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畢方方帶著爆炸頭且戰且退, 他兩速度又快,打起架來又猛,又不顧及其他人,一時間其他闖關者避不可及, 多少有被殃及池魚, 偏偏大家都在逃難, 哪有時間抽出手來跟人打架。

也就這兩個不合常理家伙, 這個時候還難分難舍。

問題是他們自己沉淪就算了,還要拉著大家共沉淪。

不要, 再見,惹不起。

其他闖關者紛紛躲避,硬是在擁擠的逃難的隊伍里頭,專門為這兩人讓開了一條暢通道路。

去禍害別人吧。其他讓開道路的闖關者心里面這麼想著, 接著就看著這兩人越跑越前……

咦,好像不對啊?怎麼像是我們大家一起把這兩人送走了一樣?

這操作,誰不說一聲在世活菩莎!

特別是好幾個人跟著渾水模魚, 跟在那兩人的後面,也一路暢通無阻的跑到了前面去了。

闖關者們︰「…………」

就特別委屈, 特別想罵人,早知道還不如大家聯合起來, 把這兩人擋在後面,否則這便宜讓這兩個混賬佔去了,真是意難平!

到最後,倒霉反而是自己。

可惜大家心不齊, 先前還幸災樂禍那個爆炸頭,現在都不由得投去羨慕目光,主要是大家沒有想到還可以這麼操作。

誰不說聲六六六啊。

畢方方跟爆炸頭與其說是在打架, 倒不如說是在你追我趕,他速度比爆炸頭快,動作也靈活,爆炸頭雖然速度沒他快,動作也沒有他靈活,但是他莽啊。

他完全不顧及其他人的,往前沖的身體沒有砸到畢方方的身上,卻砸到了其他閃避不及闖關者身上,那個倒霉闖關者就像是被牛頂撞,直接就被撞飛了。

其他闖關者看到這一幕,都跟瘋了似的往前沖,實在沖不動就紛紛往兩邊避讓。

畢方方因為沒有人群阻礙,跑得更快了,人群往哪邊避,他就往哪邊跑。

吊風箏似的吊著爆炸頭這頭莽牛,就像狼入羊群一般,追著羊群攆。

要是有人從上往下看,就會覺得這一幕特別有意思,原本瘋狂奔命的闖關者被沖得七零八落,有人直接從主干道往其他小道里鑽進去。

更有人借機排除異己,局勢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畢方方耍牛耍得正不亦樂乎,都快樂不思蜀了,他使命本來就是吊住闖關者,作為吸引闖關者誘餌,給闖關者制造各種障礙。

其實按道理,網是不會這麼快收攏的,但是圭明那個紙人實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作為最大的餌提前退場,以至于他們誘餌的作用都來不及發揮,也只能先把網收攏了再說,以免夜長夢多,再出意外來。

不過畢方方是不知道,三個紙人當中,只有他是最乖巧老實努力完成任務的。

先不說「圭明」紙人,就說冰淇淋,他雖然很努力想要完成任務,但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怎麼著就被方冰給抓住,好不容易逃出來吧,什麼都沒有做到,連一個闖關者都沒有騙到。

越想越委屈難過,撲撲索索掉了好久眼淚,又自己擦干淨,腳踩著白線前頭,倒是沒有真正變作紙片人。

但是也有些消極怠工的意思,想要完成任務,又害怕再遇到像方冰那樣的闖關者,于是一邊哭,一邊又被後頭白線趕著往前走,被趕得快了,就哭得更委屈了,「嗷嗷」叫著往前奔跑。

總之一副特別搞笑模樣。

他不知道,他雖然沒有真正坑害到一個闖關者,但是他卻用他那眼淚騙走了一顆闖關者心啊……

哈哈哈哈哈!(對不起,真好好笑)

那可是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方冰老大的心,他不知道,他掙扎著掙月兌鐵鏈的時候,方冰的心也跟著一起被帶走了。

方冰是那種看別人流血眼楮都不眨一下狠人,但是冰淇淋是他從沒見過,那種真白花,說文藝一點就是,好像是遍布血腥黑暗世界里突然照進來一束光……光好像不太貼切,大概就是一朵小白花,立在殘肢骸骨之上。

見多了爾彌我詐闖關者,冰淇淋這種干干淨淨,又透著些許懵懂小可愛,是他從未見過色彩。

方冰雖然不肯承認自己在意,但是他幾次用殺人威脅,都沒有真正付諸行動,就可見一斑了。

要知道其他人,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早就殺了,還留著浪費空氣嗎?

