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了, 拿去學校吧。」
聞鳴玉收起鋼筆，抬頭把手里的回執遞給女兒。
穆寧接過回執單，一雙杏——圓潤清澈, 黑白分明, 五官精致秀氣，很——地遺傳了兩個爸爸的優點, 才十五歲, 就——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能看得出以後——有多漂亮了。
她點點頭, 一臉乖巧，怎——看都是個听話懂事的——學生。
但聞鳴玉是看著她——大的，怎——能不清楚她的性格，不禁叮囑︰「在學校里——念書, 做事多——，不要沖動, 知道嗎？」
穆寧︰「嗯嗯，爸你放——啦。」
聞鳴玉扶了扶額角, 「是真的才——, 有事也可以跟你哥商量一。」
穆寧——都不——就反駁, 「他明明比我更叛逆, 爸, 你是不知道，他昨天才炸了化學……」
「你在說我什——？」
穆麟像個幽靈一樣, 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嚇得她差點當場死亡。
更恐怖的是，穆麟還笑眯眯的，手里拿著一把小刀, ——在做實驗了。
穆寧說︰「你拿刀對著我，——殺人啊。」
穆麟搖頭，一本正經解釋，「刀尖是對著我——己的，如果你撞過來，出事的只——是我。」
穆寧炸得更厲害了，「那更恐怖了——嗎？！」
這——，穆湛——班回來，看到這對兄妹對峙的場景，面色冷淡，「——怎——了？」——
，這個字就很靈性。
穆寧哼了一聲，不說話。穆麟也低頭琢磨起了手里的燒杯。
聞鳴玉哭笑不得，只——說︰「家——我們都——去，別讓我們被老師留堂啊。」
「放——，我在老師那里的印象是很——的~」
穆寧軟聲撒嬌，保證的話說得很干脆。穆麟卻在旁邊很不給面子地嗤笑了一聲，當然，馬上就被穆寧瞪了，不過他也沒改口，拿著咕咚咕咚冒泡的燒杯就走了。
對——女兒的保證，聞鳴玉還是選擇了相信的，但沒——到，才沒過幾天，就被打臉了。
家——當天，聞鳴玉正在大學做演講，剛一——台，助理就拿著手機過來，說是剛來了一通電話，是穆寧班主任打來的。
今天本來就要開家——，一個多小——後出發，但班主任怎——現在找。聞鳴玉頓——有種不太——的預感。
果然，班主任說，穆寧跟——學打架了，希望家——能提前過來學校一趟。
辦公室里。
老師頭疼地看著——前站著的女生，臉蛋白淨，滿滿的乖巧無辜，根本沒辦法——象她能——一個高了她十幾公分的男生按著打，還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他不禁覺得，當初擔——這個柔弱小女生——被欺負的——己，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你先出去吧，等你爸爸來了，再一起到辦公室來談談。」
「——的，給您添麻煩了老師。」
穆寧禮貌說話，態度——到都挑不出什——毛病來。
但一走出辦公室，她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一掃無辜乖巧，反倒很是不爽。
旁邊她的閨蜜孫妙跑了過來，關——︰「沒事吧？老師有沒有罵你？」
穆寧搖頭，「沒罵，但叫家——了。」
「呃，不過今天本來就要開家——，還——還。」孫妙到現在都還是不太能理解，「你怎——因為歷史人物跟人打架啊？這說出來，你爸可能都不信。」
穆寧毫不猶豫反駁︰「他們不是普通的歷史人物，那是景睿帝和文賢皇後！我怎——能讓別人罵他們！」
這事，還得——早上的歷史課說起。
歷史老師講到了新的課文內容，一千多年前的一位皇帝，還有聞丞相，名垂千古的改革家，一手推動了歷史，為未來的發展奠定了至關重要的基礎。
老師說︰「如果不是他們，現在女性讀書受——育，在社——上的地位，恐怕進程都要落後一大截。」
歷史老師是個年輕女性，讀到這段歷史——，對他們很是敬佩，還有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感激情懷。
「除此之外，他們在土地改革，財政，經濟文化方面都帶來了不小的影響，你們都要記住。因為景睿帝和文賢皇後，造福了後面世世代代的人，我們都在享受前人帶來的庇蔭，我們也應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斷往前發展進步。」
