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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一門近年來在除妖師中一家獨大, 和其他人接觸的時候無一不是被恭謹對待,他一時氣急。

「你、你怎麼!」

明明臉長的這麼好看,怎麼做人這麼粗魯呢!

剛看見人的驚艷此刻碎成了渣, 又被他在心狠狠踩了幾家。

的場靜司抬手示意他閉嘴, 露在外面的單眼看向下方的白發青年, 黑長的發絲吹動, 符紙的奇怪紋路若隱若現, 上挑的眼尾更顯得他氣質莫測, 「閣下想必不是正統的除妖師,那種東西拿在手中也不過是當做擺件而已。」

「哦?」

「而若是將其交予我,的場會給你滿意的報酬。」

五條悟眨了眨眼楮,「我覺得擺件是個不錯的主意。」

威逼利誘都沒用, 只能動手了……麼。

畢竟明面上是接著特務科的委托才進來的, 沒跟妖怪動手反而和人打起來,有點難解釋。

「別浪費時間, 去吃可麗餅了。」

「嗨~」

一直到中原中也出聲,他才將視線投向那邊,原以為是那個白頭發的式神,但仔細看過之後——

「恐怕二位還要再留一會。」的場靜司道。

五條悟覺得他看中原中也的眼神有點惡心,態度也惡劣起來,「如果老子(れホ)不呢, 要打一架嗎?」

「無禮之徒。」的場靜司的跟班攔在了他們前面,出自大家族的他對五條悟的觀感顯然不怎麼樣。

空氣一時凝滯,五條悟眉梢一挑, 拿出東西在跟班面前晃了晃,「你想要這個對吧?」

「沒錯,識相的就立刻交給——你做什麼!?」

那東西是剔透的, 面有著暗紅色形狀像是胎兒一樣的不明物質,仔細盯著看的話會有一種惡心的感覺。但是外表有點像糖果。

「唔……其實,看起來還挺好吃的。」五條悟捏著它,作勢要扔進嘴里。

「那個不是能吃的東西啊喂!!」

的場靜司收起傘,沒有理會那邊發生的,暗紅的眼眸一直盯著中原中也,或者說,在看他身體中的某個東西。

「你是荒霸吐的神眷?」

他問了和斑一樣的問題,很快又自我否定,「不,你是祂的容器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此時容器內屬于荒霸吐的神力寥寥無幾。

按理來講,荒神與容器是共生的關系,只要一方存在,另一方就絕對不會消失。

荒霸吐的名氣這麼大,除妖師也打過祂的主意,不過有人先他們一步,結果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搞出來一個‘容器’,即使是式微的荒神他們都要謹慎對待,更何況是神力恢復的荒霸吐,因此只能偃旗息鼓,安分下來。

但現在……

中原中也‘哦’了一聲,「你想抓我回去?」

「哈?」五條悟听見了,他不再逗跟班,回過頭殺氣直接鎖定了的場靜司。

手的東西被扔起來,一直盯著的跟班下意識要去接,白發的咒術師此刻輕飄飄抬起手。

‘ !!!’

只是感覺都無比陰冷的力量在他手中聚集,空氣發出爆鳴,沖擊波一樣的能量束從的場靜司臉側穿過,他們此行的目的也在其中泡沫一樣碎裂了。

差一點就要撞上的跟班冷汗直流,結結巴巴道,「怎麼、怎麼可能……」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碎掉……

不如說,他從沒想到它會壞掉這種可能。

的場靜司也察覺到了壓力,剛才的攻擊如果是對著他來的,自己根本躲不過去。

面前的白發男人面上還是輕佻的笑容,聲音卻沉了下來。

「下次打的,就是你那張討人厭的臉了哦。」

不是對手。

實力的鴻溝此刻再明顯不過。

的場靜司識相地收斂起自己的想法,但有件事卻不得不在意,「……閣下並非除妖師吧。」

那份仿佛人類負念集合的力量,陰冷、黑暗,是和靈力完全不同的存在。

「不是呢。」五條悟豎起食指和中指,「是咒術師啦,我和中也都是。」

「那麼……您打算使用荒霸吐做什麼呢?」未知的‘咒術師’,荒霸吐的‘容器’,這兩點加在一起令人很難不去深想。

再三思量,的場靜司還是問出了口。

「什麼都不做。」

這次是中原中也回答的,他和五條悟轉身離開這片地方,柔和的風將他最後一句話送來。

「……荒霸吐今後不會再出現了。」

—————

天氣原因,又是工作日,街道上冷冷清清。

可麗餅的餐車前迎來了兩個客人,白發的客人在根本沒有太陽的天氣戴了一副嶄新的墨鏡,日本很少有見那種海拔,老板也是頭一次踫見這樣類型的要求。

「加這些嗎?」他再三確認,「這樣真的會很甜哦?」

「嗯嗯。」白發青年手指抵著墨鏡,抿起嘴唇似乎在思索,然後說,「再多加一點巧克力醬吧。」

那不是更甜了嗎!

