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柳寒月便被身後的玉羅剎捂住了嘴巴。
下面的都是武功高強之輩,柳寒月弄出大動靜勢必會被狄飛驚和方應看听見的,因此玉羅剎這才捂住了柳寒月的嘴巴。
「嗚嗚。」柳寒月發出了小小的抗議聲。
玉羅剎拍了拍柳寒月傳聲入迷道:「想繼續看戲就乖一點。」
話音落下, 柳寒月就老老實實窩在玉羅剎懷里不動了。
「是誰做的?」狄飛驚按住雷純的肩膀看著她的面容問道。
雷純看向狄飛驚,狄飛驚眼里的心疼與憤怒絲毫未曾作假, 這讓她不由放下了想要殺死狄飛驚的念頭。
「我……」雷純低下了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方應看則是大大方方地說道:「是我新娶的夫人做的。」
狄飛驚垂眸:「她為何要如此做?」
「雷小姐一見我夫人便要殺了她, 剝了她的臉。而我的夫人出自星宿派, 雷小姐一時不察便被我夫人毀了容。」方應看笑著說道。
「我只想知道,雷姑娘變成這幅模樣,狄堂主還喜歡她嗎?」方應看盯著狄飛驚說道。
「你!」雷純一時氣急,盯著方應看不知道說些什麼。
「如果狄堂主依舊喜歡雷姑娘, 我這就手刃愛妻,為雷姑娘報仇。」方應看露出一個笑容來,然後靜靜地等待著狄飛驚的回答。
坐在屋頂上的柳寒月和玉羅剎傳音入密吐槽道:「tui, 禽獸。」
明明和阿紫恨不得互相殺死對方,還稱什麼愛妻,愛妻是被這樣糟踐的嗎?
而底下的狄飛驚一直低垂著頭,誰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時間只不過過去了幾息, 然而雷純卻覺得每一秒都讓她度日如年, 她甚至對著狄飛驚起了殺心。
「我喜歡小姐。」
狄飛驚說出了這五個他從來沒有說出口的字,他對雷純的愛向來是默默無聞的, 讓他當著雷純的面如此說出來,這的確讓他有些僵硬。
雷純聞言露出了一個笑容,她對狄飛驚起的殺心漸漸放下。
「我會讓人治好你的臉。」狄飛驚溫柔地撫模著雷純的面容。
他的手就像夜風,帶著些許涼意,吹走了雷純心里的躁動不安。
誠然, 狄飛驚在最初的確驚艷于雷純的樣貌,但是狄飛驚卻不止愛雷純的容貌。或許,就連狄飛驚自己都說不清愛雷純什麼。
也許是因為狄飛驚和雷純極為相似吧,他們同樣漂亮,同樣心機深沉,同樣的狠,同樣清淡內斂。
而方應看也仿佛得到了一個什麼令他滿意的答案,他道了一聲「好。」
然後笑著對狄飛驚道:「那麼狄堂主以前干過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
方應看自然不是什麼蠢人,之前自己意圖剝奪宮九世子爵位的計劃為什麼會失敗,他已經隱隱猜出了幾分,畢竟做這件事他並沒有瞞著狄飛驚。
而蹲在屋頂的柳寒月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開始震驚,他忍不住和玉羅剎吐槽道:「狄飛驚對雷純是真愛吧。」
而玉羅剎則是開口問道:「如果我毀容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只見柳寒月看向玉羅剎道:「你知道我的基因里刻著什麼嗎?」
「什麼?」玉羅剎雖然不懂基因為何物,但是也能勉強猜得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是顏控!」柳寒月用傳音入迷大聲地回答道。
柳寒月作為一個優秀的npc,他的模樣是被審美極佳的原畫師定下,模型是熬禿了建模師才做出的完美模型。從這里,柳寒月就擁有了一套原畫師建模師的審美和顏控。
「如果毀容了,就請離我遠點。」柳寒月宛如一個渣男一樣說道。
玉羅剎愣住,看著柳寒月有些心累,恨不得把人按著好好打一頓。
而下面,方應看準備的酒席終于開場,最後一位客人落座,那麼就免不了敬酒。
「狄堂主,這杯我敬你。」方應看笑著道。
狄飛驚聞言默默地將柳飲盡,接著一旁的雷純為他滿上了一杯酒。
「狄大哥,這杯我敬你。」雷純開口說道。
雷純絲毫不懷疑狄飛驚愛她的心,但是她的容貌已經毀了,誰又能保證狄飛驚能夠一直愛她呢?
