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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晉江獨家發表

那公子哥原想「教訓」紀輕舟, 沒想到自己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門牙磕掉了——個,嘴唇——被牙齒硌破了, 嘴里直往——冒血, 看上去狼狽無比。

這麼——摔, 他原本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情早已蕩然無存, ——只手捂著嘴痛得直哼哼,另一只手則指著紀輕舟, 那意思要跟紀輕舟算賬——

旁的家僕見狀趕忙上前檢查他的傷勢, 可他這會兒氣惱萬分, 竟——顧不得自己的傷了, 撿起馬鞭拿在手里,示意家僕——起上前教訓紀輕舟。

他長這麼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今日說什麼——要討回場子。

「——打!」那公子哥捂著嘴含糊不清的道。

紀輕舟下意識往後一退,這才覺察李湛——只手還搭在他腰後。眼看家僕就要撲過來了,李湛竟絲毫不慌, ——只手攬著紀輕舟往後帶了——步將人護在身後, 另一只手搭住沖上來的家僕肩膀——扯一推, 對方腳底失去重心頓時往後一滑撞上了另一個家僕,倆人摔在一起, 又——剛剛站穩的公子哥再次撞倒在地。

圍觀的眾人鮮少見到這樣的場面,當即哄——聲。

公子哥又氣又惱又疼, 險些當場哭出來……

「——們等著……有本事別跑,本公子找人打折——們的腿!」那公子哥怒道。

主僕三人攙扶著爬起來就要跑,李湛卻抬腳踩住方才被紀輕舟扔在地上的籮筐——踢,那籮筐打在公子哥腿彎上,公子哥膝蓋——軟頓時跪倒在地。

「于京城鬧市逸馬且出手傷人, 這筆賬還沒算呢,這麼急著走?」李湛冷聲道。

「算賬?——要跟本公子算賬?」那公子哥吐出一口帶著血沫的口水怒道︰「——知道——是誰嗎?」

紀輕舟聞言看了——眼李湛,在心里為那個公子哥默默點了根蠟,暗道——最好別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兒子,不然你爹可能要被你坑死了。

不——公子哥報出名號,巡防營的侍衛便圍攏了過來,那領頭的人一見李湛頓時怔住了,剛要行禮卻被李湛抬手制止了。巡防營的侍衛不比禁軍,平日里護衛的是京城的治安,不在宮中行走,所以見過李湛的人不多,其他人都沒認出李湛。

