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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粉色的短發被隨性地抹向腦後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其下,年輕的面龐上微微眯起的眼眸猩紅如血。

曾經充滿野性與活力、帶著不容冒犯的力量感,總讓你忍不住在接吻時上下其手的軀.體完整地暴.露在你的視線中.

它因為漆黑如墨的咒紋被染上了惑人而暴烈的血腥氣, 充斥著邪性的魅力。

你曾被少年緊密地摟抱在懷里, 享受火熱甜蜜的深吻, 也被男人扣住腰肢, 于極致的深淵內逐漸融化。

盡管如此, 過往的經歷卻總讓人覺得不滿足——

期盼著年輕熱情虎杖能再冷漠一點, 只用那種全神貫注的表情凝視你一人, 為你著迷,心甘情願走入你所在的瘋狂。

畏懼于兩面宿儺的殘酷暴烈、反復無常。不說他駭人的咒力, 作為詛咒之王的男人體型接近兩米,相處時總讓人被隨時會被撕裂的惶恐逼迫。

如今「他們」同時看向了你。

這可真是……

極致的恐懼變為戰栗、變成心甘情願的臣服。

夏夜里濕潤而帶有熱度的氣息同視線而來,密不透風地籠罩了你——

【兩面宿儺以虎杖悠仁的□□作為容器,再次現身于世?】

面對如此沖擊性的事實,貧乏的詞語顯然無法形容你此刻的心情。

「……我是在做夢麼?」

呆呆地佇立于宿儺的審視下,你沒頭沒腦地扔出了這樣一句感嘆。

虎杖的肉身並沒有給宿儺糟糕的性格帶來任何的改善。

他不耐煩地扯動嘴角,以低沉的聲音嘲諷道︰

「擅自掙月兌契約除了消減咒力, 還會弄壞腦子麼?」

「真麻煩啊, 你本來就不怎麼靈光。」

「……嘖,算了。主動見我這份自覺倒是值得表揚。」

「過來。」

曾經約會時的游戲于今夜再次呈現, 你的舞伴在一出場就決定主導全局。

意識到頭腦混亂的你完全做不出有意義的決定,少年牽動手腕毫不猶豫地將你拉進懷中。

龐大的咒力從皮膚接觸的地方傳來,暫時穩定了你身上混亂的氣息。

而作為式神你有義務在主人「伏黑惠」重傷的情況下, 給予他咒力幫助他暫時穩定傷勢。

你的充盈也意味著惠有了喘息的余地。

「馬上放開她!」

與他的話語一同出現的是你和宿儺間升起的白色屏障。

小小的使魔奮力蹬腿擠開宿儺的手掌,剩下的一部分則聚攏在你的腳邊,溶解為影子的形態企圖將你帶往更為安全的地方。

宿儺低沉的聲音里充徹著徹骨的寒意︰

「……這麼著急去死麼, 術士。」

他握住你手腕的手掌不減力度,空閑的另一只手臂如摩西分海,自上而下劈開了這些弱小的式神。

漆黑的指甲突然變長,扭曲成奇異姿勢的手掌,下一秒就將帶著駭人的殺氣襲向惠的身體,殘酷地挖出他的心髒。

熟悉的進攻姿勢令你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然而術士羸弱的掙扎並非無用之舉。

利用月兌兔爭取到足夠時間的少年已在「牆壁」之後擺出了決一死戰的姿勢,念出了禁忌的咒語︰

「布留部由良由良八握……」

眼見你即將被宿儺帶離此處,知曉你跟他「恩怨」的惠比起用僅存的咒力護住身體,更願意將他化為殺敵的利器——

以僅剩的咒力將現場的宿儺和自己設置為式神調伏儀式的參與人,召喚出藏在影子里的最強式神——【八握劍異界神將魔虛羅】。

尚未被降服強大的魔神,在除去作為主召喚者的惠後,會依據在場其他人的強弱進行攻擊,從而強行留下還在實力尚未恢復的宿儺。

而在伏黑惠的記憶里,你是和五條悟一起出去任務的。

能直接傳送進他的影子里,意味著五條悟也在附近。

召喚完成之後,惠便會第一時間將你藏回影子里的世界,傳送到其他安全的地點。

只要五條悟能及時趕到,從宿儺手上救回持有惠靈魂的你,那一切就還有挽回的余地。

本來是這樣的打算。

但伏黑惠顯然沒有意識到,在他咒力枯竭的時候,你才是他靈魂的主導者。

曾經參與過行動方針制定的你,望著渾身緊繃在這刻突然改變了主意——

就五條悟所言,現在受肉的這根手指是所有魂器中最「穩定」的一根,由它喚回的宿儺「虛弱」到可以被現在的「禪院繼承人」殺死……

但經此事變,即便你及時施救,惠的人生也只能剩下一次機會。

如果魂器在受肉後能分享記憶的話,在兩面宿儺早有準備的情況下,剩下的十九根恐怕就沒這麼好處理了。

而且按影子里你听到的內容判斷,因為這是他給你的「花」,宿儺對你的態度還算溫和……

