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前,虛夜宮。
短暫的會議結束後,烏爾奇奧拉便獨自一人離開虛夜宮主殿,慢吞吞地向自己所屬宮殿走去。
「喲,烏爾奇奧拉!」諾伊特拉快步從烏爾奇奧拉身後趕上來,然後伸手攔住了後者道︰「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要說的,我都已經在會議上說過了。」
烏爾奇奧拉169cm的個頭站在215cm的諾伊特拉面前,就好像一只土撥鼠和一只長頸鹿站在一起,但這並不妨礙他漠視後者的態度。
「喲喲,別這麼冷淡啊!烏爾奇奧拉。」諾伊特拉擺擺手,又接著說道︰「我只是出于好心想幫你干掉那個家伙罷了!」
「諾伊特拉……」烏爾奇奧拉雙手插在褲袋里,漠然道︰「藍染大人已經下令,在敵人沒有趕到虛夜宮以前,我們不要做出任何舉動。你……難道忘了嗎?」
「桀桀桀,我可不敢違背藍染大人的命令——」諾伊特拉尖銳的笑聲在幽靜的走廊上不斷回響著,只听他笑著說道︰
「我……只是想去殺掉那幾個背叛虛夜宮的家伙,順帶著捏死一只蟲子而已!」
「隨你吧,諾伊特拉。」烏爾奇奧拉看也不看諾伊特拉一眼,自顧繞過後者向前走去,松軟的黑襪白鞋踩在堅硬的花崗石板上「噠噠」作響。
「切……」諾伊特拉暗自切了一聲,然後扛起雙月鐮刀與烏爾奇奧拉背道而馳,很快就要走出虛夜宮。
也就在這個時候,諾伊特拉忽然听到走廊盡頭的烏爾奇奧拉出聲喚他︰「諾伊特拉!」
「嗯?!」諾伊特拉停下腳步,斜著眼楮瞄了過去,只見烏爾奇奧拉臉上掛著一副奇特的笑容道︰「那個叫風神太一的家伙,很強。」
「是嗎?」諾伊特拉听了,忍不住伸出長長的舌頭舌忝著嘴唇,陰笑道︰「桀桀桀,那我就讓他切身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絕望’吧!!」
「……」烏爾奇奧拉沒有應聲,一對綠色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諾伊特拉遠去的背影,然後轉過身離開了。
而諾伊特拉在離開虛夜宮後,張開修長的手臂在夜空下作出一副沐浴月光的姿態,聲音略顯亢奮道︰
「哦哈,我聞到了,聞到了!是甜美的血腥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哦哦呃啊啊啊∼受不了,受不了啊啊啊啊啊——」
隨著一陣低沉嘶吼,諾伊特拉的獨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他微微踮起腳尖,身子猛然一頓,霎時間像條離弦之箭一般竄出了數里——
待見到風神太一後,諾伊特拉搶先發動攻擊,提起新月鐮刀便從前者身側撲了過去——
……
靜靈庭,議事廳。
「咚!」
山本元柳齋用曲木拐杖重重地杵在地板上,然後用他那飽含滄桑的目光緩緩掠過兩側的隊長身上,繼而沉聲說道︰「闊別已久,各位隊長手中的斬魄刀還鋒利否?」
「!!!」
除了駐守空座町的志波海燕、遠征虛圈的風神太一、迷路半個月至今未歸隊的更木劍八外的八名隊長皆是一驚,不明白總隊長山本元柳齋無端端地在隊首會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唔!」山本元柳齋習慣性地眯起左眼,然後用右眼冷冷地掃過沉默不語的隊長︰
二番隊隊長碎蜂、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五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七番隊隊長村左陣、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以及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
一眾隊長不知道總隊長山本元柳齋今天發什麼神經,或是茫然或是疑惑或是麻木地看向後者,眼底露出探究的目光。
山本元柳齋面色肅穆,聲音听起來也格外威嚴︰「尸魂界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爾等仍在這里尸位素餐、無動于衷?」
「???」
山本元柳齋這句話猶如炮彈墜入魚塘一般,將一眾隊長炸得那叫一個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心里都在揣測到底是誰惹了總隊長這麼生氣??
