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父母工作調動, 舉家搬遷。聞鳴玉時隔一年多，又回到了南城。
他也因——轉學了。
不過他的心——很好，對新的學校充滿了期待。
吃早餐時, 聞母隨意一瞄, 不用認真看，都能看得出來, 忍不住笑他, 「能跟小湛——同一——高中念書, 那麼高興啊？都哼上歌了。」
聞鳴玉咬了一口烤吐司, 果斷否認，含糊說︰「沒有，我哪里哼歌了。」
聞母就笑了，「是是, 是我聾了，我听錯了。」
說著, 她——用手肘撞了一——旁邊的聞父，「是不是？」
聞父看著新聞, 雖然不知道——說什麼, ——點頭就對了, 「是是。」
聞鳴玉吞掉最後一口吐司, 喝完牛女乃, 沒搭理——話，拎——書包就說︰「我先去學校了！」
聞父听到, 立即抬頭說︰「——麼快？不用我送嗎？」
聞鳴玉很快就走到玄關了，彎腰換著鞋子，擺擺手就說︰「不用，我以前參觀過一中, 認得路，轉學手續也辦得差不多了，我一個人可以。」
聞母又問了一句，——他堅持就沒有強求，只叮囑他小心點，有什麼不知道的就問穆湛。
「我知道。」聞鳴玉將背包掛——肩膀一側，回頭說了拜拜，就快步朝車站走去。
學校離家並沒有很遠，——以——十分鐘後，他就到了。
因為是第一天上課，他不是去班級，而是先找班——任報到。
班——任是個有點胖的中年男人，面善帶笑，脾氣溫和，只是有些絮叨，盡職盡責地介紹了學校的——況——，最後——看了聞鳴玉的臉好幾眼，——長——，放到班上，肯定很招小女——喜歡，不得了啊。
班上也不是沒有長得帥的男——，就好比那個校霸穆湛，跟個明星一樣。只是穆湛經常一個人待著，面無表——，女——都不敢上前搭話，——以他都不需要擔心——個聞鳴玉就不一樣了，完全就是個白衣少年，陽光干淨，笑——來更是討人喜歡。
他忍不住提醒說︰「學習才是最重要的，學校有規定不能早戀。」
聞鳴玉微愣，怎麼感覺班——任覺得他一定會早戀的樣子？
聞鳴玉垂眸應了一——，看——來就是個乖乖學——的樣子，班——任放心了——
實際上，聞鳴玉眼里藏著心虛，垂——身側的手也忍不住微微蜷縮。
因為……他已經早戀了。
會來——高中讀書，一部分原因就是——個男朋友。
不過當然，——事沒什麼人知道。真說出來的話，也肯定會——班——任嚇得夠嗆，愁到月兌發，加速發際線後移——
以，為了——個好脾氣班——任的頭發著想，他——是好好瞞住才行。
上課鈴響，班——任帶著他一——進了教室。
然後，向全班同學介紹了一——新來的轉學。
果然如班——任——料，班上很多女——看到聞鳴玉時，愣了一——，然後立刻轉頭就和同桌咬耳朵討論——音量什麼的當然都是收斂克制了的，——班——任是過來人，站——講台上，又有什麼看不出來。
聞鳴玉微微笑著，正做著自我介紹，視線卻不自覺落——了最後一排座位上，靠窗的位置，那里有一個黑發少年正趴——桌上睡覺，一動不動。
然後，唇角笑意更深了，雙眼都彎了——來。
底——的女——簡直被甜哭了，新來的轉學——怎麼可以——麼養眼，對著他的臉，不用菜，光吃飯都能吃多兩口，和班上其他男——簡直是天差地別。哦，對了，——有個穆湛，帥是帥，——校霸——是有點可怕的，不敢多看靠近，怕被以為是挑釁。
班——任姓田，性格隨和，學——就親近地喊他老田。老田——班上看了一圈，剩——的空位，也就只有穆湛的同桌了，于是他對聞鳴玉說︰「你先坐那里，隔一段時間就會換座位，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也可以來跟我說。」
聞鳴玉對那個座位可以說是求之不得，立刻就點頭了。
講台——的同學，表——就有點復雜了。
新同學要跟那個校霸坐——一——啊……
聞鳴玉走——講台，直直地朝著最後一排走去，腳步輕快，——是顯而易——的愉悅——落——其他同學眼里，就是毫不知——的天真和即將被欺負的可憐。
他走到一半，就被一個同學攔了——，隱晦提醒說︰「……你的同桌脾氣不好，別惹他。」
聞鳴玉微愣，脾氣不好？誰？那個跟小女乃狗似的穆湛嗎？
怎麼可能？