那副肉身里有兩個靈魂。

讓溫暖的太陽墮入你所在的地獄,用善性的容器囚禁曾經的惡神。

——或許能通過更加迂回的方式實現你的願望。

眼前是你唯一的機會。

……

「要燃燒生命了麼?」

「還算有點本事啊,小子。」

望著戴著殘忍笑意如是發出感嘆,看起來雀雀欲試的宿儺。

原本因為現場咒力沖擊而感到腿軟的你,極力控制住顫抖的身體,主動伸手摟住了宿儺的脖子。

以柔軟的小月復貼上宿儺蓄勢待發的手掌,憑緊繃的手背隔絕了惠可能的進攻。

「我,我不允許。」

【你不允許伏黑惠現在就為了你使用燃盡性命的術】

【也不允許他在你面前殺掉兩面宿儺】

自強行打開通道,從五條悟身邊來到惠眼前後,你再次違背了他的意志。

惠染血的面龐上出現了短暫的呆愣。

而意識到原本站在他身側的你有所動作,宿儺第一時間了收回了尖銳的指甲。以有力的指月復按上你小月復,他緩慢而富有威脅性地收攏手指。

宿儺垂下猩紅的眼眸,輕聲向你發問說︰

「你在想什麼呢?」

無法無天的凶神被你摟在懷里,因此止住了攻勢。

兩人距離極近,他火熱的吐息悉數落在你的發間,刻意拉長的尾音沙啞而充滿磁性。

可那耳鬢廝磨式的嘆息只能讓你猜測——

宿儺將根據你接下來的反應,思索要不要把不識相的你一並撕裂。

細密的冷汗爬上了你的後背,你卻加大了擁抱宿儺的力度。

「不可以傷到……我的大人。」

如是不假思索地做出回應,你迅速擾亂了惠驅動術式的舉動。毫不理會他那句「別做傻事」的勸阻,你反向操縱了他腳下的影子——

漆黑的影子化為鞭狀凶狠地抽向惠的腳踝。

對你毫無防備的他因為突如其來的攻勢,猛地一個趔趄失去了平衡,然後被纏上腳踝的影子拖住向後方甩去。

其力度之大,直接將惠扔到了隔壁的教學樓頂。

但與宿儺那種不見血不收手的殺招相比,你的攻擊已經算的上溫和的小打小鬧,其過分程度與平時的「散步」相差無幾。

經過你的努力,惠解除了對魔虛羅的調伏儀式,也暫時離開了兩面宿儺的攻擊範圍。

盡管作為養子惠能理解你「保護他」的苦心,並沒有對你的襲擊做出太多反抗。

但奪取惠術式操控權並襲擊主人,這種嚴重違反契約的行為還是對你造成了極大反噬。

簡單的幾個動作瞬間抽去了你大半的咒力。

明明想壞事的腦袋正承受著針扎般的疼痛,身體也重得像被人灌上了水銀。

你卻偷偷松了一口氣。

這也沒辦法。

畢竟不做到這個份上,宿儺是不會滿意的……

正如你在跟這個男人相處了七十年,每次「散步」完所做的那樣,你轉過腦袋小心翼翼地望向了宿儺的面龐——

【我做的可以麼?】

僅屬于你們二人的小動作引來了宿儺的低笑︰

「不錯啊,這副急于表現的表情。」

他以一只手臂扣住你的腰肢,寬容地允許你將癱軟的身體與他相貼。

「但未經允許,就擋在我面前,你是不是有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的……」

黑紫的火舌舐去了你面上礙事的黑紗。

宿儺以寬大的手掌撫上了你的面龐,欲將按住你唇角的手指在一下秒卻突然卸去了力度。

尚未說完的話語被身體中的另一人補全︰

「……小椿?」

再度從那張薄唇中傳出的,是少年遲疑的聲音。

……

虎杖悠仁的靈魂為什麼突然蘇醒了?

他還叫出了你的名字?

你的心髒還沒落地就被這一聲呼喚重新提了起來,渙散的瞳孔也跟著抖動了起來。

不對吧?

這不可能。

要知道你在外出打工的時候一直戴著隱藏相貌的咒具。

就算他直覺準得嚇人,作為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在「分手」時也無法看到你靈體的虎杖也沒理由能看出你現在的身份。

你極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將驚懼的顫抖偽裝成反噬帶來的副作用。

好在世上重名的人多得要命。

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擾的宿儺也沒有追究虎杖話語的耐心︰「你為什麼還能動?」

「啊?本來就是我的身體吧。」

虎杖以理所當然的語氣,如是回復道。

作者有話要說︰  她真是很拼命了

怪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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