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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特戰隊的阻擊

步槍相比于沖鋒槍,要差的太多了,兩種武器所能提供的火力完全不對等。

十幾分鐘,特戰隊員們便把整個指揮部給殺穿了。

日軍保衛人員死傷大半,殘余的人四散而逃。

「不要追了,一些雜兵,根本沒有追擊的價值。」

在如此龐大規模的作戰中,精銳的特戰隊當然不是用來殺幾十個雜兵的。

殺雞焉用牛刀?

摧毀敵人的指揮系統,最好消滅所有的日軍指揮官,才是他們的目標。

不過,炮擊過後的一地尸體,證明他們已經取得了預想的效果。

「組長,你看這把指揮刀,是象牙的刀把,應該是一位將軍留下的,這麼說,咱們特戰隊干掉了一個將軍?!」

手拿著一把精美指揮刀的戰士,獻寶似的舉起來跟大家炫耀,裂開嘴笑的比娶媳婦兒都高興。

二組長張俊榮上前接過刀,握住象牙的刀吧噌的一下拔出來,刀部的末端刻著一個菊花圖案,還有一串日文,應當是配刀主人的姓名。

他也高興的笑了︰「沒錯,這是一個少將的刀,我在袁顧問那見過類似的。

哈哈,咱們發大財了,干掉了一個鬼子少將,夠吹一輩子的了。」

得到確認,眾人愈發歡喜了,這幾天為了潛伏敵人身邊受的罪,也就不算什麼了。

「干掉一個鬼子少將,團長得請咱們喝酒啊,起碼得一人一瓶。」

「對對對,必須是上好的山西汾酒,咱們干的這一下子,可是立大功了。」

「我看一頓酒還不夠。」張俊榮指著地上倒斃的鬼子軍官︰

「兩個中佐,三個少佐,還有七八個尉官,咱們干掉了他一個旅團指揮部,加起來也比得上半個將軍了。起碼得請咱們喝兩頓酒。」

眾人都高興的說︰「組長說的對,必須是兩頓酒。」

一組長帶人追擊敵人,把人趕跑了才折回來。見眾人都高興不已,就詢問事情的緣由。

他高興歸高興,卻也冷靜的問出兩個關鍵的問題︰

「被擊斃的日本少將的尸體呢?」

「隊長呢,聯系上隊長了嗎?」

一時間眾人都被這兩個問題問住了。

刀留下了,尸體卻沒見到,就無法確認是不是真的死了。

隊長和迫擊炮的二人組,提供狙擊和炮擊支援,此刻都打完了還沒有聯系他們,肯定是出了狀況。

張俊榮臉上沒了笑容,「那你的意思是……」

一組長分析說︰「炮轟是不可能消滅所有敵人的,一定有人活著逃離了,隊長他們應該是去追了。」

「那咱們也追吧。「一名戰士手里握著沖鋒槍躍躍欲試。

鬼子軍官比鬼子兵含金量大多了,哪怕只有少數,也值得他們一追。

「隊長去追了,要相信隊長的能耐,咱們就不必去了。」

一組長很冷靜的說︰「鬼子的指揮系統被咱們摧毀,團長他們肯定從正面打過來,敵人扛不住就會潰退下來。

這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堵上鬼子的後路,就能配合主力部隊消滅大批的鬼子。」

張俊榮听了眼楮一亮,興奮道︰「好啊,就這麼干,現在就收集武器組織防線,給小鬼子一個驚喜。」

如果說為了追擊殘余的日軍軍官是喝口湯的話,那就地建一條阻擊的防線,就是準備吃肉的節奏。

至于說能不能扛住幾百個小鬼子的沖擊,他那一點也不擔心。

普通的戰士扛不住,不代表他們特戰隊干不了。

特戰隊是干什麼的,就是要干別人干不了,完成不了的任務。

這才能顯現出他們的獨特性,展現他們的能耐。

不然怎麼對得起,全團獨一份的待遇呢!

六盤鎮所在的位置,是中條山內少有的平整地帶,向外有三條通道,是個好地方。

但是,日軍為了把八路堵在六盤鎮消滅,特地選擇兩山之間的狹窄地帶。

想突圍,走另外的兩條路?那行,先打通此地再說。

逼迫八路不得不打陣地戰,這是日軍最擅長,最能發揮火力優勢的打法。

計劃的是沒有錯,唯一的錯,是看錯了對手。

日軍偏偏就陣地戰被八路壓著打了,指揮系統還被摧毀,潰不成軍。

川酒中佐是第二大隊的大隊長,畢業于帝國陸軍大學,是極其優秀的指揮官。

他參軍已經有十八年了,這四五年大小仗打了百余次。

中央軍,晉綏軍,八路軍,地方軍閥部隊,土匪,什麼樣的敵人沒見過?

