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風這邊的生意逐漸上了正軌, 有耀哥和瘦猴雙輪驅動,半年的時間就把白爸的十萬塊錢還上了。現在已經有盈利了,第一筆佣金也給平哥送去了, 還從平哥那里知道了一個天大的消息,當初想要找他麻煩的那個魏二被平哥直接送進了看守所, 十年之內估計是回不來了。
他一進去,平哥迅速吃到了魏二的生意, 對賀長風道︰「你那股份以後就不用給我了。」他現在大家大業, 整個京城的水果都歸了他,利潤可比他們干菜要大的多。
有了魏二生意作為填充,其他的對他來講是小錢。
賀長風請了平哥吃飯,平哥現在水漲船高,想請他吃飯的人排成長隊。一般人還請不到呢。
但也不知道賀長風哪點入了平哥的眼, 平哥倒喜歡跟他把酒言歡。
平哥一邊喝酒一邊道︰「那個干菜廠, 你在里面實在是大材小用,還不如把生意交給別人, 來我這,保證一年給你五萬塊錢。」 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許諾賀長風的真不少。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沒什麼錢,外頭工人一年不吃不喝能攢下一千就不錯了, 五萬塊錢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賀長風道︰「謝平哥賞識但我那攤子丟不下。那些老鄉都是我從老家帶出來的。我把他們弄出來,自己跑了算怎麼回事兒?」
平哥已經三番五次的邀請了,可是賀長風每一次都拒絕的干脆。這要是別人平哥早就惱了。可對賀長風沒什麼脾氣。道︰「人各有志, 我也不強求。」
賀長風道︰「來……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
結果就是賀長風醉醺醺的被送回到干菜廠,渾身濃郁的酒氣都能給人腌入味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賀長風被人扶回到屋子里睡覺。
白秋回來的時候, 就被屋里的酒氣給燻的不行。他已經連續兩個月上課了。他們的課程排的非常滿,周末又有去醫院實習的機會,跟賀長風雖然天天在一塊但互相都忙。今兒原本下午的實習被帶教老師給取消了,他這才回了干菜廠,一進來就听說賀長風喝多了。瞧著他還穿著外套呢,睡在那里也很不舒服。
白秋過去要解賀長風的衣裳。
賀長風喝了酒是極好哄的,不吵不鬧就是睡覺。但白秋剛伸手,他卻緊緊捂著衣裳不讓月兌掉,嘴里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白秋听不真切。
白秋道︰「長風,先把衣服月兌掉再睡。」
賀長風睜開眼楮,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眼楮里都不對焦了。道︰「不……我的衣服只有我媳婦能月兌。」說話都帶著酒氣。
白秋听他開始說胡話了,剛才進來的時候為了散酒氣,把門打開雖然現在是下午,周圍沒什麼人,但白秋怕他亂講,立刻起身去關門。
白秋剛把門關上,腰就被人摟住。白秋都不知道這家伙是什麼時候起的床。
賀長風抱著白秋醉醺醺道︰「你是我媳婦。」
白秋被他這佔有欲十足的語氣給哄到了,回過頭看著自家英俊的男人,白秋道︰「你這是喝了多少啊?平常也要愛惜身體啊。」他不在,怎麼賀長風還染上了愛跟人喝酒的毛病。
賀長風的眼瞼垂下來,仔細一看他的睫毛其實很長,還帶著漂亮的弧度,此刻他的眼楮就盯著白秋的嘴巴,只覺得他一張一合的,實在是太誘人了,喝多的人都沒什麼自制力。
白秋還在說話呢,賀長風直接用一個霸道的吻打斷他的話語。賀長風直接撬開他的貝齒。佔領他的每一寸的空間。
賀長風的喝多了,他鼻息噴灑出來的氣息都帶著酒氣。白秋沒有防備直接被他吻住了。
白秋想要掙扎,可是賀長風醉酒的時候十分霸道,直接攔腰把心上人橫抱在床上。隨後長腿直接邁了過來,一吻結束,瞧著白秋的嘴唇更加誘人了真是親不夠。對白秋道︰「媳婦,你剛才是不是想月兌我的衣裳?」
白秋道︰「我……我只是想讓你月兌掉衣裳睡的舒服一些。」
賀長風醉意盎然,隨後把外頭穿的衣裳月兌掉,露出精壯的胸膛。瞧著還要繼續,白秋連忙道︰「可以了,不許胡鬧。」
賀長風喝了酒正困的不行,但是被白秋身上的氣息給吸引,親了親白秋的臉頰,躺在旁邊,雙手摟著自家的小知青,生怕人跑了似得。賀長風道︰「這些日子你都可忙了。」賀長風的聲音里莫名帶著點委屈的感覺。
