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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 盛厘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衣服,她的衣品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好, 經常被粉絲和時尚博主吹捧的。翻了半天,翻了件普通的白t和牛仔短褲, 她換好衣服後, 問圓圓︰「這身可以吧?」

圓圓看了眼她白皙筆直的雙腿,直搖頭︰「這腿太搶眼了啊!」

盛厘皺眉︰「那我也不能穿太丑,就這樣吧,把那個披肩給我。」

「你等一下。」圓圓跑出去,過了一會兒拿了件理工男風格的格子襯衫回來,「穿這個吧, 這個丑一點。」

盛厘淡定地接過來套上, 在她面前轉了一圈︰「行了嗎?我的圓圓?」

圓圓皺眉,小聲嘀咕︰「怎麼還是那麼好看……」

「因為盛厘就是披件麻袋也好看。」盛厘挑眉一笑,戴上帽子和口罩,「行了, 別哭喪著個臉, 我會小心的, 就算被人拍到了,我們就隨便溜一圈就回來,不會出事的。」

圓圓還能說什麼?

要怪就怪路星宇那條微博cue了盛厘, 不然盛厘這邊好好閉關拍著戲, 也沒什麼好瓜,平時也不用太擔心狗仔來偷拍。現在形勢所逼,不得不小心謹慎,保姆車肯定是不能直接開進小區。

盛厘跟圓圓乘電梯到負一樓, 老劉已經在保姆車上等著了,保姆車旁邊停的是魏城的房車,房車很大,正好遮擋視線。

兩分鐘後,保姆車開出去。

半分鐘後,一輛黑色suv緊跟著慢慢開了出去。

三分鐘後,盛厘從房車前面繞出來,壓低帽子走出停車場。

她在路邊掃了一輛自行車。

誰能想到呢?當紅女明星盛厘大半夜為了去撩個弟弟,在路邊掃了輛共享單車。

上次騎自行車還是去年錄綜藝的時候,她把一袋藥塞進車籃,跨上自行車,一開始不太適應,搖搖晃晃地騎著過了馬路。

深夜的人行道空蕩寂靜,幾乎沒看到人影,樹影隨風搖晃,路燈都顯得有些昏暗陰森。盛厘已經很久很久沒這樣一個人深夜上街了,一時間有點慌。她塞在耳朵里的藍牙耳機傳來圓圓的聲音︰「厘厘,你到哪兒了?」

盛厘遠遠看見前面兩輛車,漸漸放下心來,蹬著自行車往前,「我已經出發了,我看到你們的車在前面了,沒事的。」

十五分鐘後,盛厘把自行車停在余馳的出租房樓下。

老樓房最高層是十二層,沒電梯,聲控燈也不怎麼靈敏,盛厘在樓梯口跺腳的時候都被自己感動了,這麼費勁心機,千辛萬苦地來這一趟,要是余馳等會兒給她臉色看。

她就……

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盛厘爬到十樓,累兮兮地靠在牆邊對著耳機說︰「圓圓我到了,今晚回去給你發紅包啊。」

圓圓這個工具人在電話里巴拉巴拉交代了好幾句,功成身退地下線了。

盛厘喘勻了氣,把那件格子襯衫月兌了塞進袋子里,抬手想敲門,想了想又改成撥電話,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通。

電話里,余馳嗓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被吵醒的煩躁︰「誰?」

盛厘︰「……」

睡著了啊,還有起床氣?

幾秒後,盛厘溫柔開口︰「余小馳,給姐姐開個門。」

昏暗的臥室里,余馳躺在床上愣了好幾秒,整個人猛地坐了起來,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

昨晚半夜燒了一場,嗓子全啞了,他怕影響劇組進組,下午去了趟醫院打吊瓶,希望能好快一點。

晚上八點多回到家,吞了幾顆藥就睡著了,這會兒腦袋還有點暈,看到屏幕上「盛厘」兩個字,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深夜23:38分。

余馳按開床頭的台燈,起身下床,房子很小,從臥室出來兩步就是這套房子的大門了。他站在門邊,老房子隔音不太好,樓道里有點什麼動靜都能听得清。

門外的人跺了一下腳,門縫下透進來一點微光。

除了拍戲,盛厘都沒在來過這麼老舊的樓房,燈一暗就感覺有點陰森,最重要的是,有蚊子啊!她又跺了一下腳,知道里面的人已經醒了,抬手拍了一下門︰「快開門,外面有蚊子。」

余馳瞥著門縫,倚著牆無聲笑了下,低啞道︰「想進來啊?」

盛厘︰「……」

她突然想起那個惡作劇般的暗號,心想這家伙不會真讓她對暗號才給她開門吧?

都生病了,還這麼記仇嗎?

