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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坐在空蕩蕩的教室里, 等待著少年的到來。

窗外的雪漸漸大了,宛如飄散的鵝絨。

無人的走廊里,傳來了沉悶的腳步回響。

門被推開,裘厲穿著一身黑色的防寒沖鋒衣, 帶著幾分凜冬的冷戾, 出現在姜雨面前。

教室里, 姜雨坐在瑜伽墊上壓腿, 身旁還放著被人剪斷的足尖鞋。

裘厲看都沒看那雙壞損的足尖鞋, 蹲, 從書包里模出了白色的布袋,小心翼翼將vci的緞面舞鞋取出來。

「明知道吳思琳平時討厭我,沒想到她會在比賽前一天,做這樣的事。」

姜雨總算有了傾訴的對象,帶著幾分委屈, 絮絮地說︰「她說就算要搞破壞,也不會拿這雙舊鞋搞破壞。本來就是, 剪了這雙鞋, 我能損失什麼呢,她明知道我還有一雙vci的鞋子。」

其實她剛剛靜下來, 想了很久,總覺得吳思琳不會蠢到這種程度。

但是證據擺在面前, 吳思琳的確是在可疑的時間里進了儲物室,而且除她之外,就只有一位保潔阿姨。

總不能是保潔阿姨干的吧。

裘厲听著听著女孩的話, 視線掃了眼那雙損壞的舞鞋,輕描淡寫道︰「這雙鞋,很舊了。」

「是舊了, 現在也穿不了了。」

裘厲沉默地將vci的足尖鞋,遞到姜雨的腳邊。

見她沒有抗拒,于是他半跪著替她換上了這雙鞋。

她的腳因為常年練舞,線條雖然勻稱,但是月兌了鞋之後,腳上有繭子和疤痕,血管也特別突兀。

這是每一只舞台上的引頸綻放的「天鵝」,必然要付出的「代價」,因此,芭蕾舞也被稱之為最殘酷的舞蹈。

姜雨敏感地縮回腳,生怕被裘厲看到自己的殘缺。

少年漆黑的眼神里涌起一絲不忍。

「你們都這樣?」

「是啊。」姜雨趕緊拿起鞋,給自己穿上︰「你看了我的腳,估計會立刻跟我分手吧。」

裘厲捉住她的腳踝,不由分說地將她捉回到自己身邊,捧著她的腳,久久不言,貪戀地望著。

「怎樣才能變好?還是一直都這樣?」

姜雨听他這意思,好像真的有點嫌棄了,越發不好意思,蹬了蹬腿︰「我們就是這樣啊,不會變好,以後可能還會更難看,你要是受不了」

話音未落,卻見裘厲竟然俯下了身,輕輕地吻住了她的腳背。

姜雨心頭大驚,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

少年熾熱的吻輕輕觸了觸,迅速移開,溫柔地給她穿好了鞋,在腳踝處系好了緞帶。

沒有一個女孩,能夠在被戀人這般的珍視與呵護之後,無動于衷。

那一刻,姜雨的心真的要融化了。

他沒有嫌棄她,只是心疼她。

裘厲捧著她的腳,說道︰「很合適。」

姜雨感受著這雙鞋,柔軟舒適,也很合腳,穿著的體驗感比之前那雙鞋好太多了。

外觀大氣,有檔次,質量也很好。

這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舞鞋。

「我現在暫時沒有錢還給你,等愛斯梅拉入學的事情敲定了,我再還給你。」

裘厲把玩著她腳邊的系帶,說道︰「那我是不是也要把你以前請我吃飯的錢,都還給你?」

「倒不用,只是這鞋太貴重了。」

裘厲平靜答道︰「不貴。」

只要是她需要,他什麼都可以給,什麼都可以做,卑鄙下流都無所謂。

她是他所能感受到的唯一的世界,是他的全世界。

此時,姜雨見裘厲心情很平和,于是按了按他的手背,問道︰「那你告訴我,這雙鞋子是怎麼來的?」

裘厲平淡地說︰「我還有點積蓄,不是你想的那樣一窮二白。」

「那你之前的傷。」

「跟那個沒關系。」裘厲說道︰「老毛病又犯了。」

姜雨的手緊了緊。

她知道裘厲很有可能沒說實話,但是不管真相是什麼,可能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情這一個字,是最難還的。

其實不必要管這麼多,只要好好看著他,讓他多喜歡自己一點,多听自己的話一些,跨過人生最艱難的這道坎

以後他的人生,就是坦途大道。

她也能順利完成委托任務。

姜雨眼楮有些酸,有些泛紅。

她承認,自己是很自私的一個人,因為吃過苦頭,也跌過跟頭,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人生怎麼就那麼難呢。

