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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綠竹寒石

回到武館,孟離見綠衣神色異常,問道︰「出什麼事了?」

綠衣道︰「就在你跟午子安出去的時候,我收到清水諜的消息。我姐姐綠竹和寒石已經來到富城,他們想要見見你。」

「不是說綠竹和寒石的身份是重大機密嗎?現在的我能見到他們?」孟離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事有些不正常。

蒼木、綠竹還有寒石,此乃清水諜三大頭目,共同維持清水諜的運轉。

名義上雖然是劉學兵在領導整個清水諜,實際上是三人各管一攤,互不干擾。

綠衣輕嘆道︰「你如今是蒼木欽點任務人選,肩負著南唐未來的安危,他們兩人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孟離低頭沉思,他剛剛騙過齊言二人,正是該韜光養晦的時候,這個時候去見清水諜的頭目,這不是節外生枝嗎?

不過轉念一想,綠竹和寒石都是清水諜中的重要人物,自己以後在南唐軍中做事,少不得要跟他們打交道,提前見一面,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什麼時候見?在哪里見?」

「天黑之後,富渠湖上!」

富城的景色優美,尤其入夜後,又是一番不同的美景。

迎著夜色中的斑斕燈火,孟離在綠衣的陪同下,來到富渠湖。

水是生命之源,不論是南唐還是北梁,都會依水建城,以保證水源充足。

富渠湖是富城內最大的湖泊,養育城內數十萬人口。

夜色下的湖水波光粼粼,映射著絢麗的燈火色彩。

兩人租了一條船,游湖而上,不久便來到湖水中央。

此刻正是初夏,入夜後空氣宜人。

在湖上游玩的乘客不少,平如鏡的湖面上足足停著七八條游船。

綠衣給了船夫二兩銀子,讓他像一艘富麗堂皇的大型游船靠了過去。

船夫接過銀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孟離一眼,而後劃動船槳,向游船靠了過去。

孟離因船夫的眼神而疑惑,正想開口詢問,卻見綠衣神情嚴肅,苦笑一聲,只好將心頭的疑惑壓了下去。

船夫常年游船于富渠湖上,船技尚可,很快便將船只平穩停靠。

剎時,游船上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歡笑聲。

只見一名打扮極為妖艷的女子,從船舷上探出頭來,對著孟離揮舞著手中的繡帕。

「公子,上來呀!」

孟離看著綠衣,眼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到了這個時候,他又怎會猜不到對方帶他來的是什麼地方呢?

難怪船夫剛才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帶著丫鬟逛花船,對方心里指不定有多羨慕。

「公子,您要去的地方到了。」

在小綠的提醒下,孟離硬著頭皮走上花船。

船上船下宛如兩個世界,剛一踏上花船,一股濃郁的脂粉味便撲鼻而來。

「不行,這地方我來不了。」

孟離眉頭一皺,忍不住要往回走,綠衣在後面一把將他推住,笑嘻嘻道︰「公子,這可是你要來的,怎麼現在退縮了?」

「我何曾說過要來這種地方?」孟離看著船上那些濃妝艷抹虎視眈眈的女子,頭皮發麻。

綠衣翻了一個白眼,冷嘲熱諷道︰「哎喲,想不到我家公子

還是一個正人君子呢!」

孟離大呼要命,哀求道︰「大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可還是完璧之身吶!」

砰!

綠衣伸出一根手指,在孟離頭頂上狠狠敲了一下。

「裝什麼裝,讓你過來,是來談正事的,不是讓你來尋花問柳的。」

孟離捂著腦袋,委屈地哦了一聲。

雖說孟離沒有尋花問柳的意思,但他的擔心卻不無道理,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有些事情很難無法避免。

更何況他此時的身份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世家公子,年少多金,這樣的人又有哪個不愛?

果不其然,剛一踏足甲板,船上蓄勢待發姑娘們便圍了過來,頓時將他所處的通道圍了個水泄不通。

「公子是一個人嗎?用不用奴家來陪你?」

「還是選我吧!小女子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公子不要听她們的,這些毛都沒長干淨的小丫頭,又哪里比得上小女子的風韻猶存?」

一名身材曲線夸張的女子,擠了擠胸前的豐腴,看得綠衣眼楮都快瞪了出來。

「公子,我會功夫!」

「公子,選我!」

眾姑娘或是抱著孟離的胳膊,或是拽著他的衣服,賣弄風姿,吵得孟離頭都大了。

「夠了!都給我滾開,我家公子有約了。」

關鍵時刻還是綠衣站了出來,一聲大吼,驚退眾人。

「哼!有約就有約,有什麼了不起?」

意識到這筆買賣做不成,眾女子頓時散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真是太可怕了!」

空氣中殘余的脂粉味讓孟離快要窒息,他重重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種地方以後還是少來為妙。」

孟離也不是沒有去過煙花之地,當初在界水城的時候,便跟著劉風流去過當地最大的花樓。

和這里的「慘烈」相比,當時他們去的地方,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不過像這種你爭我奪的情況,有時候反而更獲青睞,說不上孰優孰劣!

