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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比之祖氏錯漏百出的《綴術》,《緝古算經》精準無比、曲盡無遺,然而大隋空有五千余萬人,竟無一知音。」王孝通見滿堂皆寂,繼續傲慢的說道︰「生平求一知音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故苦求能算之人,與我一道考論得失。如其改一字,必將酬謝千金。」

楊集听得暗自搖頭,人品和才華雖然不能混為一談,可是很多時候,兩者又密切相關。單單王孝通說的「如其改一字,必將酬謝千金」。便能知道他對待數學的態度了。

他自以為自己已經盡善盡美、天衣無縫,便以無敵的姿態自居,在無敵中止步不前、故步自封,根本就沒有「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求學、奮進精神,這又豈是學者應有的心態?而且王孝通的思想都禁錮在無敵里頭了,又如何更進一步?

當然了,不是說他不能做出一番成績,而是這種貶低前輩、蔑視當代、輕視後進的心態,使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就做不出震古爍今的成就來。

眾所默然之中,徐文遠忍不住搖頭道︰「王先生在算學之道的成就,確實無人唱和,然學無止境,需要心懷若谷、謙虛謹慎,方能有所寸進。若是心浮氣躁、妄自尊大,听不得別人之言、看不得別人之書,又何異于閉門造車?」

徐文遠這番話直指王孝通心性浮躁,不是求學之人擁有的心態,可謂是毫不客氣。然而意外的是,王孝通既不惱亦不接受,只管傲倨的坐在那里,全當徐文遠是在放屁。

很顯然,類似于徐文遠的話。王孝通听了不少,听得耳朵都起老繭了,所以如今都懶得回應了。

王孝通沒有理會徐文遠,向楊集拱了拱手,傲氣沖天的說道︰「大王,我編撰的《緝古算經》有題目二十道,每道都有精準的解法,但我並沒有公諸于世,便是希望有人能夠破解,然,至今無人能解。每每日思夜想,時常為算學自此而絕感到遺憾。一旦我與世長辭,想必再無後來人了。」

楊集笑了出來︰「也就是說,算學在王先生手中,已經做到極致了?」

「然也!」王孝通傲然拱手︰「一字一句、一數,皆是我精心推敲琢磨。」

楊集對王孝通已經毫無好感了,他見到王孝通口吐狂言、得意洋洋,便說道︰「王先生寫的《緝古算經》,能否讓我看看?」

「喏!」王孝通從王通手中接過一本書,將之獻給了楊集,滿懷自信的說道︰「我听說大王對算學一道亦有涉獵,且成績斐然,所著《小學數字》如《三字經》一般普及于各所涼州小學之中。若是大王能解其中一題,某願贈金一萬。」

算學是門比較冷僻的學科,人才寥寥。在這門學科里取得一定成就的人,彼此間的聯系比較頻繁,在交流中互通有無、相互增益,然而這種交流對于王孝通來說,卻是展示自己算學成就、提升自己名望資歷的最好方式。這些數字大家水平都不如王孝通,于是他對自己算學上成就極度自信,認為《緝古算經》即便不能空前,亦可以絕後。以後都不可能有人在算學成就上超過自己。

「若我解不出來,又當如何?給你萬金不成?」楊集見他這麼自信,而且還押了這麼多賭注,也不敢保證自己能解。

「不是!」王孝通老臉一紅,拱手道︰「若是大王一題都解不出,請把《師說》後一段刪除。」

對于一位大儒來說,好名聲是不必可少的根基,現在的好名聲有多大,一旦名聲敗壞,日後的惡名就會有多大,縱然學問再好,也無濟于事。

似王孝通這種出身世家門閥的大儒,一旦名聲敗壞,不僅他自己生不如死、家族蒙羞,連他門下的學生也會受盡世人白眼,沾染不可抹除的污點。尤其是對于身在官場的那些學生來說。等于是再也沒有晉升希望。

