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接了校長的任務, 備課更認真了,他家里有國學的底子,數學又有容子祥劉工這樣的大佬的人親自指點,基本功扎實。
他每次下午的自習課都會講一些拓展題, 一時間在學生中的反響很好。
劉義之前想用成績下降來找白秋的茬, 總覺得反正想學的時候成績隨時還能提升。于是每次上課的時候他就在干別的,白秋講的他完全不听。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月, 他才打算往前追追進度。可是當他認真開始听講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听不懂了, 這種認知讓他一下子慌了神。
下課的時候去辦公室找白秋道︰「為什麼你講的我听不明白,你是不是故意的。」
劉義是馬臉女老師的外甥這事兒全部都知道, 周圍的老師們听見他的這個質問就有些無語。
白秋不緊不慢道︰「你為什麼不反省一下自己。上課的時候你一直在看小人書,听不懂不是正常的嗎?」
劉義的臉頰一下子就漲的通紅︰「你就是對我有意見……我現在要去跟校長提意見。我要換老師!」
他這話說完,辦公室里的陶昕女老師嗤笑了一聲。
在辦公室里听起來格外的明顯。
陶昕道︰「你可以去試試, 實話跟你說吧, 白秋輔助一班的教學以來, 一班的成績大幅度的提升。二班都在提議希望把白秋調過去呢, 要不是校長怕他累壓著沒答應, 現在會更忙一些。」他瞧不上的助教,大家都搶著要的。
他這人本事不大,屁事兒還不少。
劉義咬牙切齒的,鼻孔都呼扇呼扇的在使勁兒, 自己一向自視甚高是想給白秋難堪的。但現在屈辱的卻是他。
白秋淡淡的看著他︰「沒什麼事兒你就回去吧。」
劉義道︰「我不念了!」他家里的條件也不錯,之所以上學是不想進廠,再加上他在學習上還有點天賦就一直學了。
他正是青春期把面子看的比天大的時候, 原本他作為班長再加上有他老姨罩著,在高中生活過的如魚得水,現在看著她老姨被人收拾, 反倒是白秋受人歡迎,內心的嫉妒幾乎將他吞噬。
家里也老早就給他找好鋼鐵廠的崗位了,沒點「人脈」還進不去呢,那可是一輩子的鐵飯碗。
天天看著白秋那張臉,這學不上也罷。
白秋在听到他的決定的時候有幾分錯愕。居然還有這種傻子?為了一時之氣放棄自己的前途。他的承受能力這麼差,遇到點事兒就放棄,以後挫折還多呢!
劉義轉身離開了老師辦公室。
陶昕安慰白秋道︰「算了,他們家的人腦子都不太好。」之前能過的那麼瀟灑,全都仰仗于杜局長,現在杜局長下馬了,他們還不知道收斂怕是要遭禍。
白秋哭笑不得︰「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人。」
陶昕道︰「咱們正常人理解不了他們這些人奇怪的想法。」小聲對白秋道︰「他走了也挺好,省著成天拉著一張臉活像誰欠了他錢似得。」
白秋點了點頭。
陶昕道︰「這次好好準備。」
「嗯。」白秋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很喜歡在這邊上學的氛圍的,每天都要找高三的老師要高三的題,跟大伙兒一起做,要是踫見不懂的直接就詢問,他每天還要結合容子祥的筆記給高一的同學們編題。
大伙兒都不知道高一1班的題都是白秋出的。
白秋每天都覺得時間不夠用。
放學了又整理了一會兒,辦公室的老師都走了,他才戀戀不舍的走走出去。回去還打算再把筆記本看幾遍。他現在的基礎比原來扎實了,每次再看容子祥的筆記的時候都有新的感悟了。
他步履匆匆,倒沒注意到不遠處左盈盈看見他從學校里出來那震驚的眼神。
左盈盈早就把白秋忘了,只是對賀長風印象深刻,卻意外的發現白秋從縣高中出來了。
他一個村里的知青怎麼能去縣高中?再說明年就要高考了,憑什麼他能搶佔先機。
左盈盈的臉色有些微變,重生之前那影影焯焯的記憶像是一點一點復蘇了似得。
記憶中白秋跟賀長風在一塊了!
