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輛大巴比第一輛大巴要早十來分鐘到達溫泉池。
蘇老師和楊老師還很奇怪為什麼第一輛比他們早出發, 到的時間卻晚那麼多,眾人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把原因歸結于他們路上停了會車, 讓金童玉女扮成了兩個路人坐了下順風車。
——即使這個理由很蹩腳,似乎只能騙騙自己。
因此大巴到站後, 車上的人都爭先恐後往外跑。
金童玉女本來神赳赳氣昂昂,覺得人類大概都像顧絨那樣膽小的, 誰知秦雨、丁曼果唐思思和陳港黃嘉慎下車時差點把它們從高蹺上擠掉。
兩只小鬼好不容易等車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互相攙扶著下來, 沒走幾步就瞧見顧絨抱著胳膊眉頭緊蹙站在不遠處等待他們,後面的單手拎著包,慵懶肆意靠坐在路邊花壇上的沈秋戟。
顧絨阿婆臨走前說了不能欺負,沈秋戟它們根本打不過,所以金童玉女咧嘴, 朝著兩人討好齜牙笑笑。
顧絨看著他們臉上宛如【齜牙】那個表情包的笑容就覺得很陰陽怪氣, 覺著金童玉女大概真是成靈了,現在太陽又已落山,正是它們這類邪靈鬼祟力量最強之時, 所以金童玉女都能通過障眼法出現在普通人眼前了。
不過它們成靈時間畢竟短, 弄出的障眼法也有很大的漏洞。
好在那時車上沒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在它們身上, 因此金童玉女的偽裝才沒被人看穿。
顧絨也知道這兩個小鬼大概沒什麼惡意,不然它們也不必大費周章偽裝成人, 直接以紙人形象上車就行了, 但是它們為什麼要來, 還是得問清楚的。
他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就問金童玉女道︰「你們兩個來這里做什麼?」
顧絨可不覺得金童玉女是真的要來這里泡溫泉,這兩紙人小鬼入水就化了,還泡溫泉呢, 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
玉女朝顧絨晃晃自己接好的假肢說︰「報恩。」
「有鬼嬰跟著你們。」金童會說的話比玉女多些,也更流利,「它蒙了司機的眼楮,要帶你們去墳山。」
顧絨雙眉蹙得更緊了些,疑惑道︰「是因為陳港和黃嘉慎拿了它的棺材板,它不高興,在惡作劇嗎?」
沈秋戟聞言也挑眉罵道︰「那小屁孩,我還好心給了它衣服穿,它怎麼還在搞惡作劇啊?果然這些熊孩子就是要直接打一頓才會听話。」
「但是你的感惡紅線鈴沒有響啊。」顧絨伸出系在自己手腕上的鈴鐺給沈秋戟看,「它應該沒有惡意。」
金童玉女上車時看似對司機那句「還不走,要我們送你上路嗎?」的恐嚇,實際上就是對捂住司機眼楮的小鬼說的,它們倆是送葬的紙人,雖然怨氣不如小鬼深重,但那小鬼沒有惡意,金童玉女起初也以為鬼嬰是在搞惡作劇,不過玉女歪頭盯著顧絨瞧了幾秒後卻女敕聲說︰「那個鬼嬰也有可能是在饞小哥哥你的身子。」
顧絨︰「?」
沈秋戟︰「?」
「小哥哥你的骨頭涼涼的,靠近後很舒服。」金童也湊到顧絨身邊,在他身上輕嗅,它還踩著高蹺,身高和顧絨差不多,稍一湊近就像是要親上顧絨似的。
于是只听「啪」的一聲,金童被沈秋戟一巴掌扇到一旁去了。
「嗚嗚……」金童淚眼再現,捂著臉委屈巴巴地望著沈秋戟,似乎不明白什麼自己做了好事趕走鬼嬰護送他們到溫泉池邊沈秋戟卻還要打自己。
玉女沒被打,但是它也驚恐地捂著臉直往後退。