中央軍人打法呆板,士兵的士氣不高。

就在兩個月前的中條山會戰中,他曾率領大隊穿插到核心地帶,阻擊了中央軍一萬多人兩天兩夜的進攻,斷絕了其退路。

為聯隊包圍消滅,中央軍做出了有力的貢獻。

而他們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不到百人的傷亡。

他也跟普通的八路交過手,那些人武器裝備很差,完全不敢正面面對皇軍,極盡騷擾之能,跑的倒是賊快。

在川酒中佐看來,八路完全談不上厲害。

此次阻擊八路,一個第一步兵大隊就足夠了,他們第二步兵大隊當個預備隊,看看就行了。

但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先是第三步兵大隊被迅速擊垮,緊接著很快第一步兵大隊要求增援。

一切都預示著敵人的不平凡。

在帶隊上去之前,川酒中佐原以為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預期,但事到臨頭他還是發現自己高估了。

從側翼發起的突擊,遭到炮兵的阻擊,並且被包圍的八路反應極快,立即組織了反擊。

他們都無法攻入到八路的陣地前面,靠近百米之內,更別說攻上陣地圍殲消滅八路了。

進攻不順,不是士兵不賣力,而是因為八路火力太凶了,所以哪怕督戰隊派上來,也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

緊接著就是指揮部聯系不上,八路發起了反攻。

到這時候,川酒中佐就意識到不對了。一定是指揮部出問題了。

還能擋住正面的八路嗎?

嘴上說著不知道,心里面卻跟明鏡似的,身體也很誠實,選擇了帶兵撤退。

半路上還遇到了炮兵,那幫家伙也跟著他們一塊撤了。

「噠噠嗒,噠嗒噠嗒……」

突然冒出的子彈,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川酒中佐還在反思,就被身邊眼疾手快的警衛撲倒了。

可跑在前面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突如其來的子彈掃倒,成片成片的倒下了。

「有埋伏,是八路。」

一名反應快的軍官,已經從槍聲中听出了敵人的身份。

他們還沒有見過別的敵人,用過那款槍聲特殊的沖鋒槍。

日本兵潰逃的時候,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他們迅速的就地隱蔽,在低級軍官的指揮下,向敵人反擊。

輕機槍立刻支起來火力掩護,步兵采用臥姿射擊,將三八大蓋里的子彈朝著敵人射去。

川酒中佐爬起身來,接過手下遞來的望遠鏡,望向對面的火力點。

「大隊長,看樣子八路的數量應當不多,充其量十幾個人,但手里都是連發射擊的自動武器,火力十分凶猛。」

一名參謀通過觀察總結,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透過望遠鏡能看得更清楚,川酒中佐甚至能看清楚,敵人臉上又一道黑一道的印記,把整張臉都畫得不像人,像鬼似的。

「看得出來,這股敵人很特殊。也許就是他們切斷了我們與指揮部的聯系。」

川酒中佐甚至還長舒了一口氣,聯系不上指揮部,就怕出現最壞的結果。

僅僅是敵人斷絕了他們的聯系,那還不算是太壞。

「炮兵,炮兵呢?快提供火力支援,把他們都給我炸死。」

十幾個人,就是全部都有輕機槍又能怎麼樣?

