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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求婚【雙更合一】

姜漫依在得知了「柳葉」真的是步檀嫣以後, 高興壞了,甚至等不及天明,連夜趕到了謝家的宅子, 見到了步檀嫣。

她擁抱了她,熱淚盈眶。

但是現在步檀嫣還沒有恢復記憶,雖然她也很高興,但是終究沒有姜漫依那麼激動,很難給到同等的情感回饋。

姜漫依並不在乎,只要知道她還活著, 就是生命最大的饋贈了。

離開的時候, 在小區門口的台階上, 姜漫依看到了被趕出來裘厲,以及坐在身邊幫他按摩腿的姜雨。

姜漫依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能夠理解謝淵的遷怒,但她更心疼裘厲。

她索性就把裘厲帶回了自己家里, 姜雨本來也要跟著一起去, 不過裘厲讓她留下來,今天是一家團圓的好時光,她最好和爸爸媽媽待在一起。

姜雨點點頭, 只說明天就去看他。

程野對謝淵此舉,表示義憤填膺、非常不滿。

倒不是因為他多有正義感, 只是謝淵把女婿趕出來, 無家可歸,只能住在他家里,嚴重破壞了他浪漫的二人世界。

裘厲平時已經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低了,穿拖鞋走里輕輕的,平時就蜷在沙發上看一本厚厚的專著, 對程野穿褲衩四處溜達也見怪不怪。

但程野還是覺得不自在。

姜漫依很心疼裘厲,這幾天都給他炖了骨頭湯,傷筋動骨一百天,必須好好補身體。

「謝淵不是這麼沖動的人啊。」程野舀了一碗白澄澄的濃郁大骨湯,邊喝邊說道︰「當初還是他找了國內外骨科權威專家幫他女婿會診,得,這一踹,幾十萬就這樣踹沒了。」

姜漫依安慰裘厲道︰「小厲,甭管他認不認,你是我們家的女婿,就在我們家住下來,結婚的事跑不了,我這個當媽的說話還是有用的。」

裘厲還沒說話,程野嚷嚷道︰「不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得讓他倆和解。」

「談何容易。」

姜漫依跟謝淵認識時間最長,他太了解這個男人對步檀嫣的感情了。

雖然裘厲也是受害者,但他也是罪魁禍首的兒子,謝淵看到他就會想到裘紹

夠嗆。

程野談了一口氣︰「設身處地想,我還挺理解謝淵。」

「你倆不是一直不對頭嗎,怎麼你還幫他說話?」

程野說道︰「他只是把裘厲趕出來而已,如果換了我是謝淵,發生這種事,我父債子償都有可能!」

姜漫依看著沉默喝湯的裘厲,推了推程野︰「行了,別說了,這事怎麼算,都算不到小厲頭上。」

吃過午飯之後,裘厲幫著收拾了碗筷,穿著小碎花圍裙走出廚房,恰好看到姜雨帶著步檀嫣走了進來。

步檀嫣眼楮都紅了,走到他面前,手輕撫著他的臉,柔聲道︰「小厲,我是媽媽。」

裘厲眼神中有光芒,不過光芒倏爾間黯淡了下去︰「步阿姨,我會盡快為您診斷治療,恢復記憶需要一段蠻長的時間」

話音未落,步檀嫣抱住了他。

裘厲沒說完的話梗在了喉嚨里,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緊緊用抱著他的女人︰「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血緣上的媽媽,但是我我真的很愛你。」

柳葉的身體不好,醫生多次建議這一胎最好不要,但她仍舊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

她多愛他啊!

而柳葉對裘厲的愛,那些記憶全部凝聚在了步檀嫣的腦海里,她捧著少年的臉頰,動情地說︰「小厲,以後媽媽保護你,媽媽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裘厲瞳眸劇烈地顫動著,念出了久違的那兩個字——

「媽媽」

那是他童年時期唯一的光,而見過任嫻之後,這唯一的光芒也寂滅了,很長一段時間里,「媽媽」這兩個字成了燙在他心上的一道不可磨滅的血痕。

媽媽死了啊!