聞鳴玉從小跟穆湛一——長大，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時候，也不可能解釋太多，聞鳴玉只能朝對方點點頭，禮貌謝過他提醒的好意，即便自己不贊同。
聞鳴玉繼續走到穆湛旁邊的座位，坐了——來，然後拿出新課本。
穆湛依舊埋頭沉沉睡著，沒有任何醒來的意思。大半張臉都擋——了臂彎里，只露出睡得有些亂的額前碎發，——有凌厲上挑的眉眼，眼楮閉著，沒有太多的攻擊性，——周身的氣場看——來就不好惹。
只是，聞鳴玉看到的卻像是加了一層厚厚的濾鏡，嚴重柔化了，一點沒覺出穆湛的凶殘，倒是覺得他的眼睫毛很長，睡——很可愛，像是縮成一團的小女乃狗。
初三的時候，他和穆湛約好了要上同一——高中，——因為父母工作調動，要跨大半個國家那麼遠，他們當然不可能留聞鳴玉一個人——，就帶著他轉學，去了遠方城市參加中考，上了當地的高中，和穆湛隔得很遠。
穆湛剛得知他要搬家時，臉色很難看，說︰「你可以住我家，反正我爸媽他們那麼喜歡你。」——
點，聞父聞母也不是沒想過，——畢竟不是一兩個月，——一搬去可能要個兩三年，怎麼也不可能麻煩朋友照顧自家孩子那麼久——
以，哪怕穆湛和聞鳴玉再不想，也沒辦——改變——個事實。
聞鳴玉——是搬走了，他不能一推開窗，就看到隔壁住著的聞鳴玉——房間里走來走去，喊一——名字，聞鳴玉就會轉頭燦爛地笑著，跑到窗邊跟他說話，甚至到他——邊來，一——寫作業打游戲。
穆湛變得有些沉默，——表面上——是看不出多大的不同，直到假期，他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張機票，飛去了聞鳴玉——的城市。
聞鳴玉很驚喜，——話不說就帶他一——去附近出了名的游樂園玩，——坐摩天輪的時候，聞鳴玉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突然就說了一句。
我喜歡你。
很沖動地告白了。
穆湛愣住，像是懷疑自己幻听，過了好一會，聞鳴玉都忍不住覺得尷尬，想借玩笑揭過——件事時，穆湛突然就說︰「我也喜歡你，那我們算是開始交往了。」
語速很快，仿佛怕聞鳴玉反悔一般。他故作鎮定，——緊抿的嘴唇和握緊的拳頭，都透露出了一絲青澀和緊張——
，輪到聞鳴玉愣住了，有種不真實感。他的告白竟然那麼輕易就成功了，——交往了，成了喜歡的人的男朋友。
不過，心——真的好到爆炸。
有種想要大——喊出來，讓全世界都知道的沖動。
只是坐了個摩天輪，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發——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因為兩人的家離得很遠，剛確定關系，就談——了異地戀。
不過幸好，有手機很方便，——是能隨時——網上聊天視頻。
一年半里，只要有長假，他們就會飛過去跟對方待一段時間。
直到現——，——場異地戀才算是結束，不用再隔著兩千多公里那麼遠，而是又做回了鄰居，讀同一——高中，甚至是同桌，變成了觸手可及的距離。
其實，聞鳴玉昨天晚上就回來了，只是因為想給穆湛一個驚喜，故意說自己會晚一天到。
穆湛則因為知道聞鳴玉今天要回來了，昨晚太激動，竟然睡不著，翻來覆去後，又拿——手機，問飛機班次，想去接機，——被聞鳴玉秒拒了。
穆湛就有些郁悶，面無表——地發語音說︰「不是說睡覺了嗎？為什麼——能秒回。」
聞鳴玉點開語音，放到耳邊听完，心虛地打了個抖。聊天說完我睡了之後，又去刷視頻打游戲不是常規操作嗎？為什麼他會像是被捉奸了一樣。
聞鳴玉果斷敲字回復，理不直氣也壯，推鍋說︰「本來睡了的，被你的信息吵醒了。」
穆湛︰「睡覺不關網？」
聞鳴玉︰「……忘了——次我真睡了，晚安。」
穆湛︰「——以，剛才是假睡？」
聞鳴玉咬牙，——家伙會不會聊天，要是人——面前，他肯定撲過去咬他了。
不管怎樣，穆湛失眠了，大腦皮層過于活躍，直到後半夜了，才勉強睡著。因為睡眠不足，——床氣就有些重，黑著臉到了班上，就趴——桌上補眠，其他同學——以為是誰招惹了校霸，班里都變得安靜不少。
直到現。
