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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馳剛洗完澡, 頭發都還是濕的,他盯著手機屏幕,擦頭發的手變得緩慢僵硬, 看著那個「吱」字發愣。

他還以為她半點不記得了, 原來還記得這個喪心病狂的暗號。

等了一分鐘, 那邊沒再回復, 也沒接收轉賬。

他把毛巾丟到旁邊,冷著臉回復︰【姐姐,你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吃回頭草了,還是想跟我上床?】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

只幾秒, 又突然消失了。

盛厘腦子突然清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表現得有點急切了。她是想吃回頭草,也想跟余馳上床, 但也不是急于現在, 都怪余馳這小王八蛋太能忍了,10月底錄《度假餐廳》放話要把她追回來, 電影節上明里暗里地感謝她, 甚至放棄保險的商業高票房劇本,選擇《徐媛》這部文藝片來給她當綠葉。

盛厘不知道他到底推了多少個劇本,又是怎麼說服黃柏岩才接下《徐媛》的, 要是粉絲知道他為了追這個瞎了眼的初戀放棄這麼多,肯定要罵他戀愛腦沒有事業心了。雖然他對她態度還是冷冰冰的,但確實是在追她了,畢竟如果不是他努力促成這次合作,兩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擁有幾個月的相處時間。

但是,都四個月了啊!

吊胃口也不用這麼久吧?加個微信都這麼費勁,還想不想把她追回去了?

盛厘盯著手機思忖一會兒, 把那點迫切給壓了回去,這才進組第一天,不急不急,來日方長。

她點了收款,從容不迫地回復︰【弟弟誤會了,我可從來沒說過吱就是想跟你上床的意思,怎麼?你對我的記憶就只有吱嗎?饞姐姐身體?我一吱你就硬了?】

那邊,很久都沒回。

盛厘都可以想象到他冷著眼,恨不得罵她渣女的表情了。

哼,都追我追到劇組來了,看你還能忍多久。

盛厘心情愉悅地躺到床上,突然模出手機看了眼空蕩蕩的對話框。

嗯?

不會被她說中了吧?

第二天早上,簡單的開機儀式結束後,《徐媛》正式進入拍攝期。

這部電影的取景地有好幾個,但大部分戲份都在這座城鎮市里拍攝,因為年代背景在1997年到2010年之間,跨越了十三年的時間線,跟現在相比,這部電影年代感比較重,很多戲份都需要在影棚里搭設實景。

拍攝前,陳淵拿著劇本,跟盛厘余馳和景頤鳴講戲。

徐媛17歲那年,桉城鎮發生了一起殺人強-奸案,部分證據直指徐媛的父親徐永良,當時辦案手段比較落後,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徐永良是清白的,不到一年,徐永良就被執行死-刑了。那個年代的落後城鎮上,大家對于殺人犯的憎恨特別深,自從徐永良被抓的那天起,徐媛一家先是被鄰里鄰外排擠,後來去哪里都有人指指點點,徐媛母親擺的食品攤被砸,徐媛上學被指著罵是殺人犯的女兒……

正好,徐媛跟死者的兒子周烙是同班同學,在案子發生前,情竇初開的兩人互相喜歡。案子發生後,兩人關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徐媛在學校被欺凌,周烙一直冷眼旁觀。

後來,在某個冬夜,周烙把徐媛騙到城外,賣給了人販子……

文藝片講究情感細膩,人設張力,盛厘當初就是被徐媛這個角色吸引了,她表面壞得張揚,實際上不管經歷過多少苦難,她心底依舊保持著一份純善。

以前盛厘看過陳淵的一個采訪,他在采訪里說過︰「我拍電影,有時候喜歡先拍重頭戲或者親熱戲,用最快的速度讓演員熟絡起來,把重頭戲或者親熱戲先拍個幾遍,哪怕後面要重拍也不要緊,這樣能讓演員迅速進入角色狀態,之後再拍對手戲會更有默契。」

盛厘吻戲是拍過不少,但床戲拍的卻不多,尺度也有限,畢竟她以前主要拍的是電視劇,如果要上星的話,卡的尺度會比較嚴,所以並不露骨。

電影不一樣,為了幾個唯美細膩的鏡頭,演員犧牲會比較大。

這部電影絕對是盛厘接過尺度最大的劇本了。

盛厘緊張地捏著劇本,生怕陳淵一開口就讓她演吻戲和床戲,好在陳淵看了看他們三個,對余馳笑笑︰「厘厘跟余馳合作過,我之前也看過《江山卷》,你們默契度很好。而且程南這個角色,某種特質跟楊凌風有點像,都是喜歡戲里的姐姐,只不過楊凌風和雲蘭生be了,听說當時很多觀眾意難平,這個劇本里,徐媛和程南最後是在一起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圓了‘風生水起cp’的夢了。」

「導演,你也沖浪啊?」盛厘意外。

陳淵劇本敲在掌心,笑道︰「偶爾也看看,就是看過《江山卷》,我才覺得程南這個角色很適合余馳。」

所以,在盛厘接觸劇本的時候,他就已經跟黃柏岩提過了。但是黃柏岩直接拒絕了,他也不好太強求,畢竟這部電影票房沒什麼保證,還是大女主戲,余馳可選擇的劇本那麼多,其中不乏可以預計高票房的商業片,片酬也更高。