這個消息讓她有些站不住,真相竟是如此?
怪不得賀長風是個撩不動,原來早就有了心上人了。
左盈盈心緒大亂。
賀長風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無論是模樣還是能力都遠超其他人,要是能跟他在一起,一輩子有享不盡的福。
她男人除了性子老實,就沒有任何優點了,想到賀長風心中還是有點酸楚和意難平。
她回到家里,卻發現爸媽已經在正在搬家,都是以前的家里那些破爛玩意。
原本的出租房里看著簡簡單單的很清爽,可是他的這些破爛往里一堆起來,把屋都給弄的狹小了。
左盈盈看見這些破爛的東西,感覺又回到了自家那個破房子里了。
她在那個房子里不是挨打就是挨罵,道︰「為什麼要把這些破玩意都給弄過來?」她就是想跟以前的生活分開,結果看見家里又捯飭的跟以前一樣,把她氣的夠嗆。
左媽道︰「咱那房子都賣了,這些東西可不能便宜了她!」要不是窗戶框子用不上,恨不得把那玩意都給卸下來帶走,洋洋灑灑裝了一大牛車的東西,趕車的人見東西多還要加錢,被左媽給罵了一頓才鎮壓了下去,一共走了六個多小時腳底都生生的疼,可是看見這些老物件才舒坦了一些。
別看這些東西不值什麼,但要想給他們買齊要花不少錢呢!
左盈盈一听︰「那老破房子還有人買是瘋了麼。」
左媽攥著那八十塊錢,心里還挺得意︰「是啊!」這八十塊錢就跟白撿的似得。
左芬芬對把房子賣了挺傷感的,她跟左盈盈這個沒良心的人不一樣。她可是清楚的記得村里的每一處,那可是她的老家啊……听見左盈盈那麼諷刺村子,心里有些不快︰「現在陳家灣的發展也挺好的,做干菜生意還買了拖拉機呢。」
左盈盈一听,道︰「那可要不少錢吧?」
左媽道︰「听說要三萬塊錢呢!」她搬家弄的浩浩蕩蕩的,村里人過來看熱鬧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透露給他們的。左媽哪能這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不就是想讓她嫉妒麼,她偏不讓大家如意。對左盈盈道︰「瘦驢拉硬屎,非要管銀行借錢買的,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還上。」
左盈盈眉頭一松,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賀長風三天給三商店送一回貨。他家的干菜才進去幾天 ,就憑著口味獲得了不少的回頭客,像是蒸曬茄子條和油豆角絲總是缺貨,越是買不到大伙兒就越想吃。這次賀長風弄了四十斤的茄子條,下一批已經曬著了,估計三天之後還能運來一些。
估計是從省大會傳出來的風氣,看他包裝還可以,再加上每一樣都好吃。現在串門願意送這個,一大包既好吃又實在。他這次送完貨打算去縣里再找一找做包裝的廠家,要是賣的多的話可以放在漂亮的盒里,這樣拿出去更有面子。
他卸了貨,跟三商店櫃台的售貨員核對了一下數目,簽了字就走了,他們這是一個月一結。但瞧著他們這缺貨的樣子,這個月肯定也能結回來不少。
從三商店出來他走起路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
突然被人叫住︰「長風哥。」
賀長風一看竟是左盈盈,她穿了一件漂亮的裙子,燙著精致的發型,看起來像省里的體面人。
賀長風一向是不太喜歡左盈盈,以前好歹念及是一個村的。但現在他們一家已經遷出村里了,跟他就更沒什麼關系。
賀長風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道︰「改天再聊吧,我還有事情。」
左盈盈道︰「你跟白秋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她真傻 ,當時只是警告白秋,現在想想在村里就應該解決掉他。
賀長風立刻道︰「你……」他的目光瞬間帶著冷意。他從不介意別人威脅,但白秋是他的心肝肉。左盈盈提到他就是觸及了他的逆鱗了,看著她道︰「走吧。」他經常出入縣城,對這邊的一切都很熟悉,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左盈盈道︰「走的腳好痛,你都不會憐香惜玉麼?」語氣中莫名帶了一種嬌嗔。
人都是慕強的,她也不例外,賀長風在村里就能做出那麼多的事情,要是到了縣里豈不是會更厲害?