新同學成了校霸的同桌。
老田站——黑板前講課，有些同學的好奇心卻按捺不住，借著課本遮掩，偷偷瞄向靠窗的後排座位，想知道校霸多了個同桌後會是什麼反應——
校霸一直沒醒，——一整節課都快睡過去了——
剩兩分鐘時。
穆湛終于動了動，睜眼醒了，懶散地坐——來，然後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黑板前奮筆疾書，激——講課，唾沫橫飛的老田。
又過了十幾秒，他才察覺到不對勁，同桌的位置多了個人。
他轉頭看去，正好和聞鳴玉對上視線。
聞鳴玉——對他彎唇，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像是——說——驚喜嗎？
穆湛何止是驚喜，簡直是驚嚇。
瞬間就炸了——來，猛地站——身，椅子用力摩擦過地板發出刺耳的——響。
穆湛直勾勾地盯著聞鳴玉，——意識反問︰「你怎麼會——里？」
……不是今天——午的飛機嗎？
穆湛太過震驚，連表——都控制不住，本來他是高興的，——那架勢，——別的同學看來，簡直是要和新同學干架。
氛圍瞬間就緊張——來了。
作為被擔心的事件——角，聞鳴玉眼里卻沒有一點害怕，反倒仰著臉，笑眯眯地說︰「你好，我是新轉來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桌了，請多多關照。」
禮貌又乖巧，白淨的臉上掛著笑容，好像他們真的是第一次——面一樣——
真正的關系，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穆湛盯著他，過了一會，才有些煩躁似的抓了抓頭發，另一只手——朝聞鳴玉伸去，一腔——緒無處發泄，想狠狠揉亂他的頭發。
只是，其他同學——到他伸手，根本不——麼想。
校霸要爆新同學的頭了！——
幸——時，正好——課鈴響，講台上的老田也抬高了——音喊︰「穆湛，你跟我出來一——！」
及時出——，攔住了校霸的「爆頭」行為。
全班同學都松了口氣，——同時對老田又有些擔心，校霸會不會打老師啊。
穆湛被叫住，很不耐煩，一點都不想搭理，——聞鳴玉——桌子底——，用腳輕踢了一——他的鞋子，「老師叫你。」
穆湛沒好氣說︰「知道。」
眼——里明擺著————我回來你就完了。
穆湛走出教室門，到走廊上被老田教育——期間，周圍的同學都很熱——地跟聞鳴玉介紹了一番校霸的出名事跡。全程，聞鳴玉都很配合，不時驚嘆給出反應，——樣真的嗎哇之類的，讓同學的傾訴欲更強了，瞬間就——穆湛——學校里的形象交了個底——
很好地彌補了聞鳴玉不——的——段時間里的空白，從別人嘴里，知道穆湛做過些什麼事，听著就很有意思。
而教室外面。
老田正對著穆湛，語重心長說︰「你剛剛是不是想欺負新同學？」
穆湛︰「不是。」
老田不太——信，不是欺負怎麼會搞出那麼大動靜，不管怎樣，都——是先以防萬一，提醒幾句，「現——是沒空位，——以安排你們坐——一——，如果你有意——不滿的話，跟我說，我會——你們調開，別看著人乖乖的很好欺負，就亂來，知道嗎？」
穆湛敷衍點頭︰「知道知道。」
心里則——想，乖？很好欺負？他怎麼沒看出來——
有亂來，他想亂來什麼？老田能想得到？
老田看到他不以為意的態度，忍不住又說︰「你怎麼一整節課都——睡覺，是覺得我講的課很無聊？如果你會了的話，可以做點其他科目的作業，我沒意——，——別睡覺。」
穆湛繼續敷衍，「我會認真听課的，——次一定。」
老田接著說︰「是不是晚上很晚睡，別熬夜，早睡早——……」
又開始嘮叨了。
如果是對學——有偏——，態度不好的老師，穆湛可以不搭理不客氣，——對著——種關心學——的人，他實——沒轍，——真的太嗦，太能說了，堪比唐僧。
穆湛覺得頭都痛了，而且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後腦勺有點發涼。
他轉頭往教室里看去，發現聞鳴玉被很多同學圍著，聊得——挺開心的樣子。
穆湛抿緊嘴唇，透著明顯的不悅，——時候明明應該是他跟聞鳴玉——說話的。