白秋噗嗤的笑了一聲,賀長風喝多了竟是這個樣子。
白秋的笑刺激到了賀長風,賀長風惱羞成怒,直接抱著白秋撓他的癢癢肉。
白秋最怕癢,一邊笑一邊求饒,道︰「好了,我錯了。」
賀長風醉醺醺的看過來。他的眼神迷離,也不知能在白秋這邊能看出什麼來,道︰「知錯要改。」
白秋用手模著他的下巴,眼楮里像是裝滿細碎的星辰,在他的眼楮里發出些許光亮,道︰「那,我要怎麼改。」
這世上也只有一個賀長風,喝多了也能讓白秋這麼有耐心的陪著他胡鬧。
賀長風倒是很大氣︰「你親親我。」
話音剛落,白秋的吻直接落在他的喉結處,然後一路向上吻住了他的下巴,最後才親到了他的嘴唇上。細細麻麻的感覺直接竄上了賀長風的心里。
在他喝多的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在玩火。賀長風倒吸了一口氣,隨後釋放出心里的野獸,把白秋給欺負哭……
……
賀長風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十點了,自家小知青就躺在他的身邊睡的很沉,他累極了,賀長風醒來之後光看他的樣子也知道剛才發生了啥,對自家媳婦有些抱歉,小知青的頭發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賀長風點著房間里的燈他都沒醒。
第二天,白秋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空無一人了,他剛出去,就看著院子里賀長風連洗臉水都給他打好了,道︰「小白,帶你去看看地里的青菜。」
從開春他們就把菜地給種了,現在已經掛果了,謝家兩個兄弟在管這一大片的菜地。雖說他現在可以去進一些鮮女敕的外地菜,但鄉下人是離不開田地的。有了田地就像是有根了似得。
廠子里的人閑來無事也喜歡去田地里發發呆,看見田里各種各樣的蔬菜,從內而外的高興。
白秋洗漱之後,簡單的吃了一口粥和小咸菜,跟著賀長風去菜地里。
白秋看那菜地里滿滿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果蔬也覺得精神一振。一壟一壟的種的很漂亮。
白秋來了興致道︰「我幫你們摘菜吧。」
「好啊。」賀長風在旁邊指揮道︰「多摘點豆角,蘿卜還有女敕黃瓜。」他不下地,就站在田埂邊上跟白秋說話。
白秋也沒拿什麼東西。用衣服兜著等裝不下了就上來。新鮮的小女敕黃瓜,隨手擦一擦就能吃。
賀長風拿了一個吃,脆甜脆甜的,一點都不比水果差,夏天吃一個尤其解渴。
賀長風道︰「這些拿回去放廚房里。對了夏冬嫂子懷孕了。聞不得油煙的味道,我打算在村里雇一個做飯吃。」
白秋驚訝道︰「真的?」
賀長風道︰「已經四個月了,頭三個月瞞著,後來有了孕吐才瞞不住說有孩子了。」
白秋笑眼彎彎的把之前大師兄給她看診的事兒說了一遍。道︰「那明年我們這里不就有小女圭女圭出生了。」想想就高興。
賀長風道︰「你大師兄還有這份本事?」
白秋驕傲的揚起下巴道︰「我大師兄最厲害了。」
賀長風道︰「什麼時候我們家白秋也能這麼厲害。」
一听賀長風這麼說,白秋有些心虛,道︰「以後吧。」
他現在已經會診脈了,但還沒有大量的經驗,需要仰仗別人的判斷。有金老師這樣的大佬,再加上大師兄這樣的強者。白秋雖然進步也很明顯,但每次被夸獎都覺得是別人在騙他。危機感很強。
倆人從田地里出來。把剛從院子里摘的東西送到小廚房,白秋跑去給夏冬媳婦診脈去了。
賀長風也由著白秋胡鬧。他一個大男人倒沒跟著白秋進去,在院子里坐著,沒一會兒就看見賀長海跑過來,呼吸急促,一臉的著急。道︰「長風不好了,瘦猴讓人抓起來了……說他投機倒把。」
如今才七八年7月份,投機倒把也是個不輕的罪名。
賀長風頓時起身道︰「咋回事兒,你仔細說說。」
「我們去通縣那邊談生意。他們那的商店是李主任說的算,但我們沒經過王副主任,他可能不樂意了。」剛從商店里出來就被人抓走了。
他打听了派出所的位置,立刻就回來找賀長風了,他雖然跟著瘦猴鍛煉了一番,但在京城沒什麼人脈,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好回來尋思賀長風或許能救他。
賀長風也急了,瘦猴是他手里的得力干將。給他談了不少的生意。這些客戶時間長就變成長期的了。瘦猴功不可沒,現在要是把他給抓走了,那就是砍掉了他的左膀右臂。
賀長風道︰「走,我們去撈人去。」
……
瘦猴雖然機靈,但從來沒想到他還能被抓到派出所里來,要是這個罪名被定了,那他起碼這被關進去一兩年。他要是被抓起來了,他媽和他弟弟妹妹可咋整呢?