在綠衣的護送下,孟離一路過關斬將,最終來到花船底層的一個房間。

房間里燈光昏暗,雖然有兩人坐在房間內,但卻寂靜無聲,與外面的喧鬧相比,判若兩個世界。

孟離目光一閃,看向房間里的兩人。

這兩人分別是一男一女,女的三十多歲,男的四十出頭,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皆是一副嚴酷的表情。

孟離走進房間,坐在二人對面,見他們這種態度,嘴巴一撇道︰「二位到了這種地方,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你們身份異常嗎?不要這麼嚴肅嘛,開心一些!」

「公子倒是好雅興。」

說話的是那個三十多歲的女子。

此人相貌平平,正如普通的婦人,毫不出奇,若是不經意地看上一眼,很快便會將她的容貌忘記。

綠衣用手指在下面偷偷捅了孟離,提醒道︰「這是我姐姐,綠竹。」

綠竹,清水諜三大頭目之一,此人相貌雖然普通,身份卻不普通。

孟離伸手抱拳道︰「前輩不要介意,在下剛才只是開個玩笑。」

「玩笑?」四十歲的男子

冷哼一聲道︰「你知不知道有時一個玩笑就會葬送一隊人的生命,甚至使得數年苦功化為烏有?」

「這位就是寒石前輩吧,失敬!」孟離看向男子,由衷敬佩道︰「清水諜的各位身處險境,責任更是重大,在下自然不敢相提並論。」

「哼,既然你知道,那就把你身上的令牌交出來吧!」

「令牌?你們說的是這個?」孟離將自己身上唯一的令牌拿了出來,這一塊兒正是他來北梁之前韓嶗山交給他的令牌。

綠竹和寒石看到孟離手里的令牌,猛然起身,異口同聲道︰「把你手里的令牌交給我!」

不對勁!

這兩個人找他來一定是另有目的!

孟離臉色一沉,立刻將令牌收了回去,與此同時,扭頭看向綠衣︰「這塊令牌究竟有什麼用處?」

綠衣神色糾結道︰「這塊令牌代表著清水諜的最高權力,見令牌如見帝王,如今劉學兵已無他退路可走,在南唐任命下來之前,我姐姐和寒石需要借助這塊令牌掌控清水諜。」

孟離神情冷漠道︰「既是如此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對不起!」綠衣低著頭,面色羞愧。

綠竹道︰「此事事關重大,是我讓她不要告訴你的。」

孟離冷哼道︰「藏頭露尾,其心不正。」

綠竹道︰「此事牽扯極大,我們不得不謹慎行事。」

孟離道︰「抱歉,這塊令牌我給不了你們。」

寒石面色一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孟離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冷笑道︰「劉學兵才是清水諜的負責人,你們想掌控清水諜,還要問他答不答應。」

「唉!」綠竹來到孟離面前,盈盈一拜道︰「孟公子的心情我等都知道,但也請公子理解我們的難處。」

「你們的難處就是用來爭權奪利的嗎?」

綠竹苦笑道︰「蒼木舍生取義,為了取得北梁軍的情報不惜自爆身份,此等大義,我等無不敬佩,只是清水諜不可一日無主,本來在他手里有一枚諜主令箭,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根本無法與他接觸。」

孟離可听不得這些大道理,繼續嘲諷道︰「所以你們就盯上了我的令牌?」

寒石氣憤道︰「小子,你怎麼就听不懂呢?蒼木已經必死無疑,那枚令牌對你又毫無用處,將令牌交出來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綠竹無比誠懇地道︰「孟公子,我們的確是為了大家好。」

孟離看著綠竹和寒石,突然感到十分厭惡,這兩個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未嘗不是在跟他耍手段。

「抱歉,我還是那句話,沒有劉學兵的同意,這塊令牌我誰也不給。」

「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寒石腳下一踏,散發出納氣境的氣勢。

狗急跳牆了?

看著面露不善的寒石,孟離臉上露出一抹不屑。

「令牌就在我手上,我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就不給,你們能奈我何?」

我輩武者,自該有幾分傲氣。

在之前一年的時間里,孟離跟在伏背老人身邊,或多或少在後者身上沾染了一些魔性。

想搶他身上的東西,可以。不過要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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