「要兩個哦。」他補充。

老板視線往下,稍矮點的橘發青年嘴角一抽,「……一個普通的橘皮可麗餅,謝謝。」

那樣的甜黨世界上有一個夠了。

五條悟接過他的兩個糖分爆炸版可麗餅的時候,一小片和女乃油同色的雪花落到了漆黑的墨鏡上。

這是今年橫濱的第一場雪。

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最後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吧,中也。」

「去哪?」

「這個嘛……暫時保密啦。」

五條悟帶著他到了一條河邊。

白發的咒術師在岸邊蹲下,右手的可麗餅已經在路上被他吃完,左手拿著的那個卻是一口未動,他用空出來的手敲門一樣敲了敲河面薄薄的冰。

冰層之下似乎有什麼要出來了。

可麗餅被放在冰上,艱難維持住沒有掉下去,然後他站起身,握住中原中也垂在身側的那只手,突然跑了起來。

中原中也剛吃了一半的可麗餅掉在地上,「喂!」

手心傳來的溫度讓他短暫愣了一下。

細碎的雪伴著氣流擦過皮膚,五條悟拉著他一直跑到了一座橋上。

「……那里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家伙麼?」

「嘛,其實是個還算可愛的家伙啦,不過見面的話會比較麻煩,但是又已經做過約定了……所以是補償。」

不,其實已經可以算是謀殺的程度了吧……那種甜度。

中原中也有心想吐槽,余光瞥到遠處河岸上出現的小點,最後還是算了。

五條悟說︰「這種時候中也應該問我為什麼會麻煩吧?」

中原中也順著他的話問︰「為什麼?」

「雖然我很喜歡小綠豆啦,見到之後他也一定有很多最近遇到的好玩的事要跟我說……嗯嗯,講的故事都很有趣哦。」

他捏住墨鏡的一側摘下,白色的雪花被細密的睫毛攔下,又隨著他眨眼的動作滑落,「但是時間不多啦。」

一直牽著的手松開,帶著溫度的手指撫上身邊青年的臉側,輕輕捏住他的下頜,沒有遭到阻止,很輕易的將他的臉抬起了。

五條悟望著那雙比自己色系更深的眼眸,把另一只手中捏著的墨鏡戴到他的臉上。

「听故事很棒,可如果是最後的時間的話,我還是更想和中也兩個待在一起哦。因為……」

墨鏡是中原中也買的,選了最順眼的款式,價格不菲,質量也很好。眼前的世界暗了下來,卻不僅僅只是戴上了墨鏡的緣故。

面前的人俯,把最後一點光也遮擋住,只有那兩點寒星般的藍漸漸靠近。

天空低垂,冷色調的鉛灰雲層仿若凝固,灰白的雪隨風漂落下鋼筋水泥的城市。雪是冷的,風是冷的,他的身體也是冷的。

只有面前和雪同色的人,有著恆定的溫度。

下意識輕抿的唇感知到了溫暖的熱度,對方呼出的白霧在兩人之間消散,卻遲遲沒有感覺到踫到實質的觸感。

分明沒有流動的血液,他卻仿佛听到了心跳的聲音。中原中也感覺到雪落到他唇側,接著被五條悟呼出的氣息融化成水。

「……因為?」

這個原因暫時沒興趣听他說,橘發青年墨鏡下的眉宇放松,抬起手臂環住近在咫尺的人,扣住他的後頸。

最後的距離也消失了。

巧克力淡淡的甜膩和清新微苦的橘皮中和,味道雖甜卻並不膩人。

那幾個將出未出的音節也徹底融化在唇齒之間。雖未言說,在場兩人也都心知肚明。

這是中原中也從未設想過的發展,他在五條悟牽起自己的時候明白了對方之前的怪異是因為什麼,但時間倉促,他其實還沒搞清楚自己的想法,下意識就那麼做了,或許是天氣太冷,對方的身體太溫暖……

不,應該是一樣的。

那個原因。

五條悟捏著墨鏡的手也扣在了中原中也後腦,他們都在把對方推向自己,風模糊了曖昧的聲音,兩雙同色系的眼楮隔著鏡片相望,誰都沒有眨眼,比起一個吻,這其實更像一次爭斗。

破損的皮膚滲出血,不同于甜的味道成為了戰斗的催化劑。

盡管兩人都是初吻,但或許這種事也是要講天賦的,五條悟的技巧成長很快,但僵持許久之後,最後還是他先認輸了。

收拾戰場撤兵,他和中原中也拉開距離之後深深吸了兩口氣。

「不用呼吸什麼的,也太作弊了吧……」

中原中也摘下墨鏡,目光落到五條悟染上胭色的唇,輕輕笑了一下,「不服氣?要再來一次麼?」

手指拭去他唇角殘留的一點痕跡,又不甘心地在顏色淺淡的唇瓣上蹭了幾下,除了多幾分光澤之外,還是什麼變化也沒有。五條悟抿了下自己隱隱作痛的嘴唇,郁悶道︰

「下次吧。」

時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

我寫的好嗦,呃啊,不行,雖然但是,但是其實我一開始沒想寫這個的。

手不听我指揮了!

叛徒(指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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