所以,雷純便拿出了當初對付蘇夢枕的手段。
反正狄飛驚也是愛她的,也會乖乖听她的話,只要狄飛驚一輩子不背叛她,違逆她,那麼這蠱毒一輩子都不會發作。
而在屋頂的柳寒月則是對雷純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那杯酒有問題,雷純在酒中下了蠱。
狄飛驚對于雷純遞給他的酒毫無防備,一飲而盡。
而柳寒月則是同時劃破了手指,鮮血從屋頂輕輕落下,引得狄飛驚體內的蠱蟲躁動不安。
西門吹雪說過,柳寒月的鮮血對于蠱蟲來說是大補之物,當初蘇夢枕體內的蠱蟲也是被柳寒月的鮮血引出來的。
一瞬間,狄飛驚覺得自己的絞痛不已,一股腥甜涌上喉嚨,狄飛驚當即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狄堂主!」方應看身為宴席的主人不由被這一幕驚到,連忙站起身來查看狄飛驚的情況。
雖然他很饞六分半堂剩下的勢力,但也不想現在就讓狄飛驚死。
「狄大哥!」雷純顯然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了,明明這只是控制人的蠱蟲,為什麼會讓狄飛驚如此痛苦。
而狄飛驚很明顯地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體內游走,它想要找到一個出口出來,可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來,並且它在不停地蠶食自己的血肉。
這種感覺,狄飛驚已經可以確定這是蠱蟲所致。
而在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雷純有蠱蟲。
狄飛驚艱難地捂住自己的心口,他努力抬頭看向驚慌失措的雷純道:「為什麼要對我下蠱?」
話音落下,鮮血從狄飛驚的眼楮溢出來,仿佛落下了血淚一般。
「我沒有。」雷純被嚇得退後一步。
方應看聞言不由看向雷純,他本以為雷純是個聰明人,可卻沒想到她和阿紫一樣是個蠢貨。
「快去叫大夫……」
方應看的話還沒有說完,柳寒月便從天而降道:「不必了。」
「這是蠱蟲,叫大夫沒用。」柳寒月看著方應看道。
「是你!」方應看和雷純異口同聲道。
而狄飛驚則是在柳寒月到來之後,他感覺道自己體內的蠱蟲越發地壓制不住了。
柳寒月沒有理會方應看和雷純,他只是看著狄飛驚道:「狄堂主,被心愛之人背刺的感覺如何?」
狄飛驚苦笑道:「我只是沒想到小姐依舊不信任我。」
話音落下,狄飛驚的嘴角又溢出了幾縷鮮血,陪著他蒼白的臉色讓他顯得可憐萬分。
柳寒月拍了拍狄飛驚的肩膀道:「做人別人的舌忝狗,要的不過是錢和尊嚴,做雷小姐的舌忝狗,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狄飛驚已經無力再說話了,自從被柳寒月重傷過後,他的身體便一直不太好,如今蠱毒一來,他便徹底沒有力氣了。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雷純連忙道歉道。
雷純知道,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資本都是靠狄飛驚得來,如果失去了狄飛驚,那麼她也變得一文不值了。
話音落下,雷純淚如雨下,不過臉已經毀了,不看臉的話,倒是哭得讓人憐惜。
狄飛驚咳嗽了一聲後道:「在小姐眼中,我又算什麼呢?」
一個可以盡情利用的工具,柳寒月在心里替雷純回答了。
雷純沒有說話,現在說什麼都會讓她顯得可笑。
狄飛驚看著雷純,目光漸漸黯淡,仿佛接受了什麼一般。
隱藏在心底的再濃烈的愛戀,也抵不過心上人不斷的忽視和背刺。
那麼一瞬間,狄飛驚決定要放手。
「小姐。」狄飛驚忽然笑了,他看著雷純道,「或許我該放手了。」
話音落下,狄飛驚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直直地從往地面倒下。
柳寒月見此大驚,然後立馬道:「玉先生救人!」
話音落下,玉羅剎立馬出手撈起狄飛驚,而柳寒月則是在離開之前對方應看道:「方郡馬,你私藏要犯的事就自己喝皇上解釋吧。」
隨後,柳寒月便和玉羅剎帶著狄飛驚一起離去。
太平王府內,西門吹雪和宮九是被柳寒月的敲門聲吵醒的,這讓宮九分外不滿。
而西門吹雪已經快速穿上衣服準備出去救人了,宮九最後無奈道:「我和你一起吧。」
狄飛驚是中了雷純的蠱毒,而西門吹雪對于解蠱的步驟已經十分熟練了,加上有柳寒月的鮮血為引子,蠱蟲很快便被取了出來。
「他什麼時候會醒?」柳寒月開口問道。
「明天吧。」西門吹雪說完便拉著宮九回去。
第二天一早,狄飛驚從刺目的陽光中睜開了眼楮。
「你醒啦?」柳寒月開口問道。
「我,我還活著?」狄飛驚開口說道。
其實狄飛驚以為自己會死,結果他卻被柳寒月救了。
「想明白沒有?」柳寒月突然開口問道。
只見狄飛驚嘆了一口氣道:「以後我會歸隱山林,不再過問江湖事。」
將雷損留下的六分半堂交給雷純,他和雷純便再無相欠。
「我覺得你就是饞人家的身子。」柳寒月拍著狄飛驚的肩膀道,「段世子有好幾個漂亮姐妹,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前來找柳寒月辭行的段譽:???
作者有話要說︰ 段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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