顧絨也被這清脆的巴掌聲嚇了一跳,也顧不上害怕鬼怪了,趕緊去看金童的臉有沒有被打凹破相,還問沈秋戟︰「你怎麼打小孩呢?」
沈秋戟冷冷道︰「我最討厭小孩子了,看到就想捏死。」
金童玉女抱做一團猛地再後退三步。
顧絨啞然失笑︰「你這麼討厭小孩子,以後要丁克啊?」
沈秋戟滿臉不屑道︰「我師門基本上都是斷子絕孫的命,誰投胎做我兒子才是真的慘,保不準死得會比我七叔還早。」
顧絨說︰「……好像做你師父也挺慘的。」
「你們好好說話,我就讓他別打你們。」既然金童已經被打了,顧絨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利用一下,給他們喂甜棗打探消息道,「你們說我骨頭涼涼的是怎麼回事?誰回答的最好我就給誰一罐美白香香。」
玉女是女孩子,本來就在乎自己的外貌,而金童因為被太陽曬黑了不少,如今也很在意自己的膚色。
所以此刻听見顧絨開出這樣的好東西,金童女玉聞言對視一眼,就立馬異口同聲對顧絨說︰「小哥哥你的骨頭很特別,涼涼的,我們都喜歡,在你身邊待久了好像也會變聰明。」
兩個紙人還是小鬼,成靈也沒多久,詞匯量和形容方式都不如成人,不過這並不妨礙顧絨和沈秋戟理解它們話里的意思——
「涼涼的」對于鬼來說就是陰氣重。
「待久了會變聰明」應該也不是單純的指聰明,而是指吸收了靈氣後變強。
而那句「我們都喜歡」更好理解,金童玉女不是人,它們指的「我們」,便是鬼怪,這也解釋了顧絨為什麼總愛撞邪,因為顧絨就是一個移動的極陰之地,他就算不主動去撞邪,邪也會主動來撞他。
沈秋戟也說過自己的骨重特殊,不是他能壓得住的命格,由此可見金童玉女並沒有說謊。
雖然暫時解決了一些疑惑,不過在兌現承諾之前,顧絨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們攔下車上來,是真的為了幫助我們,還是也和鬼嬰一樣饞我身子?」
金童玉女沒有回答,「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對著顧絨齊齊伸出手,甜甜說︰「小哥哥,我們回答的都很好,給我們美白香香吧,要兩罐哦。」
那兩聲「嘿嘿」差不多已經是答案了,這兩小鬼,到底還是很奸詐,連回答都是同步回答,就為了詐他兩罐香香。
不過既然答應了它們,顧絨也不好食言,轉身對沈秋戟伸出手︰「沈爸比,美白香香,要兩罐哦。」
沈秋戟︰「……」
兩分鐘後,金童玉女如願以償拿到了美白香香,踩著高蹺準備離開之際,顧絨又攔住它們說︰「等會你們繼續坐剛剛那輛車,保護車上的人回去,我和另外一位哥哥要換車子坐。」
金童玉女還是饞顧絨的身子,乖巧地說︰「我們保護你呀。」
「人鬼殊途,你們跟著我不好。」要是以後真有兩個紙人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顧絨覺得他要瘋,而為了闢邪,顧絨向來是什麼事都干得出來的。
當初顧•心狠手辣•絨能逼著沈秋戟給他陪.床看他洗澡,現在顧絨也能干得出別的事,所以他指著沈秋戟對金童玉女開始扯謊︰「那個大哥哥也饞我身子,你們搶得過他嗎?你們也听見了他還很討厭小孩子,你們要是被他發現了——就會被這樣捏死,再撕爛,然後丟進熱水里煮成紙人湯。」
為了生動形象地表現出沈秋戟的殘暴,顧絨還從書包里撕下一張速寫紙,當著金童玉女面揉皺成一團,如此酷刑金童玉女必然承受不住。
顧絨還要準備撕爛時再丟進溫泉時,金童玉女就倒吸一口涼氣趕忙伸手攔住他,告訴顧絨不必再演示了,它們這就走。
金童玉女麻溜地滾了,顧絨很滿意,唇邊帶著淺笑,欣慰道︰「小孩子還是挺可愛的嘛。」