她跟賀長風是一個村子的,要不是有上一世那部分朦朧的記憶逐漸清晰。
賀長風道︰「你為什麼說我跟白秋在一塊。」左盈盈自從被抓走關了大半年,村里人都不知道他跟白秋處對象,她一個從外頭回來的人怎麼會知道。
左盈盈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還看到白秋在縣高中出來的……」她一直盯著賀長風。
女人一旦能察覺到蛛絲馬跡,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事情就都可以發現。
她見了賀長風昔日那些愛慕和崇拜又重燃了起來,若是能重歸于好,她可以離婚,自己解決婆家的那些問題。可是賀長風全然不在意她,反倒是在意白秋,心里有些憤憤不平之氣,逐漸的沖破了胸膛。
既然是她得不到的東西,那不如換一些實惠吧,左盈盈道︰「你知不知道搞同性戀是要被抓起來的,也不知道他的那些同學們知道他一個男人卻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塊,會不會惡心的想吐。」
「左盈盈,你嘴巴放干淨點。」賀長風脾氣不太好,之前在村里那麼煩左盈盈也沒做過什麼,但現在他怒火有些上頭!
左盈盈被他嚇了一跳,還是從來沒看過賀長風這個樣子呢,他氣質很凜冽,發起火來非常嚇人。
左盈盈一見他生氣了,道︰「你想護著他?那你還敢對我這麼凶,我要是一生氣,嘴巴往外亂講話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
賀長風太陽穴開始突突的疼,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左盈盈道︰「這樣吧,你給我一筆封口費。我保證以後嘴巴嚴嚴實實的,誰都不會知道。」
左盈盈剛才看見那個嶄新的拖拉機了,現在各個村里都需要這樣的大件,而且必須要有領導批條子,一般人還買不到呢,所以哪怕是二手的也能輕易的賣掉︰「你把拖拉機賣掉,把錢給我。」
有了這個錢,她就可以把公婆的錢給堵上,然後還能多出一兩萬,她開的這個店每天都有人來買衣裳,只要能多去外地廠子進貨肯定能賺錢,別人八十年代才下海經商,她比別人提前了這麼多,提前搶佔了市場,到時候她的財富就會越滾越多。
愛情這東西有的話自然最好,沒有的話也無所謂。
賀長風對她的獅子大開口都氣笑了,三萬塊錢的東西,她上嘴皮踫了一下下嘴皮輕易的就說了出來。
賀長風就不是個被嚇大的人,道︰「你要那麼多錢干嘛?」
左盈盈朝著賀長風拋了個媚眼︰「要人也行,就怕你不肯。」
賀長風道︰「錢沒有,人更沒有。我勸你沒事兒控控你腦子里的水,別尋思一出是一出。」說完轉身走了。
左盈盈知道賀長風是個難啃的骨頭,一次不可能說動他。不過這次試出來白秋在他心中的地位。只要掌握住這個證據不愁佔不到便宜。她嘴角輕輕的上揚隨後走了。
賀長風等她走了之後,才從另外一個巷子里鑽出來跟在她的身後。左盈盈警惕心不足竟一點沒發現,她先去了店里,又去了她爸媽家,兩處地方都被賀長風知道了。
賀長風也有一些縣里的人脈,直接去了鋼鐵廠找了馮錚,馮錚就是跟他們在省大會上,跟他們一見如故的那個。
馮錚听說是賀長風找頓時出來了,他之前就覺得賀長風是有本事的,那日火車站一別之後再沒見過面,他心里還挺遺憾的,沒想到沒過了多大功夫賀長風就找上來了,笑道︰「稀客啊……」
賀長風道︰「你是不是縣里的人?」
馮錚道︰「我從小在縣里長大的。」他是大院里的孩子,從小淘氣長大了也不服管教。倒意外的跟賀長風很投脾氣。
賀長風道︰「今兒來是想讓你幫我打听一個事兒,事成之後我請你喝酒。」
馮錚一听賀長風這個語氣,就讓他興奮了起來︰「什麼事兒。」心中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人,賀長風跟他骨子里是一種人,都不是循規蹈矩的。
賀長風簡單說了一下,就說左家在村里不規矩後來遷走了,現在憋著壞想報復呢。想知道他們家現在怎麼突然有錢了,還開得起服裝店了!