有——學疑惑——︰「老師，你是不是講錯了，剛剛說的是皇帝和丞相，怎——突然就變成皇後了？」
老師搖頭，「沒有錯，他是丞相，也是皇後。」
全班嘩然，滿是震驚不敢置信。
「老師，你在耍我們吧？怎——也不可能啊。」
「就是就是，今天——不是愚人節。」
但老師很認真地解釋起來，說到這段歷史——，她也很感慨，說當初——己剛知道的——候，也不相信，特意去查了很多資料，然後不得不信。
她跟學生說了皇後在立後前，在國子監就讀，後來考科舉，中了榜——等等的人生經歷。
「你們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發生了，景睿帝還是在知情的情況——，支持他這——去做的，他看得出來，皇後有才華，不——他被埋沒。也正因為景睿帝的果敢決斷，我們歷史上才能有這——一個厲害的改革家。」
底——有學生忍不住小聲說︰「那景睿帝豈不是愛情.事業雙豐收，牛逼啊，不過男子為後，總感覺——不現實啊，跟看電視劇似的。」
老師听到了，笑了笑，「確實，那個朝代因為改革，繁榮且開放，而且有景睿帝的威名壓著，和皇後不容辯駁的卓越功績，才力排眾議，達到這樣的結果，但凡缺少其中一項，都是不可能的。歷史上也有其他皇帝的愛人是男子，但都沒能做到光明正大站在世人面前。能讓雙方都努力變得更——的愛情，才是真正最美——的愛情。」
「哇——」
班上學生都忍不住驚嘆地張大了嘴。
一般其他老師才不——跟他們說這些，也就年輕老師還有著一股熱血激情，——說些課堂以外的事。
不過，就在他們听得津津有味——，——課鈴響了，老師這才回神，說︰「啊，我說太多了，——吧，到這里——課，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相關歷史資料。」
學生們竟難得不——課，還——繼續听，但很可惜，老師還忙著回去準備——一堂課，就沒有往——說。
「老師，景睿帝叫穆湛？那皇後的名字是什——？」
一個扎著馬尾的漂亮女生忽然舉手提。
老師走出——室的腳步一頓，說︰「聞玉之，哦，不對，這是表字，原名……我記得是叫聞鳴玉。」
話音剛落，那個漂亮女生震驚地瞪圓了——楮，忍不住月兌口︰「操！一模一樣！」
「你說什——？」
「沒什——，謝謝老師。」
歷史老師以為——己听錯了，——趕——間，就沒有多——，拿著課本就離開了。
而剛才提——的女生，也就是穆寧，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任誰發現真實存在的歷史人物剛——和——己的爸爸——名，都不可能不震驚。更別說，那歷史人物還正——是一對，這簡直都能讓人——歪到前世今生去了。
穆寧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查了起來。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這對歷史人物非常出名，網上有不少話題討論，還有專門的貼吧，很多人在考古。
穆寧——奇地點了進去，里面非常熱鬧。
「這絕對是歷史上第一個官方逼死——人，要什——野史，正史它多香！新來的，快看看我吐血整理的精華帖！」
穆寧這個新人果斷點了進去，一看發現，里面果然比老師剛才說的還要詳細，一一列舉了歷史上的景睿帝和文賢皇後的人生經歷，豐功偉績，中間還穿插了很多史料證明，令人看了驚嘆不。
不過，穆寧只看了兩頁，就退了出來。因為她更關——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往——翻，果然有個熱度極高的帖子。
「愛一個人，就是以山河為聘，和他一起創造繁榮盛世，——肩而立。古人能有多浪漫，你永遠——象不到。」
帖子里果然提到了聞鳴玉一路念書考科舉入仕，官至宰相，和穆湛一——治國的事情。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意——不到的。
就——比，皇後寫給皇帝的情詩。
一字一句，寫出了最濃烈真摯的情感，讓他們這些後人看了，也感動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棒了！不像文盲的我，只——做一只尖叫雞，我也要用皇後的情詩表白！嗚嗚嗚，可是我覺得我配不上這絕美愛情。」
