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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王爺,你家狗該教訓教訓了

「回答我!」衛央提三尺長劍,大步直奔百騎而去,暴喝道,「可是要與衛某舍命搏殺麼?」

不過三四十丈距離,他大步沖鋒,喘息間已到面前,長劍在陽光下反射寒芒,直往馬背上那騎卒心窩子扎過去!

「不,不是!」那騎卒慌忙叫道,「快住手,咱們……」

「我縱然殺了你,王府不過少一條好狗,你再射一箭?」衛央又一劍,用的正是「奪命連環三仙劍」,勢要殺那騎卒于馬下方罷手!

騎卒眼見那一劍勢難以躲開,無奈下,只好滾鞍下馬,這才躲過那一劍,卻見衛央又一劍刺他咽喉,不由扯著馬韁繩連退三五步,顫聲道︰「衛小官人,衛小官人,且息怒,咱們,咱們是來接應你老人家的!」

百騎不敢做聲,見他徒步一劍又是一劍,劍上寒光山,血光腥,不由提馬韁,齊齊往後退三步,齊聲道︰「衛小官人,咱們奉郡主之命正是前來接應你老人家的!」

衛央哈哈大笑,劍指諸軍喝問道︰「便是以羽箭接應,這般倨傲高坐馬背上?」

滾下馬鞍那人賠笑道︰「不敢,不敢,只是事態緊急——」

「那麼好,我身為王府客人,又是哈密守備,這些賊人竟沿途截殺,你們當即下手,宰了這些狗賊。」衛央厲聲道,「那兩個,我懷疑他們與騷韃子勾勾搭搭;那一伙,他們定然與和騷韃子勾結的眉來眼去,全是我大明的大漢奸,你們殺了這一伙,我便信你們的鬼話!」

丁勉暴怒道︰「姓衛的你!」

「怎麼著,老子不是哈密的守備?」衛央回身怒問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朝廷的特使?皇帝的親信?沿途截殺國朝軍官,你意欲何為?」

丁勉怒斥道︰「你何德何能,竊據守備之官位?咱們在敵境殺敵如麻……」

「也未見你刺殺到幾個韃子的將軍,」衛央冷笑道,「原以為是你本事不濟,如今看來,嘿,嘿嘿,恐怕是有意放過敵人,這不是與韃子勾結,是什麼?這不是漢奸,是什麼?這不是與朝廷作對,是什麼?」

丁勉瞠目結舌,他萬萬想不到,他們嵩山派玩得最溜的制造帽子之法,竟遠遠落後于這惡毒之至的衛小郎。

可他說的好有道理啊!

費彬疾奔到狄修身邊,抱起來一看,只見他的好弟子胸口一個血窟窿,咽喉上一劍斷了進氣口,顯然已經沒有活路了,不由悲從中來,大叫道︰「師兄,師兄,狄修,狄修他……咱們嵩山派,何時吃過這樣的窩囊氣?」

「好啊,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嵩山派的高手!」衛央當即道,「記住,嵩山派兩大高手,一個叫丁勉,一個叫費彬,此二人刺殺敵人之時私自放水,一個敵人都沒刺殺,卻跑回來刺殺哈密守備,是不是國朝漢奸,是不是韃子走狗,須叫天下人去分辨。」