瘦猴心里一下子崩潰了。
這邊的警察還特別凶,一直要他交代。
瘦猴此刻已經想了進監獄以後的事兒了,這要是給他拉到監獄改造,就他這個小身板跟那些攔路搶劫和殺人的要是關在一起可就完了。他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兩說。
瘦猴自己嚇自己完全嚇傻了。
警察從他嘴里也沒听說什麼重要的消息,就給他用手銬綁在暖氣片上,他不能坐著只能蜷縮在那邊,派出所的人還不少。經常有人能路過他們的身邊,瘦猴連臉都不不敢抬,怕被別人發現。
過了一會兒,有人給他解開手銬。瘦猴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就被警察帶到了前面。看著賀長風跟賀長海站在那邊。
他剛才還充滿了絕望呢,可是這會兒看見賀家兄弟,一下子眼楮亮了起來。
賀長風道︰「我現在可以把他帶走了吧。」
警察對他們的態度很和氣,道︰「對,這次不好意思了,我們也是例行詢問。」
賀長風沒說其他的,直接把瘦猴帶出去。
瘦猴道︰「咋回事兒啊。」
賀長海在旁邊解釋,自從他被抓之後,賀長風直接就把投機倒把的條例跟警察說了。他們這邊是有廠子的,各項手續都有,瘦猴是他們的員工,沒有任何的違法行為。如果還要把人抓起來賀長風甚至考慮打官司。
瘦猴沒想到他這樣一個小人物,居然能被賀長風這樣的保護,心里滿是感動,就是把命給他也成了。
他剛才被抓的時候什麼恐怖的事情都想過一遍了,結果事情沒有他想想的那麼糟糕。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賀長風給他帶到廠子里,跟瘦猴說了說,要是下次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怎麼說。如果能解決最好,如果不能賀長風會去撈他,總不能讓自己的人被抓走關起來。
賀長風有些生氣,本來就是買賣,買賣不成仁義在,他們商店里一把手跟二把手斗爭,抓他們的人干什麼。對瘦猴道︰「你下次找一找他的漏洞。咱們不能白吃這個虧。」
瘦猴被抓現在有人護著,就覺得挺好,沒想到這賀長風還打著這個主意。還挺提氣的。瘦猴道︰「還真有。」他這個人擅長交際,每次要去一個商店的時候,都會跟他們的售貨員打成一片,時不時送一點發卡,小糖果之類的點心。跑商店也不是一次就能跑成的。跟這些營業員混熟了,自然有一些小道消息。
瘦猴道︰「那個王副主任,跟他們這邊的一個小售貨員有不正當男女關系。這個王副主任都一拿年紀了,頭上都禿了還饞人家小姑娘呢,真的是老不修。」這樣的人,自己都滿身篩子還偏去找別人的麻煩。
賀長風道︰「這事兒你別出面,回頭弄出點蛛絲馬跡來告訴他的原配老婆,讓他們自己鬧去。」他可是公家單位,最講究的就是形象。要是真敢這麼做,也沒啥好果子吃。
瘦猴本來就是個機靈的。這種事情一點就透。笑道︰「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賀長風道︰「你休息三天,壓壓驚,三天之後再來上班。」
瘦猴道︰「行。」這個小的會客廳里就只有他們倆,透過窗戶能看見賀長海正在挑水干活呢。他這個人不愛說話,就像老黃牛似得默默干活。這次要不是他幫忙,他還不能這麼快這就被救出來呢。
此刻對賀長風道︰「長海哥喜歡了一個姑娘。」雖然沒有公布于眾,但他這雙眼楮多機靈,一眼就能看出這倆人的貓膩。
賀長風驚呆了,道︰「真的假的,你快跟我說說。」他大哥婚姻這個事兒一向是老大難的事兒,他有些愧疚,他這個當弟弟的都沒發現。
瘦猴道︰「是商店里賣布家的二女兒,長得可水靈了。」
賀長風道︰「相處啥樣了。」
瘦猴一笑道︰「成天給人買糖。你說人家從小就在商店里長大什麼好糖沒吃過,我有的時候都替他著急,太呆了。」
賀長風笑道︰「哦。」
瘦猴道︰「等我走了,你再跟長海哥說哈,不然我怕他罵我。」
「好。」賀長風答應了。
很快瘦猴出去了,賀長風對白秋先說了,白秋跟他的反應一樣又驚又喜,道︰「真的?」
賀長風道︰「咱們晚上做一點好吃的,問問大哥到底咋想的。」
「恩恩。」白秋也很興奮。
當天晚上,白秋做了四個菜,就在干菜廠白秋跟賀長風的屋內。
賀長海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一進來看見這麼多好菜,道︰「今兒什麼日子?」
「大哥坐。」賀長風說著。
賀長海落了座,賀長風開玩笑道︰「大哥,我是你親弟弟不,白秋是你親弟媳不,為啥有啥事兒都不跟我們說呢。」
賀長海立刻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道︰「這個瘦猴可真是不地道,說好不告訴別人的。」沒想到轉頭就給他的秘密跟賀長風說了。他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我跟長風哥不是‘別人’」白秋說著。
賀長海道︰「我知道,這不是不好意思麼。」他這麼大也沒正經處過一段對象。還沒怎麼樣呢,要是沒成,不好意思說怕讓家里白高興一場。
賀長風道︰「送過禮物了麼?