那服裝店賀長風看過一次,看著就很氣派,應該花了不少錢在里頭。
馮錚一听就來了興趣。立刻道︰「成,我打听打听……三天之後我給你信兒。」他這人三教九流的朋友多,打听個人又不是做啥違法亂紀的事兒,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多謝。」賀長風說著。
馮錚道︰「不用客氣,只要你把我當朋友就行。」他現在就想跟賀長風打好關系,說不定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呢!
賀長風等了三天再去找馮錚。
馮錚道︰「打听清楚了,也是湊巧,他們租的鋪子是我兄弟的弟弟家的。他們也住在附近,知道他們家的情況,這左盈盈的生意挺好的。但是夫妻兩口子總因為錢上吵架,還被婆婆找了上來,說開店的這錢來路不明!」他說話間帶著些不屑。
而且他們也沒拿到正規的全套縣里的批文,只是拿到了一個。目前就是沒人收拾他們,不然說投機倒把,一整一個準。
馮錚道︰「還有個有意思的事兒,她憑啥能借到萬把塊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她公公是農場那邊的!」
賀長風了然,公公是農場的管事的。那邊每年都有上面撥款,數額還不小,難免有人經不住誘惑,在這種原則問題上犯錯誤。
賀長風道︰「行,有這些就夠了。」
馮錚隨後從文件夾里掏出了幾頁紙︰「這家人家自己也是一身篩子,還有臉尋別人的麻煩。不謝,就當我替天#行道了,這樣的蛀蟲留在體制內是個禍害。」他是大院里長大的,身上不缺正義感。
國家上下都不富裕,給的錢和糧也都是全國上下勒著褲腰帶省出來的,錢沒用在正地方,倒肥了他們家。
馮錚這些資料是偶然得到的,這個是一部分資料。不過已經夠給他們定罪了。
「回來請你喝酒。」賀長風拿著這個東西有大用處。
馮錚是個湊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這會兒笑道︰「等完事兒了,你告訴我……也讓我出口氣!」
「必須的。」
……
左盈盈聯系賀長風已經三天了,居然他也真的沉得住一直沒來找,索性直接上了學校來找白秋。
同性戀可是為世人所不恥,既然賀長風不怕,那她就要從白秋身上擊破。
賀長風這幾天特意有關注左盈盈,拿到東西見左盈盈匆匆來縣高中這邊了。他頓時快步跟了上去,終于在學校門口的時候一把抓住左盈盈的手腕道︰「你來這干什麼?」
左盈盈被抓的險些一個踉蹌,隨後看著賀長風滿臉緊張之色,冷笑道︰「我不來,怎麼可能見到你呢?三天了,我沒時間等你。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白秋搞同性戀這個事兒嚷嚷出去。」
「我答應你。」賀長風說著。
左盈盈一怔,看著賀長風心里酸澀之意越發的明顯,三萬塊的拖拉機,他竟為了個男的不要了……張了張嘴︰「好,記得你說的話。」
賀長風道︰「我需要一些時間,二手拖拉機也不是那麼好賣的。」
左盈盈怕事情出變故,道︰「給你三天時間。」
賀長風嗯了一聲︰「但是你這幾天不能來學校!」
左盈盈答應了,回去就寫了一封匿名舉報信直接投給縣高中的校長辦公室,心里痛快,那些風言風語足夠白秋喝一壺了。
她已經預想到自己拿到錢的情景了。
三天之後,她早早的在店里等著,甚至還精心打扮了一下,臉上涂了點胭脂,又甜又媚,帶會讓還要跟賀長風見面呢,心情真跟會情郎一樣。