站在他的身邊的沈秋戟不說話,只挑眉低頭睨著顧絨︰「我饞你身子?」
顧絨對上沈秋戟的目光後心跳亂了幾拍,下意識的避開沈秋戟的視線,逃避似的跑向溫泉池︰「啊,泡溫泉去啦!」
沈秋戟見狀倒也沒說什麼。
他們這次來泡溫泉實在不易,既然如此,那就先跑完溫泉再說,反正他和顧絨時間多得是。
早在沈秋戟和他說過自己的猜測後,顧絨就對自己的特殊體質有了心理準備,剛才金童玉女的那番話就是最有力的佐證。
不過泡溫泉時沒任何意外發生。
眾人安穩泡完溫泉,在晚上十點整時收好東西準備離開。
蘇紅釉並沒泡溫泉,她只是簡單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打算回到大巴車上等待其他同學回來。她差不多是第一個到停車場的,蘇紅釉按照來時那樣準備坐上第一輛大巴車。
她甚至都已經上車了,可是上車之後,蘇紅釉忽然听見有道小而稚女敕耳朵聲音在輕輕喊著「媽媽」,而這個聲音是從後面的大巴車里傳來的。
這種聲音蘇紅釉在月亮灣時也經常听見。
除了嬰孩呼喊「媽媽」的可憐嗚聲以外,她還能听見一些女人低低的悲泣,月亮灣二三四樓的窗戶也時時莫名其妙地被打開,需要她經常檢查關窗,
蘇紅釉就把這些事作為世界上有「鬼」的證據。
但是「眼見才能為實」,姜老太太總說那是她過于思念楚待和阿婉,所以才出現的幻覺,當不得真。
因此蘇紅釉一直在玩各種招鬼游戲,她不怕死,她只想親眼見見這世上有沒有鬼,可不管她玩多少招鬼游戲,她都沒有踫見過比月亮灣的窗戶自己打開還邪門的事了。
丁曼果和唐思思在714的經歷讓她看到了希望,當晚她留下來後其實並沒有立即打掃714房間,蘇紅釉當時站在714的廁所里,想著她以前招不來鬼,或許是游戲玩錯了,她這次重復一遍丁曼果和唐思思玩的招鬼游戲,也許就可以把真正的鬼招來。
然而蘇紅釉最終沒玩,因為那時月亮灣里有很多客人,她得對客人的安全負責,就像她這麼多年以來玩的招鬼都是都是獨自進行一般——如果招鬼付出的代價是死亡,那也只能死她一個。
現在蘇紅釉在月亮灣以外的地方听見有嬰孩在喊「媽媽」,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在心里懷疑︰難道自己的幻覺已經這樣嚴重,到了離開月亮灣也能听見嬰孩啼哭的地步了嗎?
只是蘇紅釉總覺得那不是她的幻覺,她尋聲走到第二輛大巴上,大巴里只有司機一個人。
她問司機︰「師傅,你有听見小孩子在哭嗎?」
「沒有咧。」司機和蘇紅釉很熟,「紅釉你听到了嗎?」
嬰孩的哭聲分明還在車中,但是蘇紅釉怕嚇到司機就擺擺手說︰「誒,听錯了。」
她繼續在車中挨個座位尋找著嬰孩,卻不想司機忽然問她︰「紅釉啊,要我說楚待和阿婉私奔都有七年了吧,你怎麼到現在都還不再找一個呢?」
「他們肯定沒有私奔。」蘇紅釉頓住腳步,無比堅定地說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司機又嘆氣︰「我也知道楚待是個好孩子,可是那晚好多人都看了楚待拉著阿婉跑出大周家啊,阿婉雖然是個啞巴,但是脾氣好,不像你硬氣,你說女人嘛,就是要溫柔點才招男人喜歡的……」
蘇紅釉沉默不語,她不說話不是因為听了司機的話,這七年來類似這樣的話她已經听了太多,她自己不信,也不想听,耐不住別人要說,所以無視就行。
她現在閉口不言,是由于她已經走到大巴的末排了,嬰孩的啼哭聲在這里消失。
周圍靜悄悄的,好像那陣嬰孩的哭喊聲真的只是她的幻覺。
蘇紅釉怔怔地轉身想要離開,結果大巴卻開始陸陸續續上來好多學生,大巴的過道有些窄,蘇紅釉只好先坐下,等人上來的差不多時她再起身離開。