他再也沒有媽媽了啊。

「我憎恨那個男人,他剝奪了原本屬于我的人生。」步檀嫣在他耳畔輕聲說道︰「但是你是我唯一的慶幸,我和她一樣愛你。」

她和柳葉一樣愛他。

「媽媽,我高考考了749,我是省狀元,我現在我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北城大學最厲害的心理學專業。」

這些話,這些憋了很多年要說給媽媽听的話,他徐徐說給了步檀嫣听。

姜雨听著裘厲的這番話,也忍不住側過頭,眼底涌起酸澀。

她陪著裘厲一路走來,知道母親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而步檀嫣擁抱他的這一刻,一切就都釋懷了。

過去的所有苦難,在他帶著顫栗喊出「媽媽」的這一刻,盡數消解。

步檀嫣做主,將裘厲接回了家中。

謝淵平靜了好幾天,沒有那天晚上那樣激動了,但是再看到裘厲,臉色仍然很糟糕。

不過是步檀嫣帶他回來,謝淵沒辦法再把人趕走了,他對誰都能狠心,但是唯獨對家里的兩個女人心軟。

那天中午,裘厲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飯菜,謝淵賭氣一直在書房里沒露面,姜雨讓他上樓去叫謝淵,給他們營造和解的機會。

裘厲下意識地喊了聲︰「爸,吃飯了。」

謝淵順手就把手里的陶瓷茶杯扔過來,砸在門上,摔得粉碎︰「再敢這樣叫,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這一幕恰被路過的步檀嫣看到,她將裘厲拉到了自己身後,怒聲道︰「你要把誰的舌頭割下來?」

謝淵唯獨不敢對步檀嫣發脾氣,因為這位大小姐那真是「雷公」脾氣,平時笑得多燦爛,發起火來就有多凶殘。

他看著她身後的裘厲,有些憋屈和憤懣︰「割我自己,行嗎。」

步檀嫣叉著腰,不滿道︰「你看看,就是你一天到晚在家里冷著個臉,把家里倆孩子嚇得說話都不敢大聲了,再這樣下去,我要把你趕出去了。」

「怪我?」

「不然呢。」步檀嫣道︰「你都這個年紀了,還跟一孩子為難,他又做錯了什麼。」

「你現在就盡管幫著他說話。」謝淵不滿道︰「等你恢復記憶了,我看你還會不會幫他。」

「恢不恢復記憶,我都是小厲的媽媽。那麼他叫你爸爸,你就得受著,反正遲早都要叫,對嗎,小厲。」

裘厲乖巧點點頭。

「小厲,喊爸爸。」

「爸爸。」

謝淵氣得人都要沒了

雖然他仍舊對那件事耿耿于懷,但還是架不住姜雨和步檀嫣倆人的日常攻略,以及裘厲扮豬吃虎的本事。

現在步檀嫣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在家里捯飭一些小糕點,做好之後便讓裘厲送到公司帶給謝淵,增加倆人接觸的機會。

謝淵味如嚼蠟地吃著步檀嫣的「黑暗料理」小糕點,看著對面乖巧的將糕點一件件擺在他面前的裘厲。

他平靜地說︰「媽媽說,這些都要我看著您,一個一個地吃掉,一粒渣都不能剩。」

謝淵快要干嘔了,恍惚間甚至出現了幻覺,感覺裘厲好像在冷笑。

報復,絕對是報復!

「放著,我後面吃。」

裘厲平靜地說︰「我要把盒子收回去,媽媽要檢查。」

「」

謝淵又拿起一塊臭豆腐味的桂花酥,手都禁不住地顫抖著。

裘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可以幫您分擔。」

謝淵聞言,拿桂花糕的手立刻放下了︰「你會這麼好心?」

裘厲直言不諱道︰「我有求于您,自然要盡心討好。」

謝淵當然知道他想求什麼,不就是等著他最後松口,讓小雨嫁給他嗎。

「你倒是直接。」

「謝叔叔是聰明人,我沒必要拐彎抹角。」

「現在叫謝叔叔了?」

「我也想叫爸,怕您又把我趕出去。」

謝淵將一塊桂花酥遞到他面前︰「先證明你的誠意。」

裘厲吃了那塊桂花酥,謝淵看著他明顯地干嘔了一下,心里倒是舒坦很多了。

他就想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而裘厲也是說到做到,把剩下的幾塊桂花酥全解決了。

謝淵松了口氣,抱著手臂從容地坐在沙發邊,審視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他仍舊能記得初見裘厲時,這男孩滿身的陰郁,眼神里透著一股子躁戾。