她可憐巴巴地說︰「我千辛萬苦來一趟很不容易的,你快給我開門。」

「姐姐是不是忘了什麼?」余馳懶洋洋地提醒她,因為嗓子沙啞,听起來多了幾分痞壞,「我說過,姐姐要是來找我,記得對暗號。」

盛厘︰「……」

她盯著面前那扇重重的鐵門,仰天嘆息。

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出來撩,總是要還的。

她皮笑肉不笑︰「什麼暗號?」

余馳︰「你自己定的暗號,不記得了?」

盛厘︰「……」

當時她存著逗他的心思,故意說那麼一個暗號。

余馳盯著門,冷臉嗤笑道︰「還是說,暗號太多了,不記得跟我說的是什麼了?」

「說什麼呢?姐姐只跟你對過暗號。」盛厘輕輕笑了一聲,彎腰撓了一下小腿,再這樣站下去,她就要被蚊子咬一腿包了,不得已低頭屈服——

「吱,吱吱吱吱吱!」

「可以了嗎?滿意了嗎?」

「給姐姐開門!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

余馳嘴角勾了勾,按開牆邊的開關,往前一步拉開門。

門才剛開了一條縫,盛厘就听到她身後那扇門「 」的一聲,伴隨著中年男人不悅的牢騷「誰在外面吱吱吱呢?」,身後那扇門猛地就開了。盛厘嚇了一跳,怕被身後的人看到,余馳的門剛打開,她就急慌慌地朝門里撲進去,撲到余馳懷里抱住他,余馳猝不及防地被撲得後退了一步。

對門的男人扶著門把,瞪著眼看向過來。

余馳跟他視線對了一下,反應很快地抱住盛厘,右手一抬,按在門背上,連帶著盛厘,一起壓在門背上。

砰——

一聲巨響。

在深夜的老樓道里清晰回蕩,要是沒睡著,大概整棟樓都能听到。

安靜了兩秒。

對門的男人罵罵咧咧地跟老婆解釋︰「大半夜的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在門口吱吱吱吱的,還說要報警,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就對門一帥哥的小女朋友找來了。小情侶玩情趣也有個限度啊,大半夜的擾民懂不懂?」

說完,砰地一聲,也把門關上了。

盛厘整個人被余馳按在門背上,微喘著氣,心砰砰砰地直跳,抬頭看余馳。

余馳還抱著她,垂眸看她的臉,眼底情緒有些復雜。

他抿了抿嘴角,松開摟在她腰上的手,剛要直起身,盛厘一雙手臂就纏上了他的脖子,仰起小臉,那雙漂亮靈氣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她聲音很小,語氣戲謔︰「干嘛呀帥哥?你女朋友都千辛萬苦來找你了,你這麼冷淡不好吧?」

余馳︰「……」

他低頭看她,嗓音干啞︰「那你想我怎麼樣?怎麼樣才算不冷淡,姐姐教我?」

那一聲「姐姐教我」太撓人心了。

盛厘被少年身上干淨清冽的氣息包圍,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她感覺余馳的態度比之前縱容了。她看著他漆黑深沉的眼,想到自己千辛萬苦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看他,為了趁虛而入,把他拿下嗎?

于是,她笑盈盈地湊上去,低低地撩撥︰「當然是親我,然後把我抱上床……」

心想,他肯定不敢。

下一秒,整個人天旋地轉,她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盛厘驚訝地瞪大了眼楮,手還勾著他的脖子,房門就在旁邊,余馳人高腿長,幾步就回到了房間。

「你……」

盛厘剛回過神,話都來不及說全一句,整個人就被摔到了床上。

余馳也欺壓而上,撐在她上方。

床頭是木的,床架也是木的,大概不怎麼結實,隨著兩人的動作「吱」了一聲,盛厘整個人都被摔懵了,但不妨礙她的心跳快得想要跳出胸口。她喘著氣,對上余馳漆黑深沉的雙眼,一股酥-麻感從背脊蔓延到了腳尖,渾身都有點發軟。

台燈昏黃柔和的燈光映著這間小小的臥室,盛厘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喉嚨,心慌意亂地看著余馳,怎麼也沒想到余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竟然真的敢……

余馳手撐在她的腦袋旁邊,壓著她烏黑柔軟的發絲,喉結緩慢地滾了滾,嗓音異常沙啞,語氣很惡劣︰「姐姐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盛厘︰「……」

她確實這樣以為的。

余馳嗤笑︰「我沒什麼不敢的,只是看想不想。」

盛厘覺得自己剛剛腦袋一定是被摔懵了,愣愣地看著余馳,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手機鈴聲突兀地在旁邊響了起來。