不,不應該抱怨人生了,現在她已經得到很多了。

至少,因為【知過】app,她的人生已經得以改變,她能夠幫助別人,也可以得到酬金改善自己的生活,甚至籌足了愛斯梅拉藝術中心的學費。

只要她在正確的人生道路上一直走下去,未來,是可以期待的。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裘厲見姜雨陷入沉思,表情也很沉,知道她肯定不相信。

但是有什麼關系,信不信,這鞋,她都必須穿,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姜雨穿著鞋站了起來,踮起腳尖,環著手,試著做了快速幾個旋轉的動作,和新舞鞋進行磨合。

教室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安全牆燈,窗外鵝毛紛飛,女孩在如水的夜色里翩然起舞,頸項線條流暢而優美,張開雙臂,宛如黑暗中引頸展翅的天鵝,與夜色融為一體。

縱使身處地獄,也渴望著最後的一點微光。

卑鄙下流都無所謂,裘厲渴望著擁有這份美好。

姜雨絲毫沒有察覺少年眼中涌動的情潮,她坐了下來,深深地呼吸著,笑著對他說︰「鞋子好舒服呀,好久沒有穿這麼舒服的鞋子了,明天我肯定能」

話音未落,坐著的少年忽然爬了過來,在她的臉頰處印下一記淺淺的吻。

宛如蝴蝶輕觸花蕊,然後迅速移開。

安靜的夜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陣激靈,從她的脊梁骨竄上大腦,神經跟著炸開了, 里啪啦宛如煙花。

她下意識地站起身,防備地後退了兩步。

裘厲仍舊坐在地上,舌忝了舌忝下唇。

若非姜雨自願,他就算有所「行動」,也不會有特別的感覺。

縱使如此,還是忍不住。

裘厲望著她,恣肆地笑著︰「嚇到了?」

「才沒有。」

親了腳又親嘴,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姜雨移開了視線,警告他︰「就算在一起了,你也不能老佔我便宜。」

「不是男女朋友嗎。」

姜雨狡辯道︰「你老佔我便宜,顯得我多沒面子。」

「這好辦。」裘厲笑著拉了拉她的手︰「我讓你把便宜佔回來。」

「」

晚上,姜雨還沒有回家,林曲文給姜漫依打了個電話,告知了她明天愛斯梅拉藝術中心選拔的事。

听到「愛斯梅拉」這幾個字,姜漫依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當初,她最好的朋友步檀嫣,就是死在了愛斯梅拉的舞台上,這四個字已經讓她本能地產生了抗拒。

「今天發生了一點意外,作為校方,我們感到很抱歉,不過好在問題已經解決了。」

林曲文絲毫沒有察覺姜漫依的失語,笑著說︰「今天晚上一定要讓小雨保持最佳的狀態,晚飯以清淡為主,早睡,明天八點務必要到學校,比賽九點半開始。」

「林老師,謝謝您的好意。」姜漫依拒絕道︰「但是我們家拿不出愛斯梅拉的高額學費,听說一年要二十多萬,還不加其他登台演出的費用,我們家實在承擔不了,謝謝您的好意,請您將我女兒除名吧。」

林曲文也早就考慮到了姜雨的家庭情況,她說道︰「姜雨同學真的特別有天賦,是我們藝術班最有希望進入愛斯梅拉藝術中心的學生。愛斯梅拉的學費是很高,但這些學費是可以通過銀行貸款,分期交付的,不是一定要一次性付清。而且國家也有藝術方面的助學政策。」

如果是別的興趣愛好,姜漫依砸鍋賣鐵也要讓姜雨去學,但是芭蕾她做不到。

「就算有貸款,我們也交不起這費用。」她堅持說道︰「我一貫不支持她跳舞,抱歉,老師。」

「如果只是因為學費,您大可以放心。」林曲文趕緊補充道︰「愛斯梅拉藝術中心的董事長,謝淵先生,他名下有很多助學的基金,如果姜雨同學真的表現優異,學費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減免的!」

听到謝淵兩個字,姜漫依更是炸雷了。

她真不想姜雨和他們有任何糾葛,無論是謝淵,還是步家,她必須守住和步檀嫣的約定,決不能讓他們知道姜雨的存在!

