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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自此西陲無文臣?

馮楷真沒多大的野心。他不過就是要讓長子馮若成當西陲提學,而後借此晉升朝廷發布告身的官職,從而擺月兌他當年站錯隊付出的代價留下的陰影。

這才屬于最要緊的事情,至于大宗其他人物那不過是捎帶腳帶來的嘛。

因此,西陲有馮氏一門五六十人為軍中軍校、衙門長史即足。

這很難辦嗎?

他不懂馮蕪怎敢有這麼大的膽量和大宗長者對抗。

他更不懂難道馮蕪竟不知被逐出家族後的下場?

馮蕪的話讓馮楷茫然不知所措,更令馮氏一門來人怒火萬丈。

她怎敢不听大宗長老的話?

更錯愕的是那幫西陲的讀書人。

「馮娘子這話何意?」搖著折紙扇的無名小卒起身問。

馮蕪示意道︰「將這些廢物打出門去!」

誰敢?

虎子表示這太簡單了。

一頂門棍下去,無名公子口鼻冒血狼狽而逃,余者狼奔豚突。

「此乃我大宗長者,不可怠慢,打出去。」馮娘子哪里是懼怕被逐出家門的人,什麼叫經濟獨立而後人格獨立?

馮若成大呼︰「小婦怎敢欺人如此?」

這話不說還好,一出口面頰 啪兩下。

青兒自門外轉回,那些個讀書人哪里知曉她如今武功有小成,只見綠光一閃,馮若成臉上左右被均勻地抽了兩劍鞘。

「算了算了,跟這些廢物打什麼呢。」喜妹子忙上來抱住青兒的腰將她扛到了一邊。

馮蕪心里有一點……

怎麼說呢,反正她挺為青兒擔憂的。

就方才,她左右兩下抽完了之後又飛起一腳,用的正是高娘子教授的「雲里仙」一招,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不過就是裙角之下隱蔽的一招只打最下處,那一下若落實下去——

可當知青兒如今一掌足有百斤之力!

馮若成呆呆地瞧著半晌,忽的嗚哇一聲竟哭出聲來。

他是馮氏大宗的嫡子,何時被一個小女子打過?

更何況那還是馮蕪的婢女。

「哭什麼?」馮蕪怒喝道,「小時候就是個窩里橫,旁人打馮氏弟子,你躲在桌子底下大呼‘莫打我’,長大還是這麼個廢物,你何來膽量問西陲要職使?有本事打回去,沒本事活該被人打,哭哭啼啼,你將江南雨水試圖帶到西陲來?」

馮楷須發皆張拍案而起,來時路上千萬籌謀,只沒想到會被這麼對待的。

他索性當場宣布︰「江南馮氏自此逐馮蕪出門,馮氏族譜再無存你一戶姓名者,我們走!」

「先別急,我還未和你們算過算計我的賬呢。」馮蕪好整以暇取自己的長劍放在桌上,吩咐道,「叫盯著那些書生的人做好準備,今日黃昏後,我不想在看到哈密還有一些整天自覺是個人物,妄圖給被殺的賊子翻案的讀書人存在,叫他們準備好字報,叫戲班子明日開始諸衛巡演《負義人》,叫文工隊即刻編寫確定好的歌舞,叫角兒們來見我。另外,叫哈琪雅準備——」

正說到這里,門外有人緩聲道︰「都察院提督學校御史兼浙江總督學嚴嵩,浙江提刑按察使司經歷司經歷陳褣,因公求見衛副將府上。」

馮蕪揚眉道︰「何來之速也?」

遂著令︰「請兩位入內。」

一時外頭閃身進了兩個人,一人三十余歲,身材高大但消瘦,穿雲雁補子紅公服,步履如精心計算,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另一人則大方很多,乃鸂鶒補子青袍服,其面色如棗,步伐沉穩,是個內功底細不錯的家伙,他也不隱瞞這一點因此手提一把長劍,進門時眼光迅速在周圍打量一番。

紅袍者嚴嵩,頗不苟言笑,進門來看到馮氏一門,竟似乎壓根不認識,只拱手說道︰「下官嚴嵩,衛副將何在?浙江有一樁案子……」

「姓衛的去浙江殺人了?」馮若成大喜。

 ——

青兒又從後頭給他來了一招當頭棒喝。

賊潑才還敢討打麼?

嚴嵩冷然道︰「下官查杭州府學一舊人,發覺當年一件大案……」

「定是姓衛的干的,快把他叫回來!」馮若成大喜又叫。

但這番他長了個記性,連忙一跳躲在桌子背後。

嚴嵩皺皺眉︰「那件大案,乃關西總教諭長子于當年求學之時,與杭州幾個監生所作為……」

「不可能!」馮若成又叫。

馮楷卻听懂了,這哪里是來查案的。

這是來找越王的罪證的!

「閉嘴!」馮楷當即攔住馮若成,退後兩步看著馮蕪要怎處理。

馮蕪奇怪道︰「嚴御史……」

嚴嵩腳下一亂,駭然道︰「世妹莫可胡亂說,下官只以總督學官職來哈密!」

馮蕪莞爾一笑道︰「世兄故意換上正四品的常服,我還當你不記得自己還有個都察院御史的身份哩。」

嚴嵩古板的臉上擠出一點兒笑容嘆息道︰「世妹既知曉為兄的難處又何必嚇唬人呢。」

那青袍官微笑道︰「原來大人與衛副將有舊。」

嚴嵩的臉色變也未變一下,平淡地介紹︰「下官早年間自江西去余杭城求學,馮老師多有照應,陳經歷大約是想的多了。」而後道,「此案事關重大,為兄找到王府後,忠順王老王爺不在哈密,又不得其法,有舊友介紹說此案涉案人員與衛副將有故事,這才來找世妹,不知其人可有舊檔存留?」

這麼巧?

馮楷將信將疑打量馮蕪,他總覺著這女子如今本事大的出奇。

何況她方才有言,要對西陲士子們下毒手。

那伙人,可正是要用當年被衛央做掉的那關西總教諭的事發難!

馮蕪自不肯全盤托出,何況此事本是她暗中策劃。

皇帝要搞越王,為越王培養吹鼓手的府學縣學便是著力點。總教諭之子在杭州府學「求學」期間做好多大壞事,挖出來便是大案,那正是嚴嵩這個皇帝的心月復下手的最佳時機。

正好,西陲的士子們天天喊著前總教諭冤枉,多有人自稱教諭之子的良朋,那就讓西陲軍民瞧一瞧,尤其一些糊涂蟲,讓這些蠢貨瞧一瞧那一些人都在為什麼人搖旗吶喊,這才有了她寫信托付老父親幫忙的事情,至于說什麼大宗的謀劃,那跟小宗有什麼關系呢?

「只不過當年沒有想到會是這位世兄擔當此任,不過瞧他與這個陳褣的關系似乎並不很和睦,這倒又是一個機會了。」馮蕪心中飛快一想,只請嚴嵩二人先就坐,說道,「此等事,我可說不好,這樣罷,我叫人去請一些受害者,再叫一些證人,到時候你們當面詢問,而且,我家畢竟不是公堂怎好問案呢,我命人去叫衙署官僚來,你們當面問去罷。」

馮楷腮幫鼓起來,今日之事若成西陲將再無文人立足之地。

至少無他們渴望的文人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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