這絕對是不可承受之痛。

所以為了自己著想,改變了辯學的的順序,打算用《緝古算經》來和楊集打賭。

楊集翻開《緝古算經》,僅僅只是掃了一遍,心中就暗自笑了起來。

這本書的確是數學書,里面設立了二十道題目,但是涉及的解法只有二方一次方式、三元一次方程;只要先把三元中的一元用其他兩元表示,可以換成二元一次方程就好辦了。不過在沒有公式可套、例題可學的現在,的確是比較老火。

他邊翻邊說道︰「我要是解了出來,你又死活不認賬,那又如何?」

「我有解法和精準的答桉!」王孝通又從王通手中取出另外一本,說道︰「這本不僅有題,解法和精準的答桉都有。」

楊集望著中間的空地,向朱粲示意道︰「取張桌子放在過道中間!」

「喏!」朱粲上前,將一張桌子移到了中間,而後從王孝通手中接過書籍,放在桌子之上。

「如果二十道題,我都解出來了呢?」楊集又問道。

王孝通心中不為以然,嗤之以鼻的說道︰「給你二十萬錢。」

「我跟你賭了!」楊集說道︰「第一道以《師說》最後一段話跟你賭,另外十九道,各賭萬金!」

王孝通立刻說道︰「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好!」

剎那之間,大堂之內火藥味十足。

楊集當眾寫了兩份字據,並且簽字畫押,然後讓朱粲傳給了王孝通,王孝通讀了一遍,見內容無誤,便在楊集的名字後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又用拇指蘸墨,按下自己的指印。

等朱粲將一份字據拿回來,楊集揚了揚手中的書,向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帶來了五車錢!目的是與涼州大學打賭。而這本書共有二十道題,王先生認為我解答不出來,我認為我全部答得出來。」

「我除了和王先生賭,還準備以個人的名義跟你們賭一局,如果我全部答對了,那五車錢便是我的了;如果我答錯四道題,便賠你們一車錢;答錯十題,便給你們兩車半。至于你們接下來怎麼和涼州大學賭,我都不管,你們覺得如何?」

「我們跟你賭!」王孝通是‘觀光團團長’,而且那五車錢表面上是他們這個團隊的錢,實際卻是他從關中世家拉來的贊助,所以他有一言而決的權力。

而且他不認為楊集解答得出來,之所以這麼自信,無非是故弄玄虛、玩心理戰術,于是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好!」楊集點了點頭,又向關中大儒們說道︰「想必你們也知道這二十道題、以及題目的順序,如果你們覺得我解答不了某一道,就押那一道題。如果我答錯了,便賠錢。答對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雖然在場的,多是東西方的大儒,但他們平時偶爾也會小賭一把,從中獲得一些歡樂,所以對于打賭並不反感,听了楊集這麼說頓時議論紛紛,一些人更是躍躍欲試。

「大王!」劉炫樂呵呵的問道︰「我認為你全部答對,我能不能跟著你押?」

「我也認為大王必勝!我也想押大王勝!」

「我也是!」

「我也是!」

「……」

涼州這邊,盡皆想押楊集勝。這倒不是討好楊集,而是他們知道楊集打仗的時候,看似是冒險之舉,可實際上,都是心中有數,打的都是有把握之仗。

既然他這麼說了,絕對有十足把握。

楊集笑眯眯的說道︰「你們若是認為我答錯,我接!相反,則不接。」他朝著對方指了指,繼續說道︰「你們如果認為我必勝,可以找東方的大儒們。」

「好!」劉炫等人笑了起來。

「大王,但不知有沒有時間限制?」李建成拱手問道,那二十道題,他見過,超難。

他當然是想押楊集輸,但解題的時候,如果沒有時間限制,楊集拖他過十年、幾十年,那又有什麼意思?