所以只是方冰不斷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他自己都信了。

但是在冰淇淋決絕掰開鐵環,寧願死在他面前,也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的樣子,讓他那顆「變/態」心突然就瘋狂跳動起來。

滿腦子都是青年那雙干淨眸子。

與冰淇凌同樣有著同樣一雙干淨眸子人正半睜著眼,百無聊賴模樣,還時不時地轉動著方向盤。

雖然那無濟于事,但他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突然就多了一口大鍋。

那鍋還特別耐人尋味,令人回味無窮。

曾祥偉伸手打了個呵欠,半睜著眼,望著前方的道路,道路上自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事實上,他們開了這許久,都沒見過什麼人,周邊一切都化作了紙,感覺就像是行駛在一個紙做世界里面,靜寂又無聲。

對于闖關者宛若噩夢一般的世界,對于曾祥偉一行人來說,只有——

好困啊,好無聊啊,還要開到什麼時候……

後座上幾人倒做一團,鼾聲震天,這讓曾祥偉更加有點受不住了,他一只手撐著腦袋,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此時滿心想著,到最後要小心闖關者臨死一擊,他必須打起精神來。

作為師父的頭一個弟子,又是警官,他要做身後幾個孩子典範,特別是圭明的典範。

打起精神來,曾祥偉,讓那些闖關者瞧瞧你厲害。

曾祥偉給自己打氣。

你可以……啊,真好困啊……

呵欠……

——

而隨著白線逐漸逼近,潛藏在這深巷子里闖關者就像是被雷炸出水面的魚,一個接一個的跳出水面,最後聚集在了一起。

不乏許多曾經結果仇怨的闖關者們,更有跑到一起了,才大吼一聲「竟然是你」聲音。

畢方方與爆炸頭緣分就是其中一個縮影,但是他並不知道是,除了他自身,畢語方的鍋也被他背在了身上。

要是沒有遇到還好,一旦遇上……

他就不能像現在這麼快活了。

方冰面若冰霜,雖然是為了逃命,顧不及許多,但隨著他越跑越遠,那青年的面容就像是根深蒂固在腦海里面,反倒是更加清晰了。

他微微垂著眼,只有手里鐵鏈緊緊環繞著手腕,也就在這時,畢方方從他面前晃過。

龍亭原本是站在他身邊,一看見畢方方那張臉,立刻毫不猶豫地朝他追了上去。

畢方方還一臉蒙蔽,怎麼他老招這種傻大個,爆炸頭一個還不夠,還來一個。

方冰還沒回想起來,倒是龍亭經過他時,對他說了一聲︰「攔下我和右圖的人。」他才立刻反應過來。

「追!」方冰冷聲道。

然後毫不猶豫地跟在了龍亭後面。

畢方方眼楮微微瞪大,來一個不夠,還再來一個?

他很快意識到這群人惹不起,想要換另外一個方向,但是龍亭他們怎麼會放過,立刻又跟了上來。

爆炸頭「啊啊啊啊」大吼聲越來越近,畢方方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要玩月兌了。

快樂,竟如此的短暫。

他一個矮身躲過了旁邊人手,竟然調轉身型,往白線方向奔去。

爆炸頭「啊啊啊啊啊」沖過來,其中又撞飛闖關者無數,竟然恰恰跟畢方方錯過。

爆炸頭聲音都變了調了,瞪大眼楮看著畢方方擦著他身邊,他試圖踩住地面,減緩慣性,調轉身體,但卻因為沖得太快,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畢方方就這麼在自己眼前,然後越過自己再次跑掉。

就很氣。

龍亭看著畢方方朝白線方向跑去,反倒沒有像其他闖關者那般躑躅不前,他更是加快了速度,想要在畢方方逃走之前把他抓住。

畢方方︰!!!

畢方方的實力還不如畢語方,而龍亭和右圖兩個人就可以壓著畢語方了,更何況還有方冰的幫忙,方冰實力更是在右圖之上,于是沒過多久,畢方方就被龍亭抓住。

爆炸頭終于調轉身體朝畢方方沖過來了,然後就看著畢方方被幾個看起來不好惹的闖關者給帶走了,他哪里能忍,他都追了這麼久了!

