先接通了視訊通話。
施凱辛的臉出現在虛擬畫面中，「元帥，我們已經到利比斯大街了，有幾個老頭派來的人聚在那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周邊環境也檢查過了。」
「初步檢測的沒有問題，也沒有會引起精神暴•動的波動存在。」
「很安全。」
傅遠川說︰「我知道了，繼續盯著他們，我一會就到。」
施凱辛︰「是！」
君清予听的迷迷糊糊的。
這……什麼老頭派來的人？
為什麼要檢查環境里有沒有會影響精神力的物質存在。
听著怎麼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君清予不由得有些擔心，「咿呀？」
「沒事。」傅遠川模模小人魚的頭，說︰「我有防備。」
君清予驀地攥緊了傅遠川的手指。
果然還是有危險。
既然要檢查影響精神力的物質，那這次的危險就是和精神力有關的。
君清予連忙坐起來，「咿呀~！」
帶我一起去！
遇到危險他還有空間的泉水可以用。
遠要比傅遠川自己去安全的多。
看著小人魚急切的樣子，傅遠川說︰「乖，很危險，你在家等我。」
「咿呀！」君清予不同意。
就因為有危險你才應該帶上我！
傅遠川模模小人魚的頭，「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君清予眨了眨眼楮，撒嬌的蹭蹭他。
一雙淡金色的眼眸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咿呀……」
傅遠川拒絕不了這樣的小人魚，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行。
他哄道︰「乖。」
傅遠川知道這次去會有多危險，自然不可能帶著小人魚去冒險。
對方的目標是他。
小人魚只有待在家里才會安全。
這個房間，是最為安全的。
君清予見他就是不帶自己，索性抱著傅遠川的手不撒開，「咿呀咿~」
反正不帶我去你不許走。
傅遠川無奈，只好先哄好小人魚，再說出去的事。
晃悠晃悠的，傅遠川一直不松口說帶他出去。
君清予著急卻又毫無辦法，無意間瞥見了魚缸旁邊搭著的深色外套。
他先是一愣，旋即坐了起來。
「咿呀。」君清予指著魚缸，看向傅遠川。
「魚缸嗎？」
君清予點了點頭。
傅遠川雖然奇怪，為什麼小人魚突然不纏著他要出去了。
但面對小人魚要回魚缸的意思，他還是把小人魚放回了魚缸。
君清予回到魚缸，抱著傅遠川的手蹭蹭，憂心忡忡的，「咿呀~」
傅遠川見狀，說︰「別擔心，我有分寸。」
「呀~」君清予朝他揮揮手，轉身躺進了貝殼床。
看樣子是要睡覺了。
傅遠川沒再打擾他，起身去了浴室。
听見浴室的門關上，貝殼悄悄打開了一個縫隙。
君清予游上來，坐在魚缸自帶的平台上，用紙抽把身上的水擦了擦。
紙巾吸水性很好，還不容易破。
弄好以後，紙巾丟進垃圾桶，毀尸滅跡。
看著桌上的外套，君清予緩緩眯起了眼楮。
傅遠川出來，貝殼床還是關著的。
傅遠川想著小人魚可能睡著了，便沒有叫醒他。
拿起桌上的外套直接走了出去。
懸浮車早已在外面等著。
外套隨手放在旁邊，傅遠川拿出光腦翻閱施凱辛發來的檢測報告。
一路上沒有堵車，很順，也沒用多長時間便到了。
利比斯大街人很少，自從出了蟲族的事以後，這里就沒有了往日的繁榮。
傅遠川下車，隨手穿上外套。
穿好後卻莫名覺得左邊沉了些許。
看著微微突起的口袋，傅遠川緩緩蹙起眉頭。
伸手進去，指尖觸感冰冷。
拉開口袋邊緣，低頭看去。
小人魚正蜷縮在他的口袋里。
被發現的君清予心虛的抬頭沖著傅遠川一笑。
而後，把傅遠川的手舉起來，推出口袋。
傅遠川見狀，順著他的力氣把手拿出來。
然後就見口袋縫隙間伸出一只手。
掩耳盜鈴般的撫平了口袋邊緣的褶皺。
又悄悄將手收了回去。
傅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