「此三人與鬧市逸馬出手傷人,交給大理寺處置吧。」李湛淡淡地道。

「是。」那領頭的侍衛一聲令下,當即有人上前去將三人制住。

那公子哥頗為惱怒,大罵道︰「不想活了——們?——們知道——是誰嗎?」

那領頭的侍衛看起來很有經驗,不想讓他繼續沖撞了李湛,所以不——他說完,便找了塊布巾塞住了那公子哥的嘴。

待三人被帶走,圍觀的百姓才意猶未盡的散了。

李湛看了——眼滿地的豆子,又看了——眼紀輕舟,那目光帶著幾分詢問。

「是我撒的……」紀輕舟尷尬地承認道。

李湛取了——錠銀子賠——了那賣豆子的攤主,這才帶著紀輕舟離開。

紀輕舟臨走前又看了——眼地上那碎成了粉末的藥丸,表情十分痛心。可李湛已經找了過來,他總不能趴在地上——藥粉再撿起來,只得——步三回頭地走了。

「大哥哥……」兩人剛走了沒幾步,——個小孩子的聲音在背後叫住了紀輕舟。

紀輕舟回頭一看,見是方才那個險些被馬踩到了的孩子。

「——的……謝謝你。」小孩兒手里拿著——只小風車遞——了紀輕舟。

紀輕舟——怔,抬手接過,那小孩便扭頭跑了。

微風——過,紀輕舟手里的小風車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

紀輕舟輕笑——聲,心情隨著那轉動的風車略微好了些。

「這里距離茶樓——不近,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李湛問道。

紀輕舟心髒猛地一跳,心虛的低頭擺弄著手里的風車,開口道︰「——隱約記得有人跟——說這附近有——家賣糖果的鋪子……我想著難得出來一趟,買些糖果——陛下帶回去。」

「陛下還沒換牙,不該吃那麼多糖果。」李湛道。

「是……」紀輕舟道︰「——可以留著自己吃。」

李湛聞言側頭看了少年一眼,沒再說什麼。

紀輕舟心事重重地跟在李湛後頭,兩人轉過了兩條街,最後停在了——家鋪子——頭。

紀輕舟不明所以,有些茫然地看著李湛,李湛卻瞥了——眼那鋪子的門面,示意紀輕舟自己進去。紀輕舟轉頭——看,旁邊竟真的是一家糖果鋪子。

他快步進去包了兩包糖果出來,李湛見他手里還拿著風車有些不便,當即隨手——糖果接過來抱在懷里,轉身朝前走去。

「——自己來就可以。」紀輕舟有些不好意思讓李湛幫他拿東西。

李湛卻沒理會他,轉而開口道︰「——知道方才那個少年是誰嗎?」

「沒見過……但是看他那副囂張的樣子,想來在京城有幾分依仗。」紀輕舟道。

「還記得邱蘭溪嗎?」李湛開口問道。

紀輕舟聞言——怔,暗道想忘——忘不了啊。且不說奉先閣那令人難忘的——面之緣,後來邱蘭溪又被老王爺做主,打算撮合——李湛……

「這少年是邱蘭溪——母同胞的弟弟,名喚邱蘭洄。」李湛道。

紀輕舟聞言頓時有些驚訝,暗道這可真是冤家路窄,攝政王最討厭的邱家人竟然在大馬路上都能撞見,還惹了攝政王的晦氣……如此一來,——不知道此事該如——善了。

邱家有四個孩子,老大是邱蘭亭,老/二是如今的太後邱蘭芝,這邱蘭洄和邱蘭溪是龍鳳胎,且生他們的時候邱家二老已經快四十歲了,所以對兩個孩子寵愛有加。

後來邱老爺過世,老大邱蘭亭成了邱家的家主,他有自己的妻小要顧著,自然也無心去約束這——雙弟妹,這才讓邱蘭洄嬌縱成了這般模樣。

「王爺既然認識這個邱蘭洄,為何他不認識王爺?」紀輕舟問道。

李湛聞言目光微閃,開口道︰「許是他記性差吧……記不住本王的長相。」

紀輕舟聞言點了點頭,當即也沒再繼續追問。

當日回宮之後,紀輕舟得空去找了——趟圖大有。

圖大有——直惦念著他的事情,見面後邊著急忙慌的問道︰「如——?」

紀輕舟嘆了口氣,低聲道︰「——說的那個大夫,可靠嗎?」

「自然,若是不可靠——怎會讓你去找他?」圖大有問道︰「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紀輕舟搖頭道︰「他只給——搭了脈便說……」

「說什麼?」圖大有見紀輕舟吞吞吐吐,當即有些著急。

紀輕舟卻有些別扭,雖然已經知道自己確實有了身孕,可他畢竟是個男子,要親口將這話說出來,那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到底怎麼回事?——要急死——?」圖大有問道。

「說……」紀輕舟滿臉通紅,避開圖大有的視線道︰「——那個了……」

「哪個?」圖大有問道。

「就是那個……」紀輕舟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這——還不明白嗎?」

圖大有聞言——怔,盯著紀輕舟的肚子看了半晌,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模。

紀輕舟——把擋開他的手,有些羞惱地道︰「——干什麼?」

圖大有有些別扭的抽回手撓了撓頭,開口道︰「——這不是……嗨……你這有了……我——算是孩子的叔叔……不……舅舅吧?」

「——想什麼呢?」紀輕舟——臉崩潰的道。

圖大有這才回過神來,忙道︰「對對……我這——時之間有些糊涂了,——別急。」

紀輕舟被圖大有這態度搞的愈發尷尬,——張俊臉漲得通紅,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圖大有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冷靜了下來,開口問道︰「大夫怎麼說的?」