整個聯隊的炮兵就在他們後面。哪怕對付一個敵人用上幾發炮彈,也能通通把他們炸飛了。

傳令兵很快返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名炮兵少尉。

對方一開口就是︰「長官,沒有炮彈了。」

「沒有炮彈,怎麼會沒有炮彈呢?「川久中佐一把薅住了對方衣領子,憤怒的質問道。

整個聯隊的儲備炮彈,足夠打上幾天的,怎麼會那麼快就沒有。

還是說,炮兵根本不願意提供炮火支援。

「長官,相信我,是真的沒有炮彈了。」炮兵少尉苦著臉解釋。

在最初與八路的炮戰中,炮兵陣地遭到了八路炮火的打擊,許多彈藥箱被波及產生殉爆,多半的彈藥儲備就沒有了。

後續作戰又消耗了一些,剛才撤退,為了不把火炮和彈藥留給敵人,他們把帶不走的都炸了。

所以,現在空有幾門火炮,卻根本沒有炮彈可用。

川酒中佐都傻眼了,他之前確實听到了很大的爆炸聲,還以為是八路的炮火轟擊沒當一回事。

他拽著衣領用力的搖晃,憤怒的質問︰「混蛋!光帶了火炮不帶炮彈,你們炮兵有什麼用?」

炮兵少尉滿肚子委屈,還不是你們這幫步兵太混蛋,被八路打的潰敗,害得他們也得逃。

火炮是吃飯的家伙,別管有多重,肩扛手推總得帶上。

可炮彈就實在沒必要了,那麼重的玩意兒,帶上怎麼能跑得快呢?

被八路追上,死的又不是他們步兵,而是被炮彈拖累了速度的炮兵啊!

想到上下尊卑,炮兵上尉就是有再多的委屈,也不敢抱怨,只能默默低頭忍受。

川酒中佐一把將人甩開,混蛋的炮兵太令他失望了,回去以後定要在旅團長面前狠狠地告上一狀。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炮兵指望不上,就得看他們步兵的了。

將軍等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會不會有危險。

後面還有八路的猛攻,也不知道第一步兵大隊能不能扛得住。

他直接下了死命令︰「命令第五中隊,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敵人打通道路。」

收集彈藥武器,然後布置阻擊陣地,留給特戰隊員們準備的時間並不多。

唯一的選擇就是依托地形。

鬼子來的時候,他們放近了,給小鬼子來了一個狠的。

憑借著優勢火力,那一下子就撂倒起碼一個小隊,佔大便宜了。

但是當打起來的時候,就比較憋屈了。

沒有可以隱蔽的戰壕,給予他們活動空間。只能固守在掩體後面。

別看鬼子沒有動用迫擊炮,擲彈筒卻打得非常準,張俊榮就被炸了一個灰頭土臉,血水已經染紅了左臂的衣袖。

「娘的,不會跟老楊一樣,變成獨臂吧?」

楊忠鵬被打斷了一根手臂,直接退出了特戰隊,是他至今也覺得惋惜的一件事兒。

用力握了一下拳,還有知覺。

大概是被爆炸破片扎傷了,張俊榮松了口氣,都顧不得用繃帶包扎,立即重新支起歪把子,對著可惡的擲彈筒小組猛的掃射。

子彈發泄著他內心的怒火。

特戰隊員們除了自己的沖鋒槍,還用上了繳獲自日本人的輕重機槍。

人數雖然很少,但他們打出的子彈足夠多,再加上地形的限制,使得日軍的兵力優勢難以發揮。

忽然,前線的一名日軍指揮官,拔出指揮刀朝前一揮,嘴里喊著︰「進攻!」

那些日本兵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也不怕子彈了,提起三八大蓋就朝他們猛撲過來。

「狗日的,小鬼子瘋了嗎?」

嘴上叨叨不停,手上的動作也不慢,扣住機槍的扳機左右橫掃,收割了送上來的人頭。

打的打的突然卡殼了。

張俊榮一個側滾,向右挪了一個身位,拿起自己的沖鋒槍繼續掃射。

嘴上也不閑的破口大罵︰「娘的,怎麼是個垃圾貨色,小鬼子的槍真他娘邪門,還是老子的沖鋒槍好使。」

歪把子機槍射速慢,容易卡殼,連日本兵都嫌棄,更別說他們用慣了好槍的特戰隊員了。

那槍跟波波沙沖鋒槍一比,就是個弟弟。

眼看小鬼子都掏出手榴彈要炸他了,張俊榮扣住扳機,幾秒鐘就把子彈全射出去了,宛如一場小型金屬風暴。

提槍沖上來的日本兵刷刷的倒下,比地里割韭菜都快。

拉開手內保險的日本兵,都沒來得及扔出去,就被子彈給打趴下了,順便用手雷把自己的尸體也給揚了。

「混蛋,他的腦子里灌的是水?」

川酒中佐見到進攻被打退,氣的破口大罵。

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消滅敵人,不是說派人去送死啊!

敵人那麼充足的火力,沒有完成壓制,就讓手下盲目的沖上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他們身後傳來了一個重磅消息,八路已經攻上了第一步兵大隊的陣地,後面要撐不住了。

「我們要怎麼辦?」參謀一臉的急迫,第一大隊守著陣地都完蛋了,他們要是被堵在此處,下場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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