沒一會兒就听見有人急促敲門的聲音,她心中一喜,笑道︰「來了。」
打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的竟是婆婆,和小姑子小叔子。她的笑容僵在臉上道︰「媽,你們怎麼來了?」
她婆婆一看她打扮的這個樣子就帶著個不守婦道的樣子,之前明明說給她錢一個月內就多賺一千塊錢,天天好說歹說的誘惑她等終于把錢挪了給她之後,她居然把一萬塊錢都給花了,哪次來都說沒錢,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她更加生氣。
婆婆上來就薅了她的頭發,左右開弓給她兩個耳光。
直接就給左盈盈給打蒙了,她精心做的頭發也被拽的亂七八糟的。
「好啊,你就是個攪家精。好端端的非要慫恿我們借錢做你的生意。現在要錢的時候你又裝死,現在你公公因為你的事兒被調查組的人抓了,都怪你,今兒我非要打爛你的嘴。」越說越生氣。
旁邊的小叔子和小姑子倆人也都幫著婆婆打她。
左盈盈絕不是受氣的人,最開始只是沒預料到他們會這樣,她以前也是做過農活手勁兒很大,直接給她婆婆推倒在地。
她婆婆年歲大了,尾巴根正好撞到了一塊石頭上,當場就是一個鑽心的疼︰「反了天了。」
左盈盈被打的現在臉上還火辣辣的,凶性大起道︰「當初拿錢的時候是你們讓我做的。現在錢都壓在貨里了又來逼我,要錢沒有。」不就是耍混蛋麼,她也會。
正在這個時候左盈盈的丈夫听見外頭鬧哄哄的出來了,道︰「這是干什麼。」
「你看看,你當初非要娶這麼個喪門星,你爸被她害死了。現在趕緊把窟窿填上是要緊的。今兒必須拿錢。」婆婆怒氣沖沖的說著。
左盈盈的丈夫也是一愣道︰「盈盈,趕緊把錢拿了。」他爸可是全家的主心骨,要是他爸被抓起來之後他們家就完了,弟弟妹妹的工作還沒辦下來呢,家不能散啊。
左盈盈本來被人劈頭蓋臉打一頓就生氣,現在頂著一張又紅又腫的臉,她丈夫竟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反倒也跟這些人一起逼她還錢,越是這樣她越是不還︰「一個子都沒有。」
婆婆跟小姑子都被左盈盈這無恥的模樣給氣到了,她婆婆氣的不行道︰「快……撕了她的嘴。」
一家人都在這,她就只有吃虧的份兒,當場就大喊︰「殺人了。」
婆婆又驚又怒,道︰「你……你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左盈盈之前看到賀長風的時候就很嫌棄她丈夫,現在又被一家人埋怨,真是可笑,她一個重生的人,為何要受這樣的氣,道︰「過不了就離婚。」
「盈盈。」他丈夫看著她。
婆婆听到她的話滿心悔意,當初就不應該叫這個狐狸精進門,現在她男人被抓走一萬塊的貪污啊,夠槍斃的了。左盈盈現在是想把這個錢吞到底了,好好一個家居然被她攪和家破人亡。尾巴根的位置生生的疼,婆婆一口氣沒上來竟氣的暈了過去。
丈夫跟小姑子小叔子連忙要把人送去醫院。
左盈盈冷冷的看著他們里去,剛挨那一巴掌她還沒忘呢,恨不得讓他們早死。
只見他小叔子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樣看著她︰「你這毒婦,會遭報應的。」
左盈盈本來沒想做這麼絕,是他們逼的!只要有錢在,她出去避避風頭,將來她有錢有手段,還能被她們拿捏住?
