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大殿的坍塌已經不可逆,周圍的牆壁開始倒塌,頭頂的橫木搖搖欲墜。
張唯伸手將畫卷收起,張焱的陰神到手,他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等下有的是時間慢慢地搜魂,查探皇室隱藏最深的秘密。
他四目環視,在剛才戰斗余波中幸存下來的武者只剩下十多位。
以張唯此時的身體素質,大殿的坍塌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這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武者估計都得命喪黃泉。
他伸手將砸向頭頂的橫木拍的粉碎,挨個將幸虧的武者扔出了大殿外。
其中包括沒有轉醒還在被血丹改造的沈帆。
轟∼
張唯提著最後一位彪壯的武者剛走出大殿,大殿轟然倒塌,也代表著這吃人的地宮的消失。
張唯和張焱的戰斗看似很長,其實二人出手極快,從開始交手到最後張焱被一撞轟碎,不過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地宮外面,蔣公公此時帶著十數位的藍衣小太監剛剛跑到傳送石盤面前。
連張焱都不是對手,他可不想留在這里等死。
蔣公公向著石盤打入一道氣機,松了口氣,暗自慶幸。
「到達安定伯府,立馬將傳送陣法毀壞。」
「幸虧那名絡腮胡強者決定先救人,耽誤了些時間,不然那有自己逃跑的時間。」
石盤轉動,陣法運轉,虛無縹緲的通道出現,他急忙抬腳準備先行過去。
「攔住任何追趕上來的人。」
蔣公公帶著藍衣小太監,不是他心善,一塊逃命,只是為了能拖延張唯片刻時間。
砰!
原來的漣漪蕩開,如穿過清潤水面的感覺並沒有出現。
此時他的腳猶如踢到了鐵板之上一般,道道波紋蕩漾,數十條黑絲形成一道如鎖鏈般的禁制,將陣法封禁。
不死禁,無禁制可困,更可封印陣法。
蔣公公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從希望到絕望只在一剎那間。
「他還沒出來,還有機會,還能沿著密道上去。」
他轉頭想往右側密道跑,卻發現身後的所有藍衣小太監額頭上都多了一個空洞,雙目失去光彩,齊齊倒地。
「饒……」
蔣公公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唯的右手鎖住他的咽喉,鎖喉碎的黑芒閃過。
∼
他的喉骨全部碎裂,氣息被斷,生機開始消散。
蔣公公想過反抗,結果連罡氣都未能調動。
張唯的左手按在他的頭顱上,神念蠻橫不講理地入侵到他的識海中,粗暴地翻閱著他的記憶。
張焱已經數年沒有走出過皇宮,一切事項安排都是蔣公公在做,暗中控制的勢力很是明了。
「嗯?神魂中還被下了禁制。」
張唯的神念並沒有不死禁的特性,沒有辦法無視禁制,只能強行將禁制破解。
蔣公公地神魂潰散的速度加快。
張唯也捕捉了幾個有用的畫面。
這個地宮早已修建,蔣公公作為心月復陪張焱到達坐陣時已經是白骨累累。
張唯印象中的太祖張道凌身材消瘦,頭發花白,雖然仍然腰背挺直,盛氣逼人,但明面壽元已然不長。
而在蔣公公偶然一次陪張焱覲見的記憶中,張道凌一頭黑發垂直,身材修長卻不粗獷,黑眸細長銳利,站在張焱面前,比他都顯得年輕有力。
「張道凌成也國運,敗也國運,因國運纏身又無皇道修行法門,他此生精氣神合一晉升玄丹境的希望極為渺茫。」
「尤其這些年,他大限將至,身體開始衰敗,突破更是難上加難。」
「而蔣公公記憶中張道凌的狀態明顯是已然突破,玄丹境壽五百,他已經突破了,為什麼還要任憑王朝動亂,到底圖謀著什麼?」
「蔣公公只是張焱的心月復,負責執行的小卒,知道的隱秘不多,最終答案還是在張焱那里。」
張唯隨手將失去生機的蔣公公扔在地上,轉身走向幸存的武者中。
見到了張唯的凶威,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膽小地還不由自主地向後挪動兩步。
「看著我!」
張唯的聲音好像有股子魔力,讓他們不能自己地和他對視。
張唯的雙目中紫蓮綻放,妖異神秘,讓人心神忍不住地沉浸進去,腦海中印象最深刻地畫面浮現。
天魔策之心魔引!
張唯的眼前如同出現了十數個小電視,每個人的生平如電影放映。
有行俠仗義,懲奸除惡。
有無功無過,押鏢練武。
有為禍一方,欺男霸女。
有殘忍弒殺,有武道執念。
很快,張唯眼中的紫蓮隱去,眾人恢復了清醒。
∼
噗∼
眾人很快發現,身邊有人不受控制的掐住自己喉嚨,有人牟足全力拍在自己的心髒上,鮮血噴涌。
眨眼間只剩下九人。
他們的內心驚恐,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連絲毫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里等我!」
張唯無視他們已經失控的表情,他不需要解釋什麼。
此時,被獨自扔在另一邊的沈帆眼楮動了動,即將醒來。
他已經艱難地將血丹消化,修為直入通脈境,雄厚內力在經脈流轉,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回去就讓軟玉嘗嘗我的厲害,一定讓她在我胯下求饒,殺得她丟盔卸甲。」
沈帆之前太過于放縱,導致腎虛地厲害,姑娘們都是假意迎合著他。
他不止從一位紈褲子弟听到對自己的評價。
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恥,一龍戰三鳳。
沈帆雙目睜開,瞳孔已經滿是血紅色,對之前喝血的行動已經不再反感,反而有些期待。
不過他很快愣住了,本來準備抱一下血袍王爺的大腿,卻發現整個大殿都坍塌了。
「什麼鬼?」
沈帆向著四周望去,一地的尸體,帶自己來的蔣公公和藍衣小太監都死了。
只有幾道人影還活著,也是瑟瑟發抖。
他看向正向著自己走近的張唯,色厲內荏地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張唯明明離沈帆還有十幾米的距離,他再眨眼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一把把他提了起來。
「練什麼不好,需要走邪道。」
「干什麼不好,非要為虎作倀。」
張唯沒有直接了解沈帆性命,眼中紫芒閃過,不是他仁慈,而是準備將安定伯府整個勢力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