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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見宮九的聲音, 神情凝重地太平王立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道:「快攔住他!」

然而卻已經晚了,宮九已經帶著西門吹雪穿過了外面的那些守衛走了進來。

帳篷被宮九用手撩開,一進來他便注意到了那個躺在地上的遼國人, 盡管面前的這個遼國人已經到了中年,然而容貌上依舊與太平王妃有許多相似之處。

「他是誰!」宮九的瞳孔緊縮,他的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赤龍封雪劍,手指骨節已經開始隱隱發白。

為什麼這個遼國人會和他的母妃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

「九兒……」太平王的嘴唇顫抖,他已經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向宮九解釋。

只見宮九抬頭用微微泛紅的眸子看向太平王,一字一句地問道:「他是誰, 你告訴我。」

事情到了這一步,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位遼國的皇帝大概率和宮九的身世相關。

「他是遼國皇帝耶律宏基。」柳寒月忽然出聲道。

太平王聞言不由驚詫地看向柳寒月道:「柳公子!」

太平王的本意是不想告訴宮九當年的事, 至少在他看來不應該是現在。

而柳寒月卻一臉認真地看著太平王道:「真相總會有被揭露的一天,你瞞著他是沒有用的。」

而且他的任務也有幫宮九解開心結的這一項,既然宮九已經撞見, 那麼不如一起說清楚。

「他和我母妃,究竟是什麼關系?」宮九再次看著太平王道。

宮九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他不知道這個真相究竟會給他帶來什麼。但是他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地上躺著的這個遼國皇帝和他的母妃應該有血緣關系。

只見太平王聞言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的神情沉重, 仿佛蒼老了十歲。

最後, 太平王看著宮九道:「你的母妃,是遼國的公主。」

「然後呢?」宮九繼續問道。

「她是遼國的間諜,是到我身邊刺探軍情的。」太平王垂頭將塵封已久的往事說了出來。

「所以你就殺了她!」宮九的劍已經拔了出來,冰冷的劍鋒就差一點觸及到太平王的咽喉。

「冷靜點。」截住宮九長劍的柳寒月出聲道。

同時柳寒月看向一旁的西門吹雪道:「西門按住他。」

話音落下, 西門吹雪動手點住了宮九的穴道,伸手將宮九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而宮九整個人都在顫抖,就連手中的劍都有些拿不穩, 他永遠都忘不了自己在太平王書房里醒來看見母妃渾身是血的模樣,那太平王的手則是放在刺入母妃心髒的匕首上。

每每回憶起這個場景,宮九都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睡著,如果他沒有睡著是不是就可以救下母妃了。

痛苦後悔怨恨的情緒將他整個人淹沒,唯有通過不斷自殘來懲罰自己,他身上的罪惡才會減少一些,被痛苦扼制住的靈魂才能獲得一些輕松。

就在宮九難受至極的時候,一只略帶涼意的手握住了他拿劍的右手。

他听見西門吹雪道:「劍客拿劍的手不應該抖。」

感受著身後人掌心的溫度,宮九慢慢平靜了下來。

而阻止他刺殺太平王的柳寒月也走了過來模了模宮九的頭道:「你應該听太平王說完。」

只見太平王站起身來道:「我沒有殺阿阮,是她覺得對不起我才選擇自殺的。」

太平王說完,他已經淚如雨下。

那一日,他本該是在軍營中待著的,因為臨時有事回府一趟,這才撞見太平王妃在書房中偷取機密。

太平王妃自知身份暴露,又不肯讓太平王陷入兩難的境地這才用匕首自殺。

只是太平王未曾想過,這一幕被宮九看見,誤以為是他殺了太平王妃。

「我不相信。」宮九搖頭道,神色中帶著幾分癲狂。

太平王吸了一口氣後露出悲傷的神色,他道:「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可是……」

可是事實的確如此,宮九恨的對象根本不是親手殺死太平王王妃的凶手。

這些年來支撐著宮九活下去並且不斷練武的復仇在頃刻間轟然倒塌,原來的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這麼多年,我活著究竟是為什麼呢?」宮九喃喃自語道。

真相被揭開,那些宮九記憶中故意忽略的細節浮現出來,太平王握著匕首的手是覆在太平王妃雙手之上的,而太平王在取出匕首後第一時間是叫的太醫。

「九兒,你……」太平王看著宮九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說。

然而下一刻,宮九卻如同發瘋一般沖出了帳篷。

很快,宮九白色的身影便如同幽魂一般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快追!」柳寒月見此連忙出聲道。