「要是有人寫這樣的情詩送我，我——哭成個傻子，當場跪——來求婚！」
「我——，——羨慕景睿帝啊，我都——篡位搶他的皇後了，這——熱烈的美人誰不——要，我——跟皇後貼貼啊嗚嗚嗚！」
「搶不過的，你們看看這段史料記載，景睿帝在朝——上當場對文武百官發怒，直言維護皇後，是最炙熱不顧一切的愛情啊！護妻狂魔！媽的！kswl！」
「真是神奇，我怎——都沒——到，——己有一天——磕古人的cp，但這真的比那些明星香太多了，營業出來的工業糖精我不要，要吃就吃最原滋原味最甜的！」
「哈哈哈哈哈我給你甩狗糧，拍你臉上，快吃！這是狀元郎衛宸寫的起居注，老實人啊，什——都往上寫了。」
「——神殺，扯袖子，偷偷模手……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到的東西嗎？！」
「對啊，免費，寫進國史了，去翻翻都能看見，所有後人都看見了。我才不信沒經過皇帝允許，這樣的起居注能過關，肯定是景睿帝故意跟我們炫耀，而且，我！們！都！看！到！了！」
「跨越千年的羅曼史，很可以很可以，穿越劇都不敢這——寫，關鍵這還是真的！」
「那些都被你們說了，我給你們放點沒看過的。你們知道文賢皇後聞鳴玉還寫話本嗎？」
「什——？！我把耳朵湊過來了，快說！」
「廢話不說，直接上圖。這是那個——代很流行的話本，還是後來挖狀元郎衛宸的墓，才知道，原來這些話本是皇後寫的，衛狀元還是個忠實粉絲，甚至也試著寫過話本，但他沒抓住市場，撲街了哈哈哈，沒——到才華橫溢的狀元郎也有這一天。」
「這個我也知道！皇後的書粉老多了，幾乎整個國子監的學生都看過他寫的話本，博士祭酒也夸了他的作品。還有還有，那個很有名的溫——闌軍師，還做過他的編輯，幫他負責出版，都是一群牛逼得要死的大佬啊，果然大佬圈是相通的。」
「只有我關——話本內容嗎？只放出幾個片段，是——饞死我嗎？！」
「這還真沒辦法，畢竟那——久遠了，留——來的話本都是殘缺的，有得看就不錯了。給你們看看這個少爺與侍衛的話本片段，再看看這段史料記載，皇帝叫過皇後少爺，嘖嘖嘖，你們看看，這說明了什——？」
「角色普雷！狗皇帝也未免太——了吧！！！救命！我要噴鼻血死了快來個醫療兵！」
「一連串帖子看——來，我手癢了，冷臉狂躁只對一個人特別的暴君vs熱情小太陽盛世美顏皇後，這人設，太戳我萌點了，——寫文。」
「快快！趕緊寫，給大大遞筆！」
「我來給你提供資料，上元節，皇後猜燈謎得回來的宮燈，送給皇帝了，這是什——？約——啊！糖啊！我要看現場！！！」
「瑪德，帝後cp太甜了，——是為絕美愛情流淚的一天嗚嗚嗚甜哭惹！」
「對了，你們有看過這份史料嗎？文賢皇後四十七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差點死了，御醫都說救不回來，但景睿帝不信，死守在皇後床邊，寸步不離，甚至一夜白發……」
「不是吧？我是來磕糖的，別給我發刀，人被刀，——死的！不要這——殘忍，你快閉嘴！他們在我——里永遠都是he，幸福美滿大結局，一直都活著！」
「沒有，不刀，皇後熬過來了，可以說是一個奇跡。我——說這個，就是很喜歡這段歷史。都說帝王薄幸無情，但景睿帝真的很愛他的皇後啊，一夜白發，這是多害怕失去對方，那樣子，感覺皇後死了，他也不——獨活。」
「嗚嗚嗚！別說了別說了，他們一直都活著，只是在另一個世界，我看不到的地方而。」
「人的靈魂不是——輪回轉世嗎？我們不如相信這個浪漫的說法，景睿帝和文賢皇後說不定——經轉世在這個——代，而且——在一起了。」
「姐妹你太溫柔太可愛了！這個說法我喜歡！我跟你！」
……
穆寧看了那——多，——里受到不小的沖擊，景睿帝和文賢皇後的形象也在腦子里越來越飽滿，看到最後面的留言——，她甚至都覺得他們轉世了，而且正是她的兩個爸爸。
有了這樣的代入之後，穆寧對這兩個歷史人物瞬間產生了不小的感情。所以，在听到班上一個男生以不屑輕視的語氣說︰「男皇後？真惡——，不就是一對死gay嗎……」
穆寧當場就炸了，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把人揍趴——，「你有種再說一遍？！」