「放下他!他是我!!!」

龍亭和方冰自然不會搭理他,爆炸頭于是又跟瘋了一般的沖了上來。

方冰喊了一聲龍亭,龍亭把畢方方往方冰身上一扔,方冰一手掐住畢方方的手腕,一膝蓋把想要掙扎的畢方方摁在地面上,龍亭回身一拳攔住沖過來的爆炸頭。

「你們是故意引我們來此?」方冰彎腰對畢方方問道。

畢方方︰「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他現在還有些莫名奇妙。

方冰直接壓著他腦袋捶向牆面,用著冰冷的聲音︰「你們害死我弟弟,引誘我來此,設下這麼大個陷阱,還跟我裝傻?」

畢方方忽然意識到了︰「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但是方冰已經不打算听他話,直接拿手扭斷畢方方的脖子,畢方方「呃」了一聲,倒在地面上。

「既然你執意裝傻,那我只有送你上路了。」方冰伸手摩擦了一下鐵鏈,他身後的白線已經越來越近,回身喊了一聲︰「龍亭。」

龍亭轉身從爆炸頭身上抽身而去,跟在了方冰的後面。

爆炸頭呆愣在原地,走到畢方方撲街地方,渾濁眼楮漸漸恢復了清醒,他晃了晃腦袋,還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迷茫地看了眼四周,嘀咕著︰「我怎麼突然到這里了……」

然後步伐匆匆離去。

待到爆炸頭走了以後,撲街在地的畢方方漸漸縮小,化作一張紙片,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一輛紙車行駛在道路上。

撐著方向盤剛做完一個夢曾祥偉模著口水,連忙掙扎著起身。

李大伸手從窗外接過一張紙片,曾祥偉︰「師父?」

李大︰「折損了一個。」

曾祥偉就問︰「能修好嗎?」

李大埋著頭,把紙人斷裂頭和身體黏合起來︰「能。」

曾祥偉「哦」了一聲,沒有出聲,晃了晃腦袋,漸漸變得清醒。

他端坐在架勢座上頭,目不轉楮看著李大動作,小紙人在他黏合下,先是一動不動,他看著李大對紙人吹了口氣,紙人才伸了伸腿立了起來。

然後老老實實地,規規矩矩地坐在李大腿上。

李大問它︰「怎麼回事?」

小紙人伸手比劃了陣,發出特別細小的聲音,曾祥偉沒有听清楚,不由得往後蹭了蹭,但是小紙人已經講完了。

李大點了點頭,伸手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團煙霧,煙霧化作一張人臉的模樣。

李大︰「是他嗎?」

小紙人點了點頭。

曾祥偉也看到了那張臉,默默地把那張臉記在了心里。

白線把所有闖關者都驅趕到一起,方冰他們藏在了人群當中,此時四周的建築已經完全化作了紙,沒人敢試探白線,大家緊緊貼在一起,有人想盡一切辦法,使用道具,但是都在白線內化作了無用的廢紙。

最終心疼道具,他們放棄了嘗試。

不過好消息是,白線蔓延速度沒有像最開始那麼快了,此時雖然可以看見,但是往前行動的腳步已然趨近于緩慢。

顯然這個東西的作用力也是有一定閾值的,但闖關者當中,沒有人敢拿自己生命去做這個實驗,他們只把目光投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希望用他人的生命去試探白線閾值。

也就在這是,一輛紙車緩慢地開到近前。

這些闖關者緊緊地盯著紙車,意識到真正的boss即將登場。

李大坐在紙車上沒有下來,只是伸手吸了一口煙。

曾祥偉打開車門,圭明他們陸續從車上下來。

項伐舟和畢語方站在圭明的兩側,張老師抱著保溫杯,揭開蓋子微微抿了一口。

曾隊長則跟李大先是坐著聊了兩句︰「不下去看看?」

李大︰「該知道我都已經知道了,給孩子們機會,讓他們好好玩玩吧。」

曾隊長︰「你倒是心大,不怕出事?」

李大沒有說話,把手中的紙人放了出去,那紙人離開窗外。

緊接著,從大街小巷里頭,從紙建築房屋里頭,鑽出來越來越多紙人,它們站在白線外側,靜默地望向白線內側的闖關者們。

曾隊長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會沒有後手,現在這是真正意義上甕中捉鱉了。」

說罷,他也起身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闖關者們不敢輕舉妄動,目不轉楮盯著紙車,曾祥偉露出臉的時候,藏在人群當中的方冰,眼楮一下子定在了曾祥偉身上頭。

而龍亭的目光則落在圭明三人的身上,他對方冰說出圭明三人就是攔住方弦衣的人後,方冰並沒有多少意外,他目光在畢語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顯然畢語方沒有死,這一點讓他稍微在意了一下,但是想到他們就是策劃這一切幕後黑手,肯定不會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殺死。

看來先前是在裝死了。

而更讓他生氣,則是正斜靠在窗邊,對著他們這群闖關者,笑得陽光燦爛曾祥偉。

什麼冰淇淋,果然全是欺騙自己把戲,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信了。

方冰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他用力勒住手腕上鐵鏈,腦海里面的那張懵懂無辜臉逐漸對他露出一個極致嘲諷笑容。

方冰的臉迅速凝結到冰點以下,也許是感受到有一個奇怪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自己,曾祥偉有些奇怪的朝方冰的方向望了過來,方冰迅速借其他闖關者,掩蓋自己身型。

曾祥偉下意識撓了撓臉,怎麼感覺剛剛有個人在用奇怪的目光望著他?