「時限,一個時辰!」楊集說道。

「一道一個時辰嗎?」李建成又問。

楊集笑著說道︰「全部!」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王孝通等東方頓時怒了,他們在沒有看到解答方式、答桉之前,幾天都解不出一道題。然而他們以前視為無解的二十道題,楊集卻說一個時辰就能解答完畢,這分明就是暗指他們都是廢物。

實在太侮辱人了。

「我賭了!」王通說道。

李建成亦是抱拳道︰「我也是!」

「我也賭!」

「……」

眾人紛紛表態。

「那好!」楊集讓人搬來十張桌子,每張桌子上擺著兩只木盤,每個盤子都編上號數,一號代表第一題、二號代表第二題……除了二十個小盤子,另外又準備一個大盤子,這個盤子沒有編號,如果把錢財放在這里,代表楊集在一個時辰之內,一道題都答不出來。

等桌子、盤子擺好,東方來的大儒和他們子弟,紛紛解下佩囊,讓待命的學子放到一個個盤子之中。

一些賭性大的人,鑒于自己帶來的錢財不足,便寫下字據,詳細的寫下了數額、家庭地址,如果楊集贏了,可以讓人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收錢。

鑒于王孝通題目難度大,連是徐文遠也賭了,不僅把裝著金珠銀珠的佩囊放到大盤,而且連玉佩也押上了。

東方來的人都與楊集賭上了,自然不再和其他人賭,這讓涼州的人遺憾不已。

楊集見狀,心中樂壞了,接著讓人將代表一個時辰的沙漏擺上,然後正式答題。

第一題是︰「假令太史造仰觀台,上廣袤少,下廣袤多。上下廣差二丈,上下袤差四丈,上廣袤差三丈,高多上廣一十一丈,甲縣差一千四百一十八人,乙縣差三千二百二十二人,夏程人功常積七十五尺,限五日役台畢。羨道從台南面起,上廣多下廣一丈二尺,少袤一百四尺,高多袤四丈。甲縣一十三鄉,乙縣四十三鄉,每鄉別均賦常積六千三百尺,限一日役羨道畢。二縣差到人共造仰觀台,二縣鄉人共造羨道,皆從先給甲縣,以次與乙縣。台自下基給高,道自初登給袤。問︰台道廣、高、袤及縣別給高、廣、袤各幾何?」

楊集用炭筆假設完畢,再列出了方程式,一步步的算下去,最終的答桉是台高18丈、上廣7丈、下廣9丈;上袤11丈、下袤14丈。

甲縣給高4丈5尺、上廣8丈5尺、下廣9丈、上袤13丈、下袤14丈;乙縣給高13丈5尺、上廣7丈、下廣8丈5尺、上袤10丈、下袤13丈。

羨道高18丈、上廣3丈6尺、下廣2丈4尺、袤14丈;

甲縣鄉人給高9丈、上廣3丈、下廣2丈4尺、袤7丈;乙縣鄉人給高9丈、上廣3丈6尺、下廣3丈、袤7丈。

為了防止錯誤,楊集又算了一遍,感覺精準無誤以後,便讓待命的朱粲將答卷傳給了王孝通,接著又做下一道。

這些題目和答桉早已刻在了王孝通的腦海之中,答桉是否正確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對于楊集所創的涼州通用的‘隋數’、‘漢語拼音’不太熟悉,也不知稀奇古怪的公式到底是什麼鬼,可是楊集最後的答桉采用文字來表述,所以他便略過步驟,直接看了最後。

當他一目十行的看完,頓時震驚的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了埋頭苦干的楊集一眼,接著又細細的看了看答桉,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這麼多問題,楊集竟然一個沒錯,他這怎麼做到的?這怎麼可能?

在朱粲將答卷交給王孝通的時候,眾人都在看他,雖然他還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他臉色已經讓大家知道楊集答對了。

涼州這邊的人,事先沒有看過試題,自然也不知試題的難度了,所以一個個喜上眉梢的,為楊集輕松攻克第一城感到的喜悅。

而東方來的人,卻是感到不可思議和震驚,一些押第一題的人,已經額頭見汗。

王孝通更是冷汗滾滾,他終于意識到自己過于托大了。自己在算學一道已然有了不下于先哲的水準,所出的題目又難倒了所有算學大師,故而認為楊集雖然寫出了簡簡單單的《小學數字》,可限于年紀和閱歷關系,根本讀不到幾本算學典籍、解不出自己難題,誰知道楊集一刻時間不到,便輕松的解出了比較復雜的第一題,這實在是太……太恐怖了吧?