姜漫依敷衍了林曲文幾句,便掛了電話。

一個人在沙發上,沉默地坐了半晌,然後去廚房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姜雨回到家,看到桌上香噴噴的熱飯菜,驚喜地說︰「媽,今晚咱們吃這麼好啊。」

姜漫依微笑道︰「這幾天早出晚歸的,辛苦你了。媽媽工作忙,也沒有好好照顧到你,今天晚上補償一下吧。」

姜雨趕緊走上前,擁抱了姜漫依一下︰「媽媽,你也太好了吧,真是我親媽,感動。」

姜漫依表情有些不自然,推開了她︰「這麼大的人了,還撒嬌呢,快洗手吃飯吧。」

姜雨高興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要夾菜,不過忽然又想起林老師的叮囑,讓她今晚一定要注意飲食清淡。

「媽,我還沒有特別餓,今晚少吃一些。」姜雨用撒嬌的調子對她道︰「你不介意吧。」

「沒事。」姜漫依笑著說︰「快吃吧,等會兒飯菜就涼了。」

「嗯!」姜雨拿起了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姜漫依給她的碗里夾了菜,笑著說︰「小雨,媽媽對你好不好。」

「媽媽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真的假的?」姜漫依還是不相信︰「你以前不是總埋怨媽媽不理解你?」

「但我知道,媽媽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姜雨夾起糖醋排骨,遞到姜漫依碗中︰「所以不管媽媽做什麼,我都不會怪媽媽了。」

姜漫依心情真是百味陳雜,眼眶也有些泛紅,只假裝低頭吃東西,掩飾了過去。

她開始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隱瞞所有的真相,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真的只是為了踐行對朋友的承諾嗎,還是因為

她的自私。

飯後,姜雨出門散步消食,回來洗漱之後,早早地休息了。

臨睡前,姜漫依特意給姜雨端了熱牛女乃過來,看著她喝完了,才讓她睡覺。

「媽,你今天對我也太好了吧!」姜雨坐在床上,笑著問她︰「是不是今天發工資了呀?」

姜漫依戳戳她的額頭︰「想什麼呢,老媽沒發工資就不能對你好啦,就不是你媽媽啦,小白眼狼。」

姜雨抱著姜漫依的胳膊撒了好久的嬌,這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有能夠從來一次的機會,媽媽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她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傷媽媽的心了

那一晚,姜雨睡得特別沉,夢境的片段像放電影一樣閃過,她看到自己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听到愛斯梅拉的老師給予她最好的肯定

畫面一晃,舞台上的燈光照得她睜不開眼楮,緊接著,她又看到了上一世霍城對她進行施暴的時候,那張猙獰如斯的臉

隱約間,她好像還看到了裘厲。

上一世,裘厲是霍城的私人精神醫生,也是殺害霍城的罪魁禍首,她仿佛看到他殺掉他之後,解剖了尸體,拋尸荒野

她看到他臉上的血和他眼中黯淡的絕望。

畫面一轉,姜雨又夢到自己穿上了漂亮的黑天鵝服,登上了萬眾矚目的舞台

「小雨,用力跳,你的夢,我替你接著。」

「小天鵝,一切罪惡,我替你接著。」

「我替你接著。」

她好像听到了裘厲的聲音,那麼遠,又那麼近,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

姜雨猛然驚醒,全身冷汗直流,從枕頭下面模出手機,一看時間,嚇得魂飛魄散!

八點四十!

比賽開始的時間是九點三十,但是林曲文要求大家八點就要到藝術班,因為賽前的準備工作特別多。

要換天鵝服,要化妝,要戴發飾,還要熱身等等

姜雨已經完全沒有時間了!

手機里,裘厲的來電顯示有二十多條,他一直在不停地給她打電話。

姜雨手忙腳亂地起床,從櫃子里翻找到了芭蕾舞服,三下五除二地換上。

沒時間了!

姜雨臉都沒有洗,披了件休閑外套便匆忙來到玄關,換了鞋子,推門而出。

然而,她用力按了按門把手,大門竟紋絲不動。

從外面鎖上了!

姜雨驚悚地大喊了幾聲︰「媽!媽?!」

姜漫依不在家。

她不在家,卻把家里的門給鎖上了。

姜雨用鑰匙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打開門。

她抑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為自己爭取到機會。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難道她的人生,又要再度重蹈覆轍嗎!

怎麼能甘心!

姜雨跑到窗邊往下望了望,筒子樓三樓的高度,跳下去,估模著她這輩子都別想再跳舞了,命都可能沒了。

姜雨給母親打電話,姜漫依的手機關機。

她是鐵了心,不想讓自己進愛斯梅拉藝術中心,昨天晚上的溫情脈脈,都是假象!