磨到最後,沒想到余馳本人堅持要接,也算是意外驚喜了。

盛厘轉頭看向余馳,按照劇本的人物角色設定,如今的程南是個24歲的刑警,跟著刑警隊抓獲好幾起販賣兒童婦女的犯-罪團伙。

當年程南是徐媛的鄰居,徐媛比他大6歲,程南是唯一一個對徐媛沒有惡念的小孩,17歲的徐媛被周烙騙到城外賣掉時,程南是唯一的知情者,他跟別人說徐媛的失蹤是周烙所為,但鎮上的人不願意相信一個12歲孩子說的話,也沒有證據。

盛厘一直很想看余馳穿警服的樣子,應該會相當帥,但今天的戲份他的衣著是便服,牛仔褲,黑色羽絨服,頭發剪短了,輪廓英俊利落,他的站姿像是訓練過一樣,挺拔筆直。

听著陳淵講戲,似乎就入戲了。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余馳偏頭看她一眼,搭配角色需要,她今天的妝容很艷,長發燙卷了,有點復古港風的味道,眼尾一挑,風情萬種,整個人的氣質給人的第一感覺是這個女人又浪又壞,絕對不是良家婦女。

跟劇本里的徐媛形象重合。

陳淵講完戲,就說︰「先試拍一遍。」

盛厘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是吻戲床戲,但這場戲也挺刺激的。

這場戲是多年後徐永良案件平-反了,證明徐永良無罪,網上、報紙、電視都在播報這件冤案,但人已經死了那麼多年,徐媛母親已經抑郁自-殺,徐媛失蹤,全家只留下一個年邁的女乃女乃。

這天,失蹤十二年的徐媛回來了,這條老胡同街快要拆遷了,很多人都已經搬走,老胡同空蕩寂靜。她回來時,女乃女乃不在家,她寄回來的東西盒子都在客廳角落里,放得整整齊齊。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在門口跟程南踫上了,程南站在門口盯著她看了很久,先是瞪,再是眼紅。徐媛愣了一下,很快便笑了起來,從容不迫地在沙發上坐下,翹著腿點了根煙,十指縴縴,蔥白如玉,涂著紅色的指甲油,慢悠悠地抽著煙看他︰「程南?沒想到你長大變這麼帥。」

程南情緒激動地走到她面前,質問道︰「你去年就開始給女乃女乃寄東西了,為什麼都不回來?」

他瞥見桌上有一張報紙,版頭就是「十三年冤案終于沉冤得雪」,他氣焰消散,低聲說︰「我剛剛去過墓園,看到叔叔阿姨的墓地上有兩束花,守墓的說來過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所以,他一路狂奔回來的,怕她又消失了。

「我女乃女乃一直是你幫忙照顧的吧?謝謝。」徐媛吐了口煙圈,突然想到什麼,「之前是你去找過我?」

程南盯著她︰「我一直在找你。」

徐媛哦了聲︰「我以為是周烙。」

所以,她跑了。

圈里抽煙的女演員不在少數,但盛厘並不會抽煙,只是單純覺得抽煙對皮膚不好。抽煙是最近剛學的,姿勢是熟練了,但抽著抽著,突然嗆了一口。她眼楮有點紅,陳淵沒喊卡,所以她也沒停下,接著演——

「你現在在做什麼?」徐媛挑眉問。

「刑警。」程南說,「抓人販子的那種,我一直在找你。」

徐媛愣了愣,笑出了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把煙掐了,起身走到他身旁,「跟我過來。」

程南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下意識跟她走進房間,豈料,徐媛一進門就開始月兌大衣,接著是毛衣,再然後是裙子,渾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緊身打底衣和一條黑色絲襪。

陳淵︰「可以了,等會兒正式開拍,要把絲襪月兌了,拍到大腿的位置,不會太露。」

盛厘松了口氣,點頭︰「好的。」

余馳瞥了眼盛厘筆直的雙腿,想到這部電影的尺度,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皺眉。盛厘把衣服裙子穿上,抬頭看了眼余馳,余馳面無表情地走出去了。

這場戲需要清場,再調整一下實景現場,陳淵轉頭看向盛厘︰「來個男同志,教教徐媛怎麼抽煙。」

盛厘眨了眨眼,轉頭看向余馳︰「那就程南弟弟來吧。」

「余馳也抽煙嗎?」有人問。

「抽。」余馳淡淡地說,瞥了眼盛厘,朝她伸手,「你的煙給我。」

盛厘一本正經道︰「去門外抽吧,在這兒燻人。」

她拿了那盒女士道具煙走出去,余馳眯了下眼,跟在她後面。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到弟弟面前,姐姐渣女氣質就釋放,小心弟弟找你算賬,憋了三年多的小狼狗!#

嗚嗚我錯啦,明天補雙更~

——

《徐媛》這個劇本是我預收文里的一個故事,這個文想寫蠻久了,就是有點難寫,我一直沒敢寫,有點年代感,也比較沉重,就稍微改了點用來寫戲中戲了。

這里的戲中戲依舊是為劇情和男女主互動服務,佔比不多~

之後有時間和精力,會把這個故事寫成一個小短文吧,十來萬這樣,感興趣可以預收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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