現在的他,雖然五官越發凌厲,但眉宇間的磊落英挺取代了少年時的冷漠沉郁。

如果沒有那本日記的事,謝淵也許會欣賞他,但現在,他看見他就討厭。

但要真說憎恨吧也算不上,冷靜下來,想到這孩子過去所經歷的苦難,謝淵對他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憫。

他看著裘厲沉默地吃完了桂花糕,然後說道︰「其實不必這般大費周章討好我,你的催眠不是很厲害嗎,看海城那起案子,你還能讓催眠的人產生幻覺。你完全可以催眠我,讓我接受你。」

裘厲擦掉嘴角的碎屑,認真地說︰「我答應過小雨,不催眠家人。」

「我不是你的家人。」

「你是爸爸。」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裘厲仍有停頓。

父親留給他的陰霾太深了,他很難毫無顧忌地念出這兩個字。

謝淵感受到他的遲疑,但他還願意叫他「爸爸」。

謝淵自己也是做父親的人,冷靜下來之後,對眼前這孩子,多了幾分憐憫。

「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

裘厲喝了一大杯水,稍許平復了一下月復中的惡心之感,然後緩緩說道︰「從記事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小區里的小孩,吃飯有人喊,出來玩也有家長看著,但我沒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自己泡方便面,自己想辦法弄吃的。對于那個男人而言,家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他回來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看書,幾乎不會和我說話。」

「我問過他,他是不是我爸爸,為什麼別人有媽媽,我沒有。」裘厲撥著自己的指甲蓋,平靜道︰「這個問題,總會激怒他。」

「後來我稍大一些,有一次他在書房里打電話,好像是他進行精神實驗的志願者出了一些問題,協會緊急叫停了他的實驗,不在給予任何批準和資金。」

小時候,裘厲以為那個男人是一個事業狂,後來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惡魔。

他趴在門邊听他激動地講電話,看著氣急敗壞地摔了手機,那時候,他不會知道,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那是他唯一一次用很溫柔的語調跟我說話,讓我坐在一個黑乎乎的房間的椅子上,然後給了我一顆棒棒糖。」

「我受寵若驚,撕開棒棒糖紙,都舍不得吃。後來他開始在黑屋子里播放幻燈片,強迫我看,第一張幻燈片,是男人和女人口口的畫面」

「行了,不要說了。」

謝淵打斷了他,手攥緊了拳頭。

裘厲很听話地閉了嘴。

良久,謝淵的拳頭緩緩松開,他來到窗邊,點了根煙,平復內心翻涌的情緒。

「過去的事不提了,半年之內,把腿傷養好。」

「半年?」

「我不想結婚典禮的時候,你一瘸一拐地從我手上把小雨接走。」

人們常說,越害怕什麼,便越來什麼。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那段時間,姜雨總是遇到霍城。

回家的路上、北城大學的林蔭小徑邊、甚至在姜漫依和程野的浪漫婚禮上,姜雨總是能看到霍城的身影。

他像一個恐怖的影子,如影隨形地跟在姜雨身後,在某個僻靜的角落里,凝視著她。

姜雨快要被霍城逼瘋了。

她不害怕霍城,但是她害怕裘厲和霍城的接觸,因為【知過】app還沒有提醒她任務成功,所以裘厲仍舊有坐牢的可能性。

姜雨絕口不提有關霍城的任何事,她絕對不能讓裘厲知道,霍城時常會出現在她的附近,對她虎視眈眈。

裘厲上一世殺害了霍城,被判處無期徒刑,重來一次,姜雨不能讓他重蹈覆轍。

那段時間,姜雨每晚都睡不好,總是夢到上一世的事情。

夢境里的裘厲,拿著那柄鋒銳的刀刃,刀刃滴答滴答地淌著血,他站在血泊中遙遙地對她微笑著。

姜雨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冷汗直流。

裘厲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段時間,姜雨的精神狀態非常糟糕,不僅僅是在跳舞的時候經常走神,甚至在他單膝跪下向她求婚的時候,她的雙眸穿過了他,落到了他身後的某一處地方,滿眼驚恐。