不過蘇紅釉望著上車的這些學生,總覺得其中有幾個人好像很眼熟,就比如那個和她聊過幾句話的秦雨,昨晚玩招鬼游戲的丁曼果和唐思思,今天白天在煥山撿到棺材板的陳港和黃嘉慎也上來了——
秦雨和段月要換車坐,是因為剛剛在泡溫泉時,秦雨把她曾經在蘇紅釉身後見過那個路上攔車沒有眼珠的白裙女人的事和段月說了,經過討論,她們兩人一致認為白裙女人是跟著蘇紅釉的,她們現在換來這輛大巴上坐會很安全,準沒錯。
丁曼果和唐思思泡溫泉的時候也討論過了,她們覺得邪門的是第一輛大巴車,那輛大巴車會莫名其妙開進鬼路,第二輛大巴車剛剛來的路上很順利就到達了,應該很安全,她們現在換來這輛現在換來這輛大巴上坐會很安全,準沒錯。
陳港和黃嘉慎泡溫泉的時候沒有討論,他們上車前才開始討論,因為他們想起看到了第一輛大巴司機被鬼手遮住眼楮的事。白天在煥山後山就是這樣,楊老師被鬼遮眼後他們就一直在原地兜圈,第一輛大巴上的司機可能被鬼嬰盯上了,他們不能再坐那輛大巴了,現在換來這輛大巴上坐會很安全,準沒錯。
顧絨也和沈秋戟也換了大巴坐,這是他們剛下車那會就討論過的了——自己本身就容易招邪,再和秦月、丁曼果、陳港他們六個坐在一起,那簡直邪上加邪,現在他換了車,又讓金童玉女去第一輛車保護這六人不會被鬼嬰搗亂迷路,已然安排好了一切,現在他與他們六個分開,換來這輛大巴上坐肯定會很安全,準沒錯。
蘇紅釉等著車里的人差不多都坐好了,不再起身後就準備回去,結果她還沒從從座位上站起來,就看見第一輛大巴車已經啟動從他們旁邊駛離了。
蘇紅釉沒得選擇,只能坐好,覺著反正坐哪輛車都是回月亮灣,就隨便坐吧。
泡完溫泉後大家渾身暖洋洋的,都有些昏昏欲睡,顧絨也靠在窗邊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揚,誰知開出幾分鐘車後,大巴車卻像是開進了山里凹凸不平的泥坑地似的異常顛簸,顧絨腦袋在窗戶上也跟著「 」砸了好幾下,把他都給砸醒了。
「怎麼這麼顛啊?」顧絨揉著腦門坐直身體,抬起頭望向窗外,想看看路面是怎麼了,「我記得我們來的路上沒這麼顛簸啊?」
然而窗外除了白蒙蒙的大霧以外,顧絨什麼都看不到,別說是本就黑暗的路面,就連路的兩邊都瞧不清了。
顧絨怔住︰「煥山夜里會起這樣大的霧嗎?」
他記得在大別墅基地那里時,夜晚也沒見過這麼濃郁的霧氣啊?還說是因為這邊靠山,霧氣更大些?
顧絨才說完,司機也跟著一塊吐槽道︰「咋這麼大的霧?路燈都看不著了。」
車上很多學生都睡著了,有些因為情緒仍處于緊張狀態不是很敢睡覺的人就算是困,听見司機說話後也清醒了——就比如陳港和黃嘉慎。
他們兩個對司機就異常關注,司機一出聲,他們就立馬伸出脖子扒著座位靠背去看司機,這一看,兩人就絕望的發現︰司機的眼楮又被那雙熟悉的鬼嬰小手也蓋住了。
且那個鬼嬰的身體似乎更凝實了些,先前只能看見她的一雙小手,現在陳港和黃嘉慎卻能看見鬼嬰就騎在司機的脖頸上,還察覺到了他們的注視,一雙漆黑沒有眼白的鬼眼森然回首朝他們望來。
「啊啊啊啊啊——!」
兩人驚恐無比的慘叫把車上所有人都叫醒了,大家都把頭探到走道處,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叫。
「師傅,停車!停車啊!車上有鬼啊啊!」陳港和黃嘉慎死命拍打著窗戶,要不是大巴車的窗戶無法打開,他們恐怕會直接翻窗躍出車外。
「怎麼了這是?」蘇紅釉是這里除了司機以外年紀最大的人,她听到動靜就從後座過來,想看看陳港和黃嘉慎是什麼情況。
怎麼還叫著車上有鬼呢?