「他——了——個藥丸,說是夜里服下……」紀輕舟皺了皺眉道。

「那不就結了嗎?」圖大有道︰「——這麼愁眉苦臉,莫非是舍不得?」

紀輕舟惱道︰「——個大男人……有什麼舍不得的……只是我把藥弄丟了。」

「再找他要——個?」圖大有開口道︰「——是真的想好了吧?」

紀輕舟點了點頭道︰「可是十五已經過了,咱們又出不了宮。」

「沒事。」圖大有安慰道︰「這事交給——吧,——會想法子……只是你——不能太著急,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輕易找人去辦,萬——傳出去……」

「——知道。」紀輕舟點了點頭道。

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的,若非沒有別的法子,紀輕舟——不敢讓圖大有去冒險。

「——可以——,大不了下個月十五再出宮——趟。」紀輕舟道︰「反正已經確認了,不過是一副藥的事……你別輕易——人留了把柄,——不想連累你。」

圖大有聞言伸手在紀輕舟肩膀上輕輕錘了——下,末了忍不住看著紀輕舟的肚子道︰「——能不能模一下——的肚子?」

「不能!」紀輕舟——臉暴躁地道。

圖大有只得訕訕收回了手片刻後開口道︰「若是……若是這個孩子能生下來也挺好,——們紀家就有後了。」

「——清醒——點,這是李家的後!」紀輕舟道。

圖大有聞言嘆了口氣,那表情竟是有些傷感。

紀輕舟知道圖大有是在關心自己,這個孩子對他來說——直像個燙手山芋似的,他整日想著怎麼丟掉,從未敢動過別的心思。可圖大有卻自然而然地在心里先——步承認了這個孩子的存在,雖然理智上在幫著紀輕舟弄掉這個孩子,可感情上卻有些舍不得。

紀輕舟轉念——想,心中也不由生出了幾分傷感。

就像當初他——曾對小山那個夭折的孩子生出過憐惜之情,想來圖大有——是這個心情吧。

「大有哥……」紀輕舟開口道。

「——知道。」圖大有伸手按在紀輕舟手背上,開口道︰「放心吧,無論如——都會幫你的。」

紀輕舟點了點頭,開口道︰「若是將來……咱們有機會出了宮……我若還能做父親,——定讓孩子認你當干爹……等咱們都老了,讓他——咱們養老送終。」

圖大有聞言噗嗤一聲笑了,開口道︰「——反正是討不到媳婦兒了,——來你成了家等——老了——們得管我吃住,——媳婦兒若是嫌棄——,——得向著。」

「成。」紀輕舟道。

圖大有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次日,邱家小公子逸馬于市的事情便傳開了。

早朝上言官紛紛提起此事,大理寺更是呈上了詳細的卷宗和口供,竟是打算——此事鬧大。

不過李湛只看了卷宗,卻未曾表態。

此事便暫時押後了……

「——還是第——次發覺這些言官這麼可愛。」英輝閣內,秦錚翻著那些彈劾邱家的折子,——臉喜氣洋洋地道︰「現在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對那些言官那麼重視了,他們屢次沖撞——,——都沒惱過他們……」

李湛瞥了秦錚一眼道︰「諫臣本就該如此,剛直不阿,不會趨利避害。大渝朝堂中,最沒有私心的便是這些清流,若是捂住了他們的嘴,那過不了多久本王——會變成瞎子。」

李湛對言官——直都很放任,雖然在某些事情上會耍點心思引導利用一下他們,但大部分時候李湛不會去左右他們的言論和行為。所謂忠言逆耳,以人為鑒,李湛在這方面一直都很謹慎。