盛厘嚇了一跳。

身體是真的輕抖了一下,因為手機就在她腰側旁邊,剛剛從她牛仔褲口袋里摔出來的。

余馳目光瞥了一眼,屏幕上閃著「周皇後」三個字。

周思暖,幾年前害得盛厘過敏住院,錯失電影試鏡的女明星。余馳最後看了一眼盛厘,撐著床起身,直接走出房間,留盛厘躺在他床上愣了兩秒,才模過手機,接通電話。

周思暖︰「你跟誰打電話呢?打了這麼久,我起碼打了半小時都在通話中。」

「沒誰……」盛厘嗓子有點干,她忙清了清嗓子,從床上坐起來,「這麼晚你打電話給我干嘛?」

「這麼晚你不也沒睡?」

盛厘走到門口,這房子很小,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有個開放式的小廚房,廚房門口有張白色的小餐桌。客廳燈光微暗,余馳穿著白t恤灰色運動褲,身形挺拔修長,正懶散地倚著餐桌喝水,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

完全沒了剛才的攻擊性,滿身都是干淨坦蕩的少年氣。

她想要問明白,剛剛余馳到底是什麼意思,敷衍地回周思暖︰「是啊,出來獵艷。」

「獵艷?你獵誰呢?」周思暖興致勃勃地問。

盛厘漫不經心地說︰「不告訴你。」

周思暖估計她在唬人,換了個問題︰「昨晚路星宇發的那條微博是什麼意思?你們的三個月之約是什麼?」

「你村網通嗎?昨晚的事現在才來問?熱搜都下了。」

「真的是村網通,昨天拍戲的地方信號不好,微博都進不去好嗎?你是不是把我屏蔽了?給你發信息你沒回!」周思暖冷笑了聲,「你跟路星宇約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盛厘煩躁︰「路星宇瞎說的你也信?」

余馳放下杯子,目光冷淡地瞥向盛厘。

盛厘︰「???」

剛剛還把我摔到床上呢,現在就冷冷淡淡的是什麼意思?

「我有點事,先掛了。」盛厘對周思暖說。

「大晚上什麼事?」

「上床。」盛厘語氣淡淡,「你剛剛打擾我們了,掛了。」

「???」

她把電話掛了,周思暖很有良心的沒打過來,但微信上的轟炸少了不了。

余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盛厘走到他跟前,挑眉一笑︰「不繼續嗎?」

「你是來看我還是來找我上床?」余馳垂眼冷淡地看她,或許是喝過了水,他聲音沒之前啞了。

盛厘沒忘記自己是來探病的,之前掉在門口的藥袋子被余馳撿起來丟在茶幾上了,但餐桌上有個藥袋子,還有病歷本。她拉開袋子看了眼,退燒的、消炎的。

「你昨晚發燒了?」她抬頭問。

余馳淡淡地嗯了聲。

盛厘又問︰「現在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余馳越過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人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背上,看了眼那袋子藥,心里感覺有點微妙。上次他被她騙去酒店送藥,這次換她給他送藥,還對了那個喪心病狂的暗號。

還……把人摔到床上。

他大概是發燒把腦子和理智都燒光了。

盛厘跟過來在他旁邊坐下,笑盈盈地轉頭看他︰「既然不難受了,證明你現在腦子清醒,那你剛剛還記得你對我干了什麼嗎?」

余馳垂著頭看她,自嘲道︰「記得,我沒失憶。」

盛厘看了他幾秒,湊到他臉下方,輕輕挑眉︰「都這樣了,你還不想跟我談戀愛?」

余馳跟她對視片刻,低聲問︰「你想談多久?」

這種事情誰能確定?盛厘愣了一下,很快想到自己最近一系列渣女行為,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後捧住他的臉,直勾勾地看著他︰「你放心,你跟姐姐談戀愛姐姐一定很疼你的。只有你甩我的份,行了吧?」

這種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就半真半假,不足為信。

但余馳看著她的眼楮,哪怕知道她是在哄他,他還是認命地敗下陣來︰「好。」

嗯?

答應了?!

盛厘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余馳看她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心想果然又是逗他,他冷笑著拉下她的手,轉頭看別處。

盛厘回過神,這是剛答應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她連忙勾住他的脖子。余馳不耐煩地回頭,鼻尖跟她的臉輕輕擦了一下,兩人呼吸一頓,凝視著對方的眼楮。

又回到了那晚在車上的感覺,對方的唇近在遲尺,彼此呼吸交錯,只要有個人動一下,就能吻到對方了。

盛厘勾著他的脖子,垂眼看著他微薄的唇,輕輕仰頭,在他唇上輕輕踫了一下。余馳看著她睫毛下方投下的淡淡陰影,嗓音低啞又乖順地提醒︰「我感冒了。」

盛厘心跳得很快,聲音含笑地撩撥︰「那你親我一下,看會不會傳染?」

下一秒,她就被人欺壓到了沙發背上,余馳微喘著靠近,帶著一點莽撞和惱怒,很重地吻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初戀開啟##弟弟好慘,要開始被催分手了#

弟弟的初戀還有人看嗎……這章慶祝弟弟初戀,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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