「不是,我不是,我們嵩山派,不是漢奸,不是!」丁勉大叫道,「姓衛的……」

「老子沒有官職麼?」衛央抱劍嗤笑道,「怎麼著,你要說此前不知?」

「正是,正是,此前並不知。」丁勉當即正色道,「衛守備……」

「看來你如今知了。」衛央皺眉道,「老子既然是守備,殺你幾個江湖中的孤魂野鬼,沒問題的罷?老子可是守備,連這點事兒也做不到,算什麼守備?」

方千駒叫罵︰「豈非小人得志乎?」

衛央拔步追上去,又是一劍「千古人龍」,方千駒慌忙閃避,沒料到並不是要殺他。

啪——

劍刃重重擊打在方千駒的臉頰之上,方千駒臉皮一疼,又是一劍抽過來。

「你也配指責旁人‘小人得志’麼?」衛央邊打邊叫道,「衡山派素來不理俗務,你幫的什麼嵩山漢奸派?欺壓的什麼朝廷小守備?方才怎不見你指責嵩山漢奸派‘小人得志乎’?」

連著七八劍直抽得方千駒面皮紅腫,噗一口吐出一個後槽牙來。

金刀門剩下那幾個紛紛掩面而退,他們想不通這一次招惹的怎麼會是這麼一個難纏的小孩子。

他殺人毫不手軟,得罪了他那必定要被他死纏爛打找機會抽冷子干死。

他又巧舌如簧批發帽子如飲水,不介意用最惡毒的帽子壓死其對手。

這是哪一個禍害教出來的禍害弟子啊?!

丁勉沉默了半晌,有氣無力地反駁︰「我們嵩山派,不是漢奸派,不是的,你,你莫要胡說。」

「姓衛的,咱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因此以江湖規矩了結恩怨,你何必下如此毒手,咱們知道你是朝廷守備大人,賠禮道歉也就是了……」費彬眼楮通紅,卻不敢提劍,他瞧得出那百騎俱各是武功高強的高手,只好大叫道。

衛央心中稍稍松弛,待施令威與丁堅來到身邊,才放下三分警惕,微笑道︰「原來嵩山漢奸派,是不知道本人乃是朝廷的守備?」

嵩山派兩人一起叫道︰「自然是不知的。」

方千駒那幫人也叫道︰「若是知道定不會為難于你!」

「哈!」施令威大笑道,「真好是可笑!洛陽金刀門諸位,如今已被我家小郎殺死兩只蠢豬;衡山派方三先生,也被我家小郎打成豬頭。」他瞧著嵩山派兩個冷笑連連,「至于嵩山,哦,漢奸派三位,也叫我家小郎殺了一只,可說什麼為難于我等三人,真真是好不要臉,大言不慚,這等人也配在江湖上享有盛譽?呸!」

「倒不必為難他們。」衛央看一眼那百騎人,一笑,道,「嵩山派,衡山派,金刀門,他們與韃子勾結一事,我須遣人調查的,是否是漢奸,我說了算。」

那幾人一急,听得衛央又輕道︰「但這等潑賊,必是恃強凌弱,以多打少的無恥小人了。」

費彬怒喝道︰「殺人不過頭點地——諸位,請上稟王爺,咱們嵩山派弟子,不知衛守備的身份,多有沖撞,待回去稟明了左掌門,自有一份賠禮送過來。」

「別急,」衛央笑問道,「既不知我身份,那便當我是哈密尋常草民,是不是?我既是哈密的一小民,你等攔路截殺,這又該是‘草菅人命,視王法如無物’!我記得,王爺方下令,江湖恩怨累及百姓,便是與王府作對,是也不是?」

他再三要求︰「諸位既是王府的心月復,自該維護王爺的法度,如今賊人便在眼前,何必萬箭齊發,射殺這幾個畜生,好正王爺的法度,國法的威嚴?」

丁堅冷冷道︰「這等濫殺無辜的潑賊,與那祁連四狗隴西雙豬有甚麼區別?」

騎卒們十分為難,均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江湖上的眾人面色愈發難看,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兒。

「罷了,既然諸位是來要衛某放過這些疑似大漢奸、真實大潑賊的東西,衛某也只好放行了。」衛央回頭道,「記著,回去對你家王爺明言,我對王府的人很有意見,待王府的狗十分討厭,若再要我做什麼,先教他們家的人做人,他們家的狗听話,否則,中原之大,我自去來。」

說完將長劍擲在地上,過去撿起自己的長刀,他施施然背著手往哈密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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