話音剛落下,西門吹雪便追了出去。

離軍營不遠處的湖中,宮九將自己整個人都沉入了湖水之中。

他如同失神一般看著湖面之上的天空,有些不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

當西門吹雪趕到湖邊的時候,宮九已經不見蹤跡,唯有湖面上泛著層層漣漪。

不用想,西門吹雪都能猜到宮九這是跳了湖。

最後,西門吹雪皺著眉頭跳入了湖中,準備把宮九撈上來。

如今已經是深秋,湖水更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西門吹雪剛下水便皺起了眉頭,他實在不敢想象宮九曾經在水里待了整整一夜。

這樣想著,西門吹雪便毫不猶豫地在湖水中尋找著宮九的身影。

此時的宮九就像一條隨波逐流的魚,蒼白.精致的面容沒有半分生氣,眼楮空洞地可怕。同時,他也放任著水草纏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往湖底墜去。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拖住了他的腰身,鋒利的劍刃斬斷了纏著他的水草。

那個如同冰雪一般的人在帶著他不斷地往光明而去。

宮九忍不住抓住了那個人,然後吻了上去。

貪婪的,絕望的,悲傷的,痛苦的,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在了這個吻中。

西門吹雪的身體略微僵硬,最後還是選擇將空氣渡給了宮九。

這個吻,到最後帶上了幾分祈求與小心翼翼。

「別丟下我。」

宮九的聲音很輕,幾乎快要被水流的聲音沖淡,但西門吹雪依舊是听見了。

最後,西門吹雪看了一眼已經昏了過去的宮九將他帶出了湖水之中。

等柳寒月太平王以及玉羅剎趕到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抱著宮九從湖水中走了出來。

柳寒月看著抱著宮九走上岸的西門吹雪道:「西門,你下水的時候是被什麼東西咬了嗎?」

「沒有。」西門吹雪矢口否認。

「那你嘴巴……嗚嗚……」

下一刻,玉羅剎便把柳寒月的嘴巴給捂住了。

「吹雪帶太平王世子先回去吧。」玉羅剎笑著對西門吹雪道。

「嗯。」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後便抱著宮九離去了。

等所有人離開後,柳寒月搬開玉羅剎的手道:「你為什麼又不讓我說話!」

玉羅剎伸手戳了戳面前的柳寒月道:「吹雪嘴上的痕跡,是宮九咬出來的。」

「什麼!」柳寒月震驚。

西門吹雪的確被咬了,是被水中的美人魚給咬的。

宮九自被西門吹雪從湖中撈起以後便一直昏迷不醒,到了後半夜便已經發起了高燒來。

「怎麼回事啊?」坐在宮九床邊的牛肉湯就差哭出聲來了。

太平王也憂心忡忡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宮九,等西門吹雪診完脈後他連忙問道:「西門莊主,九兒他……」

「心神巨震引起的邪風入體,又在湖水中泡了那麼久,這才開始發熱。」

話音落下,西門吹雪便開始有條不紊地為宮九施針,寫藥方。

等西門吹雪忙完之後,等在帳篷外的玉羅剎看著走出來的西門吹雪道:「他的心思你怕是已經知道了,你是怎麼想的呢?」

未了,玉羅剎又加了一句道:「你若是覺得困擾,我這就替你殺了他。」

說完,玉羅剎便準備走進宮九的帳篷,然而西門吹雪的劍卻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隨其自然。」

西門吹雪留下這四個字便轉身離去。

玉羅剎聞言不由輕笑出聲,他這個劍痴兒子居然會有這個時候。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喝了藥的宮九不過剛剛能從床上坐起來而已。

很快,宮九便迎來了第一個探病的人,那是玉羅剎。

「你看起來還不錯。」玉羅剎靠在門邊把玩著扇子道。

宮九聞言眯起了眼楮道:「的確很不錯。」

說完,宮九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嘴唇。

然而這個動作在玉羅剎看起來有幾分欠打了。

「吹雪說隨其自然,你可不是完全順利。」玉羅剎看著宮九開始毫不猶豫地潑冷水。

宮九聞言突然笑了起來,他看著玉羅剎道:「那總比某人毫無進度的好。」

那一刻,玉羅剎的心都被扎穿了,他的小寒月根本不識情愛滋味。

「當然了,我也等著西門帶著我一起叫柳公子母親的那一天。」宮九似笑非笑地看著玉羅剎道,「希望玉教主不要讓我失望。」

玉羅剎聞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道:「你在威脅我。」

「不,我只是想看事發之後你被吹雪追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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