老田看他臉色不好看了，也順著看過去，說︰「你真不想的話，我現——就讓聞鳴玉換個座位吧，也免得你們鬧矛盾。」
「不用。」
穆湛拒絕得飛快，讓老田有些驚訝，「你願意和新同學做同桌？」
「願意。」
穆湛回答得很果斷，老田就也——信他了，點點頭說︰「那好，你們先處著，之後覺得不行了，再跟我說。」
說完——些話之後，老田就回辦公室，路上，總覺得剛才那對話好像哪里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
穆湛也回了教室，直直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別的同學看他回來了，立刻作鳥獸散，跑回了自己的座位，比上課鈴——，老師轟人的效果——要顯著。
穆湛站定——聞鳴玉面前，居高臨——地看著他。
聞鳴玉跟他對視，一臉無辜。
穆湛沉著臉，「為什麼騙我？」
聞鳴玉彎——唇角，露出一個小酒窩，可愛又無害，「想搞個驚喜，驚嗎？喜嗎？」
穆湛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腳踩桌——的鐵橫杠，表——冷冷的，「有驚無喜。」
聞鳴玉就嘆氣，故作難過，「——樣啊……我回來某人都不高興，那我——是去……」
話——沒說完，穆湛就黑著臉說︰「你敢。」
聞鳴玉忍不住笑，「——以，我回來你開心嗎？」
穆湛對上他明亮得像是能灼傷人的眼楮，不由得一僵，移開視線，過了一會，才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好。」
「——好是什麼意思？」聞鳴玉故作不解追問。
「——好就是——好。」
穆湛語氣平淡，——眼底的——緒顯然不一致。自從——到聞鳴玉開始，他就一直處于一種難耐的亢奮里，像是吃了興奮劑，——就是很別扭，不願表現出來。
聞鳴玉卻很了解他的暴嬌脾性，看——來很凶，像是要揍人的粗暴樣，實際卻是——偷模模高興，害羞。
「那就是超級高興的意思咯。」聞鳴玉一錘定音。
穆湛踩著橫杠，一臉無——謂的樣子，隨你怎麼想——
很顯然，聞鳴玉說的並沒有錯。
「既然我們都做了同桌，那就……」
聞鳴玉拉長了——音，說到一半，吊著穆湛的胃口，直到他瞪過來了，才繼續說︰「我們就一——預習——一節課要上的內容吧。我轉過來，不知道的就靠你了。」
穆湛︰「……？」
他——那麼久，可不是為了——句話。兩人坐得那麼近，——是——最後一排，為什麼是做那麼正經的事。
結果，聞鳴玉不是——開玩笑，——真拿出了新課本，有模有樣地問︰「你們學到第幾頁了？」
穆湛沉默了，因為他也不知道——幾天，聞鳴玉就要回來，他上課都沒辦——認真听。
于是，他只能叫前座的同學，問他學到哪里了。
校霸問什麼，前桌當然麻溜地回答了，就怕慢了一秒校霸會發火。
穆湛得到答案，很自然地說了句謝謝。
前座同學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客氣不客氣。」
聞鳴玉看得有些想笑，湊過去小——問︰「說——來，你怎麼會變成校霸了，——有傳言說，你放學堵小巷子，——人打到頭破血流，送醫院搶救了。」
一說到——，穆湛的表——就很微妙，「別亂信謠言。」
「——以，事實是什麼？那些亂七八糟的，我當然不信。」
穆湛語氣復雜說︰「就是個傻逼抽到了ssr卡，太激動摔了一跤，撞牆上頭流血了，我順手——他送去醫院而已。」
「沖冠一怒為紅顏？」
「更沒有，他們有病，認錯人了。」
聞鳴玉頓時面露可惜，本以為有什麼精彩故事能听听的，「——以，別人為什麼叫你校霸？」
穆湛突然看了他一眼，「因為你。」
聞鳴玉茫然，「……我？」
「初中的時候，你——課堂上指出了老師的錯誤，後來他就一直針對你，我不是帶頭抵抗——個老師嗎？後來——有一次，看到同校的學——被混混收保護費，我和你一——去幫忙了……——些事，不知怎麼就傳得很夸張，變成了我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穆湛面無表——，以毫無感——棒讀的語氣說出——番話，莫名戳中了聞鳴玉的笑點，忍不住就笑趴——桌上，——意識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說︰「……我的鍋，我的鍋，我給你正名。」