賀長海道︰「送過糖。」
賀長風恨鐵不成鋼道,他哥這種進度下去,啥時候才這能處上對象︰「哥,你帶我們去看看唄。」
「嗯。」賀長海答應了。
白秋第二天要上學不方便參加。只好賀長風一個人過去看了。但白秋人不去,找到了一個見面禮。送的是一個玉雕的小葫蘆,個頭不大但很精致,送給女孩子戴最合適不過了。
白秋第二天惦記這事兒。放學就往干菜廠趕,對他道︰「怎麼樣?」
賀長風道︰「不錯,挺漂亮一個小姑娘適合當我嫂子。」賀長海一叫就給小姑娘叫出來。賀長風敲出來了,那小姑娘還挺中意賀長海的。就是賀長海不知道如何表達也不怎麼開口。
不過小姑娘倒是不錯。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見賀長風,也落落大方。
對白秋道︰「等過些日子,我哥跟這個小嫂子的感情平穩之後,我就告訴爸媽這個好消息。」他們可一直盼著賀長海能處對象呢。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獲。
……
半個月後陳家灣的賀建國收到京城賀長風打的電話,不跟他說還非要找他媽,賀建國只好派人去找蘭桂英。
蘭桂英跑著過來的,道︰「兒子,啥事兒?」她還是第一次接到兒子的電話呢。
才說一句賀建國就催促讓他們快點聊,說電話費貴。
蘭桂英白了他一眼,繼續跟兒子說話。
才說幾句就被兒子的消息給震驚︰「真的?長海他真的找對象了,什麼樣?人家嫌不嫌棄長海的農村戶口。」
蘭桂英這兩個兒子里最惦記的就是老大,平常老是蔫吧不說話,沒想到悶聲就干了個大的事兒。
旁邊的賀建國一听也來了興致,也不催促電話費貴了,一個勁兒的問這細節。
蘭桂英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道︰「那行,我們進京一趟。」說完了就掛了電話。
這個消息太突然給賀建國都給弄懵了,還沒等攔著呢,她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道︰「村子里還這麼多事兒呢,去京城干啥,還要花那麼多錢。再說也給孩子們添麻煩。」
「你不去我去,我可得去看看我這個大兒媳婦。」隨後有些不滿對賀建國道︰「成天什麼事兒都這比不上村子里的事兒,我就不相信村子里要是沒你還不吃飯了。別把自己看的太重。我問你,你跟不跟我去?你要是不跟我去,就跟你這個和村長的頭餃過這一輩子去吧,我去找我兒子了。」
賀建國一見媳婦惱火了,連忙道︰「我也沒說不去,你這人脾氣怎麼這麼不好呢。行,我跟村里請個假,咱們要是去京城許多事情需要準備呢,咱們再去拜訪一下白家,在京城多虧他照顧小白跟長風他們,禮數不能少。」
蘭桂英道︰「多請幾天假,這麼多年都為村里奉獻了,也不差這一個月半個月的。你把事情都這安排好,咱倆一走倆孩子在家我也不放心,一起帶著吧。」
賀建國道︰「這不胡鬧麼?」
蘭桂英道︰「那你說怎麼辦,孩子放在哪兒?」
賀建國說不過她,只好道︰「那再給長風他們打個電話,看看方不方便吧。」他也挺想進京的。想過去看看□□,也順便看看以前的戰友和老領導。
一想到可以去京城,心里也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