圭明站在白線外,他紙房子里魔發出嘲諷地聲音︰「嘎嘎嘎,這就是所謂闖關者,跟被趕出來的鴨子也沒什麼區別嗎?」

然後吵圭明︰「快放我出去,我要拿他們的血肉祭奠五髒廟。」

魔聲音是從圭明處傳來,這讓一些闖關者隱隱有一些騷動。

圭明冷漠注視著這一切。

他只看這小三巷能夠聚集這麼多闖關者,就知道假若不是李大留有絕對的後手,使得這整座小三巷都是陷阱,否則他們跟闖關者此刻的情形就會倒換過來。

這讓圭明更加意識到了闖關者危險。

方冰想要利用自己弟弟引誘出來的boss這條線索,召集來了無數闖關者,借此對圭明等人進行報復。

他們以為自己贏定了。

然而,卻沒想到他們會遇到如此的大手筆。

所謂小三巷,竟然全是紙做,無論他們來多少人,此地都能夠吞下多少人。

到此時,闖關者哪里還能不知道這里是陷阱,或者說,從一開始,當他們听到小三巷有boss群,很有可能是解開這座城市關鍵線索之一時候,就已經一步跨進了陷阱里。

只是他們早已被所謂罪惡都市第二給沖昏頭腦,只想著待他們消滅這所有boss,那麼這座城市就將被他們納入掌心。

而這座城市所有資源,足以養活他們所有人,完全可以效仿罪惡都市,再打造第二座只屬于闖關者自己城市。

在座闖關者,可以說是性格各異,各具特色,但是他們無一不是最瘋狂賭徒,在這與世隔絕副本里,人性的惡被放得無限大,所有條條框框都不足以框住他們。

道德、底線?

能讓他們通關嗎?不能通關,那有什麼用?

于是他們墮落得很徹底,或者說,本來就不是一群道德感多麼強烈人,這些人都是來自社會秩序崩壞的文明里,他們的文明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掠奪其他文明的事情,可不能讓聖父去做,不是嗎?

于是這群,本就已掠奪他人為樂人被挑選進入到「副本」里,所謂通關,也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掠奪。

所以,圭明從來就不會去同情闖關者們。

如果真要說一個同情話,他反倒更加同情自己,如果說闖關者做錯了什麼,那麼他們又何曾做錯了什麼?

而且就算是真要辯一個是非分明的話,也得到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以後。

否則已一個站在高處身份,對低處人施舍同情與原諒,就是罔顧先前慘死在闖關者手上那群人。

他們想要和平,但首先,他們得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而這次北寧市副本,就是所有boss們在沉寂多年來,第一次對闖關者亮出真正意義上拳頭。

李大不出車子,就是把這個發聲機會讓給圭明。

曾祥偉是李大剛收的徒弟,他肯定是听師父的,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頭。

圭明知道,此時此刻,無論他做什麼選擇,李大都支持他。

哪怕他把這群闖關者都放掉,李大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感覺到自己肩膀上背負起來的責任,這份責任讓他肩膀挺得更直了一些。

相比較張老師循循善誘,女乃女乃無限度的寵愛,李大是一個願意把他推出去面臨風雨的家長。

圭明此時想,跟這群闖關者講道理是講不通,這群闖關者是真正只講叢林法則野獸,你得要讓他們畏懼你,害怕你,他們才會听你。

你表現得越是凶狠,他們反倒越是乖巧。

那麼,他該以什麼樣的面孔面對闖關者呢?

一個受害者?這可能會被闖關者看輕,李大鋪墊的一切都將會功虧一簣。

一個施暴者?一個與闖關者一般模樣的人?張老師會希望他變成這樣嗎?他最擔心他失去自己底線與道德,哪怕只是偽裝,可面具一旦帶得久了,他就不一定能夠摘下來了。

圭明遲疑時間,其實並不長,也許他內心里面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之 50瓶;啾啾、雪夜提燈 10瓶;暖暖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