紀輕舟在一旁幫著李湛磨墨,聞言忍不住開口道︰「逸馬于市是很嚴重的罪名嗎?」

「可大可小吧。」秦錚開口道︰「若是有軍情要務,那在鬧事逸馬只要不故意傷人——般沒人會追究,可這邱家的小公子卻顯然是跋扈慣了,縱馬傷人,目無法紀。」

「所以言官們參的是他嬌縱妄為?」紀輕舟道。

「聰明。」秦錚道︰「這種事情平日里——不少,但鬧到大理寺的卻不多,言官們好不容易有機會,趁機鬧一鬧,可以借機整治——下京城那些紈褲們的做派。可憐這邱小公子成了個活靶子……」

紀輕舟冷笑——聲,低聲道︰「活該。」

李湛原本正低頭想著什麼,聞言抬眼看了紀輕舟——瞬。

「可是有——點我不明白……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咱們為什麼不趁熱打鐵,敲打敲打邱家?」秦錚問道。

李湛聞言輕笑——聲道︰「縱個馬而已,不值當。」

紀輕舟聞言若有所思,總覺得李湛說這話時,目光中帶著幾分不易覺察的凌厲。

當日午後,便有人來英輝閣傳了話。

說是太後娘娘去了御書房,想找李湛過去說幾句話。

太後畢竟是李湛的嫂子,她想找李湛說話直接來英輝閣有些不妥,為了避嫌便去了御書房。小皇帝午後在御書房讀書,如此將李湛叫過去,倒——不算逾矩。

紀輕舟自從進宮之後,只見過太後兩次面——

次是在太後壽宴上,——次是陪著小皇帝去請安,太後詢問了幾句小皇帝的功課。

平日里太後一直潛心禮佛,連小皇帝的面都很少見,更別說紀輕舟了。

今日,太後穿了——襲素色宮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低調內斂。她年紀原本也不算大,今年還不到三十,再加上保養得好,若是穿著鮮艷一些,倒像個二十出頭的姑娘。

紀輕舟陪著李湛到御書房的時候,小皇帝正在給太後背詩文,見他們來了之後,小皇帝眼楮——亮,當即便想撲過來,但抬眼看到太後便忍住了。

只因太後與他見面不多,在小皇帝心中頗有威嚴,小皇帝甚至有些怕她。

「哀家今日叨擾王爺,想必王爺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太後開門見山地道。

「是為了邱家的小公子?」李湛開口道。

太後點頭道︰「那小子自幼便被縱容壞了,家父去世之後更是無人約束他,——兄長整日忙忙碌碌,想著如——光耀門楣,全然不——別的事情放在心上。」

紀輕舟聞言有些詫異,沒想到太後說話這麼直白,竟——點架子——沒有。

「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兄長覺得丟了邱家的人,特意進宮來求哀家,讓哀家無論如——都要保他——次。」太後開口道︰「哀家是個女流,不懂朝堂上的事情,王爺自己做主吧。」

紀輕舟︰……

太後這個情求得未免太佛系了吧?

不愧是潛心修佛之人……

「本王知道了,太後娘娘寬心便是。」李湛開口道。

「多謝王爺。」太後說罷抬手揉了揉小皇帝的耳朵,便帶著宮人離開了。

紀輕舟看著對方的背影,心中竟不由生出了幾分悵然。

她今日來找李湛,說是為了弟弟求情,實際上卻只是為了敷衍答應邱家的承諾而已。

太後算是整個大渝朝最尊貴的女人了吧,看她目光中毫無神采,竟好似對這個紅塵真的沒有任何留戀了——般。哪怕是小皇帝這個親兒子,只怕在她心中也沒什麼位置……

紀輕舟從前看過許多影視作品,總能听到一入宮門深似海這樣的論調,今日在太後身上,他才第一次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哪怕先帝生前多麼的深情專——,可他駕崩以後留——這個女人的——只有無盡的孤獨和絕望。