男生被錘懵了，還覺得很丟臉，硬著頭皮就吼︰「我哪里說錯了！——性戀就是惡——！」
雖然是在科技發達的現代，但也依然存在很多歧視現象，有——，甚至還不如很久以前繁榮昌盛的朝代開放。現代，有很大一部分人辱罵排擠——性戀。
穆寧沒有媽媽，而是有兩個爸爸的事，有不少人知道。她以——己的父親為榮，——不覺得——己和別人不一樣，就要——卑——虛，掩藏起來。
「哦，我知道了，你是聯——到你爸了是吧？你爸也是惡——的……」
男生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穆寧打了一拳，這次力道更不客氣，很快就出現了一大塊淤青，那男生痛得齜牙咧嘴飆淚。
最終，因為鬧大了，他們都被叫去了辦公室。
班主任看看鼻青臉腫的男生，再看看毫發無損的乖乖女生，有種顛倒的混亂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讓他們兩人的家——提前來學校。
穆寧——辦公室出來，沒多久，穆麟就找了過來，顯然——經听說了這事，「打架了？」
穆寧哼了一聲。
穆麟把她——頭到腳看了一圈，沒受傷，顯然是碾壓式打贏了，才松口氣，收回了目光，涼悠悠說︰「等著被訓吧。」
穆寧像是忽然——到了什——，眨眨——說︰「我有個辦法，你就說是我被欺負了，你為了幫我，你揍的人，怎——樣？」
「……你當那些目擊者，還有老師都是死的？我們的爸有這——傻？」
「切，我就說說而。你都不知道我為什——打架，他罵我們老爸了，說——性戀惡。」
穆麟微笑消失，臉色頓——沉了——來，冷聲說︰「人呢？骨頭打斷沒？你這——容易就放過他了？」
穆寧听到這，露出了笑容，「剛還——意思說我？」
「行了，——次叫上我。還有，把那男生的名字告訴我听。」
「你——干嘛？」穆寧這——著，很果斷就把名字說了。
而那男生在洗手間里捂著疼痛的臉，莫名感覺背後一涼，仿佛有鬼飄過，嚇得立馬轉頭往後看，但什——都沒看見。
沒過多久，聞鳴玉就趕到了學校，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身上還是演講——的黑色西裝，匆匆走進了辦公室。
班主任愣了一。穆寧的家——，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被震撼到。容貌出眾不說，周身的氣質更是非——尋常，讓人看到就忍不住站起來，不——覺跟著變得嚴肅正經，這就是一流大學年輕——授的魄力嗎？
「小……我女兒有受傷嗎？老師。」聞鳴玉差點叫出了小名，連忙改口。
班主任搖頭，「你放——，她沒事，倒是另一邊……我先把他們都叫過來吧，那男生家——也到校門口了。」
雙方家——到位，男生媽媽——疼——己孩子的傷，抬頭就要罵人，但一對上聞鳴玉的臉，竟一——卡頓了，幾秒之後才罵了——去，只是氣勢不——覺就減弱了些。
聞鳴玉等她說完，溫和道︰「我女兒打人，還把你的兒子傷成這樣，確實沖動了，我先替她道歉，——願意承擔所有醫藥費。但是……」
在這里，語氣陡然一變，多了幾分凌厲。
「你的兒子辱罵歷史人物，辱罵我和我的家人，行為實在過——惡劣，你作為家——，難道沒有——育之過？你不——管——，他走出來，——然——被人。即便沒有我女兒，也——有別人，這是注定的。」
這一番話，可以說是很直白不客氣了，簡直明晃晃在說，你兒子就是欠揍。
班主任听著，——里不得不感慨，讀書人罵人不帶髒，但字字誅——啊。
男生爸爸氣得臉都綠了，張嘴正要說你個大學老師傲氣什——，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女兒退學。
但就在這——，辦公室門被敲響，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面容冷漠的俊美男人，氣場極強，視線落在身上——，令人控制不住打哆嗦。
而且，這張臉，財經上經常能看見……
男生爸爸臉都白了，——己兒子這是惹了什——人啊！
穆湛走到聞鳴玉身後站定，宛若一尊煞神，平淡——︰「不——意思，我來遲了，聊到哪了？」
事——至此，男生的父母哪里還敢多說什——，本身他們兒子就是理虧的一方，站不住腳，最終草草收場，雙方達成了和解。男生為——己說過的話道歉，穆寧也為——己打人道歉。
然後，就是家。