姜雨將手機用力地擲了出去,靠著牆蹲了下來,抱著頭,憤怒又絕望。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以及裘厲怒吼的聲音——

「姜雨,睡死了是吧,滾出來!」

裘厲知道這場比賽對她而言有多重要,就怕她睡過頭,所以昨天晚上愣是熬了個通宵,七點鐘給她打電話。

電話打了幾十個,都沒人接听,裘厲騎著摩托去了藝術班,結果被告知,姜雨沒有來,她媽媽說她放棄比賽了。

裘厲頓時有種被耍了的感覺,氣不過,又擔心她出事,因此一路找上門來。

姜雨趕緊起身,拍著門說道︰「裘厲,媽媽把我反鎖在家了,我出不去!怎麼辦,要開始了!我完了!」

她哭腔都出來了。

裘厲頓了頓,沉聲道︰「離門遠一點。」

「啊。」

姜雨還沒反應過來,便听到滯重的一聲響,裘厲好像開始撞門了。

姜雨連忙後退了幾步,听著一聲聲重擊,她不太相信防盜門能夠被他輕易撞開。

一聲一聲,血肉的踫撞,仿佛帶著不踫南牆不回頭的決心。

姜雨心疼地大喊︰「算了!裘厲,撞不開的。」

這是防盜門,又不是木門,怎麼可能撞得開。

然而,裘厲像沒有听她的話似的,仍舊一下一下地撞著門,一聲比一聲重。

姜雨終于繃不住了,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崩潰地大喊︰「裘厲,你別撞了。」

「你不要撞了!」

听著女孩哭腔的哀求,裘厲腦子都木然了,他眼楮里帶著血絲,太陽穴青筋隱現。

每一次撞擊,身體疼的快要崩裂了,那樣真實

痛覺頓時放大了百倍。

但是姜雨絕望的哭聲,讓他往下墜,墜落到最黑暗的深淵里。

他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讓她如願

姜雨听著他撞擊的聲音,感覺心都要裂開成兩半了,她擦掉了眼淚,跑回廚房,翻找了半晌。

平日里放錘子的櫃子,現在空空如也,看來姜漫依是早有準備,把錘子也藏了起來。

姜雨四處搜尋無果,只能拿起案架上最大的劈骨菜刀,重新回到門邊。

她嘗試著用刀背的一面去用力敲擊門鎖把手,配合著裘厲的撞擊,一下又一下!

裘厲在努力幫她,她自己也必須努力,死過一次的人,沒有什麼不可以豁出去。

姜雨大喊了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門把手劈了下去。

幾次重擊之後,門把手總算變形了。

門外,裘厲也配合著姜雨,抬腿開始踹把手。

幾下之後,門把手被打落了,裘厲用力一撞,大門搖搖欲墜地從里面打開了。

他趔趄了幾步之後,進了房間。

頭發很亂,因為熬夜,眼角還有輕微的黑沉,臉色特別不好,越發顯得戾氣橫生。

不過,縱使如此,在他看到面前的小姑娘的時候,嘴角還是扯開了一抹慘淡的笑——

「別怕,男朋友來救你了。」

話音剛落,門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天更新完成啦!

周六3章,周日1章的更新,我也提前放上來。

因為周日上千字收益榜,為了有個好位置,就不更了-3-

下一更,在周一早上10:00,以後也固定在10:00,火火盡量每天雙更,愛你們!

下篇接檔文《我師尊入魔後》歡迎收藏。

百年前,他是眾生匍跪、慈悲為懷的避塵劍仙。

那一晚,他立于累累白骨之上,鮮血順著長劍流淌,染紅了九重宮闕。

仙落成魔,涂炭生靈,三界亦為之顫栗

百年後,雲瑤托著腮幫子,听師兄們唾沫橫飛地討論著仙界最勁爆的八卦——

「听說避塵上仙收了一位入室女弟子,十分鐘愛。」

「听說,這女弟子是上古邪物,百惡之軀。」

「避塵上仙拋卻一身修為,入身成魔,替她換一個清白來世。」

遠處,大師姐揪著雲瑤的耳朵,把听的津津有味的雲瑤,捉回了師門︰「練功走神,掃地偷懶,你這廢物還能干啥!」

雲瑤本來以為,毫無天賦的自己,這輩子,都只能呆在青雲門,當個沒出息的掃地廢柴。

直到那場師門比試,她一根掃帚,破了師兄們苦練三十年的劍陣。

後來,禍害村民的惡熊精,一看到她,嚇得屁滾尿流,嗷嗷狂奔。

再後來,號稱三界第一牛逼的魔尊,一看到雲瑤,跪在地上驚恐大喊︰「你走!你走開啊!」

那天,雲瑤在三界誰都管不了的墮落之境,撿到一個少年。

少年容顏絕艷,卻煞氣纏身,最惡的鬼都不敢犯他半步。

他卻被一柄金剛杵洞穿胸口,鮮血淋灕,元靈將散。

雲瑤長劍挑著他的下頜,笑著說︰「你真好看,我帶你回師門,好不好呀。」

少年黑發披散,早已瘋魔失智的眼,緊緊盯著她。

耳邊,傳來入魔那日,滿天神佛無悲無喜的質問——

「叛蒼生,弒諸神,避塵,可悔?」

他看著面前的少女,干淨、潔白、仙氣繚繞。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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