裘厲回頭,什麼都沒有看到,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是他精心設計的求婚儀式,邀請了諸多朋友和親友到場見證,在愛斯梅拉的大草坪上,有浪漫的小雛菊花束和粉色氣球。

主意是程野給的,但是現場每一朵花的布置擺放,都是裘厲親力親為,很認真地對著空氣排練了一整個下午。

然而,沒有給到預想的驚喜,反而把姜雨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晚上,姜雨才慢慢回過神來。

在求婚的時候,她看到了霍城,霍城就站在愛斯梅拉校內草坪的盡頭,沖到遙遙地微笑致意。

這可把姜雨嚇得夠嗆,她好怕裘厲回頭看到霍城,好怕兩個人再度起沖突。

慶幸的是,霍城只是遠遠地望著她,並沒有走近她,一直到求婚結束,他消失在了人群中。

姜雨抱著膝蓋坐在懶人椅上,看著落地窗邊滴答落下的雨水,手上的鑽戒有鴿子蛋一般的大小,是裘厲畢業之後用掙來的全部積蓄,給她訂制的鑽戒。

姜雨摩挲著鑽戒切割精致的表面,眸底一片溫柔。

事實證明,謝淵的確很有商業眼光,他給裘厲投資開的工作室,不過一年的時間便收回了全部成本,今年上半年便開始盈利了,每個月都能拿到一筆不菲的分紅。

這些錢,他當然照單全收,然後開了一個專門的帳戶儲存起來,將銀行.卡給了姜雨保管。

雖然姜雨不缺這點錢,但是未來的婚姻生活,漫長的幾十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爸爸媽媽也不可能一輩子陪伴著她。因此,他必須為姜雨好好地打算。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姜雨接受了謝淵的安排,好好地保管著這張銀行.卡。而事實上,即便謝淵沒有用霸王合同分走裘厲一半的收入來源,他掙多少錢,基本上也都是交給姜雨。

以後的生活,會永遠這般幸福下去了吧。

姜雨抬起頭,恍然間看到落地窗外的街道上,霍城站在路燈下,遠遠地看著她!

外面淅淅瀝瀝落著小雨,他穿著一件黑色西裝,衣服都被雨給淋濕了。

他遠遠地望著姜雨,嘴角綻開邪佞的微笑。

姜雨嚇得趕緊將窗簾拉起來,然後關上了房間的燈,坐在沙發角落里,抱著抱枕,心下一片惶恐。

這里是她和裘厲的新房,剛搬進來沒多久,霍城怎麼會知道她的位置。

更何況,這樣的高端小區,怎麼會隨便讓外人進出?

不過轉念一想,別人也許不可能,但那個人是霍城,恐怕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吧,就像上一次在愛斯梅拉,他不也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嗎?

就在姜雨胡思亂想的時候,門邊傳來密碼鎖解鎖的聲音,姜雨嚇得趕緊抓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對著大門的方向。