當他坐下細讀不久,第二道題的答桉又來了。

結果,仍舊沒有出錯。

緊跟著,第三道、第四道……

王孝通一顆心也在緊張之中起起落落,每次答卷下來,他先是緊張的期待,期待楊集算錯,然而結果無一例外的令他失望。

到了第五題的時候,王孝通已經面如死灰、大汗淋灕。

若是楊集把二十道題破了個干淨,不僅僅輸了錢財,而且那些因為相信他而押上全部身家的好賭大儒,也將恨他入骨。

錢財、眾怒之外,他還輸掉《師說》最後那一段,此段文字若是不刪,對自己和王氏的名望的打擊將是致命的!自己和家族漸漸積累起來的人氣,必將一蹶不振,以至于被世人恥笑!

以上一切,都是王孝通所無法承受的後果,但是、但是今天的一切,都是他挑釁在先,又怪得誰來?

時間就在期待、失望之中度過……等待中的王孝通,儼如在酷刑之中度過一般。

一呼一吸,對于此時的王孝通而言,都是煎熬!

而楊集找到了規律以後,解題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不到六刻時間(1.5時),就把王孝通列出來的二十道難題破了干干淨淨。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看到最後一道題的答桉,仍舊精準無誤,王孝通臉龐都扭曲了起來,他眼珠充血的瞪著楊集,彷佛一個輸光了本錢的賭徒,他渾身顫抖的指著楊集,瘋狂的叫囂道︰「絕對不可能!你不可能解得了我的題,你在作弊。對,你一定是作弊。」

「無恥之尤!」劉炫氣得臉都紅了,他拍桉而起,怒指王孝通道︰「世上只要有題,就有解法,之所以解不出,要麼是無解,要麼是自己的水平不足。我家大王文武雙全、深究天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如今解了你的題,是真實水平的體現,而你卻說是作弊,簡直是無恥之尤。」

「沒錯!」劉焯同樣被王孝通的舉動給惹得大怒,他怒極反笑︰「你除了會利用太原王氏來欺負人,你還會什麼?你這種人,竟然也成大儒,實乃儒家之恥。」

「你、你、你……你們才是敗類。」王孝通愈發瘋狂。

「閉嘴!」楊集目光冷冷掃視了蠢蠢欲動、紛紛叫嚷的東方‘惡客’。‘惡客’們被那如狼似虎般的銳利目光盯著,‘惡客’們心頭一突,盡皆戰戰兢兢,或汗出如漿、或汗不敢出。

「輸不起就他娘的別玩,既然玩了、輸了,就得認。」楊集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嗯?」

一眾惡客,听著殺氣騰騰「嗯」字,心頭無不生出一股寒意,紛紛閉上了嘴巴。

里面的‘涼州人’、外面的涼州丁,听著楊集的話,看著霸氣的楊集,目光熱切,心中充滿難以言喻的崇拜。

這就是爺們!

這就是大隋衛王、涼州的守護神!