但是她一出聲,秦雨和段月也懵了——蘇紅釉不該在另外一輛大巴車上嗎?
而丁曼果和唐思思正扒著窗戶竭力從白霧中辨認外面的景色,在看到白霧中閃過的墓碑和墳包後,她們瞪大雙目悚然道︰「我們的車……好像開進了煥山?」
那座山上布滿野墳的煥山。
顧絨面無表情地靠在座位椅上,眼里是心如止水的平靜,淡聲問沈秋戟道︰「沈秋戟,你說我到底是為什麼要換車坐呢?」
沈秋戟︰「……」
「我現在不管人鬼殊途了,我就想金童玉女趕緊過來陪著我。」顧絨說到後面,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當時我為什麼要你給它們畫兩罐美白香香?給它們一人畫一個手機不香嗎?」
沈秋戟提醒他︰「手機見鬼的時候是打不通的,金童玉女不是人,你確定給它們畫手機你打得通電話?」
顧絨不說話了,他又癱回椅子上,喃喃自語︰「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絨絨性命……」
沈秋戟看著他笑著直搖頭,起身揉著肩膀給自己松骨頭,準備好好收拾一下那個調皮搗蛋的女鬼嬰。
可那鬼嬰似乎比在後山初見那會機靈多了,沈秋戟還沒站起她就溜走了。
大巴車也隨著鬼嬰身影的消失而猛然停住。
陳港和黃嘉慎剛剛一直喊著要下車,可是大巴車停下後,他們又像上一次那樣不願下車了,只是目眥欲裂,呆滯的地望著車窗外的景物。
車上其余人的臉色沒比他們好到哪去,皆是滿面的惶然無措和滿目的不敢置信。
因為此刻的大巴車呈微微傾斜的狀態停在一片密林間,周圍高木矗立,灌草叢生——這樣的深山老林別說是大巴車,就算是來一輛越野車都不可能進入。
司機也驚呆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好好順著路走,為什麼會開到這種鬼地方來。
「曼果……」秦雨顫聲開口,「你剛剛說,這里是煥山?」
丁曼果身體在發著抖,她目光渙散,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剛剛看到路上有好多墓碑和墳包,那麼多野墳不是只有煥山有嗎?這是哪?這是哪啊……嗚嗚嗚……」
現在他們周圍的確看不到野墳了,然而陳港則望著不遠處那熟悉的小斷崖,卻淒慘的笑起︰「這里是煥山後山,白天我和黃嘉慎撿到棺材板的地方。」
「啥子?你撿了這里的棺材板?」司機轉過頭盯著陳港,「你闖了大禍啊,這里葬的都是髒東西啊,你拿了它的棺材板,它要拿你的命啊。」
黃嘉慎已經逼近崩潰,听見司機說鬼嬰要取自己命,就指著司機的脖子說︰「可、可是它就騎在你的脖頸上啊……」
司機吞了吞口水,只覺得自己脖頸上似乎真的坐著一個鬼似的,沉重地有些抬不起來。
「你別亂說,又不是我撿的棺材板!要騎也是騎你的!」司機色厲內荏朝黃嘉慎喊道,「都是你們兩個闖的禍,你們倆趕緊給我下車!」
作者有話要說︰ 沈︰現在我要抓一個小鬼煲湯,到底是哪個小鬼這麼幸運呢?
鬼嬰︰偷偷溜走.jpg
金童玉女︰這就滾.jpg
顧絨︰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蘇紅釉︰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其余六人︰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啊,天天走親戚我要瘋了,等親戚們都上班了我就能白天給大家更新了,現在他們還沒開始上班嗚嗚嗚……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霧、幻基墳墓、李孟德•斯鳩、芒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柚橙桔 20瓶;今天簡直了哈哈哈、凱兒得樂、紳士也要賣狗糧、雲墨色、開門!送溫暖! 10瓶;葡萄樹下風景線 6瓶;青魚魚、鄴清 5瓶;heitui 4瓶;南美因 3瓶;離思小曲 2瓶;三鹿、今天也是大甜甜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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