穆湛和聞鳴玉分別去了穆寧和穆麟的班上，按照名字坐在孩子的座位上，認真听老師講話。
學生們則被要求離開班級。
孫妙挽著穆寧的胳膊，——走廊走過——，——楮偷偷瞄著班里的穆湛，忍不住說︰「寧寧，你爸他們真是太像大明星了，氣質超絕，坐在班里，那叫一個鶴立雞群。我覺得，老師也挺慘的，開家——就像在給領導作報告一樣。」
「瞎說什——，我爸可比明星——看多了。」穆寧毫不猶豫反駁。
孫妙清楚——己——友的性格，爸爸的頭號粉絲，搖頭就笑。不過，要是她爸顏值那——高，對她還那——，她肯定也——永遠無腦護短的。
因為不能在——學樓待著，她們干脆就去了操場，爬到雙杠上坐著聊天，什——都聊，話題跳躍性極大。
孫妙︰「對了，之前我給你推薦的游戲，你還有在玩嗎？」
「哪個？」
「就是惡龍擄走王子的那個啊。」
「有玩啊，王子那個婚禮我還去看了呢，特別隆重。而且，講真那句，我覺得那王子有點像我爸，看著挺別扭的。」
「你夠了啊，看什——都像你爸，那是外國人，紙片人啊！」
「不信你——己看看他那五官輪廓，把頭發——楮顏色換掉，像不像？」
「草，我都要被你帶歪了，我可是把他當我老婆的。不對不對，我不是跟你說這個的。你還記得和王子結婚的那個公主吧？」
「記得，莉莉絲嘛。」
「其實她不是公主，有游戲公司工作人員爆料了，那是惡龍用魔法搞出來的幻術！跟王子結婚的是惡龍！」
穆寧听到這，嚇得差點腳一打滑，——雙杠上摔——去。
「……你在耍我吧？」
「真沒有，不信你看圖。」
穆寧看了一——，表情復雜地移開視線，「不行，別給我看了，我大概是瘋魔了，我看這惡龍的人形也像我爸。」
孫妙笑死。
穆寧忍不住嘀咕吐槽︰「真是一只——機龍。」
笑了一——，孫妙肚子餓了，說︰「寧寧，周末要不要出來玩，我听說南城新開了一家川菜館，麻辣兔頭做得很地道，一起去吃呀。」
穆寧果斷搖頭拒絕，「我不要吃兔子。」
「因為兔兔那——可愛，吃兔兔——殘忍嗎？但吃起來很香啊。」
「不，我覺得我上輩子可能是一只兔子。」
「什——鬼？」
兩個女孩嘻嘻哈哈地笑鬧著，不知不覺間，家——結束了。
穆寧去宿舍拿東西，然後準備回家。
沒——到，路上看見了一個特別——看的男生，一——驚艷。
「三秒鐘，我要知道這個男人的所有信息。」
孫妙噴笑，「寧總，你不是說你老公是巴衛，以後一定要找個有狐狸耳朵的男人嗎？」
「不，最重要的還是臉，這個男生的話，沒有狐狸耳朵我也很可以——嗎？」
「那還不快去要微信？我精神上支持你，沖鴨！」
穆寧說干就干，還真跑過去要了微信，近距離看，感覺那男生更——看了，完全在她的審美點上精準狙擊，再一笑，腦子都沒了。
最後，穆寧是紅著臉，暈乎乎回來的，被孫妙——一陣笑。但微信成功拿到了，什——都——說。
拿——東西，去校門口的——候，穆寧踫上了穆麟，還很驚訝地發現他衣擺上有點血跡，正在沾水洗。
穆寧飛快跑過去，壓低聲音說︰「你該不——……把人干掉了吧？」
說著，她還用手刀對著——己的脖子比劃了一。
穆麟一臉無語，「你當我是什——，變態殺人犯嗎？還這個——候——手，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我干的？」
「那你這血是哪里來的？」
穆麟垂眸，——的——睫落——小片陰影，遮住了思緒，像是在——些什——，漫不經——說︰「剛才看到有人打架，順手幫了一把。」
「噢——」穆寧嘻嘻笑，「英雄救美啊。」
穆麟剛——說，對方也是男的，但腦海里忽然閃過那人凌亂黑發——的眉——輪廓，——意識就嗯了一聲。因為確實——看。
洗掉血跡後，——用紙巾吸掉了衣擺上大半的水。
穆麟這才和妹妹一起走去校門，跟等在那里的爸爸匯合。
穆寧跑過去，忍不住說起了學校的事，「爸，你知道嗎？今天上歷史課，老師說到了景睿帝和文賢皇後，竟然和你們的名字一樣……」
夕陽余暉落——，——他們四人的影子映在地面上，拉得——的。
影子貼得很近，不斷往前走著，聲音也慢慢遠去，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徹底消失在視野之外。
他們回家了。
在看不到的地方，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幸福也不——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