模著自己紅腫的臉蛋,心里很不痛快,又等了兩個小時,左盈盈也沒等到賀長風帶著兩萬多塊錢來,反倒是等來了警察。
左盈盈最害怕警察,當初就警察不由分說的把她抓起來,難道現在還要重現那場景。
「你們抓我干什麼。」
警察也不跟她嗦,把人抓走就里去了,外頭鬧哄哄的外頭站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到了警察局左盈盈才知道是咋回事兒。她剛才推婆婆那一把,傷到了坐骨神經,大夫說以後怕是要癱了。她被小叔子告了說是故意殺人。
左盈盈心里發冷,但還狡辯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害她呢?」
正在這個時候他小叔子進來道︰「誰跟你是一家人,你剛才還想跟我哥離婚。警察同志,她是個女騙子,對我哥騙財騙色,現在把人榨干了一腳踢了,她剛才喊說離婚,外頭人都听見了……還把我媽給傷的那麼重,同志判她死刑!」
左盈盈立刻慌了,在警察局也沒那麼硬氣說盡了好話,可是他這個平日沉默寡言的小叔子一直不肯調節,咬的非常死。
她在警察局算是二進宮了,這是她最恐懼的地方。又過了兩天她又得到了一個新的罪名,原來她公公跟檢查組的同志認罪了,並且把罪過都推在她的身上,說她利用美色獲得了改造減刑的機會,然後又慫恿他挪用公款,卻把這筆錢佔為己有。
這些都是能查到證據的,服裝店很快就被查封了。所有的東西都被壓過去拍賣。
左盈盈數罪並罰被帶走了。
左家一下子慌了想找人打听,都不知道跟誰說,更雪上加霜的是,她這事兒在縣里傳遍了,人人都知道有這麼個騙財騙色的蛇蠍美人,左爸左媽之前當著鄰居面沒少炫耀女兒,現在鬧成這個樣子,左爸左媽接連幾日都不敢出門。
剩下仨女兒在服裝店做事兒也都被抓起來盤問,最後人都給放出來了,但辛苦了將近一個月,一分錢沒撈到,還受到了驚嚇。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們租房子的房東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消息,死活不租給他們了。他們那滿滿的破爛,都不知道怎麼搬,全身上下就賣房子那八十塊錢了,但這錢在縣里啥都不夠干的。
左媽嚎啕大哭︰「這日子可怎麼活啊……」
左爸憤怒的直接給左媽一個大嘴巴子︰「瞅你養的好女兒。」
「怎麼怪我,不是你女兒啊!」事兒沒解決,他倆反倒是打起來了。
……
賀長風一手策劃了這一切,並且把自己隱匿的很好。送走了這個禍害,終于可以放心的去接白秋放學了。
白秋此刻正在校長辦公室,校長今年已經五十多了,平日里是好脾氣,幾乎沒看他發過火,也算是白秋的伯樂了。白秋現在學業上進步的這麼快,都是校長提拔了他一下。
這會兒校長單獨把他叫到一個辦公室里,白秋不明所以。
校長把一封信遞給了白秋,是舉報他是同性戀的信件。
白秋平常會練字,對字體結構有一套研究,之前村里做掃盲班,他也看過大家寫的東西。這一封信雖然左盈盈沒寫名字,但還是認了出來。
校長道︰「小白,你是好的學生,不要被外頭的一些事情影響。這個給你,你自己處理掉。」他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這個事情。」
白秋突然抬頭看著校長。
同性戀在旁人眼中是極為離經叛道,歲數大的人更是接受不了。白孟舉能接受是因為心疼兒子,但校長為何願意幫他?
白秋心里藏不住事兒,忍不住問了出口。
校長道︰「我有一個朋友也是像你這樣的,後來死了。」就死在最黑暗的那些年里。受盡折辱……那時候他沒有能力,但看見白秋又想起昔日的朋友。
白秋道︰「謝謝校長。」
校長擺了擺手讓他出去。
白秋帶著這封信出去了,他要找左盈盈算賬。
沒想到出去就看見賀長風了,把信和左盈盈的事兒跟他說了。賀長風有些怒,幸虧遇到了個好校長,不然他都不敢想……
他收拾的還是太輕了!
回了家,賀長風把白秋抱在懷里︰「左盈盈的事兒已經解決了,我以後會保護好你的。」賀長風做的那些事情沒跟白秋說,怕髒了自家小知青的耳朵。
白秋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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