男人打開了牆壁上的電燈開關,姜雨看到,進來的人是裘厲,頓時松了一口氣。

裘厲見姜雨手里竟然握了一把刀,微微驚愕︰「你想干什麼?」

「啊,我想給你削水果啊。」姜雨掩飾住心里的慌張,故意說道︰「一出電梯就听到你的腳步聲啦。」

裘厲掃了眼茶幾上的水果盤︰「哦,那削啊。」

姜雨的手模到果盤,里面只有洗好的一盤草莓。

她硬著頭皮拿起了草莓,用刀子削掉了草莓上端的綠色葉子,勉強地笑著說︰「這個好難剝哦,必須要用刀才能削掉。」

裘厲走到她面前,接過了「削」好的草莓,扔進她的嘴里,問道︰「怎麼回事?」

姜雨嚼著草莓,視線側移,避開他灼灼的目光︰「沒事啊。」

「再說一遍,沒事?」

她知道什麼都瞞不過裘厲,索性直言說道︰「我很害怕。」

「怕什麼?」

姜雨嚼著嘴里酸酸甜甜的草莓︰「害怕不能當好一個好妻子;害怕未來幾十年時間太漫長,很多東西會慢慢變化;也害怕幸福這麼多,像海面上小美人魚的泡沫,全都是虛幻,明天的太陽一出來就全消失了」

姜雨沒有說謊,她真的害怕,怕霍城奪走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幸福。

裘厲俯身凝望著她,判斷著她話語里的真真假假︰「你想的還挺多、挺復雜。」

「女孩子結婚前都會想這些的啦,正常,我只是還沒有準備好而已。」

「都已經答應求婚了」他輕輕蹭著她的耳鬢,用性感有磁性的嗓音道︰「現在說沒準備好,會不會太晚了?」

「不可以後悔哦?」

「姐姐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要欺負你了。」他說著解開了領帶,勾在了姜雨的頸子上。

姜雨腦子里盡是霍城面目可憎的臉龐,她月兌口而出道︰「欺負我那你會打我嗎?」

「」

問出這句話,兩個人同時怔了一下。

裘厲看著姜雨,神色很復雜︰「你問我什麼?」

「不是,沒有。」

「我打你?」

「我問錯了。」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

剛剛的確是帶了揶揄玩笑的意思,但現在的裘厲似乎真的生氣了,他松開了領帶丟在一邊,不再踫她,坐在沙發上,把果盤端在懷里,開始吃草莓。

兀自生著悶氣。

姜雨見他一顆顆地吃著草莓,用腳尖點了點他的腰︰「你給我留點。」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

他還是反復質問這一句話。

「不是,我不是說你。」

「你害怕和我結婚,竟然是擔心我會打你?」裘厲看起來似乎很失望︰「這麼多年,我在你眼里是這樣的人?」

姜雨這段時間,是真的快要被霍城給逼瘋了,這個男人成天在她眼前晃,仿佛是在故意折磨她,她腦子都混亂了。

盤子里還剩最後一顆草莓,裘厲本來想吃了,偏頭看到小姑娘穿著單薄的睡裙、楚楚可憐的模樣,還是不忍心,將草莓喂到了她嘴邊。

姜雨一口咬下去,還沒來得及吃,男人俯身過來,口勿住了她的唇,將她還未來得及咬進去的草莓卷走了。

唇齒間盡是草莓酸甜的滋味,裘厲似故意懲罰她似的,口勿得並不溫柔,令她有些難以招架,手肘抵靠在了他月匈前,輕輕擋了擋。

「阿厲」她的聲音很細微,也很撩人。

裘厲單手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我永遠不會欺負你,誰欺負你,我就殺了他。」

姜雨不記得裘厲是不是說過這句話,每天晚上她都是在這個不知疲倦的男人之前,倦倦睡去,以至于夢中,她都能感覺到洶涌跌宕,而她每天早上也再不是自然蘇醒,而是被

對于這份婚姻,姜雨唯一遲疑的地方,就在這里。

她是裘厲唯一感覺的來源,他在她這里,有太多太多的渴求。姜雨盡可能滿足他,但有時候真的是

太累了!

她害怕結了婚之後,自己會死在這個男人手上。

夢里,她似听見了他說這句話,但她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還沒有over。

姜雨拼命想搖頭,想scream,想告訴他不可以,但她什麼都沒喊出來就又被他的吻封住了唇。

他既溫柔又不溫柔,讓她徹底無法招架,他反復問她,可不可以嫁給他,願不願意當他的妻子,永遠不分開。

姜雨哭著答應。

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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