穆湛︰「無——謂。」
他並不怎麼——乎別人的看——，聞鳴玉待——他身邊就夠了，費心做——些，不如一——打兩局游戲。
聞鳴玉卻不——麼認為，被人無緣無故害怕疏遠，才不好——以，他拍了怕穆湛的肩膀，「很有必要，別說了，听我的。」
于是，接——來，聞鳴玉就以自己為例子，給穆湛塑造一個樂于助人的好學——形象。聞鳴玉問問題，穆湛面無表——，——都回答了，上課的時候，聞鳴玉——人推醒听課，——課又約上穆湛一——去飲水機裝水。
午飯時，因為聞鳴玉——沒校卡，吃飯刷的就是穆湛的卡，再端著飯盤，找了個空位，和穆湛面對面一——吃飯。
穆湛——學校里頗有名氣，食堂里不少學——偷瞄他們。
校霸新收的小弟？——那看著就是個好學——啊，難道說，——是什麼欺凌新方式？
嗯？看那好學——，似乎跟校霸聊得——挺開心的？——
，他竟然搶校霸的蝦仁？！
不會打——來吧！！！
結果，校霸毫無反應，繼續吃著，甚至——聊了兩句什麼之後，——動夾了一塊燒排骨給好學——是什麼魔幻現實？！
食堂里的學——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年紀輕輕，眼楮就瞎了——
放學之後，更魔幻的事——發——了。
校霸推了自己的自行車到門口，那個白白淨淨的好學——跟他並肩走著，然後——坐上了後座。校霸很自然地載著他走了。
校霸——是收了小弟嗎？小弟是——個待遇？我很可以啊！求競爭上崗！
而話題的——角兩人，已經隨著自行車遠離了學校。
聞鳴玉跨坐——後座上，長腿彎——，虛踩——車軸上，眼前就是穆湛寬闊的後背，風吹過時，掀——白襯衫的衣擺。
「其實，應該我載你的。」聞鳴玉突然開口，「因為我是哥哥。」
穆湛嗤笑一——，「你就大我三天。」
「那也是哥哥，叫一——來听听。」
穆湛不理他。
聞鳴玉逗了他一會，就換了個話題，「其實我不應該坐後座的，自行車不能載人的吧好像？」
穆湛沒說話，看著前面的路，知道聞鳴玉肯定——有話沒說完。
果然，他又接著說︰「我看過一個動漫，解決——問題的辦——，就是騎雙人單車，——樣安全，你是想要並列的雙人，——是一前一後的那種？」
穆湛想象了一——那個憨批畫面，忍不住吐槽︰「有病。」
聞鳴玉翹著嘴唇說︰「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說有病，今天你都說了好多次了，——樣不好，哥哥教你一個禮貌一點的說。」
「有病病。」
穆湛猛地一按剎車，長腿放——地上，松開——手，轉身就看向聞鳴玉，——伸手捏住了他的臉，軟軟的臉頰肉壓出小小的凹坑，嘴唇被迫噘了——來。
「你說什麼？」穆湛的表——難以形容，好氣又好笑。
聞鳴玉卻像是被自己戳中了笑點的小傻逼，笑得整個人打顫，連帶著捏著他臉的穆湛手也跟著抖。
今天一天——來，聞鳴玉幾乎一直——笑，心——好得不可思議。
因為——到了穆湛。
穆湛看著他，也像是被感染，唇角忍不住翹——一點弧度，然後又努力繃著。
「不準笑了。」
「可是你說有病病，真的很好笑，也很可愛。」聞鳴玉笑出了眼淚，泛著水光，濕漉漉的。
「我沒說。」
穆湛反駁，順手就抹掉了他眼角的淚。
然後，他才又轉回身，騎——了自行車，不斷向前。
聞鳴玉有點壞心的，偷偷撓了一——他的腰側。
穆湛腰一縮，單手抓住他的手包住好一會，然後放開，不說什麼，突然就加速了，前面正好是一個——坡。
聞鳴玉——意識就抓住他的衣擺——
刻，夕陽透過樹枝縫隙，落——細碎朦朧的溫柔光斑，傍晚的風從身側穿過，帶來穆湛身上的氣息，襯衫飛揚，擦過胳膊引——一陣癢意。
聞鳴玉突然就笑出了——，清朗而明快，像陽光一樣。
路過的——班族听到——笑——，轉頭看去，就看到了少年朝氣張揚的笑容，沒有任何陰霾，無憂無慮，令人一身的疲憊都像是淡去，不禁回憶——了自己的青蔥歲月，也不自覺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