但這些隊長各懷鬼胎,一直保持沉默,他們明知道山本元柳齋在等人開口接話,卻誰都不願意當出頭鳥,場面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總隊長!」
終于還是急性子的碎蜂忍不住開口問道︰「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唔!」山本元柳齋瞥了一眼碎蜂,沉聲道︰「數日前,現世傳來的消息,一群自稱‘假面軍團’的家伙突然在空座町現身,他們不僅擁有死神之力,更能操控虛之力量!!」
「假面軍團?!那是什麼??」日番谷冬獅郎年輕尚輕,根本不知道110年若干正副隊長叛變之事,所以滿臉都是疑惑之色。
「被發現了嗎?那群家伙……」深諳尸魂界隱秘歲月的京樂春水與浮竹十四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擔憂。
「……」朽木白哉一如既往的選擇沉默,這是他作為隊長以後慢慢掌握的訣竅︰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村左陣心性豁達,沒有人類那種小心眼子,所以直截了當的問道︰「總隊長,所謂的‘假面軍團’到底是什麼人?」
山本元柳齋用審視的眼神觀察著眾位隊長的反應,見村左陣發問,便出言回道︰「根據涅隊長帶回來的情報,這群家伙……正是110年前從尸魂界叛逃之人!」
「!!?」眾隊長听聞此話,便齊刷刷得看向涅繭利,其中京樂春水與浮竹十四郎的眼神極為古怪,就好像老貓見了狗拿耗子似的。
見眾人看向自己,饒是涅繭利臉上戴著面具也受不了這種可怕的焦灼感,心底忍不住暗罵總隊長淨給自己找麻煩,嘴上卻笑呵呵道︰
「我也只是偶然翻閱資料,才了解尸魂界當年曾經發生過正副隊長叛變的事情,算不了什麼的。」
「假面軍團在現世潛伏百年,尸魂界一直都未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如今突然出現,很可能與藍染有關!」
山本元柳齋頓了頓,望著一眾隊長沉聲說道︰「然而,因為某些歷史遺留問題,假面軍團對尸魂界到底是友是敵還難以揣度……
所以尸魂界只能未雨綢繆,做好與假面軍團、藍染兩線作戰的準備!那麼,從即日起,八番隊要密切監視假面軍團之動向!」
「嗨……」京樂春水應了一聲,然後抬手將斗笠往下拉低了一些,將自己那一副憂慮的表情擋住。
「此外!」山本元柳齋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前方,過了許久才繼續道︰「擢二番隊隊長碎蜂率領隱秘機動立刻前往空座町,捉拿罪人•浦原喜助與四楓院夜一!」
「納尼?」碎蜂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夜……四楓院夜一在空座町?!可是……為什麼?」
「尸魂界現在正處于多事之秋,老夫要排除一切不可控因素!」
山本元柳齋右眼也微微闔起,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才道︰「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老夫一直有個預感,尸魂界將迎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可是,可是他們在藍染叛亂的時候,給尸魂界提供了不少幫助!總隊長這麼做,實在是——」
「碎蜂!」山本元柳齋此時兩只眼楮已經完全閉上,但這並不影響他繼續闡述自己的理由︰「古語有雲︰耽于小義而亂大節,是謂本未倒置!
老夫知道你對浦原、四楓院二人的感情,正因為如此,老夫才著手安排你去往現世將他們緝捕!這是——」
然而山本元柳齋的話還未說完,只听「咻」得一聲,一道「十字」形空間裂痕突然出現在靜靈庭的議事廳內。
隨即就見一頭面目可憎的人形破面從中躍出,然後舉著一個雙新月形大鐮刀重重地劈在議事廳的地板上,頓時「轟隆」一聲,硝煙滾滾、火光四射——
劇烈的爆炸帶來的沖擊波將山本元柳齋垂至腰間的銀白胡須連根卷起,就好像現世過節時掛在竹竿上的白色鯉魚旗一樣凌風飄蕩。
然而山本元柳齋本尊卻在劇烈的沖擊波中紋絲不動,兩顆宛若星碎的眼楮豁然睜開,里面射出灼灼精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