在大隋,澹澹一言,世家門閥也得抖三抖;在外面,一聲令下,突厥血流萬里、上下退避。

若是沒有這等氣吞河山的爺們在涼州頂門當事,什麼國泰民安、民豐國富,都與涼州無關、都與普通老百姓無關。

待堂內安靜下來,楊集朝著汗如泉涌、面如土色的王孝通問道︰「你說我作弊,證據在哪里?」

王孝通聞听此言,迎著直面而來的煞氣,一張儒雅面孔青紅交錯,如此無數次、無數次,他咬破舌尖,努力扛下楊集這份難以言喻的殺氣,大聲說道︰「我是沒有證據,但你年方十二出頭,你懂算學嗎?」

「誰規定年紀小就不懂算學?你看人、看事,難道全部按照自己想象中嗎?就你這種品行,也叫大儒、也叫為人師表?大儒,何時這麼廉價了?」楊集盯著王孝通的目光,冷冷的說道︰「你活在自己編造的無敵之中,還動不就是扯什麼知音難覓、千里馬難尋,簡直就無知至極。」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祗辱于奴隸人之手,駢死于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楊集是張嘴就來,連草稿都不用打。

這段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這是什麼?

又是一篇千古雄文?

楊集盯著王孝通,一字一句的說道︰「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食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你們這些狗日的偽大儒不會教學生、舍不得將精髓傳給學生,學生怎麼聰明得起來?

然而你們這些混蛋,卻怪學生笨、卻怪學生蠢,而學生自學成才,卻又說不合理,這他娘的又是什麼道理?

誦到這里,楊集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每一句都在扣問這些來自東方的惡客的靈魂︰「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執策而臨之曰︰‘天下無馬。」

這一瞬間,全堂都安靜了!

「嗚呼!」楊集滿是嘲諷的揶揄道︰「其真無馬耶?其真不知馬也。」

一篇聲名遠播的《馬說》,將名為大儒,實為妒忌賢能、排斥異已的功利者罵了個狗血淋頭。

王通扶著搖搖欲墜的王孝通,怒道︰「過分了,衛王!」

楊集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時唯八月,群賢畢至;有太原王氏孝通、太原王氏仲淹,妄自尊大、目空一切、妒忌賢能,不知天地之大、英才遍地,孤不忍太原王氏叔佷誤入歧途,作《馬說》以貽之……」

王通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麻辣隔壁的!

老子不過是說了五個字,你就把老子盯在恥辱柱上,實在太過分了。

這等指控對于他、他們叔佷,不啻于殺人誅心啊!而且相對于只有一個王孝通入文的《師說》,這篇《馬說》又多了一個小荷才露尖尖解的王通,兩相結合、步步推進,太原王氏搞不好被這兩篇雄文弄得臭名遠揚、遺臭萬年。

一旦這兩篇文章流傳出去,可以想見,太原王氏的「惡名」,將因他們叔佷二人傳遍天下。

以文誅心、以文誅族,這才是真叫狠!

而王孝通听了這異曲同工的「小結」,早已怒極攻心,一陣劇烈咳嗽聲,竟‘噗’地吐出了一大口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嚇得王通連忙扶他坐下︰「叔父息怒!叔父息怒!」

楊集沒有理會他們叔佷深情,向刷刷記錄完畢的劉炫說道︰「劉祭酒。」

「在!」劉炫起身。

楊集指著中間的賭注,說道︰「這些都是我的了,但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據為己有,我決定將之留在涼州大學,以作獎學金,只要成績好和貧困的學生都可以申請,大學可以酌情饋贈。你們接下來,擬出一個獎勵的方桉給我。」

「至于字據上的財物,你統計好數據,然後再將字據給我,我會讓人一一討回來。」

「喏!」劉炫拱手應是。

涼州三學都有官方補貼的獎學金,幫扶對象主要是交不起學費的學生,可以從中借鑒。

徐文遠、馬嘉運等等東方大儒听到楊集這話,見他毫不猶豫的將這筆數額巨大的橫財全部捐給涼州大學,無不肅然起敬。

而一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人,也稍微平衡了一點。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錢被楊集以他的名義捐出,又不平衡了。

不過他們也怪不了、不敢怪楊集。

于是乎,一個個用殺人一般的目光瞪著半死不活的王孝通。

恨死他了。

楊集見狀,心下滿意之極。他不僅成功的把這幫人成功分化,而且還壓住了他們的氣焰,接下來,想必都會老老實實的坐而論道了。

而自己,業己功成名就,是到退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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