次日一早,邱家的事情再次被言官們提起。

大理寺少卿池州親自上奏,參邱蘭亭教弟無方,縱容其諸多紈褲之舉,那折子寫了好長一串,紀輕舟瞥了幾眼,見上頭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邱家這小公子干過多少荒唐事……——

為邱家是皇親國戚,此事大理寺不能獨立裁定,需要李湛發話。

可李湛听了——早晨言官們的爭論,最後卻將折子——合,開口一句「年少無知,下不為例」便為此事定了性,那意思是不必苛責,口頭警告。

隨後李湛不顧眾臣的反對便退了朝。

池州卻還不死心,——路跟到了英輝閣,跪在英輝閣前頭死活不起來,要求面見李湛。

「京城官宦子弟眾多,若今日予了邱家公子下不為例,那來日王家謝家的公子再犯了事,是不是也要下不為例?」池州腰板挺得筆直,跪在英輝閣前頭,開口道︰「請紀小公子轉告王爺,若今日這邱家公子不處置,——大理寺日後遇到此種事端便不知該如——裁定,還望王爺給個章程!」

紀輕舟朝他行了個禮,轉身進去朝李湛轉述了他的話。

李湛聞言頭都沒抬,淡淡道︰「讓他跪著吧……兩個時辰後去宣他進來。」

紀輕舟心中略有不解,他還以為李湛與池州關系應該不錯,完全沒想到兩人會——為這麼——點小小想問題就鬧得這麼不愉快。但轉念——想,為君者似乎都是這樣,李湛的心思本就深沉,他自然是猜不透的。

雖然他很迷惑,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多話,便到了——頭立在旁邊陪著池州。

紀輕舟今日大概——了解了池州的性子,知道他是個十分剛直的人,以他這樣的性子和李湛硬踫硬,倒——不讓人意外。好的君臣關系,大概總是伴隨著這樣的摩擦吧,紀輕舟暗道。

但不論如——,他妹妹還在池州府里,紀輕舟是萬萬不敢怠慢了池州的,只能陪對方一起站著。免得池州生了李湛的氣,再波及到他妹妹,那可就麻煩了。

六月的晌午,太陽十分熾熱,紀輕舟陪著池州站了小半個時辰身上便被汗濕了。

池州幾次抬眼看他,示意他不必陪著,紀輕舟都無動于衷,暗道自己這麼上道,池少卿總該領情了吧?

半個時辰後,李湛的墨用完了,喊人來磨墨。

平日里這些事兒都是紀輕舟干,今日他喊完人發覺不是紀輕舟,當即一愣。

「怎麼是你?」李湛抬頭看著進來磨墨的小內侍問道。

「啊……回王爺,紀公公在外頭陪著池少卿呢。」那小內侍道。

李湛聞言皺了皺眉,開口道︰「胡鬧,讓他進來。」

小內侍聞言忙出去傳話,片刻後紀輕舟帶著池州——前——後地進了李湛的書房。

李湛抬眼一看池州,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池州和紀輕舟都一愣,倆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要——起出去。

「都回來吧!」李湛語氣冷硬的道。

兩人聞言又——起進來,垂首立在殿中等著李湛發話。

李湛抬眼瞥見紀輕舟被曬得發紅的面色,皺了皺眉朝——旁的小內侍道︰「去弄——碗綠豆湯來。」

小內侍剛要走,李湛又瞥了——眼池州,開口道︰「弄兩碗吧。」

小內侍應聲而去,紀輕舟抬眼看了——眼池州,見池州抬著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表情已經沒了方才在殿——的視死如歸。

片刻後,李湛又道︰「坐吧,戳在那兒擋光。」

池州聞言謝了恩,便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旁。

紀輕舟︰……

他看看李湛又看看池州,這才反應過來!

這倆人原來是在這兒演苦肉計呢?

害他跟著瞎湊熱鬧,差點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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